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他怎麼能這樣
“大老闆,你耍我呢是吧?”
去而復返的老九,抓着李紅旗來時裹在身上的那件黑色風衣摔在她腳邊。
“沒找到?”
李紅旗看他一眼,活動着被捆出淤青的手腕,把那件風衣從地上撿起來。
老九黑黝黝的臉膛上帶着找不到就讓她好看的神情。
“那種東西哪能隨隨便便放,”李紅旗倒提着衣服抖落,把裏面的東西都抖在桌子上。
咚。
流動電話隨着她抖衣服的動作砸在桌上。
大鐘伸手把它拿走了。
李紅旗看對這種機警也沒在意,翻騰這從衣服內口袋裏把印章拿出來。
她也沒嘲笑老九笨,伸手朝他要支票。
“你倆想要多少?”
“你覺得你自己值多少錢你就寫多少唄,”大鐘邪笑着。
思考了一瞬的老九搭着大鐘的肩跟着笑。
李紅旗露出一個經驗豐富長者般的表情,說:“這種現金支票是有金額限制的。”
欻欻寫了幾筆,簽上自己的大名,朝印章上哈了口氣蓋上。
老九迫不及待的就把她遞過來的支票接住了。
“個,十,百,千……”
老九瞪着眼睛朝大鐘看,“十萬?”
大鐘的心也有點飛馳。
他沒見過這麼多錢,見老九一副沒見識的樣子,他給自己撐面子:“我看咱們這位大老闆也是浪得虛名。”
嘿嘿笑,老九頓時就不覺得這個錢特別多了。
“我說的限制是一張支票的額度,”李紅旗晃了晃手裏剩餘起碼幾十張厚度的支票,“這裏可還多這呢。”
渾不在意的把支票丟到一邊,她可沒打算繼續給他們寫。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哈,”老九態度立馬變了。
李紅旗叫他們出去,她要方便,倆人也沒磨嘰,出了門守在門口。
“這支票真的假的?”猛然得了這麼大一筆錢,老九除了一開始高興了下,更多的還是狐疑。
大鐘拿着手裏的支票顛來複去的看看:“誰知道真的假的。”
老九說:“這上面寫的倒是挺清楚,是××銀行的。”
“你別傻了吧唧的跑到銀行去試。”
“你當我傻啊?”老九黑黝黝的臉上露出興奮,盤算着,“我們讓她把那些支票都寫了,萬一是真的咱們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沒有接話的大鐘把裝在褲子口袋的流動電話拿出來,“往她家裏打個電話,她家人巴巴的就得把錢給咱們送來。”
“可惜這玩意兒沒電了,”老九十分惋惜,就像它有電就真的能那麼干一樣。
……
一門之隔,借口方便的李紅旗,視線在屋子裏快速掃過一遍。
一張桌子,幾張椅子,除此外牆角有個衣架子,牆邊靠着一個落了灰的木柜子。
屋子裏唯一的窗戶用木板釘死了,但從縫隙里能看到外面。
窗外正對着一片廢舊的房屋,看那些瘋爬的植物知道舊房屋是廢墟,沒有人。
廢墟的位置偏低,它的上面是一排小的儲藏屋,也不會經常有人過來。
然而與這棟樓房對照的位置,是另外一棟三層的紅磚樓房。
這些信息不足以判斷這是什麼地方。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讓李紅旗離開窗邊。
她來到這兒已經兩天,沒有找到任何一個能發信號的機會。
可就算在怎麼心急如焚,也得保持鎮定。
最起碼這些人暫時還沒有動手的意思。
還有時間。
默默的給自己打完氣,李紅旗踢了下椅子,弄出動靜。
呼的下。
守在外面的人立馬把門推開了。
“午飯想吃回鍋肉,”靠在椅子上一手撐着頭,李紅旗沖門口的人提要求。
“是想通風報信嗎?”
熟悉的女聲傳來,仇雨很快出現在門口。
見到她,瞳孔不受控制的猛縮了下,李紅旗維持這一手撐頭的姿勢沒變。
“你過的好像還不錯。”
冷冷的看了下把門口讓出來的大鐘他們,仇雨走了進去。
再次緊閉的門,隔絕了外面的光景。
李紅旗的視線也隨着仇雨的身影轉動。
她黑色的長發披肩,算不上多漂亮,但是端莊賢惠的面孔,沒有改變。
一個心思惡毒的人怎麼長了這樣一副嫻靜的模樣?
李紅旗也覺得自己真實奇怪,看見仇雨還能想到這些。
“聽說你要見我?”
仇雨又一次開口了。
聽說?
李紅旗不掩飾自己的輕蔑,帶着幾分厭惡和譏諷:“錄了像,讓陳子昂知道我被你們抓了。這些我不是已經配合過了?除了留着做個威脅,我還能有什麼權利提要求。”
這不是李紅旗想見她。
是仇雨想見李紅旗。
何必給自己披層皮?
仇雨望着她:“那就說是我想見你吧。”
聳肩,李紅旗無所謂,示意她可以說了。
兩兩對望。
沒有特意準備,但他們之間確實有許多可以說的。
但看着李紅旗的冷淡,和不在意,放佛被綁架的另有其人一樣,仇雨忽然就不知道從何說起。
“一諾,是我和子昂哥的孩子。”
陳一諾。
那個孩子是叫這個名字。
李紅旗神色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反應的聽着。
“呵,”雨唇邊掀起一抹輕笑,“那次你取走我兒子的樣本送去國外檢定,樣本達到國外醫院就已經沒有活性了,什麼也檢查不出來。是不是?”
後背靠在椅子上,李紅旗沒什麼愁容的嘆了聲。
“是,”她不否認。那次的鑒定確實什麼都沒測出來,她不過是騙騙陳子昂罷了。
“一諾是我和子昂哥的兒子,”用了力氣從肚子裏滾出來的話,讓仇雨還算平靜的表情忽的變得猙獰,她雙目中的恨意如荊棘叢中的烈火,熊熊燃燒。
李紅旗笑她:“你跟我說有什麼用?那又不是我兒子。”
“他是子昂哥的兒子——”
撕喊着,仇雨看起來像是魔怔了。
原本站在門邊的仇雨,幾步走了過來,“那是他兒子,是他的孩子,他卻把他送走了。這麼多天我沒見過我的孩子,我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的孩子才剛剛學會走路,第一次開口就是喊他爸爸,可他抱都不肯抱他一下,看都不看一眼。”
瞪着的眼睛直直掉下眼淚,仇雨不斷逼問李紅旗,“他怎麼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