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肯定能找到她……
四四方方的電視機屏幕上,忽然跳出一個畫面。
那畫面中李紅旗被麻繩綁着,坐在一張椅子上,她身後的背景是一面牆,臉上帶着傷。
手裏握着電視機遙控器的嚴崇,看到屏幕里的畫面第一時間朝身側的男人看。
陳子昂的雙眼死死盯着屏幕。
“我被綁架了。”
電視機屏幕里,李紅旗訴說了這個事實,她哼笑了聲,停頓了。
“我不知道誰綁的我,但他們要的東西在你手裏。”
她說:“陳子昂,你把他們想要的東西給他們,就能救我。”
屏幕裏面,她又一次停頓,鏡頭也跟着晃了晃。
李紅旗開始問:“這麼說可以嗎?”
“你可以多說幾句,”回話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李紅旗的略帶疲倦的視線就又看向鏡頭。
“抓了我,金斗也被抓了,我真的要被陳子昂害死了,麻煩你來救救我。”
“我們好歹也做了幾年夫妻,求你念念舊情,一定要救我。”
她說:“你不救我,他們會殺了我。”
視頻到這裏結束,屏幕裏面李紅旗似乎還說了什麼,但是沒有聲音。
倒放。
一遍一遍的聽。
聽她說了什麼。
“聽不到的,”嚴崇不忍心的提醒。
陳子昂並沒有聽他的,還是倒放了一段兒,整個人都半蹲在電視機前。
“通知他們把東西準備好,”他說。
嚴崇:“……”
能說不給嗎?
李紅旗也落在那些人手裏了,能不給嗎?
可就這麼白白的把準備了那麼久,付出很多心血,冒險得來的東西給他們?
“區里已經查到緊要的關口了,只要把那些證據公佈出來,就是臨門一腳。”
嚴崇不甘心。
陳子昂冷到骨子裏的視線看過來時,讓他閉了嘴。
硬着頭皮,嚴崇還是說:“我們一定能找到她,只要在給我一點時間,就一定可以。”
被他註釋這的男人,手掌放在電視機屏幕上,就像掌心下不是電視機的屏幕一樣。
他說:“我信任你,才把她交給你。”
那麼嚴守私防,還是出事了。
讓他失望,嚴崇感到羞愧。
“肯定能找到她……”
嘩——
放置在靠牆位置的電視被一隻手摔在地上。
嚴崇身形一晃,被那隻手抓住衣領摁在牆面上。
憤怒和殺意夾雜,讓陳子昂不在只是冷漠。
從未見過這樣讓人害怕的陳子昂,嚴崇驚愕靠在牆上。
“我信任你,才把她交給你,”抓着嚴崇的脖子摁的死死的,陳子昂一字一句的問他,“你就是這樣替我辦事的?”
“嗯?”
所有的疑問和信任,都化在那一聲‘嗯’中。
因為不是李紅旗把嚴崇一夥兒人甩了,是他們演了一場戲,騙了藏在暗處的人,也騙了他。
知道那一刻起,陳子昂就想把嚴崇這張臉打爛。
他寧願跟她離婚。
寧願把她推的遠遠的。
只是為了不想她受傷害,不敢她陷入到危險的境地。
現在這一切,就因為嚴崇這個蠢貨聽了她的話。
早已緊緊攥住的拳頭毫不留情的落在嚴崇臉上。
“一定能找到她。”
“我們一定能把李紅旗找回來——”
高聲喊着,被發了瘋似的拳頭攻擊了的嚴崇,跌坐在地,已經後悔了。
他不該同意讓李紅旗去冒險。
砰~
下意識閃躲,陳子昂拳頭揮在牆上的力道讓嚴崇驚愕。
李紅旗是他的命啊。
雙眼湧上酸楚。
嚴崇知道自己不還手肯定會被陳子昂打死。
他已經急瘋了。
……
……
“紅旗哪兒去了?”
短短几天頭髮花白的李大河,找遍了家裏,也沒看到李紅旗的影子。
金斗丟了好幾天,他沒注意到女兒什麼時候不見了。
剛剛朝客廳里踏進了一隻腳的李平,又把腳收了回去,就站在門口說,“工廠裏面出了點急事,李紅旗過去處理了。你跟媽不用擔心,金斗快有消息了。”
“快有消息了……”
這話李大河最近這幾天聽了很多遍了。
但每次都是失望。
他已經不抱什麼期待,開始朝偏僻的地方,朝水井,河溝裏面找。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看向大兒子,看向額頭上做了包紮的郝家旗,李大河感覺到了。
“能瞞你什麼。”
連日來越加暴躁的李安,眼裏已經分辨不出對家人,對父母該用什麼樣的態度。
他已經換好了衣服,幾步走下樓,跟李平他們說可以走了。
雪上加霜,家裏的兩位老人都還不知道。
整整一周的時間,金斗找不到,宋翠蓮躺在床上起不來,也不去醫院。
一家人,都像是一夜之間就都老了,尤其是兩位老人。
讓李安,還有郝家旗先走。
李平攙着李大河讓他坐下。
他能跟已經這把年紀的父親說什麼?
望着父親渴盼的目光,李平乾澀的眼睛過電般的刺痛。
“有金斗的消息了。”
“在哪兒啊?”李大河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您別激動。”
李平讓他坐下:“金斗被人抓走了,對方就是想要錢,我跟安子我們過去把錢給了,孩子就能回來了。”
孩子遇上劫匪了。
這個消息讓李大河彷彿看到了希望。
“要多少錢?要多少錢咱們給,都給他們,全都給他們。”
眼淚順着他溝壑的臉蜿蜒流淌,李大河哭出聲。
心裏刀割一樣難受,但最起碼一把年紀的父母心裏還能抱希望,李平叮囑哭的像個孩子的老父親,“您跟媽說一聲,你倆就在家安心等着,等着我們回來。”
“快去,快去。”
只要能讓孩子回來,李大河把自己這把老骨頭賣了都行,錢還是算了的什麼。
……
來寧縣周邊。
屋子內摔跤似的響聲,讓門外的人猶豫這要不要進去看看。
“他們人呢?”
“您過來了。”
李平的出現,讓守在門外的人集體鬆了口氣。
門內,一拳一拳的攻擊,無疑是不要命的打法。
李平跑進去把佔了上風的人拉開。
滿臉是血,五官都要被打爛了。
要不是足夠熟悉,李平都認不出來地上縮卷這的人是嚴崇。
轉過頭看向把別人打個半死,自己也狼狽不堪的陳子昂。
“該被打成這樣的是你。”
李平怒火叢生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