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毒刺
正義,背後的手段也十分黑暗。
——影中
位於市中心最高層的千氏醫藥集團是本市最大醫藥企業,這裏進行着一項會議,參與者為全市所有大小要藥廠負責人,約20人。
會議室大門外,八名黑衣保鏢在門外看守,大門緊閉。
會議室中的巨大橄欖球型會議桌圍坐着身穿各式稍微正式的服裝,在圓桌短邊兩側分別坐着千氏集團董事千宗(千芊父親)和豐天集團的董事豐賜,很明顯,這次會議是以他們兩個為中心而開。千宗一臉不悅,豐賜一臉戲謔,其他人也是一語不發,眉頭緊蹙。
豐賜看起來已是中年,卻顯得異常年輕,一頭鶴髮尤為氣派,先開了口:
“千老闆,我一再向你拋出高價想收購你的集團,你一卻一直以諸多借口來拒絕我的好意,的確,你的千氏集團名聲好,威望高,但是,很顯然,這些年來,苦心經營的資源生意都已經被我給搶了過來,只是時間問題,你的集團遲早都是我的,不如現在高價賣了,何樂而不為額,就像,這些聰明人一樣,出來做生意不就是為了錢么?”豐賜拿起剛剛除了千宗沒簽字的其他所有人的收購合同,陰冷的笑着。
千宗怒視着這些簽了字的人,大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們這群人只懂得金錢!我們是製藥人!為的就是為市民的用藥放心,你們把藥廠賣給這種黑心人,良心呢!豐賜!你別以為你打着慈善的行為掩蓋你那些不良的事,早晚有一天會有人懲罰你,我千氏集團第一個就要跟你作對!你們統統給我滾!”強大的氣場震懾着所有人,除了豐賜只是把腳踩在皮座椅上笑着看着千宗,其他人都倉皇的起身便走,現在場上,只有千宗,豐賜兩人。
“你也滾!不要再踏進這裏一步!”千宗仍是怒氣沖沖,但是減少了很多底氣,因為面前這個人,簡直如同突然出現,在幾年內瞬間壯大成足以成為風鳴市企業龍頭,不免讓千宗這位摸爬滾打數年的企業人心生畏懼。
豐賜一邊微笑一邊拍起手來,慢慢走近千宗,幾近貼面而視:
“很好,千宗,你的氣魄我很認可,我們本來可以成為合作夥伴,可是你不懂珍惜,今天來的目的,不是為了跟你商量我要你的這棟大樓,而是通知你,另外,我這個人很有耐心,對於獵物,我會慢慢折磨死他,然後才會吃掉,你天不怕地不怕?我會讓你失去一切。哼哼哈哈哈哈哈”
隨手扔飛手中的那些收購合同,對於豐賜來說,這只是給予千宗的壓力。豐賜手握會議室門把手,突然發力,竟然半扇門被拉掉,千宗一怔,豐賜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太好。”隨即扔下了一張支票,轉身帶着八個保鏢離開。
千宗見豐賜已走,渾身泄了氣,癱坐在沙發座椅上。對於豐賜的無形施壓,千宗必須先做出抉擇,掏出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過幾天的慈善基金會。。。。。”隨即掛了電話,將電話關機扔在垃圾桶中。
“千芊,爸爸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緩緩站起,曾經挺拔的腰肢,現在也略微的彎了下來,慢慢的走出會議室。
市警局,樊鵬在局長辦公室。局長是一位即將退休的老幹部。
“小樊兒,你是不是當警察當夠了!”局長批評道:“請一個月假?你伺候月子去?不行。”
樊鵬有點嬉皮笑臉地說:
“局長,您說吧我這也老大不小了不是,總要空出時間談戀愛對不對,我從當上隊長以來五年從沒休過假,這次啊,您就發發慈悲吧,我的工作先交給劉副隊長就行了,畢竟最近沒什麼事。”
“誰說的,三天之後,在國際酒店,有一場慈善午會,老劉都多大歲數了,你去幫忙負責安保問題。”
樊鵬聽了不樂意了:“我說局長,咱警察可是維護治安,保護市民的,這有錢有勢的怎麼就隨便使喚咱們,再說了,國際酒店安保不行么?還用得着我?”
局長聽了生氣的拍桌子:“這tm我是局長你是局長,讓你去就去,忙完了就考慮一下你放假的事。”
樊鵬一聽就一個宴會而已嘛,忙完一天就能放假了,這樣就可以多陪陪千芊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嘿嘿。”
“行了,狗崽子,滾。”“好嘞。”樊鵬喜滋滋退了出去。
話轉豐天集團內部,神秘工廠,位於市外盤山口,時間已臨近深夜。
黑色的鐵門敞開開進來一輛黑色汽車,裏面正是豐賜。
“boss。”穿着白色醫褂的人給豐賜拉開車門。
映入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製藥機器,有十幾米的高度,在連通着機器的手臂粗的管子下連接着十幾個成年男人大小的容器,裏面裝着的赫然是人!
豐賜拿着拐杖杵地,望着這些容器中的人,對醫生說:
“什麼時候可以使用。”很顯然豐賜心情不太好。醫生連忙回答道:
“嗯。。。。最快也要半個月。。。有的培養皿不太融合蟲卵,所以。。。。。啊。”未說完話,豐賜一手抓住醫生的脖子給提了起來。
看着掙脫不了的醫生翻着白眼,說不出話,其它的在場人都低頭不敢說話。
“哼哼哼,半個月,我只給你七天時間,如果完不成。。。。。”拐杖指着其中的容器,
“這裏面就是你!”隨手將醫生扔出數米遠,摔的他半天起不來。
“虎甲,你在這裏監視這些廢物的人類。”站在豐賜身後的身高兩米左右的體型健壯的男子站了出來對豐賜說:
“好的,老大。嘿嘿嘿,我會完成的很好。”
豐賜還有事,命令司機駕車離開了。
。。。。。
影中躺在位於國際酒店對面的一樣高的英式公寓中,至於為什麼能住這裏,通俗地講影中很有錢,只是他輕易不去拿錢辦事,所以他租了一個星期在這家公寓的最頂樓。
“這麼大歲數了,住這洋玩意兒還真不太習慣,可是還沒辦法,誰讓對面過兩天出事呢,唉,樊大隊長誒,讓你請假就偏偏攪這趟渾水,大傻子么?”
市醫院,正在病房給千芊削蘋果的樊鵬突然打了個噴嚏,嚇了千芊一跳,樊鵬尷尬一笑,只能重新削一個蘋果。
正當午,國際酒店舉行一場慈善午會,宴請各企業富豪慈善家。
樊鵬帶着幾名隊員進了電梯上了最高層,出了電梯,看到宴會大廳方向帶人過去,在進入門前卻被宴會負責的領班攔住。
領班見樊鵬幾人並不是富豪模樣,明知故問:“您好,請問您有請柬或者預約么?”
樊鵬見來者不善,但也禮貌的說道:“我們是市警局來維護宴會現場安全秩序的。”
領班一臉不屑:“那就是沒請柬了?那就不好意思了,警察同志,在裏面的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況且我們酒店的安保措施已經做到滴水不漏了,所以呢,就不勞煩各位警察同志協助了。”
“憑什麼不能進!我們又不是來白吃白喝的!我們是執行任務!”樊鵬下屬喊道,被樊鵬攔下。反過來笑着對那領班說。
“好的,領班同志,我們在門外守着,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如果會場出現了什麼問題,我們是不會管你們的酒店規定是什麼而行動的。”
隨即告知幾個下屬在門外進行巡查。
領班面上掛不住,對幾個保安和服務員說道:“你們幾個給我好好看着!別在讓閑雜人等隨意進出。”幾名保安也是悻悻地答應。
話未說完,電梯門開,一個鶴髮男子走出電梯,身後正跟着四個隨從,這個褐發男子正是豐賜。
這領班一見是豐賜,一臉諂媚,低三下四地趕忙迎了過去:
“喲,是豐老闆,這宴會馬上就開始了,各位都等您呢。”彎着腰迎着手進了大廳里。在走過樊鵬時,豐賜眼光偶然劃過樊鵬。
樊鵬看見了,那雙眼睛,不尋常,就起來影中對其所說,這個豐賜,絕對有問題,那雙,簡直都不像人的眼睛。
一名警員說道:
“一臉的奴才相,吔屎啦。”
大廳中,不少人見是豐賜,紛紛迎上來交流,作為最大的投資主辦人,豐賜四周環視了一下,發現千宗沒有在場,眉頭微皺了一下便很快恢復了正常。
大廳的構造,一面為全透明的鋼化玻璃窗,在與玻璃窗相對的一面是大型的舞台,兩邊都是琳琅滿目的長木櫃枱。天花板上安裝着各式各樣富麗堂皇的吊燈,在大廳的中間,擺着數十張圓形的桌子,桌子上面擺滿了高檔的美酒佳肴,來來往往的人身價不菲,笑意滿滿,相互之間說著一些話,然而今天所有人仍是以豐賜馬首是瞻,畢竟其經濟實力壓過全場,並且此次慈善總會就是由他出錢贊助。
本是邀請各大富豪參加,千宗卻沒有來,原因可想而知。
會場裏面顯得一片熱鬧氣氛,然而就在國際酒店的對面頂樓之上黑冷的槍口正直直對準着大廳的內部,伺機行動。
宴會的主持人宣佈:
“各位現場的來賓,感謝在百忙之中來參加這次慈善宴會,我們也感謝豐賜董事長的贊助,宴會開始,首先有請我們的豐賜董事長上台講話。”
慈善宴會開始,豐賜慢慢的走過人群,所有人投出各種各樣的眼光,
豐賜上台,台下一陣掌聲,其他人紛紛落座,豐賜一臉微笑上台講話。。。。。
時機已到,位於國際酒店對面的公寓頂樓,殺手準備就緒,瞄準鏡下的豐賜正在台上說話,食指摸向扳機,準備開槍擊殺豐賜,
“幹啥呢?小鬼,”只是一句話,給殺手嚇了一跳,可是已經猛地扣動了扳機,瞬間打齣子彈,消聲器掩蓋了開槍的聲音,子彈穿過玻璃,徑直地飛入豐賜頭中,穿過,鮮血直流,豐賜倒在地上。
殺手回過頭,正要掏出匕首,刺向身後的人,卻被巨大的力給扼住了手腕。定睛一看,殺手大驚:
“先生?怎麼是您!”影中手勢制止殺手說話,拉着他的胳膊,便是一腳助力踏空而行,離開公寓頂樓。
話轉宴會大廳上,豐賜被一槍爆了頭,鮮血四濺地躺在血泊之中,場上所有人都看懵了,突然聽到女人的大叫后,全場開始混亂,樊鵬聽見大廳中出現了情況,不顧那酒店人員阻攔,一腳踹開,跑出來了很多人,場面一度混亂,樊鵬快速撥開人群,並迅速命令警員們:
“你們幾個保護現場。”隨即跑向舞台前,見豐賜的屍體躺在那裏,那領班癱軟在地上,嚇得一臉煞白。剛才他就站在豐賜旁邊,目睹了這一切。
豐賜的幾個隨從圍在豐賜屍體旁邊,圍的嚴實,擋住樊鵬查看屍體,樊鵬大吼也不為所動,沒別的辦法,只能去看子彈射過來的方向,由於速度極快玻璃窗上一塊玻璃只是被穿了一個孔,沒有出現裂痕,正對着對面的西式公寓。
“吳濤,你帶個人去對面樓頂查看一下,通知局裏痕迹專家,現場檢驗。”轉過身對擋着豐賜的幾個隨從說:
“我告訴你們,現在趕緊讓開,不然我就逮捕你們!”那幾個隨從其中一個輕微抖了一下,幾個人似乎是聽了樊鵬的話,這才移開了擋住的身體,樊鵬便走近一看,眉頭一緊,眼前豐賜的屍體像是死去多時,手上顯出了明顯的屍斑。
“我們現在要把死者帶回去屍檢。”樊鵬對那幾個隨從說,隨從們一語不發,隨後幾人直接退開,徑直地出了大廳門,頭也不回,奇怪的很,警員想攔住他們,卻被樊鵬叫住。
那領班回過神來,起身就沖樊鵬說,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你們領導不是讓你們保護現場么!出了這樣事,你們要負責任的!”
樊鵬警員聽了想打人,被樊鵬制止,說道:
“叫人把屍體帶回去!別像某些廢物,只會推卸責任,尿了褲子。”
“是!”
“你!”領班自知理虧,便也不說什麼,急忙跑出了大廳。
樊鵬看着屍體的樣子,十分疑惑,暗想道:“這屍體是被槍擊中頭部,怎麼跟被掏空了內膛子一般。會是誰呢?”
千宗的獨棟別墅。
千宗在書房寫毛筆字,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卻看似心有餘悸,結果在落筆之時,散了墨。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千宗沒問是誰,出了書房下樓,打開門,是一個帶着黑色毛織帽子的男子,約30歲,千宗剛想快拉着男子,想把門關上,門后卻又出來一個人。這個人的出現,嚇了千宗一跳。
“影中先生,您,您怎麼來了。”將兩個人讓進門裏,入座客廳沙發。
影中微微笑,三人都坐在沙發上,千宗尷尬的想說些什麼,卻看着那個帶帽男子沉默,那男子也是憂心忡忡。
“額,不知道先生來寒舍所謂何事?”千宗還是開了口。影中在其年輕時就是與自己的父輩為友,如今自己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影中卻絲毫不變模樣,永遠透着一股神秘。
影中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說:“千總,你可知豐天集團的豐賜?”千宗被問了一愣,點點頭。影中繼續說:
“這豐賜死了,而殺了他的人呢,是這位小兄弟,我曾在你這與他有一面之緣。”
千宗看了看小夥子,長舒一口氣。影中繼續說:
“但是,豐賜,不但沒有死,而且你們會有危險。”
千宗頓時一驚,眼神過去責怪那帶帽男子。
“不可能的!我一槍打中了他的頭,我從不會失手。”男子焦急起來。
“你是不會失手,千總讓你做的什麼事你都未曾失手,但,僅對人而言。”
千宗冷汗直冒,仍是閉口不說。
“什麼?那豐賜不是人么?他,怎麼可能,義父。。。。。”“閉嘴,阿幻”千宗踱步,終於開口了。
影中坐在沙發上等着千宗說,千宗嘆了口氣,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影中。
“上次與他見面是在會議室,通過以前的交流,我發現豐賜變了性格模樣,他出門未見用力就將會議室大門拔下,這讓我更確定,他已經不是人了。”千宗說完,也算是積壓很久的話說了出來,略顯輕鬆。
“我雖然未曾見過豐賜,但經過你的描述,我已經知道一二,我說的豐賜是真的死了,在很久之前,然而,被阿幻槍殺的,是佔據豐賜身體的妖。”
影中說的雲淡風輕,千宗阿幻聽得心中震驚。
“影中先生,我知道,我為了一些事情做過壞事,但我保證,為了市民的用藥放心,我從未昧過良心。”千宗是一副懇求的表情,影中擺擺手:
“這些你沒必要跟我說,自有天論斷。我要說的是,我不清楚他下一步要做什麼,你們萬事小心,還有,千芊。”
“這個先生放心,我女兒現在有我的幾名親信保護着,不會出什麼事。”
“好自為之。”影中不等千宗相送,便離開了。
。。。。。
豐天神秘工廠,幾名黑衣人進入,虎甲聽有人回來,就走了過來。
“嗯?怎麼就你們幾個!老大呢!”這時一個黑衣人脫下披帽,抬起頭,兩隻眼眼皮左右眨着說:
“虎甲,事情完成怎麼樣了。”正是豐賜。兩人走向二樓一邊對話。
“誒,老大,你怎麼換了個身體?哼哼,絕對能在這七天完成。”
“那就好,我之前的身體被一槍打了頭,用不了了,我額頭也受了輕傷,哼哼,這千宗,門道還不少。這樣更好,虎甲,我命你去做一件事。”
“哈哈哈,老大你說。”
“我的替身雖然死了,但是集團還在,我要你去把那千宗的女兒抓過來,逼他把公司賣了,他遲早頂不住壓力的。”
“老大,有架打了?”
“哼,別殺了他女兒,不然就沒用了。”
“好好好,有架打什麼都可以!”虎甲一臉興奮,呼嘯而走。
豐賜都過二樓玻璃窗,看着眼下的培養皿,心中掩飾不住喜悅:
“哼哼哼,完成這些,就不用再回組織了,這樣就可以重振我蟲族,不再由人擺佈了!”
千氏私人康復中心,千芊正悶的沒意思,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只能在這病房裏,門口六個自己父親派來保護自己的人。
“唉,樊鵬在就好了,還能有點意思。好無聊啊。”
。。。。。
市警局局長辦公室,
“混蛋,我不是讓你看好會場安全么,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受到驚嚇,還死了人。上頭怪罪,你這我怎麼解決!”
局長劈頭蓋臉一頓樊鵬,樊鵬只是氣憤,卻也忍着。
“局長,責任我來承擔,是我辦事不力。。。。。”局長打住樊鵬說話,
“事情我聽吳濤他們說了,事情本不怪你,但是我們是警察,無論什麼危險我們都該保護所有人財產安全,但是迫於上面壓力,你先放幾天假吧,這事我算給壓下去了,唉”
樊鵬看着局長,不知該說什麼,又突然想到豐賜被殺的事,對局長說:
“局長,我要報告一件事情。”“有屁快放。”局長余怒未消。
“我在勘察現場時,發現疑點,一,死者在槍殺后,皮膚很快就出現屍斑,二,到現在,都沒有豐天集團的人來警局認領屍體。”
“這個就有問題了。董事長死了,沒有動作,好,你在休假期間可以進行暗查。”
“是!”樊鵬出了警局,就奔向千芊那裏。
影中走向近郊的路上,眼見天空已灰,掐指盤算,
“有劫躲不過,撥雲間分曉。”已入黃昏,日近西山。
千氏康復中心位處市近郊,專為一些特殊病人提供休息治療的地方,清凈優雅。
千芊想出門透透氣,卻被幾個保鏢攔着。
“大小姐,您就別讓我們為難,千總說了,在這裏很安全,您不能出去。”
“能有什麼危險,我是一名法醫,我要回去工作,讓開!”
見幾人還是不讓,自知力薄,就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口發獃。
“也不知道影中在做什麼。好幾天了都沒見影子。”千芊看着地上,一隻小小的甲蟲,吸引她的注意。
“小傢伙,你是不是很孤單呢?你怎麼會跑進這種無聊的地方,你肯定也想出去吧。”千芊手托起甲蟲,黑色油亮的小甲蟲,在千芊手上爬來爬去,忽然扇動翅膀,振翅而飛。千芊看的入迷。
“我如果有一雙翅膀就好了。”迷離之際,一聲牆裂巨響,回過神來,幾個保鏢護在千芊身前後。
只見千芊所在的病房連着窗口的牆碎落滿地,冒出塵土濃煙,濃煙下,只聽有人在大笑,
“哈哈哈哈哈,哪個是千芊!我老大命我帶你家中做客!”來人身高兩米多,虎背熊腰,笑起來像半月的大嘴說著,也看見了千芊眾人,
“運氣不錯,隨便一下就找到了!旁邊那幾個不想死就滾開。”
巨大的響動,讓本在康復中心的人都慌了神,人不多,紛紛奔逃。
保鏢中領頭中年人說,
“老六,疏散人員,安全撤離。”
一個與千芊年紀相仿的相貌不佳的男子眼見剛才的場面十分震驚,本也想留下來保護千芊,卻只能聽從大哥的話。
“大小姐,跟老六走!”
“不行!”“現在了就別耍脾氣了!”
“我沒有耍脾氣,他的目標是我,如果我走了,他肯定追上去,到時候會傷到其他人!我不僅是你們大小姐,我更是一名警察!我有義務保護其他人,所以我留在這裏!”
領頭見千芊義正言辭,沒有辦法,只能叫其他兄弟,一起上。
虎甲哈哈大笑:“放心,有架打,我不會這麼快抓你。哈哈哈哈,你們幾個是一起上?”
“老五,你護着小姐,他可能還有其他同夥。”領頭說。
虎甲聽了,氣的跳起,大喊:“放屁,抓個小丫頭,我會需要其他人?你們統統上!!!”說著便沖向這五人,
“散!”領頭說,千芊退開數米遠,五人圍住虎甲,虎甲四周看着,手指嘎嘎作響,一拳要打在其中一人身上,
“四哥,腰刺!”老五說的同時只是幾秒,老四是精瘦不高的人,虎甲的沖拳自知接不得,迅速貓腰躬身彈跳,轉到虎甲身後,順勢掏出一尖刺匕首,刺向虎甲腰間。
“砰!”只見老四被虎甲極快的擺拳擊中,飛的撞向一顆樹。一口鮮血吐出,暈厥過去。
“老四!四哥!”幾人見情況不對,準備一起上。
虎甲伸手拿向腰間刺中自己的匕首,已經是斷掉。扔在地上,手上頓生鱗片一般的倒刺。
“遊戲,開始。”
領頭見這虎甲身大卻速度極快,只能選擇連消帶打。虎甲的幾次攻擊,都被其精準的判斷力躲過,虎甲越戰越猛,嘴裏不停的喊着“有意思”。
千芊在旁邊看着局勢,虎甲一對四都不落下風,且步步緊逼,馬上給樊鵬打電話:
“千芊,怎麼了?我正在去康復中心路上。”“樊鵬,快來,這裏有危險,有人要抓我,現在我父親的親信在抵擋着!”
“好我馬上到!對方有多少人!”
“一個。”“啊?”“啊什麼!一個人就快擋不住了,影中呢,快找他!”
“我現在聯繫不上他,我很快就到了!”樊鵬連闖幾個紅燈,不由分說的駛向康復中心。
虎甲跟四個人打的難分難捨,十分暢快,突然猶豫了一下,被領頭抓到空檔,四人以全身鉗制虎甲四肢,虎甲不為所動,眼睛看着一隻小小的甲蟲飛過,回過神來已經被封住了行動。
“殺!”領頭鎖着虎甲的頭,用盡全身之力,扭斷了虎甲的脖子,虎甲應聲倒地。幾人爬起來,去看老四的傷勢,踉踉蹌蹌地走近,身上也都是傷痕纍纍,
“盧老大!小心。”虎甲不知何時直身挺起,晃了晃脖子,沖向盧老大幾人。
幾人回頭看去,虎甲已經撲到四人面前,極快的手划向四人,手上的倒刺,不停地劃開四人的身體流出鮮血,千芊看着這場面失聲捂住嘴。
“有趣的人類。哈哈哈哈哈。”
虎甲不再動手,四人被虎甲手刺划完,紛紛跪在地上,口吐鮮血,意識不清。
“大,小姐,對,對不起。”盧老大微弱的聲音說道。
“盧老大!”千芊喊到,隨即怒視虎甲:
“你住手!我跟你回去!你不要殺他們!”
“噢?哼哼哼,好吧,你們人類真脆弱,像是根小草。”虎甲走向千芊,遠處閃光燈照到他的眼睛,隨即虎甲的身體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向康復中心牆中。
來人正是樊鵬。千芊又驚又喜。
“正義會遲到,但是絕不缺席!對不起,千芊,來晚了。”樊鵬狠踩油門,繼續碾壓這虎甲,虎甲被樊鵬高速行駛的車撞上,撞飛了一隻手,與樊鵬惡狠狠對視,隨即吼叫另一隻手搬住車頭,竟然將樊鵬的越野抬起。樊鵬吃了一驚,隨即想掏槍,結果想起自己的槍被局長收回。
只能開足馬力跟虎甲角力。
“啊!!!!!!!!”虎甲大吼,臉開始變化,額頭鑽出一根巨大的角,臉也變成了一個巨大甲蟲的臉。
“什麼!”樊鵬眼見這一幕發生,但是絲毫不敢懈怠,只見虎甲的角頂住車頭。狠狠的往上一頂!車就這樣被掀翻。
倒扣在地上。樊鵬因巨大的晃動,暈在車裏。
“樊鵬!!!”千芊大叫。被虎甲扛起,帶走了。樊鵬和盧老大被趕回來的老六帶人給救回醫院,樊鵬傷勢最小,盧老大幾人傷勢很重。
影中趕到,千宗也聞訊而來,樊鵬頭上貼着兩個創可貼,千宗攥着樊鵬的衣領:“我女兒呢!!!哪去了!”樊鵬沉默不語。影中看着這一切說:
“千宗,你的自以為是不僅害了千芊,也波及到其他人,怪不得別人。”
千宗語塞,只得放開手。哭了起來。樊鵬安慰幾句,叫影中到一旁,對影中說:“影中,你找到他們的聚集地了么?”
影中點點頭。
“告訴我,我要去救千芊。”
“怎麼救?你已經知道他們的厲害了。”
“你給我的那個危險時才用的東西還在我這,我去跟局長借調人力。”
“想法不錯,不過,即使你喝了我給你的這個東西,也未必能打得過今天跟你碰面的那個人。”
“那個蟲子?看起來像一個甲蟲,力氣很大,皮糙肉厚。聽老四說刀都斷了。”
“辦法是有,你敢嘗試?”“為了千芊,命也值得。”
影中看着樊鵬堅毅的表情,擺了擺手,遞給了他又一個小藥瓶。
“這是喝完那個之後喝的,但是副作用極大,能不能駕馭,就看你的了。”影中告訴樊鵬那神秘工廠的所在。走向千宗說:“千總,現在你有一個抉擇,千芊被抓的原因絕對是因為你的某些東西被豐賜看中了想要拿為己用。給與不給,取決於你。樊鵬明天就要去救千芊,你做好選擇。”影中與樊鵬說了幾聲耳語,便離開。
千宗陷入沉思,自己的什麼東西是豐賜想要的。這時電話響起,樊鵬過來開免提,在一旁聽着。
千宗佯裝鎮定說:“喂。”
“爸!”“千芊!”千宗跟樊鵬都站立起來。
電話中是千芊呼救的聲音,隨即是熟悉的聲音。
“千宗,哼哼哼,還記得我說的么?”
“豐賜!你到底想要什麼!”
“噢?這麼快就同意了?如果你早點答應把你的集團賣給我,就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但是我改變主意了,你找人暗殺我,以至於我死了,所以我要親手殺死你!”
千宗怔住了。
“哼哼哼,怎麼樣,怕死?那你曉不曉得你的女兒會怎麼樣?”
“好。我答應你。”千宗做了很大的決定。
“痛快,你死之後我會把你女兒安全送到你的府上,要不要讓他看看你死時候的樣子啊?啊?哈哈哈哈。”
“你簡直就是瘋子。”
“不錯,你也不要妄想找幫手來,我只允許你一個人來。”
“好好,我統統答應你只要你放過我女兒。”“哈哈哈哈千宗啊,千宗,我本覺得你是一個手段殘忍不問親情的人,沒想到你會因為這種事而放棄生命,可笑之至!”掛斷了電話。
樊鵬看着千宗,說道:“伯父,你。”千宗擺手。
“不要說了,事已至此,我以後只能把女兒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千宗站起身,似乎老了十幾歲。
“你不用死,誰都不用。”影中從醫院門柱後走了出來。
千宗張着嘴:“影中先生,您能救。”
“別急着說這些,我只是看你做了抉擇之後,我做了選擇而已,樊鵬,你去神秘工廠救千芊,我,去見見這豐賜。”
影中看似雲淡風輕,可這幾千年來,他不想管的事,他管的太多了。東方魚肚白。
營救千芊刻不容緩,來不及彙報給上層派出人手,樊鵬只能叫幾名得力助手來幫助自己前往神秘工廠。
千宗不放心,又讓阿幻跟着樊鵬一起去營救千芊。
樊鵬帶着幾名警員準備完畢,阿幻也帶好槍準備遠程掩護。不由分說,上了千宗派的車,直奔郊外神秘工廠。
話轉,神秘工廠中。
豐賜因換了新的身體需要急需活性體進行融合,又回了別墅,培養皿就讓虎甲監管,
豐賜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恢復了虎甲的斷臂,完好如初,並告誡其不要意氣用事,被訓斥的虎甲情緒不佳,只得錘碎了一面牆。
虎甲回想當時被那盧老大折斷脖子時,他僵住並不是被控制,而是他發現一隻幼小的甲蟲,他這一類甲蟲,本能的不自相殘殺,所以本能束縛住了他,想想豐賜的話,也在嘲笑自己太意氣用事,以至於被人類打傷。
“那個人,我要讓他也嘗嘗斷了胳膊的厲害。”
樊鵬幾人已經到了近郊,徒步前行,很快就到了神秘工廠的側面山上。
樊鵬眼見大門口緊閉,有人看守,噓聲對阿幻說:“這個角度,能不能打中這兩人?不傷人命。”
阿幻慎重的點點頭說:“我帶了麻醉大象的麻醉針,這角度雖然看不到另一個人,應該可以。”
“我要的是準確的回答。”“能。”
“好,吳濤,你們幾個跟我繞后左右如果有側門彙報,行動。”
樊鵬帶着幾人分別繞後接近工廠,只見嗖嗖兩聲,兩隻麻醉針分別扎進看守們的后脖與胳膊,強烈的藥效直接讓他們暈厥過去。
樊鵬幾人觀察,除了大門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進入工廠內部,十分封閉,樊鵬換上看守服裝,把影中給的第一個小瓶子裏面的東西喝了,只是極其的苦,但是喝完之後感覺渾身有用不完的力氣與感知力,其他人接應,
“有危險就開槍。”推開大門,低頭進入,
樊鵬四周環視着佈局,空間很大,眼前有十幾個白大褂的人在忙前忙后的做事,樊鵬甚至聽見他們的呼吸聲,心跳聲,樊鵬抬頭髮現二樓的一個大透氣玻璃罩子裏,千芊正靠在裏面表情難受,似是暈倒,想走上二樓,卻被一個瘦矮的謝頂男人攔住,
“不看守大門進來幹什麼,等等!你!”還沒說完,樊鵬一拳揮向男人,這一拳力氣大的出奇,轟得男人口中牙四處飛,下巴也被打斷,人直接飛了出去。樊鵬不禁驚嘆:“我靠,這麼誇張!”這時所有人都望向樊鵬這裏。場面十分尷尬。
“別動警察!蹲下!雙手抱頭。”
門外幾人沖了出來,舉起手槍。
“警察來了!”此時人群中有人在喊,都紛紛蹲下,抱頭,也驚動了虎甲,虎甲一腳踢開門,從二樓直接跳在地上,眼見樊鵬,大為驚喜,沖向樊鵬:“哈哈哈!是你!”樊鵬見是虎甲,絲毫不怠慢,接住虎甲猛衝之力,手手相握,竟是勢均力敵。
虎甲第一次被人類的力量震驚,興奮至極
“上次還以為你只是躲在車裏的小娃娃!沒想到竟然這麼大力氣!”樊鵬冷笑,對幾個警員說
“吳濤!千芊在樓上,把他們都帶出去!我來對付他!”隨即用力拽住虎甲的胳膊就這麼搬起虎甲,甩在牆上,破了大洞,樊鵬也跳了出去。
工廠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被抓來做實驗的,很老實的聽從,吳濤從樓上救下千芊,幾人帶着所有人離開工廠。
話轉樊鵬,虎甲站起身,平生沒吃過這樣的虧,也就不敢小視樊鵬。
“哼哼哼,有意思。”虎甲手中倒刺生起,樊鵬記得虎甲已經被自己撞掉一條胳膊,沒想到竟然長了回來,只得小心應對。
“呀!”虎甲一腳踏地,竟是踏裂了周圍的地面,又將大碎石,用手扔向樊鵬,被樊鵬一一躲開,卻打碎一塊石頭,石頭的粉末進入眼中,虎甲看着空檔,跳向樊鵬一拳揮了下去,樊鵬本能的後退,卻不及虎甲速度,另一拳直直打中樊鵬肚子,樊鵬一口鮮血吐出,巨大的拳頭力量打的他被震飛數米,倒在碎石之間,強大的意志力告訴自己不能暈倒,千芊他們還沒安全,如果自己擋不住虎甲,可能誰都跑不了,艱難的爬了起來,捂着肚子,視力逐漸恢復,若不是影中給的那個東西提前喝下,估計自己早已經重傷了,拍了拍塵土,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
“就這點能耐?”虎甲聽了不禁大笑:“挨了我一拳還能站起來,不錯,這樣才有意思!”身體不禁開始變化,兩臂漸變成了黑色硬殼狀,身體也大了不少,上身的衣服被撐破,露出跟手臂一樣硬殼。
“來!讓你見識一下我虎甲的厲害!啊。”樊鵬一拳頭打在沒有硬殼保護的虎甲臉上,給虎甲掫了個跟頭,口中滲出綠色液體。
“可惡啊!”
“當誰傻子么?會打你堅硬的地方?”樊鵬冷笑。
虎甲智商被碾壓,氣急敗壞得揮動鐵一般的胳膊,拳拳生風,樊鵬仗着比虎甲快了一點,一一閃過。
虎甲憤怒,出拳越來越快,臉部也開始變化,直到變成甲蟲頭,樊鵬雙腿一蹬虎甲胸前,跳開數米遠,虎甲紅了眼,
“還沒有人逼我變回本來面目,你卻能逼我變回兩次!今天我必須殺了你!拿命來!”說著以極快速度直擊樊鵬面門而來,樊鵬躲閃,也開始打向虎甲,虎甲全身被包上了一層厚重的甲殼,根本無法打穿,而樊鵬卻不能接虎甲的任何一下攻擊,每一下力度太過於強大,以至於拳風都已經能吹起地上塵土。
樊鵬一腳蹬地,抓着虎甲頭上的角翻到其身後,用盡全力,竟將虎甲舉了起來,耍陀螺一般的旋轉,甩到一邊。
樊鵬自己都轉的暈了,晃了晃頭,見虎甲趴在地上,對着自己,突然一瞬四肢發力沖向樊鵬。
“啊!”樊鵬面對虎甲這樣的速度已經躲不開,刺中了左胳膊與肩膀相連處,頓時鮮血流出,疼得樊鵬忍不住大叫。
“哈哈啊哈哈哈啊哈!我要讓你嘗嘗失去胳膊的痛苦!呀!”隨即角上挑,將樊鵬扔了出去,撞到了一棵樹下。
虎甲甩了甩角上的血,嗤嗤發出蟲的一些聲音,
“哼哼哼,人類還是一樣的脆弱,怪不得老大要離開異世界來到這半世界,為的就是讓你們臣服於我們蟲族。。。。”還未說完,被一槍打中頭部,但是由於虎甲的皮太厚沒有打破,只是疼得他哇哇亂叫,開槍的正是阿幻。
“哼!還有幫手!找死!”隨即沖向阿幻的方位,
樊鵬滿身是血,胳膊被穿了一個大洞,有氣無力的掏出影中給的另一瓶葯,咬開瓶蓋,一飲而盡。
阿幻正想邊退邊打,奈何虎甲的速度極快,根本打不中,很快就被追上,阿幻扔下槍,看着眼前恐怖的虎甲,癱倒在地。
“去死!”
“喂。”
“嗯?”虎甲轉回身看,卻被一拳懟在臉上,隨着一陣破裂聲,虎甲飛出二十多米外,撞斷了幾棵樹,竟是半天都爬不起來,樊鵬絲毫不管他動不動,兩步跳到虎甲跟前,猛地攥住虎甲的角,翻來覆去的將其甩在地上,最後一下把虎甲摔在地上,出了一個大坑,樊鵬扔掉手裏斷角,眼神中已經完全麻木,斷了角的虎甲疼得哇哇叫,一臉驚恐地看着樊鵬:
“為,為什麼,你還能站起來!不可能的,喝!”隨機又是幾拳打在樊鵬身上,不為所動,虎甲越打越懷疑人生,樊鵬突然發力,一拳打在虎甲腹部,虎甲吐出一灘粘稠物,樊鵬按着虎甲的頭往地底按,陷入地中,一拳,一拳的打着虎甲的頭,開始還在抽搐的虎甲,十拳過後便不再動了,此時的樊鵬停止攻擊,右手已經佈滿虎甲的腦汁,阿幻都看傻了。
“阿幻,走了。”樊鵬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衣服破爛不堪,顯出明顯的傷痕,阿幻給樊鵬做了簡單的包紮,順勢背住樊鵬,急促奔跑去找救援。豐賜別墅位於近郊平原地帶,佔地近百畝,豐賜看着這些他從這個身體奪來的一切,很是沉醉其中,對着他最新培養出來的蟲人說:“半世界充滿慾望,但是這些慾望卻如此美妙,不像異世界,力量才是一切,在這裏,我終於可以重新復興蟲族,讓人類俯首稱臣。”那幾個蟲人也是似懂非懂,豐賜諷刺得笑了笑自己:
“扮演人類這麼久,自己卻像一個真正的人了,不知道斐目快回來沒有。”這時一個化為普通人的蟲人上樓說:“王,千宗來了。”
“噢?送死的確很及時。”
此時千宗正在別墅外的巨大空地前,環顧四周,沒有絲毫緊張情緒,豐賜帶着蟲人出門,千宗與豐賜四目相對:
果真是一個人來送死,為了自己女兒豁出去自己的命,你終究難成大事。”豐賜看着一臉無畏的千宗,滿是狐疑。
“千芊已經被救走了,我是來看看你這豐賜的真面目。”
豐賜面色一沉,隨即笑道:“若是救了,你還會笨到來我這裏送死!”一個眼色就讓身邊幾個蟲人圍起千宗。紛紛手化倒刺,一副螳螂模樣,千宗一笑:“哇,都易容了么?好。”
千宗撕下臉上的皮,露出了本來面容,
“你是何人!千宗呢!”豐賜質問。
“我呢,是影中,來就是要解決一下問題,至於其他人,你沒必要知道。”
“你就是解開我束魂陣的人!”
“誒,那陣對身體不好,不可取不可取。”影中搖搖頭。
豐賜沒有想到影中竟然如此狂妄,
“動手!”大喝命令蟲人殺了影中,卻見幾個人一動不動。
影中早已經在說話時用了雲指點穴,定住蟲人。
“都是廢物!”豐賜躍起飛踹開幾個蟲人,落拳在影中身上,影中躲閃開,未碰到衣服,卻被劃破。
“哼,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豐賜手臂彎鉤,化為利刃,幾步到了影中面前,揮砍開來,影中不緊不慢,兩指越過彎鉤縫隙,點在豐賜右肩,頓時,豐賜右手一凜,僵在半空,豐賜左手想砍影中的手,卻又被影中點中,無法動彈。
“啊!”出乎意料,豐賜口中吐出大量黑色氣團,影中幾個翻滾躲開,氣團碰觸的地面全如同酸腐蝕一般,發出陣陣惡臭,影中也是驚訝這種毒的厲害之處。
豐賜不知點穴如此神奇,自己這兩條胳膊真的無法用力,影中告知:“我封住的是你寄存的身體,你還是變成你本來面目吧。”
豐賜沒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禁懷疑:“你到底是何方神聖!這半世界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在!你是不是從異世界來的!”影中聽了這一串話,也不知所云,
“異世界?好熟悉,忘了。”
豐賜見影中裝瘋賣傻,不禁惱怒,隨即眼睛開始變成全黑色,身體上的皮膚開始分裂,露出橙色的內壁,被點穴的胳膊也掙脫寄生人體,露出尖銳的鉤爪,身後開始伸展出透明的蟲翅,大小各兩隻。尾椎下漸漸鼓起來,竟是生出一圈圈的黑色紋路,在尾部頂端是一根極為粗大的尖針般的刺。整個身體全部脫離寄生體,赫然是一隻巨大虎王蜂的樣子。影中望着豐賜的樣子,不禁言道:
“原來是只大蜜蜂,怪不得需要汲取屍葩,原來是采蜜的本能。”
豐賜變為本來面目,左右眼皮眨着,大吼道:“別把我跟那些低等的蜂類混為一談,我是萬蟲之王!呀!”
豐賜振翅而行,速度極快,一尾刺扎向影中,
“如夢幻泡影。”影中心決咒起,身體竟然漸漸透明,豐賜一刺竟是如同空氣一樣穿過影中身體,豐賜一擊不中,又迅速反向划起鉤爪,強勁的力量陣陣生風,影中雖能躲過,但是衣服上卻被劃出很多口子。影中說:“我來只是要你停止你的計劃,但是你這小鬼不聽話,我就真的要教訓你了。”
豐賜哪裏還聽得進去影中胡言亂語,尾刺頓生毒液,幻影般刺向影中。
影中攤手相對,指上運訣,祭出道槍,槍頭一甩,火焰順着弧度延向襲來豐賜。
“啊!”豐賜燒到尾部,疼得厲害,奔向倒地蟲人,將尾刺插入蟲人脊背,片刻間,蟲人只剩下一塊軀殼,尾刺也不在燃燒,恢復原樣。
“你!你!可惡!”豐賜是蜂,如同花草一般也是懼火,可其強大的再生能力,讓他的受傷程度減少很多,現在面對影中,他必須克制怕火的弱點,忽然,豐賜鉤爪將倒地被點穴的蟲人勾了起來,不停的用尖喙插入蟲人體內,吸幹了所有的蟲人。隨即身體開始起了變化,整個慢慢的變大,猶如三層樓一般,渾身上下堅硬如鐵,煽動翅膀竟如同小旋風般席捲地面,一根巨大的鉤爪都比影中的身體還要大,朝向影中揮動,影中高高跳起,落在鉤爪上,一揮道槍,卻又被吹出幾米遠,穩穩落地。
影中不怠慢,將道槍擲向天空:
“升龍入天,影斬化形!”雙手分指而對,指向道槍。
一聲龍嘯后,半空中,一條熊熊火焰包裹的透明火龍,比豐賜還要大上不少,影中高跳於龍頭之上,只見豐賜雖懼,卻因自己為蟲中之王,不願低於任何人,振翅而起,平於火龍。
那火龍並非真龍,只是由於影中施展天機術中的“御龍化形”從而將道槍化形成龍的模樣,全要依託影中控制。
“龍,龍又如何!看我撕碎你!”巨大的鉤爪即將對碰龍身,卻被影中揮手,火龍亮爪給死死按在地上,豐賜十分痛苦,火焰的溫度仍是烤的他的外殼通紅滾燙,吐毒噴開龍爪。
影中拿開龍爪,豐賜便趁機爬起大口張開,頓時黑霧開始圍住影中,片刻豐賜和影中便被包裹在這巨大黑霧中。
豐賜地上爬起,身體漸漸縮小,竟然慢慢鑽入地中,
豐賜冷笑:“哼!你就等着被我的痋吞噬殆盡吧!!!”從地上鑽出到黑霧之外,捂着胸口叫道,
“哈哈哈哈哈,沒有人能阻擋我蟲族!”
黑霧漸漸縮小,影中看清這黑霧裏竟是些密密麻麻的飛蟲,不停地接近自己,雖有火龍,卻一直撲進火中,一刻不停,影中嘆:
“螻蟻尚且偷生,世上卻仍有飛蛾撲火之時。”
影中掌心空畫符,火龍消失,化於掌中,影中空落在地上,一掌打在大地,
豐賜看着漸漸縮小成幾米的黑霧,不顧自己的燒傷身體,歇斯底里地笑道:“死吧!”
“燭龍印。”瞬間黑霧炸開,瞬間消散於空中,化為顆粒。
豐賜眼睛瞪直,身體不住的顫抖,攤跪在地上,嘴裏低語着:“怎,怎麼可能。他,他到底是什麼人。。。。。”
影中拍了拍手,慢慢走過豐賜身邊,過了身後時,停了一步說:
“回你該待的地方,不要在回來。”影中雙手插兜,頭也不回地要離開大院,猛地豐賜像是觸電一般的瘋狂跳起:
眼睛不再是全黑色,而形成了絕望的泛白:“不,不行,我不能回去,我要重振蟲族,我不要寄人籬下,不,不,那裏是地獄,不!呀!”豐賜手臂化為尖刺,死命地沖向影中,
“封回。”在豐賜即將觸碰影中之時,被封回穿破的胸膛,青色的血液留了滿地,最終倒在血泊當中,口中還是再說:
“我,不會,回去。”
影中收回封回,搖了搖頭,走出了豐賜別墅,由於豐賜的死,他的別墅化為了原樣,竟是一出殘垣斷壁,各種各樣的蟲佈滿地,一副破敗景象。
千宗聯繫到了影中,告知千芊救出,樊鵬重傷昏迷不醒的事,影中御行“縮地成寸”,趕往醫院。
急救病房中,樊鵬正在被搶救,千芊受了些輕傷,就坐在手術房外不停的哭着,千宗阿幻在門外一邊焦急等待一邊勸着千芊。
手術門打開,大夫出了門摘下口罩,
“千董事長,我們儘力了,樊隊長,停止了心跳。”
沉重的話語無疑像針扎般刺向在場幾人,千芊癱坐,
“不,不會的,死樊不會死的,不行,我要見他!”千芊感情流露,再也控制不住,這時樊鵬被推了出來,白布蓋上了臉。
“千法醫,對不住。”大夫也是不知道怎麼說。
千芊趴向手術病床,手顫抖地伸向蓋着樊鵬的布,猶豫不決,還是掀開,樊鵬很安詳的躺着,似乎是在休息。
“死樊,你醒醒啊!你不是說要娶我么!你起來!我以後不叫你死樊了,求你,你說說話啊,起來啊。”千芊已成了淚人,千宗將千芊扶起,千芊甩開千宗的手,臉貼着樊鵬的臉,撫摸着他,一句話也不說。
“呼呼,今兒堵車了,跑的有點慢,不好意思。”
聽見這話,在場的人一驚。正是影中。
來不及跟其他人寒暄,影中來到樊鵬身邊查看。千芊驚訝的說不出話,因為在她心目中影中及其神秘,無所不能一般,影中可能救的了樊鵬。
樊鵬蓋的布掀開,裸露半身,大夫想攔住他,
“你這對死者不尊重!”千宗拉開大夫,示意別去管。
影中看了看樊鵬身上的傷,摸了摸下巴,
“哇,傷的這麼重,為了千芊你很拼啊,唉這就犧牲了。”千芊又想哭,但是影中又說了句:
“幸好我沒不辭而別,就當送你跟千芊新婚禮物吧。”隨即手掌附在樊鵬胸口,心念天機術中一訣:
“萬痛隨身去,折命歸本真。”手掌泛起肉眼難看的白光,一掌大力拍在樊鵬臉上,其實影中輕輕觸碰便行,非要給樊鵬一個嘴巴子,也是意在懲罰他不顧身體與虎甲拚命。
“哎!哇,喲喲喲!!誰打我!”樊鵬急得起身捂着臉。這一巴掌,不僅打醒樊鵬,也好像給了在場所有人一下似的,驚的下巴都掉地上了,尤其是給樊鵬確診的大夫,
“奇迹,這絕對是個奇迹!”
“這個世界,奇迹,並不少見。”
“樊鵬!”千芊一下抱住樊鵬,突如其來的幸福使得樊鵬心裏老鹿亂撞,卻不記得怎麼回事。
千宗請影中一邊說話:“先生,這小樊好像不記得發生的事?”
影中笑了笑:“難得糊塗。命是他自己撿回來的,由於我給他喝了點東西,不過記憶慢慢會恢復的,忘記痛苦,不也是件好事么?是么,千總?”
“先生說的是,哎呀,這還請您在他們倆個婚禮上喝杯酒水,做為上賓。。。。。”影中擺手打斷千宗的話,
“禮物我已經送了,這個城市已經沒有我留戀的,千總,你可要好自為之啊。”千宗點頭,也知留不住影中,
見影中要走,樊鵬下了床,跟千芊叫住了影中,
“影中謝謝你。”千芊握着影中的手,樊鵬又搶過影中的手握着,說:
“我一直感覺我忘了點什麼,總之我很感激你。”
影中微笑抽出手,也不言不語,點點頭,轉身緩緩的走出醫院大門,背對着他們擺了擺手,插回兜里,消失在大門后。
“千芊,你說他,到底是什麼人?”
千芊挽着樊鵬手臂:
“他,很神秘,也很有魅力。”
“有我有么?啊喲。”千芊給了樊鵬一粉拳,又靠在肩膀上。
“他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他在照顧自己的孩子,他彷彿已經活了很久。”
。。。。。
傍晚,烏雲密佈,下起陣陣細雨,豐賜別墅廢墟,兩個身穿黑色雨衣的人進了園中,一人見了豐賜的屍體被雨水抽打着,瘋狂跑了過去,跪在地上,抱起豐賜,拚命的喊叫着,
“啊!”這個人是斐目,戲劇性的一幕出現,豐賜竟然憑藉自己吸收的蟲人,保留着最後一點喘息,斐目趕忙靠近豐賜嘴邊。見是斐目,豐賜拼盡最後呼吸說:
“是,影中。。。。。斐目。。別,再回去了。”豐賜氣絕。
斐目放下屍體,默默的站起,前邊的高大男子說道:
“怎麼回事,快離開這,我討厭雨。”
斐目重新戴上雨帽,臉部一邊成了蟲臉,說:
“蠱計劃失敗,請求組織,下達殘肢令!”
鋒芒毒刺,結束,《無法之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