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007.
緊接着，曹科又道：今天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腦袋疼得要命，走在路上沒仔細看。實在抱歉啊導演。
曹科在劇組人緣極好，平時大家有事找曹科，曹科都會幫忙。再加上今天曹科被姜棠關了一整天，引得整個劇組對曹科憐惜不已，同時也對姜棠愈發看不順眼。
一時間，整個群里都是眾人安慰曹科的發言。有幾位和曹科關係比較好的劇組員工已經開始明裡暗裏的暗示曹科出這事兒都怪姜棠。
道具組-小胡：好好休息吧，今天也真是晦氣，遇到的都不是人啊。
燈光組-小李：可不是？有些人長了個人樣可惜沒長心，也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麼想的。
姚森莉：導演不會介意的，好好休息。
李洪生打開手機看到群里這一通聊天記錄時，忍不住皺了皺眉。曹科這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搞什麼，先是假傳他的意思找姜棠，而後被姜棠關在屋裏一整天就不說了，請個假不會給他單獨發信息打電話嗎？以往什麼時候屁大點事兒都要在群里嘮上一嘮的？
再者，姚森莉還能知道他介意不介意？
李洪生翻了個白眼，也沒回復，將手機扔在一邊就當沒看見。
他不喜歡姜棠是真的，但這不代表他就喜歡姚森莉。姚森莉這姑娘其實也是投資商塞進來的，只不過姚森莉的投資商財大氣粗，加上姚森莉演技還可以，李洪生便懶得去多說廢話。
不過，姚森莉這姑娘心眼也是真的多。
…
群里一直在對曹科噓寒問暖，姜棠撇了撇嘴，沒當回事。早告訴曹科回家路上仔細看路，人家也不聽。哎，以後還是不能做好心人。
姜棠哼着曲兒，用手機登上微博看了眼熱搜。
據說以前他十天半個月就要花錢送自己上熱搜榜，大部分內容都是今天誰誰誰向他告白，明天有多帥。但自從他穿來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粗略地掃了一遍，姜棠愣了愣。
#影帝姜游拍戲落水昏迷#
姜棠：“……”拍戲不容易啊，他還是趁早結束自己的戲份趕緊當神算去吧。
臨睡前，姜棠看了眼今天的收入，美滋滋地抱着抱枕睡覺。
第二天一早，他就幹勁滿滿地從床上爬起來，站在陽台上扭扭身體給自己加油打氣——爭取早點完工，下午老地方擺攤！
但姜棠今天的運氣實在不怎麼樣。
他的助理陶雁兩天沒見人影，多半又是跑回家了。姜棠沒當回事，他對陶雁沒有太多的好感，陶雁本身也不是個盡職的助理，沒有陶雁在身邊，他還自在一些。
去街邊買了幾個大包子，姜棠一路走一路吃，等到了片場正好也吃完了。
摸摸圓鼓鼓的肚子，姜棠往化妝間走去。剛走到門口，不遠處李洪生扯開嗓門沖他大喊：“姜棠，過來！”
語氣照例是兇巴巴的，惹得周圍工作人員的視線唰一下全落在姜棠身上。
“嘿，導演又要出手了？”
“肯定是，小曹助理都被姜棠關了一天，導演可不得發火嗎？”
牧高寒帶着助理從說話的兩人身邊路過，表情冷淡，看不出什麼心思。反倒是旁邊的小助理忍不住鼓了鼓腮幫子，小聲嘟囔：“我昨天都了解清楚了，那個曹科分明是故意去找姜棠的，在曹科找姜棠之前還有人看到他和姚森莉的助理湊在一起說話呢。要我說就是姚森莉讓曹科教訓姜棠，結果被姜棠反殺了。”
說著說著，小助理的表情愈發嫌惡，“昨晚還好意思在群里賣慘，臭不要臉！比姜棠還白蓮！”
牧高寒聽得啞然失笑，“你這到底是在罵曹科還是罵姜棠？”
小助理撅起嘴，“曹科欠罵呀，但姜棠以前做的也都不是人事。”
不過，小助理又覺得姜棠還挺慘的。以前的事情他不了解就不發表言論了，就這一次曹科的事情而言，分明是曹科想幹壞事結果吃力不討好被姜棠發現了，現在大部分人卻都在同情曹科抵制姜棠。
他嘆了一口氣，心想着今天要不就再給姜棠送兩瓶水以示安慰吧。
*
姜棠被李洪生拎走以後就去了李洪生的休息室，門哐當一聲被撞上，李洪生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小沙發，“坐。”
姜棠乖乖坐下，抬眼時意外發現編劇也在。
這是……打算再給他減點戲份？
那敢情好啊！
姜棠眼底露出一絲驚喜，然而還未開口，李洪生便大手一揮，大聲道：“我看你最近幾天狀態還行，打算酌情給你加點戲份。你也不要太高興，這些戲份本來就是有的，只不過是因為你演，我讓編劇給剪了。既然你演的挺好，就給你補回去。”
姜棠：“…………”
李洪生都料定了姜棠的反應，估計這小傢伙得高興地跳起來，不過姜棠這朵小白蓮修鍊得好，多半不會喜形於色，反倒還會輕輕一笑假裝毫不在意，其實心裏都在尖叫。
李洪生一邊想着，一邊悄悄瞥眼看他。這一看，就看到了姜棠僵住的小表情，那漂亮的黑寶石般的瞳仁里閃爍着迷茫和驚疑不定，要說興奮和喜悅屁啊沒有，有的只是無言的拒絕。
拒絕？
姜棠不對他感恩戴德，還拒絕？！
這小白蓮的思想是不是出問題了！
李洪生被氣得頭頂都快冒火了，但他還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姜棠又不是傻子，拒絕這麼好的機會幹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放平自己的心態，問姜棠：“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姜棠看兩眼李洪生，又默默看了眼一直沉默的編劇，總覺得他要是如實說了，李洪生多半得氣到暈厥。但周大爺還給他留了位置擺攤算命呢。
姜棠權衡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義正言辭道：“導演你不用這樣的，我演技確實不好，而且您現在給我加戲說不定還會引起其他演員的不滿。”
李洪生面無表情：“你是不是就是不想演我的戲？”
姜棠一張嘴立馬被打斷：“講實話。”
姜棠心想我給你台階下你非不要，還要我實話實說刺你，那也別怪我。
於是他乖乖點了點頭，李洪生臉色立馬漆黑堪比鍋底。姜棠見狀，立馬又打起了補丁：“不是不想演您的劇。”
李洪生慢慢直起身體。
姜棠又道：“我想退圈了。”
李洪生手指往外一指，氣勢洶洶：“給老子滾蛋！”
被吼得差點耳聾的姜棠拔腿就跑，出門以後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似的又退回來，和李洪生一對視，小聲道：“但我的戲份我還是會好好演的。”你別扣我錢就行。
沒聽到後半句話的李洪生，臉色終於好看了一點。
等到姜棠轉身離開，李洪生這才伸出腳踹了下編劇身下的椅子，挑眉問：“你覺得姜棠這話可信嗎？”
“什麼？”
“就退圈。”
編劇面無表情的掃他一眼，“他把你當傻子，你又過來把我當傻子？你現在給他一個男主角，你看他退圈不退圈。”
李洪生：“……我覺得他可能會把戲服扔我臉上讓我滾。”
近期姜棠的變化都被李洪生看在眼裏，編劇可能不清楚，但李洪生是真的感覺到姜棠對演戲沒有那麼執着。
哎，可惜了。
要是只對作妖不執著就好了。
…
雖然姜棠沒答應加戲，但李洪生還是暗暗將某些戲份給強制要求拍了。原先是擔心姜棠不合作，所以刪去了很多戲份，但如今姜棠不作妖、認真拍戲，李洪生思考了之後還是決定將那些戲份補回來。
不說給姜棠補償，就整部劇而言，補回來的戲份可以讓劇呈現的更加完整。
於是等到姜棠跟只被榨乾了的小奶貓似的趴在椅子上時，已經下午四點了。累的完全抬不起手來的他摸索着掏出手機給周大爺發了條信息：爺爺，我今天不過去了。
周大爺不用微信，平時聯繫就靠短訊和電話。大約十來分鐘之後，他便回復了：我正要跟你說呢，我今天去醫院檢查，身體情況不太好，我兒子女兒們也不放心我一個人，就把我接到市裡去了。以後啊，我就不去那邊賣水果啦，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姜棠見狀，眼睛亮了亮：您也要照顧好自己呀。
隨即又趴在凳子上嘆氣，他有點想父皇他們了。
哎。
一抹冰涼貼在姜棠的臉上，剛剛因為周大爺而引發的一絲感慨突然就被嚇了回去。姜棠被凍得身體都縮了一下，趕忙抬起頭，只見牧高寒的小助理正拿着一瓶水遞給他，“給你的。”
說著又往周圍看了看，忍不住嘟囔：“你那助理幾天不見人影，怎麼比你還忙啊。”
姜棠接過水，笑了笑說了句‘謝謝’。
小助理擺擺手，轉身就往牧高寒那兒走。恰巧牧高寒接到一個電話，小助理便乖乖站在一旁等着，直到他看到牧高寒不可遏制地提高嗓音，反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牧高寒此刻尤為震驚。
孫康臨時給他打了個電話，說今天公司偷跑進去一個他的狂熱粉，手裏還拿着刀，瘋瘋癲癲地說著要和他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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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日記：
擺攤第二天由於各種人為原因，失敗。損失金額可能達到1000（劃掉），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