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我有一個好妹妹
不出意外的,當我回到那個傷我最深的校園時,遭到了藍語萱這個白痴的瘋狂嘲笑,我就靜靜地看着她,看着她眯起眼睛,看着她捂着嘴,看着她憋出內傷,看着她捂住胸口,看着她領悟,看着她止笑,看着她內疚。
“對不起啊。”
“道歉有用嗎?”
“那你想怎麼著?”
“我想揍你。”
“哦……”
第一節剛一下課,我就去找了姜雪。
“我最可愛的妹妹啊,你能再送我一條項鏈嗎?”
“為啥?”
“你送我那個……被我弄丟了……”
“啥?”
這一聲怒吼,搞得全樓道的人都聽見了,我連忙提示她要小聲些,不然別人會以為她在欺負我。
但姜雪顯然沒在意,因為她最在意的是丟項鏈這件事。
“你知道那條項鏈有多難買嗎?你知道它對我來說有多珍貴嗎?我咬着牙給了你,你居然跟我說丟了?再送一條?你開玩笑呢?”
我自知禍闖大了,連忙作揖道歉,這種時刻,一點點自尊都不能要!
“我真的找了好久,一中午我都沒吃飯。”
“結果呢?不還是沒找到嗎?”
“是,那我……唉。”
本想說我賠她一條,可又一想,當時她沒要錢,應該是覺得這份友情比錢更重要,而且她這麼信任我,如果我說“賠給她”這種話,那這段友情,恐怕也就到此為止了。
但是!
我的為難在姜雪看來,就是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作出了深刻的反省,也許還想到我曾努力的挽救過,於是心就軟了。
“算了,可能那條項鏈註定跟你沒緣分。”
“嗯?”我之前好像也是這麼自我安慰的。
“咋了?”
“沒事,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條項鏈對你這麼重要。”
“是挺重要的,可你也很重要啊。”
“……”
看得出來,她很在乎我這個哥哥,也正是在這一刻,我下定決心,以後誰敢欺負我妹妹,我就去欺負他妹妹!不對,誰敢欺負我妹妹,我就跟他玩兒命!
“哎呀,算了算了,其實給你時就應該想到的,還以為能當個信物呢。”
“啊?信物?”
“嗯,我想等你老了的時候,我也老了,你拿着項鏈來找我,我可以幫你實現一個願望。”
“……”
聽了她的話,我的心跳波動很大,先是聽到“信物”,我以為她長大后要嫁給我,後來聽到當彼此都老了,我以為等老了再嫁給我,後來又說幫我實現一個願望,我就徹底懵了。
唉,女孩子的腦袋裏究竟有啥,我可能一輩子也猜不到。
“行了,快上課了,下次有機會我再送你一個,不過肯定不能送你這麼好的了,丟三落四的,給你也浪費。”
“哦……”
回到教室,藍語萱就開始八卦了。
“找你妹去了?”
我本來還在回味姜雪之前的話,但瞬間就驚了。
“我靠,你怎麼知道?”
“那是,看你急沖沖的跑出去,就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好吧,你真應該去算命。”
“和你那個好妹妹聊得咋樣?”
我見老師已經進了教室,就連忙結束了和她的對話:“還行,老師來了,好好上課吧。”
這大半節課,我都沉浸在自責中:為啥我臉皮這麼厚,不問清楚項鏈的來歷,不好好珍惜人家送我的東西,還舔着臉跟人家說丟了,甚至讓她再送一條,再看看人家,那麼大度,見我難過,反倒安慰起我來了。
臨近下課,老師引用了顧城在《一代人》中的名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用以激勵我們要向前看,未來終將是美好的。
可我還無法自拔,覺得上天可能的確想讓我用眼睛來尋找光明,但在絕大部分時間裏,我卻只看到了一個陰暗的自己。
這個陰暗的自己是自私的,他往往為了自己方便或滿足自己的慾望,就去瘋狂的依賴很多人,卻沒想過這種不懂事的表現,也傷害了很多人。
直到下午放學,我也沒有恢復成以往快樂的樣子,以至於當海濤他們要回家時,我卻以憋不住為由拒絕了他們的邀請,雖然他們也沒死切白咧的想要和我一起走吧,但我也是真的有點想拉屎。
在廁所蹲了一段時間,我發現自己確實上了些年紀,總有種小便尿不盡,大便拉不完的感覺。
(溫馨提示,下面的三四段,女孩子們就不要看了,不然會學壞的)
不知您各位是不是聽說過,或是自身感受過,隨着年齡的增長,男性朋友的尿也會發生一定的變化。比如,小時候,尿很沖,而且能尿得很高,甚至幾個小朋友還互相攀比,但長大之後,尿就沒那麼沖了,也尿不了那麼高了,甚至還尿不盡,總是稀稀拉拉的,不顛一下就有種水龍頭關不上的感覺。
我曾聽過一個笑話,就是兩個男人去廁所,其中一個比較年輕,很快就結束了戰鬥,撐死會抖一下,但相對年長的那個就完了,顛了好幾下都感覺沒尿盡,身後的年輕人問他是不是水喝多了,他一臉紅,沒把握好自己和年輕人之間的差距,就逞強拉上拉鏈,結果一股暖流緩緩地浸濕了他的褲子。
年長的人靈機一動,就在洗手時故意把水灑在褲子上,以此來化解尷尬,殊不知,年輕人發現了這一點,因為水灑在褲子上,是散的,而尿在褲子上,是會成片的。
當我為自己過早的進入更年期而發愁時,一位做值日的同學在廁所門口喊了我一句:“古揚,你在嗎?”
我以為有什麼重要任務,就停下了不懈努力的行為,導致那些即將要破門而出的東西,可能又重新回到了通往起點的道路上。
“在呢,咋了?”
“沒事,想你了。”
“我擦,大哥,我是正經人。”
“哈哈,剛才藍語萱說讓你拉完去小公園找她。”
“啥東西?找她幹啥?”
“她說看見上次給你算命的那個人了。”
“我靠……”
我緊握着手紙,竟然不知所措,活像一個拿着重要文件,卻不知該送去哪裏的情報員。
“行吧,你告訴她先穩住,我這就去。”
“她早走了。”
“等等等等,她怎麼看到的?”
“我哪兒知道啊,可能從窗戶吧。”
“哦……行吧,謝了啊。”
“沒事。”
我有一種預感,這裏面有詐,但又不能不去,一個小姑娘本身就沒啥威脅,我要不去,再讓她等來人販子,那我罪過可就大了。
於是乎,我立即把文件處理掉,背起我心愛的小書包,往小公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