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紅杏出牆（40
“可是。”李婉蓉有些擔心牛燕琴安危，她說：“老爺應當先找回燕琴。”
“我讓五龍帶人去找了，四爺也會派人去找的，可是就算找回了，她人還會有清白么？”順六讓五龍帶人去“尋累”了，就去東城鴨寮快活，他就是想他們不要在晚間再找他了。牛燕琴要是給擄到那種地方去，那就更活該她了。
“哎喲，燕琴她怎麼受得了。”李婉蓉不免同情牛燕琴，在這樣一個家族環境裏，餘四爺肯定會要逼着作余欽照休了她。這麼想來，李婉蓉往後就沒有勁敵了。
“怎麼受不了？你們女人就這個樣，嘴裏罵著，心裏卻喜歡着。”順六說著就鬆開李婉蓉衣物，李婉蓉這回並不攔阻，只問他：“老爺知道這事後，他沒罵什麼人嗎？”
“罵誰呀？他在東城旺記酒庄喝悶酒，都已經沒主意了。這個晚上他不好過，可我們不能跟他一樣。”順六問李婉蓉說：“婉蓉，兩個禮拜了，你身體怎麼樣？
一覺醒來，天快亮了。李婉蓉怕被人發現，急着回錢莊去。
順六情意綿綿地說：“婉蓉，今晚我們不做都做了兩次了，也睡了快一個晚上了，以後，一個月，咱們同房三次，行不？”
“不行，一個月一次。”李婉蓉不能經常偷她的下人，太頻密了，會讓人發現的。
順六厚顏無恥地說：“一次太少了，兩次。”
“行了，兩次就兩次。”李婉蓉快速穿着衣服。她現在並不想跟順六生孩子，只想在月事的兩頭滿足身體需要。如果她身體還象過去那樣，她是不會經常出來的。
順六送李婉蓉出來時說：“我聽老爺說，他想去惠城接小柳兒回來，你說這個老鬼，小柳兒在惠城好好的，他接小柳兒回來做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老爺他想法？”李婉蓉在錢莊居住，好久沒跟余欽照同房和說她心事了。
“以我估計，他一定又想納一房姨太太了。”順六探着李婉蓉態度說，“所以你得找機會跟他同房，摸摸他的底細。”順六以為有王嫂給他打“掩護”，他在自己私宅里偷主人家的女人，主人是不會發現。他送李婉蓉出門前，還摟抱了她幾下。
順六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他這天晚跟李婉蓉說的話，大部分讓秋生派出的人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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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蓉從順六私宅出來，天已經麻麻亮了，她在街上等了一會，看到有黃包車出來了，她攔了一輛黃包車就坐了上去。她悄悄回錢莊後院后，聽到錢莊裏的兩個夥計起床了，她大着聲音說自己回大院去了，要林會計一會也去牛庄總店開理事會。
錢莊的一個夥計在前門應着，李婉蓉換了一件外套，從後門離去。她得先回余家大院去看看余欽照會怎麼樣，也許，牛燕琴昨晚給尋回來了。
回到余家大院。餘四爺起得更早，已經帶人到余家大院來了。余欽照也給叫起來了，小紅在忙着給昨晚尋找牛燕琴的余家族長倒水端茶。餘四爺在教訓余欽照，說他治家不嚴，盡出這種亂子，余欽照答應他再也不讓牛燕琴出去做事了。
餘四爺敲打着拐杖，搖晃着腦袋說：“光這一點，怎麼讓我們余家挽回面子？整整一個晚上，就是沒事，也變成有事了，我看你還是象放鳥一樣，放了她算了。”
“四爺，這事還是容我想想吧！再說，順六和五龍他們也去尋了，說不定早尋回來了呢。我看這事不忙的。”余欽照在猶豫着，休了牛燕琴，是件容易的事，可將來想再娶她就不那麼容易了。他余欽照過幾天得接回小柳兒做掩護，他才能暗中成事。
“那你想好了，別讓外姓人都在笑我們余家不檢點。”餘四爺喝了幾口茶，帶着余家族人回去了。李婉蓉站在前院客廳外跟餘四爺打了招呼，餘四爺用手杖指着李婉蓉，教訓她說：“欽照現在就你一個媳婦了，你還寄宿在錢莊，象話嗎？”
“四爺，我會搬回來的。”李婉蓉過去二十來年先後跟大太太、春霞的親生母親曾艷紅和三姨太桂紅英鬥氣時，才多半留宿在茂隆錢莊。因為這回余欽照就她一個二太太了，她還不快點搬回余家大院。下一個倒霉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余欽照一早讓族長餘四爺給訓了一頓，心裏頗不是滋味。看到李婉蓉這麼早就回來看他笑話，他心裏就更不痛快了，他對他助理說：“小紅，你去別院，看看大少奶奶回來沒有？讓其他人在理事室等着，我過一個時辰再過去。”
這一回，余欽照要休了牛燕琴，卻又怕傷了她的心，他在拿捏着如何處理這個突發的事情。小紅給他添了杯熱茶，出來跟二太太李婉蓉打招呼，說了余欽照的意思。李婉蓉沒有進前院客廳跟余欽照說話，隨着小紅就出來了。
兩人坐上馬車，小紅問：“大少奶奶的事，二太太知道了吧？”
“今早才聽碼頭那邊的人說。”其實，李婉蓉昨晚跟順六在床上相偷時就知道這事了，還拿定主意不管這個事，卻說是碼頭的人告訴了她。
小紅平靜地說：“大少奶奶吉人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可是，四爺剛才好象很生氣呢。”李婉蓉就事論事。
“出了這種事，四爺他能不生氣么？”小紅親自救了牛燕琴，牛燕琴的清白只有她知道，但她知道了牛燕琴的內心想法，她也不替牛燕琴說“好話”。
“嗯，這下真難為老爺他了。”李婉蓉想通過小紅，知道余欽照昨晚回大院后的情況，她說：“老爺是什麼時候回大院的？他沒因為這事遷怒你們吧？”
“沒有，他昨晚亥時就回了，不過，喝了好多酒。”小紅也知道李婉蓉與牛燕琴之間的心結，牛燕琴是大太太所生大少爺的兒媳婦，牛燕琴和李婉蓉表面上雖沒紅過臉，可在余家的事業上，牛燕琴所管的事，跟她是不一樣的。小紅現在自然是站在牛燕琴這一邊，但表面上，她也不好說李婉蓉什麼，畢竟，她們兩人有師徒“關係”。
車到牛庄別院，小紅先下了馬車，去別院看看牛燕琴是否已經“回來”。車夫老關探頭問李婉蓉怎麼不下去看看大少奶奶？李婉蓉說：“大少奶奶回來了？”
“我剛才碰見三喜和二仔，聽他們說大少奶奶昨晚就脫險回來了。”老關將他聽說的事說了。李婉蓉輕輕笑着，說：“老爺又沒交代我去看她，去了反而不好。”
老關聽后，“駕”的一聲，就將李婉蓉拉到牛庄總店去了。
栓發牛庄總店生意依然火暴，不管余家出多大的事，這裏的生意一如既往。
李婉蓉走進前院大餐廳，認識她的侍應生都給她讓着路。李婉蓉先去理事室洗了一下臉，才到後院雅間用餐。走到後院，看到她二弟李三愛和四弟李四眼兩人站在走廊里嘀咕着，她將他們叫了過去：“你們怎麼呆一起了？也不怕別人說閑話。”
“姐，你怕什麼呢？我們又沒做壞事。”三愛這回又給余欽照招了回來。沒有了楊小青，將來誰能治他？他若是給安排到總店，他就是要跟大舅子曾一斗一斗，把曾一氣走。
“總之，你們這個樣子，就是不好啦！”李婉蓉一直謹小慎微，卻怎麼也喚不回余欽照對她的信任。三愛這次回來，他會被安排到哪裏去呢？秋霞的事，要不是楊小青出面替她給擺平了，李婉蓉這會可能連參加理事會的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