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江湖風聲 第三十七章,再出北境
司徒微離去之後,只覺得心中煩悶,一時間就連理給北境城的清單都沒了心情去理,坐在家中生着悶氣,但是說來說去,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生氣,臨岳山不以嫁娶為要求自己應該更開心才對,結果反而有些不高興了,在客棧呆了很久,司徒微心中還是難以寬慰自己,當下便自己走了出去,想要在城中逛逛,在路過一家制衣店時看到了店裏放着一件白衣,說起來也就是一般的面料款式,很是樸素。只是或許是在北境,或許是司徒微從未穿過白衣,這件白衣就顯得特別的白,司徒微鬼使神差的就買下了這件白衣,然後回到客棧就立刻換上了白衣,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依舊明艷動人,司徒微慢慢的才平靜了下來。
司徒微今年剛剛十七歲的年齡,太湖堂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江湖門派,小到當年臨北川踏平江湖之時直接跳過了太湖堂。司徒微的母親武藝尚可,但是父親卻是個書生,一輩子除了讀書什麼也不做,久而久之,父母之間的彆扭就越來越多,母親的種種傳聞也是傳得人盡皆知,甚至就連太湖堂內也傳聞身為堂主的母親除了父親之外還養的有面首,但是即便如此,父親依舊是不聞不問,司徒微就這樣在傳聞中長大,對於父母都只有唾棄,沒有一絲情感,在後來,在酒樓之中聽到說書人說臨北川馬踏江湖,當下便發誓要做成那樣的人,同時心中對臨北川的崇敬也達到了極高的位置,在司徒微十四歲的年齡,司徒微的美貌就遠近聞名,再後來更是被聽風樓排為天下前四美貌的女子,但是女子越是貌美,周圍的傳聞越是多,更多女人的嫉妒讓司徒微的名聲變得很是難聽,司徒微也樂得如此,但是千萬人之中,總有被色慾所困之人,另一個江湖門派中的老祖便派人來太湖堂提請,據說這個老祖已經耄耋之年,誰知即便如此,母親不但不反對,反而要了一大堆聘禮,司徒微聽后也不去想父親會不會拒絕,當下就逃出了家中,當下就下定了決心去往北境,想要在北境的幫助下做到一個可以掌控自己命運甚至別人命運的人。
一日之後,司徒微理出來的清單就出現了臨北川和臨岳山的面前,臨北川也不多說。所有要求一一滿足,司徒微很快便帶着臨岳山借的侍衛和兵士,以及武功秘籍往太湖堂走去,臨北川甚至派出了項耀以及徐厚祿兩人和司徒微一起回太湖堂,司徒微也沒有多耽誤時間,很快幾人便啟程離開了北境,走之時,司徒微鬼使神差就換上了那件剛買的白衣,而臨岳山此刻也站在城樓之上,看着司徒微的白衣和一席人,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默默的回到了城主府內。
司徒微離開后的第二天,臨岳山重複着之前的日子,突然感覺自己腦海中一陣疼痛,彷彿快要炸開一般,一個聲音出現在自己的腦中:“小友,我有託付於你,所以也要報答你,我看你有傷在身,不敢立刻教你,但是你步入過天人合一,享受了大好處,你的傷今日應該早已恢復了,你便好好感受,我只教你一次。”那聲音正是那日在城外見過的道人,還沒來得及臨岳山細想,臨岳山只覺得身體內百會穴和丹田中各有一道暖流流、出,瞬間穿過全身,兩股暖流越變越大,最終匯聚在兩隻手掌掌心的勞宮穴中,接着兩手分開,一隻在上方從左往右,一隻在下方從右往左,接着只見面前形成一道圓輪,接着雙手越來越快,圓輪慢慢分成黑白二色,最終變成一個小小的太極圓盤。“小友,這是我所創的太極掌法,不需要特意修鍊我的功夫便可用出,這是我的補償,你要記住運轉路線,便可掌握,還有一招,我也不太熟悉,本來是你自行領悟之招,我只能給你重現,但這招太過剛強,若非情急,切勿使用。”說完,臨岳山眼前面便出現一把劍,直直的對着自己刺來,臨岳山想要跑,但卻被劍氣所限,動彈不得,劍到了臨岳山面前的一刻才散了開來。臨岳山這才恢復了自己身體的掌控力。
臨岳山兩招想比,對於劍招感受更深,當下撿起一根樹枝,回想起那一劍的情景。手中樹枝立馬刺出,就這一個動作,臨岳山只覺得自己身體內彷彿有什麼東西快速的被抽了出去,臨岳山想要收招卻發覺不受控制,咔咔的聲音傳來,臨岳山覺得自己身上的骨頭都在寸寸斷裂,好在這時,身體內又升起一股暖流,這股暖流分外溫和,很快便將臨岳山那種感覺打斷。但是臨岳山依舊將那一劍刺出,只見樹枝瞬間將面前的一塊巨石刺穿,除了樹枝大小的傷口外,巨石其他位置毫髮無傷。臨岳山癱坐在地,只覺得身體內還是疼痛,身體內的溫暖氣息一遍又一遍的在臨岳山身體流動,就像開始的太極掌法一般,臨岳山一邊記着運動的路線,身上的疼痛一邊減輕。多次之後,身上的暖流消失,面前再次出現道人的模樣,道人笑着看着臨岳山:“我說過,莫要輕用,我又救了你一次,我的事情,小友萬萬要做到。”說完之後,道人消散在了空氣之中。臨岳山筋骨的疼痛也好了大半。
這天夜裏,臨岳山久違的去找了臨北川,誰知臨北川此刻正穿着整齊坐在屋內,臨岳山一敲門,臨北川便說了話,進門之後,還未等臨岳山開口,臨北川率先發問:“怎麼,覺得北境太悶了,想要出去走走?”臨岳山低着頭沒有說話。“行了,你是我的兒子,我知道你想得,你想要在出去走走,北境也卻是太悶了,我同意,但是你要記住,你的父親是北境的臨北川,哪怕是身在千里,先忍一時之氣,北境的所有兒郎都會為你拿回來。”
“父親,我。”臨岳山抬起頭來,看着臨北川。
“行了,大男人,莫要做女兒姿態,我早已經想到你待不住北境,也對,男人若不在天下闖一闖,只怕是個軟蛋,我早已安排好了,影子。”臨北川說完看向屋內,屋內陰影中很快走出了一個人,此人模樣居然和臨岳山一模一樣。毫無分別。“這是你師父胡顯明做的易容,以後他就是在你,沒有人知道你會出北境,去吧。”臨北川揮了揮手。臨岳山點了點,對父親拜了拜,就要離開。
“你要記住,江湖水深,事事莫要強出頭,但是若是無奈,傳信回來,打不了,就在把這個天下殺過一遍。”臨北川背對着臨岳山說著,既是情深也是器宇軒昂,即便如此,臨岳山也看得清楚,臨北川的背已經有些佝僂了,頭髮也白了幾根。
第二日,臨北川沒有告別,只是蒙起了臉,帶着行李寶劍,早早的出了北境的城樓,江湖,要比北境大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