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故人不再(一)
沒有在郭隍城停留,待凌冬將這邊的案子處理以後,齊安一行人繼續向著永安進發。
對齊安來說,他離開永安至今已有一年零三月的時間,如何再回永安已是七月末的盛夏季節!
在通往永安的兩邊官道上,柳樹成蔭,綠意盎然,不時還可看到有茶攤擺在柳樹下面,也隨着越向永安靠近,漸漸的人多了起來。
這時,莫行開感概道:“如今永安書院再開……怕是永安要熱鬧起來了。”。
他曾經來過一次永安,如今看到眼前這般景象自是神往。
這多少引起了凌冬對注意道:“你是準備來書院考試的?”。
莫行搖搖頭道:“不是……以前來過一次,如今再看永安有些感慨而已。”。
他言語中帶着神往,永安城繁華的一切,彷彿已經向他鋪卷開來,無論是聞名天下的書院,還是永安城西部的郊外桃園,都是令人陶冶洗滌心靈的好的去處。
凌冬沒有接他話。
不是說她故作高人一等還是怎麼的,而是不想打擊莫行,或許在他想像中永安是既美好又繁華的,但如今的永安暗流涌動,人人自危,恐怕只有永安那些沉迷享樂的二世祖才覺得這裏是天堂。
不去聊這個話題,一路走來她卻是有些口渴了,便隨意選了一個茶攤坐下。
很快,一個看着頗為年輕的小伙從茶攤棚子裏走出來,招呼着幾人坐下。
他年歲不大,為人卻熱切又活絡。
一度間,齊安若是不去看他的樣貌,還以為他會受卓不凡。
或許是感念周思若兩次救她,凌冬出了所有人的茶錢,並對這小伙道:“你這兒要是有面的話,再給我們一人做碗陽春麵吧!”。
小伙聞言,點頭答應下來。
一邊向眾人沏完茶以後,他自己走到棚子裏,從面盆里拿出醒好的麵糰拉了起來,另外一邊,一個年輕女子將幾小碟花生米端到齊安幾人面前,柔聲笑道:“幾位客觀請用。”。
她長相併不算多麼柔美,但給人的感覺卻是賢良持家。
看得出來,她和剛才那小伙是小夫妻。
不過凌冬卻看着這個女子好一陣發愣,直到周思若向她提醒讓她去接茶,她才反應過來。
這時她才道:“沒什麼……當年有個傢伙也喜歡在這裏擺茶攤,有段時間我還曾幫過他。”。
齊安知道,她說的是以前凌朝峰讓她去他攤子上幫忙的那段時間。
這會凌冬說的平淡,但齊安卻是知道那段記憶對她來說,並算不上多麼友好。
周思若聽她說著,然後又道:“那……那人呢?”。
凌冬先是表現的有些氣憤,但最終她搖搖頭后嘆氣道:“那人……早在他去年就不在了!一個有些惹人討厭的傢伙,但如今回想起來又不是那麼討厭。”。
她說著,周思若則是別有深意看了一眼齊安。
凌冬則繼續說著:“如果,他還活着,那明珠公主……就……”。
她本是想繼續說下去的,但想着有關明珠公主的事情算不上多麼光彩,她便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
但齊安聽到這裏,卻顯得異常激動,他道:“明珠公主……她……她怎麼了?”。
離開永安許久,齊安記掛的的東西有很多,但若是最記掛對那幾人之中,必有明珠公主——武九凰!
這引起了周思若的注意,在她印象中,齊安是個少有會隨意發脾氣的人。
凌冬注意到齊安的情緒變化,但並未多,想什麼,只是冷冷回他道:“這屬於皇室機密,恕我無可奉告!”。
這卻是讓齊安越發激動了起來虧得一旁的孤宇將一杯,茶端到齊安面前提醒道:“周兄,和喝茶吧。”。
這在里他故意用的是齊安化名周得發的姓,目的是提醒齊安不要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齊安這才按耐住心情,沒有說話。
這算是一段小插曲。
幾人正喝着茶,遠處方向,一陣塵土飛揚后,幾匹英武駿馬出現在了眾人面前,然後就見馬上的幾個年輕男子各個都是俊美不凡,加之腰間吊墜,衣服華麗,顯得他們身份不簡單。
事實上,他們的身份的確爺不簡單,這一共七人都是南方大郡郡公的公子哥,如今書院招收在即,他們自是來永安進書院的。
幾個年輕的人,帶着自己的少年意氣,同時心中也帶着幾分跋扈。
他們一下馬,將身上的大髦拋給一個老僕,便向齊安所在的茶館而來。
雖是一個簡單的舉動,卻讓齊安和孤宇飛等人注意起了那個老僕。那老僕一頭稀發枯黃,牙齒不剩幾顆,身材瘦小,但是他卻輕輕鬆鬆就將那幾件大髦平穩接在了手裏。
五六件大髦少說也有三十來斤,但那老僕卻接的輕輕鬆鬆。
那幾位公子哥一下馬,就大聲道:“老闆……把你們這最後的茶給我們幾位上過來!”。
茶攤小伙忙着給齊安幾人做面,一邊答應下來,一邊命自己娘子給幾人倒上茶。
誰知,當那女子將茶倒在杯子裏給幾人端過去,那幾人卻看着杯子裏的茶不悅了起來。
那茶葉雖看着綠意盎然,但由於不算什麼上等好茶,拿水一衝,就有茶渣在被子裏漂浮而起,這讓喝慣了好茶的幾人,自然有些不適應。
不過,他們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嫌棄的獎茶放在一邊。
然後又把目光放在了為他們倒茶的女子身上,其中一個公子哥更是膽子大到將女子手抓住然後道:“都說天下間的美人多出自永安……我看是妄論!如這女子手雖然看着好看,摸起來也如絲綢一樣絲滑,但終究容顏差了些。”。
話罷,他就放開了女子。
一旁的女子相公看到自己娘子被這幾人輕薄,本想出聲,但見他們沒在為難自己娘子就沒再說什麼,再者對面這幾個公子哥一看就是富貴人家,他們又怎麼惹得起?
再三思量,他便忍耐了下去,女子也是和自己相公差不多的想法,反而向幾位公子哥陪起了不是。
這卻是讓齊安一行人l看得有些來氣,但因為這些公子哥再無什麼動作,幾人本想抱打不平又只好作罷。
幾位公子哥繼續說著,卻是注意到了齊安這邊,齊安這邊除了齊安和孤家兄妹是易容過的,顯得相貌平平,其他人則都是自己原本的面貌。
比如黃心慧,小姑娘在雪獸珠子的滋補下,小臉圓潤起來,容貌不單清麗,且還有幾分可愛。
至於周思若和凌冬就更不必說了,二人一人嫵媚,一人英氣十足,各有各得特點,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這自是讓幾位公子哥起了心思,只是當他們看到凌冬的衣服后,猶豫了起來。
那一身玄服代表着他們惹不起的一個機構——明鏡司。
這時,那老僕對幾位公子哥提醒道:“幾位少爺,此次各位家主叮囑老僕,要我看管好你們,老僕就得負起這個責任。不管老僕多嘴,那邊那幾人你們還是少惹得好!”。
他人老成精,自是看出幾位公子爺懷的是什麼心思。
而被老僕一提醒,這幾位公子個是徹底絕了壞心思,因為明鏡司的確是他們爹都惹不起的存在。
並且就此,這幾位公子爺是徹底老實了起來。
終於,齊安幾人的面做好被端了上來,雖然在齊安看來這面遠不如當年卓不凡做的好,但一清二白,吃起來味道鹹淡剛合適。
一碗面下肚,齊安幾人繼續向永安剛趕去。
只是這時,意外又起,遠方直接一輛戰車向這邊行駛了過來,其上面的是一個身高九尺的英武銀盔青年,他一手持戰戟,一手拉着馬韁繩,身後還是一對百來人的鐵騎,看着排場比幾個公子哥的還要大。
這人齊安卻也認識,正是邊城防衛軍的齊祝山,三個月以前,西北戰事吃緊,他便被派了出去,而他投身到西北站場,作戰勇猛,凡有他參與的戰事,就沒有輸過的。
如何站事穩定,他便回了齊安。
眼前,齊祝山見有人擋在他們面前,心中自是不爽,一邊呵叱他們,一邊揮舞手中戰戟讓他們讓路。
正此時,一個老人帶着孩子行動不便,被後放齊祝山呵叱后,一個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眼看齊祝山的戰車就要碾壓在他們身上。
這時齊安放下碗筷,一個閃身到了,那老人和孩子面前。
只見他單手輕抬,掌中颶風起,然後推出后,一股無形力量直接自他掌中傾瀉而出,將前方的戰車給推翻在一旁,將齊祝山給弄了個人仰馬翻。
將駭得齊祝山身後百人都挺住了腳步。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齊安這邊看了過來。
先是凌冬,他卻是沒想過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竟然有道生境界的力量。先前那幾個公子哥,則是露出慶幸的目光,沒有來惹齊安。
連那老僕也是張大嘴巴,震驚過後道了句:“後生可畏。”。
他看得出來,齊安的年歲算不上多大。
當然,最過於震驚的還是齊祝山本人,他從地上爬起后,看向了拉自己的馬。
那兩匹寶馬,口中吐血,竟然是當場沒了生息。
這讓齊祝山自然惱怒,他開口大罵道:“你是什麼人……知不知道攔本將軍的路,是何罪過?”。
雖然知道對方可能是個修為極高的修行者,但齊祝山卻並不怎麼怕他,因為這裏是永安,可不是修行者隨意可撒野對地方。
“何種罪過我不知道,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當街撞死這兩個人,又該當何罪?”齊安反問到。
齊祝山道:“胡說!本將軍在外征戰,為我大周流血,死這兩個沒用的廢物怎麼了?來啊,給我抓住他!”。
他示意身後人去抓住齊安。
齊安則說了句:“齊家還是一如既往的白痴多!”。
話罷,齊安爆出自己修為,一股颶風自他周身而起,吹得前方塵土亂飛,他手中掌再起,然後向前方推出。
掌中能量再度化成颶風,向齊祝山等人拍打而去,直打的他們站不起身,更別說要去抓齊安了。
一眾普通人看着眼前這等景象,直呼驚嘆。
見大事情可能有鬧大的意思,這時凌冬則出場解圍,對着齊祝山道:“齊統領,這件事情看在我面子上就算了。”。
再者,在凌冬看來,這齊祝山故意傷人在前,就是他的錯。
見來人是凌冬,齊祝山本想罵罵咧咧罵上幾句,只好閉嘴道:“那……那便算了!”。
有明鏡司的人在這裏,他再想狡辯,卻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在侍衛對攙扶下,他緩緩離開了這裏。
一場鬧劇結束,齊安等人自是繼續也向永安進發。
而因為齊安在這裏惹得事情,凌冬對着周思若道:“周姑娘……不是我多嘴,進了永安以後,還是讓你這個朋友管住自己好些。免得惹到什麼人。”。
周思若則顯得有些無奈看了一眼齊安后道:“這個我說了好像是不算的,這個還得看他自己。”。
沒有再多講,幾人就此向永安而去。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孤宇飛則對於齊安剛才的行為不解道:“齊兄……既然你回永安讓周姑娘為你易容是為了低調,但現在行事未免有些高調了。”。
他大概可以想像得到,他們這一行人只要一進城,就立刻會被人注意到。
齊安則是回了一句讓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話道:“若是別人,我也就忍了……但像是剛才那個白痴我真就忍不了。”。
孤宇飛不解,但也沒有再問,一行人在凌冬的帶領下,順利進了城。
一進城之後,莫行和黃心慧,還有孤月馨都顯得很興奮,過去的他們或許是因為某些原因偏安一隅,卻是沒有見過真正大城該有的樣子。
孤月馨一邊好奇着永安人女子開放的裝束,一邊則是觀望着街道對孤宇飛道:“哥……你若我們要是把飛的客棧開到這裏該多好!”。
她相信,有着永安得天獨厚的人流量,加上她的經濟頭腦,肯定能大賺一筆。
j看着眼前的繁華,孤宇飛點頭回應妹妹道:“或許可以。”。
“那……哥,你知不知道,在這永安城什麼地段更適合開酒樓?”
“這個得問齊兄了!”
對於妹妹的這個問題,孤宇飛則不能很快回答上來。
“我記得玉獅樓在的那條街道挺繁華的……”回答孤月馨的並不是齊安,而是周思若。
這引起了齊安的注意,其實在來永安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個女子的行為多少有些怪異……比如現在,她卻直接說出啦玉獅樓,這說明什麼,她要不是在這裏待過,要不是就是十分熟悉這裏。
不過關於這個,齊安還是沒有多想。
接下來,六人則是商量起了住的問題,實際說來莫行和孤月馨出來的時候,身上帶着的錢都很多,甚至在這邊買個好的宅子都不成問題。
但齊安還是推薦他們去咯古成巷。
聽到這個地方,凌冬稍微愣了一下,因為這個地方,的確是給她帶來了很多回憶。
這讓她也對齊安所扮演的“周得發”好奇了起來,她道:“你很熟悉永安嗎?怎麼知道這地方?”。
齊安則回她道:“其實不算特別熟悉,只是以前跟着家父來過一次這個地方,就記下了。”。
這自然是齊安一早想好的謊話。
凌冬也沒有多問,而是對着凌冬道:“我還有事情……等閑下來我再來找你了。”。
話罷,她就此離開。
最終,在齊安的建議下,孤月馨就在古巷這裏選了一處小庭院,莫行也選了一靠近他們住處的和齊安一同住下。
只是相比較孤月馨所選的,莫行選的這個規模看上去也大上一些,足夠周思若和黃心慧也住得下。
剩下莫行等人去置辦東西,齊安則是告別眾人來到了玉流街的紅相樓,他來這裏自然是想見孟月夕的。
但讓他略有失望的是,紅相樓這邊卻告知他孟月夕近來疾病纏身,已經有兩個月時間未出現在了紅相樓了,甚至於他不單沒見到孟月夕,甚至連木蓮兒都沒見到。
彷彿他們人家蒸發了一樣。
而當他來到華升街,卻看到了一座異常高的樓台,這正是摘星樓。
而現在的華升街,則是完全拒絕了如齊安這樣的窮人,這讓齊安想來看看武九凰都不能。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隱隱透出一個消息,如今的永安城,的確發生了巨變!
這讓齊安異常難受。
只是值得注意的是,他在這裏還看到了一個人,正是周思若。
而她見到齊安也是意外,她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齊安則笑着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我本來就是這裏的人,四處走走不好嗎?”。
雖然他嘴上表現的對於周思若的身份不怎麼好奇,但實際他卻是奇怪,周思若為什麼會來這裏!換言之,周思若自來永安以後,整個人行為就顯得很奇怪。
當然,周思若對於齊安身份也很好奇,她看得出來,齊安應該是對着永安很熟悉的,但他卻遲遲不肯公佈自己的身份。
又寒暄了幾句,齊安對着她道:“既然無事,我就走了,這永安城你慢慢看吧。”。
雖然目前來看,周思若行為可疑,但可以肯定不會做出害他們的事情,且他就任周思若隨意走動,也不怎麼擔心她的安危,畢竟歸一后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動的。
“你要回去?”她則反問一句。
遠處,齊安卻是已經走遠,他道:“不回去,我還有事情。”。
只留下周思若一人站在原地,她實際上是想見賢王的,想親手把回顏丹的煉製法門交給他,但奈何現在華升街並不會放她一個普通人進去。
她要是硬闖就更不行了……
齊安走出華升街以後,直接來到了書院,而在書院中他則是打聽清楚了有關武九凰的事情。
原來,這段時間周皇得了一種頭疼頑疾,腦袋時好時壞,但在清醒的時候,他卻是命人給武九凰搭了一個朱雀樓,打算在下月以比武招親的形式將她給嫁出去。
雖然表面上一看,這似乎是一件好事,但實際齊安卻是明白,這卻是周皇知道自己在病危時,知道自己權力可能會被幾個兒子給架空,然後故意使出的計策。
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幾個兒子肯定會藉此以這個事情藉機拉攏各方求親的人。
而幾個兒子相互拉攏人,周皇的權力也就得以可以穩固下來。
這卻是使得好計策。
但他齊安明白,這卻是犧牲武九凰的後半生為代價換來的,在這個過程中,她不過就是皇室為了穩固權力的犧牲品。
這讓齊安聽了異常氣憤。
也正在他準備上百轉千思峰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老熟人,卻是秦老王爺,看得出來他雖然年紀大了,精神頭還是很足,此時正和一群年輕人下着棋。
一邊下着,一邊他笑着道:“整個永安啊……我看就只有這裏清靜。”。
他沒有用本王,顯平易近人。
而和他對弈的少年卻是不解道:“老王爺……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這少年不過十三幼四的年紀,對於這永安的局勢看得不是太清,便直接問了出來,直到其他人不停用眼神給他示意,他房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但秦老王爺卻好像渾然不知一樣,冷笑一聲道:“有些人有些權力,就以為自己什麼事情都能辦成了,把這永安攪擾的烏煙瘴氣。”。
雖是簡單的一句話,但齊安知道他這話卻是把永安大多數人都罵進去了,如周皇和他的幾個兒子……
老王爺說的平淡,但卻沒幾個人敢應和。
和他下棋的少年,手更是哆嗦了起來,因為現在這個話題,他們已經不敢再聊下去。
似乎是沒了興緻,秦老王爺看了一眼少年道:“關心則亂……再和你下棋就沒意思了。”。
接着,他又白了一眼其他人道:“都是那麼害的,我好好下棋,你們倒給這孩子亂使眼色,看把他嚇得都不敢和我下棋了!”。
其他人聽着則是欲哭無淚,明明是老王爺你非要說一些他們觸碰不了的話題,怎麼能怪這些普通人。
但幾乎就在老哇。王爺起身的時候,一道聲音卻傳了過來:“老王爺說得對!如今的永安烏煙瘴氣,的確遠不如以前!”。
圍在老王爺身邊的人,則是都象這聲音的主人看了過去,彷彿在說,你不要命了,這等胡話都敢說!
但秦老王爺卻顯得很開心一樣,笑着道:“如今這永安不是還有敢說真話的嗎?年輕人……我怎麼沒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
“周得發。”到了這裏,齊安用得還是化名。
老王爺一邊打量着他,一邊卻覺得他有些熟悉,然後邀請他過來道:“你陪我來下下棋吧,年輕人。”。
齊安謙虛一笑道:“我棋其實下得很爛!”。
老王爺則笑得更開心道:“無妨!就算不下棋,那我們聊天說說還也好。”。
“不知道老王爺想聊些什麼?”
“就聊聊這烏煙瘴氣的永安,敢嗎?”
“哈哈,只是說個話,又有什麼不敢的!”
話罷,二人同時笑了起來。
一眾書院弟子看着他們,卻是遠遠躲了開來,他們是生怕齊安和秦老王爺聊一些不該聊的東西,恰巧又聽見了,將來可能會掉腦袋。
到他們這幅畏畏縮縮的模樣,秦王爺冷哼一聲道:“現在的年輕人倒是怕死到連個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