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我不要
希寧雙手緊緊環抱着自己,將腦袋埋到膝蓋上,眼淚打濕了被褥,也流滿了她那張精美的小臉。
也不知哭了多久,希寧抬起手擦了擦眼淚,下床來找可以穿的衣服。
原來穿的衣服散在地上,早撕得不成樣,只在當中找回手機和零錢。
在豪華無比的房間中,唯有桌上一個包裝精美的白色大盒子裏,有一套女裝。
一件白色高腰小香風外套,一條白色圓領短袖蓬蓬紗公主裙,帶蕾絲花邊的白色內衣,一個相配的白色手拎包,一雙白色小羊皮平跟鞋,每一樣看起來都精美無比、價值不菲!
她總要穿衣服才能出去,希寧管不了太多,端着盒子去了浴室。
草草洗了澡,隨便吹下頭髮換上那套行頭,就聽外面有人敲門:“您好,我是酒店經理,請問可以開一下門嗎?我有東西要轉交,也請您用餐。”
希寧推開門,就見一個穿着酒店制服,頭髮挽起的漂亮女人,先向她行禮問好,然後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張面額為六十萬的支票,雙手遞給她:
“這是昨天和您在一起的先生,讓我務必轉交給您的。”
“我不要!”
希寧的眼睛還泛紅,強壓怒火,就想推開女經理走人。
“您不要?”
女經理怔愣了幾秒,轉身追上希寧,張開雙手攔在她前面。
女經理並不知昨晚發生過什麼,但讓希寧收下支票是她必須完成的任務,看着希寧稚嫩青澀的表情,經驗豐富的酒店經理心裏有了計較,她用公事公辦又不失禮貌的語氣道:
“小姐一定是嫌拿着這張支票不方便,這樣吧,我跟着你,直接送到你家。”
“不,不需要,我拿走。”
什麼直接送到家,希寧又氣又急,卻更害怕這裏的人和她糾纏,慌張地將那張支票揣進兜里。
見希寧收了支票,女經理仍心有顧忌,想了想笑道:“那位先生說,如果小姐在有效期內沒有使用這張支票,他會親自登門拜訪問明原因。”
一聽這話,希寧懊惱不已,她本打算出門就把這支票撕碎丟垃圾桶的。
女經理面帶微笑招手叫來一旁守候的服務生,推了一輛琳琅滿目美食的餐車過來,笑容可掬問:
“小姐,這些您喜歡吃嗎?不喜歡我馬上讓他們換其他來。”
“謝謝,不用了。”
雖飢腸轆轆,希寧卻一秒鐘也不想多停留,匆匆走了。
出酒店大門時,她沒注意到,不遠處一張黑色邁巴赫頂配限量版轎車,緩緩放下一面車窗,露出一張英俊帥氣、霸氣十足的臉,這張臉的主人,已在這等侯她多時了。
“今天所有行程取消!”
今天凌晨,趙特助接到自家大boss的通知時,絕壁認為自己聽錯了。
龍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連軸轉,字典里從沒休息兩個字,今天是什麼日子,會如此反常?
“馬上查清那女人的底細,發到我郵箱裏!”
“是!”
趙凱硬生生的,把“那個女人是誰?”咽下去,爛到肚子裏。
能讓龍少有興趣查底細的,當然是他昨夜,心肝寶貝一樣抱着入總統套房的女人。
真應該查一查,這女人是何方神聖,能讓一向對女人冷漠清淡的龍少,突然有了那雅興?
而且,還讓一向起早貪黑、勤奮工作的君王,不早朝了?
不不不,說錯了,是連朝都不上了!
絕壁是紫金會所深藏不露的妖精!
其實,趙大特助的想法,也是龍赫霆起初的想法。
可當看到床單上的片片落紅時,龍少有些驚異,難道她真不是紫金會所的人?
離開后,他從意亂情迷中清醒,更覺小女人種種表現,不像紫金會所的人,那麼她到底是什麼人?
唉,管她是誰,她只是他的葯,完事付錢走人就行。
可是,他為什麼就是不想走?
難道有了感覺就會這樣無聊?
一直在婆婆媽媽想:她會什麼時候醒?她會喜歡吃什麼東西?
那套服飾是他親自挑的,他莫名覺得她就應該穿成那樣,像個公主一樣。
當心情矛盾的龍少,看到女孩穿着他親手挑的服裝,一瘸一拐,局促不安出現在酒店大門口時,第一反應就是,跳下車,跑過去抱着她走。
“叮”的一聲,趙凱發郵件來了,是這個女人的資料。
額,她真不是小姐,是個高三學生,剛成年,她姥姥重病住院了……
呵!
龍少伸手,抵住自己的額頭上,心中自責懊悔不已。
怪不得她昨晚一直都不願意,哭得那麼厲害,掙扎得那麼激烈,不是欲擒故縱,她是真的不願意!
他對一個學生那麼粗野,簡直就是強女干,真是畜生不如!
等某爺將手從額頭上拿開,發現女孩已經不在了,說不清為什麼,男人急忙發動車子去追。
一路尾隨,龍赫霆看到,女孩先漲紅着臉進了一家藥店,出來后她買了瓶礦泉水,找了個背人處,飛快吃了什麼。
然後她去了一家大眾化的服裝店,出來時已換上普通的白襯衣牛仔褲小白鞋。
最後她做賊一樣,左右看看沒人,將換下的那套價值不菲的服飾,以最快的速度,塞到路邊一個垃圾箱裏,逃也似的跑了。
不遠處停車等待的某大boss,再次將手抵在額頭上。
他明白她為何如此舉動,她要和他這個人,徹底劃清界線!
他對她最好的補償,不是那身衣服,也不是那張支票,而是不要再去打擾她,那怕不湊巧見到,也要裝做根本不認識!
心緒不寧的希寧坐上去姥姥醫院的公交車,給一個抱小孩上車的婦女讓了座,她抓着椅背站一旁。
“姐姐姐姐!”
婦女懷中兩歲多的小女孩很喜歡希寧,非要讓她喝她手中飲料。
“這是小孩喝的,姐姐不喜歡喝,囡囡不要鬧了。”母親勸了半天,小孩才沒來糾纏希寧。
到了醫院,希寧一走進住院病房,就見穿病號服的姥姥坐在病床上,蒼白憔悴的臉上掛着笑容,正和對面坐着的一個女人攀談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