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驚駭
將自己滾燙的玉唇迅速貼過去，堵住姐夫的嘴，穆碧雪不讓他自責下去。
天地輪迴，這一回的吻，穆碧雪掌握了主動權，猛烈進攻，可謂是狂轟亂炸，岳川淵快要把持不住啦。
兩個人又坐在草堆上，小鳥依人偎在姐夫懷裏，穆碧雪叫他說說這些年來是怎麼過的？
未開口，不堪回首日子浮現在眼前，岳川淵嘆了口氣，說，初到省城找不到工作，住的是十幾塊錢狗窩一樣小旅社，身上都長了虱子。當身上僅下一百塊錢時，他每天只能饅頭充饑，白天找工作，晚上去撿破爛，一直撐到第三年春節后找到了工作……
“姐夫，你真的太苦了。”岳川淵的經歷，勾起穆碧雪憤慨和心酸，她想到自己的處境何曾不是如此。因為出身農村，家裏窮，還要拿她可憐一點工資去救濟家裏，同事們不是很看的起她。
又想起什麼，穆碧雪問了一句：“姐夫，那你頭兩年清明節有沒有回來給阿姐掃墓？”
“能不回來嗎？我不回來，你阿姐被拋棄在這荒野上沒人管了。”頃刻間，一團義氣瀰漫在岳川淵消瘦臉上。
頓了頓，凄涼又替代了義氣，岳川淵嗓音哽咽：“一年沒砍樹叢，拔草，恐怕第二年就找不到你阿姐了。”“等度過難關，你外甥女也長大了，我要把你阿姐墓面重新好好再修建一下。”
洶湧澎湃情感洪峰撞擊穆碧雪，她忽地摟住岳川淵：“姐夫，你自己都顧不了自己了，咋還這樣對待阿姐了啊！”
“你阿姐是我老婆。”岳川淵不假思索，信口呼出。
樸素又簡單一句話，差點叫穆碧雪這個小姨子按捺不住要把整顆芳心掏出來給他。
快到山腳時，岳川淵一臉懊悔，憂心忡忡問一句：“碧雪，你不會有事吧？”
“有事，什麼事，姐夫？”穆碧雪一時未反應過來。
紅着臉，岳川淵怯諾諾地說：“我們，我們起先的事。”
你這憨包。穆碧雪芳心甜滋滋地嗔怪一聲，笑吟吟的：“你把心放回肚子吧。回去后，我去買片葯吃下去，一點事也沒有。”
走了兩個多鐘頭，兩個人才回到久依。
去穆碧雪租房路口時，穆碧雪神秘兮兮一笑，叫岳川淵等一下，她去藥店買下藥。
哪料，等到穆碧雪買葯回來，岳川淵失蹤了，她芳心一下懸到半空中，擔心岳川淵因在山上發生的罪孽，就這樣不辭而別。
心急如火等了有十來分鐘，穆碧雪才見岳川淵跑回來。
來不及喘口氣，岳川淵開口叫小姨子先去吃晚飯吧，他確實有點肚子餓了。
“嗯——”抿嘴一笑，穆碧雪點了下頭。
曉得岳川淵這個苦難姐夫跟她阿姐結婚時的債尚未還清，吃晚飯時，穆碧雪只讓他點個兩素一葷的三菜一湯，說是能吃飽肚子就行了，何必那麼浪費。
從飯店一出來，沒商量拉起岳川淵手，穆碧雪即往自己租房走去，沒讓他回旅社。
穆碧雪的租房比當年她姐姐的大了一倍，窗口處還有個電磁灶，其它灶具也一一個俱全。
環視一下房間，岳川淵問了一句：“碧雪，你自己做飯吃？”
一邊沏茶，穆碧雪扭頭朝姐夫莞爾一笑：“沒班的時候，自己做點想吃的飯菜，有班時在醫院食堂吃。”把茶遞到姐夫手上，穆碧雪又搬了條塑料凳給他坐，她自己則坐在床沿上。
喝了茶，岳川淵便給姑姑打電話。電話一通，與姑姑寒喧幾句，岳川淵即叫姑姑叫他女兒岳馨雅接電話。
剛傳出女兒聲音，岳川淵尚未來得及開口，冷不丁手機被穆碧雪奪了過去，天地震撼，錯愕岳川淵，穆碧雪做出一個驚世之舉，開口就說：“馨雅，我是媽媽，你在姑婆家聽話不？”
“媽，你真的是媽媽嗎，我好想你好想你。”岳馨雅一聽說是媽媽，一下失聲痛哭起來。
這時，穆碧雪眼淚也滾了出來：“小馨雅乖哦，不哭。我是媽媽，真的是媽媽，媽媽也好想你好想你。”
電話另一頭小馨雅哭的埋怨：“媽媽，那你為什麼一直不來看我，我好想你——媽媽，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接過岳川淵的紙巾，穆碧雪差點說不出聲了：“小馨雅乖，不哭哦。媽媽要工作，離不開……”
“你騙人，你騙人，你騙人，你就是騙人。”小馨雅生氣了，“爸爸要工作，爸爸節日放假時就來看我。”
抹了一把辛酸的淚，穆碧雪幾乎是哭着說道：“媽媽的工作和爸爸的不一樣。媽媽是個護士，要給好多好多的病人打針。”
停頓一下，小馨雅帶着哭腔，天真地說：“媽媽，那你打針會痛嗎？我怕痛，媽媽。我生病的時候，去醫院看病，護士阿姨打針賊痛了，媽媽。”
“不痛，媽媽打針一點不痛。”穆碧雪又被小馨雅逗笑了。
女兒的話，叫岳川淵鼻子一陣麻酸，等穆碧雪與他女兒結束說話，他接過手機對姑姑解釋了一下。
之後，岳川淵感激地久久凝視小姨子，心中有千言萬語感激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
從姐夫含淚眼睛裏，穆碧雪已經窺探出他心裏想要說的話，試去還掛在眼角的淚珠，感人肺腑地說：“姐夫，你什麼也不用說了。這件事呢，等外甥女長大后，再跟她解釋明白，她這麼幼小的心靈多麼需要一個媽媽。”
眼前這個小姨子老做出叫人瞠目結舌的驚天之舉，岳川淵徹底折服了，也只好從了她。
看看時候不早，岳川淵要回旅社去，臨走時拿出一萬錢遞給小姨子，愧疚地說：“碧雪，這一點錢，你拿去給阿爸、阿媽買點東西吃，添件新衣服。這麼多年了，我也沒有給他們二老買什麼，替你阿姐盡一份孝心。”
感動的穆碧雪淚眼蕩漾，趕緊把錢推回去：“不用了，姐夫，你自己眼下還困難重重，又要養育外甥女，先把自己的債還清吧。”
把錢放在小姨子手上，岳川淵義薄雲天：“你就代我和你阿姐儘儘孝心吧，碧雪。債，可以緩一步還。老人家那麼大年歲數了，不趁現在盡份孝心，等到人走了，想盡孝心已經晚了。”
姐夫這麼說，穆碧雪也只好收下了。
等她把錢放在床上，轉過身去，岳川淵的手已經在開門，驚慌的，穆碧雪一個箭步奔上去，從背後攬腰抱住岳川淵，曖昧地燕語呢喃：“姐夫，我還想要。”
震駭的，岳川淵心嘭嘭嘭跳動地要蹦出來，呼吸結束了。
不知過了多久，岳川淵才怯諾諾地說：“不行，碧雪。在山上，我糊裏糊塗把你當作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