第4章 就是要逼她離婚
她在上面寫得很清楚,建築、高端珠寶、奢侈衣品很突出,懂行的應該都清楚。
“你好!”電話那頭明顯換人了,直接道:“不好意思,助理沒弄清狀況,您被錄取了,請問夜小姐什麼時候可以上班?”
夜涼沒有應時間,而是道:“有個要求,我在家辦公,時間自由,不見客戶。”
對方:……姑奶奶您這是三個要求。
只能淡笑一問:“附上的建築設計圖,是您本人作品?”
“當然。”
“OK。”對方果然夠爽快。
她應聘的非世面常規渠道,這才是這類應聘的常見過程,沒人會造假,更不用事無巨細的盤問。
晚餐時間。
她提前簡單收拾後下樓,看到張媽就含蓄的笑了一下,然後餘光瞥見輪椅從客廳出來,本能的縮起肩膀、低下頭快步進餐廳幫忙。
對於她那殷勤又小心翼翼的樣子,梵肖政視而不見,她愛當傭人是她的事。
一直到晚餐快結束,夜涼的行為都沒什麼可挑。
這會兒見她放下碗,小心的看了看他,“無、無論你怎麼刁難,我、我不會離婚的。”
聲音不大,但意思很堅定的樣子。
梵肖政抬眸,女人已經如坐針氈的低了頭,絞着手指。
男人無聲冷笑,再沒腦子也知道嫁給了他就是梵家的人,至少人前高了一級,誰會想離?
“巧了。”他看似優雅的擦着嘴角,然後眼都沒看,精準的將紙巾扔進垃圾桶。
道:“我也沒打算跟你長久,就看是你能熬,還是我能磨了?”
夜涼咬了咬唇,皺着眉,“你、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難道應該喜歡你?”他一下子冷了五官,“表面清純,背地裏骯髒混亂,哪天莫不是要人盡可夫?!”
“你!”她知道這個男人什麼話都能往她身上扔,但實在覺得委屈,嘴唇都咬白了也說不出話。
夜涼暗自深呼吸,他就是故意氣她,逼她崩潰離婚的,她絕不上當。
“張媽,拿瓶紅酒。”男人照常囑咐。
每頓飯之後,他都會小酌。
“我、我去拿。”夜涼忽然拉開椅子站起來,也沒顧上禮儀,低着頭快步離開。
她得舒緩一下情緒。
雙手依舊絞着,她悶頭走得急,出了餐廳,直接進客廳。
梵肖政在她進客廳的時候幾不可聞的蹙眉,然後眯起眼看了過去。
她進客廳,然後從側門去後院,再去地窖,不是從正對玄關廊廳的後門去的後院,省了繞長廊的路,而且去的是酒窖南門,離正院最近的門。
她對這座莊園的設計很熟?
當初張媽都是來了兩個月才摸清楚偌大的莊園各個路線和房間,取酒只走東門,兩三個月才改過來,她只用半天?
“她一整天做了什麼?”男人忽然問。
說起這個,張媽臉上帶笑,“少奶奶都在跟我們一起做活兒,她手很巧,脾氣也好!”
“莊園逛遍了?”
張媽愣了一下,略低了頭,以為少爺在責備她,“對不起先生,這事我沒考慮周全,改明兒帶着少奶奶把莊園各處都走走!”
梵肖政心底冷哼,看來嫁過來前沒少做他的功課。
就是這麼諷刺,他惡名在外,但只要姓梵,依舊有女人趨之若鶩:有的打探紫荊園具體地址,有的跟傭人探聽莊園佈局、豪不豪華等,還有人估算他這座宅子的價值。
保不齊他是個短命鬼,只要嫁過來,他一死,寡婦轉眼就是億萬富翁。
“當!”湯匙被扔回了碗裏。
沒有了小酌的興緻。
張媽以為是跟她動氣,一下噤了聲。
剛好夜涼拿着紅酒回來了,張媽看過去,眼神略驚訝,這麼快?
這剛好撞到少爺生氣的槍口了。
果然,男人倚回座位,甚至輪椅稍微往後挪了幾分,頷首冷冷的對着那個女人,“倒上,要滿。”
等她照做后,他又面無表情的命令,“喝了。”
夜涼無措的捏着杯子,紅酒沒醒就算了,她為了不忤逆他,假裝什麼也不懂,真的倒了一大杯,結果是給她喝的?
又要整她。
夜涼低頭搖了搖,“我、我不能喝酒……”
“要麼喝,要麼離。”
“……”她六十度低着頭,惶恐而無奈。
料定了她絕對不願離婚,動不動就這樣?
張媽站在一旁看着少奶奶真的一杯紅酒‘咕咚咕咚’的往裏喝,急得不知道怎麼辦,“先生……”
“你下去忙。”男人直接支開了張媽。
張媽也不敢忤逆,只得欠了欠身下去了,但是放心不下,所以偷偷瞧着情況。
眼看着一瓶紅酒居然真的見底了,才見盛春被召了過去。
“把她弄到卧室。”男人巋然不動的坐着。
但是在盛春彎腰準備把夜涼抱起來的時候,男人面具下的眉頭皺了皺。
“等等。”他又冷不丁的出聲。
盛春待命的直起身,然後聽他改口:“去把張媽叫來。”
“張媽恐怕抱不動少奶奶。”盛春實誠的分析。
“那就多叫幾個傭人,女的!”男人莫名的又不耐煩了。
鬼知道他為什麼見不得別人碰她。
夜涼確實喝多了,別說一瓶紅酒,她是一杯就倒,但因為是在梵肖政的莊園,她已經很努力讓自己不醉過去。
最後是兩三個女傭輪換着把她送回了卧室。
過去大概三四十分鐘,張媽都沒聽到卧室里的動靜,急得在外面徘徊,又不敢弄出動靜,更不敢敲門。
熬了一小時后,還是沒動靜。
同一時間,梅書讓那邊的手機響了。
“喂?……你們少爺和跟少奶奶單獨在卧室能有什麼事?……早上他不就說了要盡義務么?怎麼的,少個觀眾,他讓你叫我?”
“哎喲梅少,你可別開玩笑了,少奶奶喝成那樣,萬一真出個什麼事怎麼辦?”
這才新婚呢。
梅書讓笑,“新婚才該出事呢,直接出個小小少爺,老爺子嘴都能笑歪!”
不過,話是這麼說,梅書讓還是掛了電話就開車往紫荊園走。
當然不是怕梵肖政殺人,梅書讓了解他,必然是有事,否則他厭惡跟女人獨處。
然而,等他到了莊園,上樓到門口,居然只換來那男人隔着門板一句:“出去。”
沒錯,梅書讓說的門口,是浴室門口。
他站在那兒抿了抿唇,興緻盎然,又不太敢信,“你……跟她……?”
算了,擺擺手,他識趣的退出去了。
又聽到男人一句:“拿杯冰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