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樣子真乖，看着就讓人心疼
“小寧來了？”
姥姥一眼看到女孩，驚喜交加朝她張開雙臂，“寶貝，快到姥姥這來，讓姥姥看看你！”
“姥姥！”
希寧撲到老人懷裏，緊緊抱住姥姥的腰，感覺一股力量注入，讓她能暫時忘記昨晚的痛苦。
“昨晚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姥姥打你的電話，都是關機？”
姥姥緊緊把女孩抱到懷裏，親了又親，怎麼都親不夠，“都把姥姥急死了。”
“什麼事都沒有，”
希寧忙拭去淚水，抬起頭笑着說，“姥姥對不起讓您操心了，是我做作業忘記給手機充電自動關機了。”
“唉，這樣就好，我剛還拜託你王阿姨，請她去我家找找你。”
老人手指着對面的中年婦女，笑着向希寧介紹，“快叫人，這是你王阿姨，你還記得不，我帶你去過她家玩？”
“王阿姨好。”
希寧乖巧的打招呼，心下不以為然。
她有印象，對面這位穿一身改裝立領深藍色旗袍，笑容看起來很親切的中年胖女人，叫王梅。
當年，王梅做生意失敗，被債主逼得差點跳樓，是當時情況還好的姥姥雪中送炭，傾力相助，才得以脫困，她曾哭着跪在姥姥面前，說要做牛做馬報答姥姥恩情。
可幾年前，姥姥為給希寧湊學費，帶着她去了王梅家，希望能借一點錢，女人卻態度冷淡，幾句話就把她們打發出來。
現在姥姥的境況更不好，王梅怎會自己找上門來？
因此不管王梅現在笑得怎樣親切，態度怎樣熱情，希寧都滿心懷疑。
“這就是小寧啊，她差不多已經成年了吧，怎麼看着還像個初中生似的，說是小學生也有人信，呵呵呵。”
王梅看着希寧，滿意的連連點頭，“樣子真乖，看着就讓人心疼！”
“這孩子是真的乖，聽話、懂事、學習又好，”
姥姥撫着希寧的背，淚水撲簌簌朝下掉，“王梅，請你看在我曾經幫你的份上，以後這孩子有難，多幫襯着她一點。”
“老姐姐你放心！”
王梅像要落淚又強忍住的樣子，愛憐不已拉上希寧的手，對着老人道，
“你的恩情我永遠不會忘，你的醫藥費就由我擔了。對了，這段時間，小寧就住到我家吧，我會像對珊珊一樣對她的。”
希寧聽見王梅的話一愣。
她要幫奶奶負醫藥費？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
她不動聲色推開女人的手，剛想說不需要，又強忍下來了。
她沒有找到媽媽，更沒有錢去支付這筆費用。
就在希寧心緒複雜的時候，姥姥已撫着她的背。
姥姥謝絕了王梅的資金幫助，老人家不想因為這事兒欠王梅人情，但王梅說的另一件事說進了她的心口。
看着自己柔弱的孫女，老人憂心忡忡開口，
“小寧，你馬上就要高考，一個女孩單獨住出租房姥姥不放心，想讓你去王阿姨家住幾天，等姥姥出院就接你回家，好不好？”
“……好。”
希寧知道，如果她不答應，姥姥無法安心住院，就含糊着應了一聲。
王梅和老人又聊了一陣子，希寧和姥姥告別，心思重重和王梅走出醫院，直接說：
“王阿姨，謝謝您願意照顧我，但我已經十八，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就不去你家了，有什麼事我再打電話給你。”
“小寧這可不行！”
王梅一把緊緊拉住希寧的手，迎上希女孩詫異的目光，她開始鼻子一抽一抽的，聲音還有些哽咽，唯眼珠咕嚕嚕轉，
“你姥姥對我有大恩啊，她不願我給她交醫藥費，我能幫她的也就照顧好你這件事兒了。你說我怎麼能陽奉陰為，出門就把你丟下？”
“你看能不能這樣，你今天先去我家，如果住上兩天不合適，你再回原來地方住？這樣你有個選擇，我也能安心些，對老姐姐也有個交待，好不好？”
盛情難卻，也怕王梅再去叨擾姥姥，希寧只好答應先跟王梅去她家，打算最多住上一晚，就找理由回家。
跟着王梅的這一路，希寧滿腹心事，沒想到，王梅沒帶她回家，反而帶她來了一家美容院。
“小寧啊，你姥姥說你需要多和人接觸，我女兒珊珊今晚參加一個上流社會派對，正好讓你跟着去玩玩，開闊一下眼見，也給自己解解悶。”
“隨鄉入俗，作一下頭髮化化妝吧，你瞧，我還給你新買了一條禮服裙，一雙高跟鞋，快來試試吧。”
王梅樂呵呵說著，讓人提過兩個紙袋，從一個紙袋裏面拿出一條粉粉的裙子。
裙子非常漂亮，一種屬於小女孩洛麗塔的漂亮。
圓領上堆着層層漂亮蕾絲花邊，公主五分袖，收腰設計，下面是傘形蓬蓬紗裙，剛遮過膝蓋。
“謝謝王阿姨。”
這些東西都是事先準備好的啊，希寧總覺什麼地方不對，但又說不出來，只得道，
“我不會穿高跟鞋，也不喜歡化妝，頭髮就不用做了，洗一下吹乾就好。”
“這怎麼行？”
王梅有幾分不悅，帶着家長式的斥責口氣說，“參加上流社會派對，不化妝不做頭髮，人家會說你沒禮貌的。”
“那我就不去了，”
希寧咬着嘴唇，說，“我還是學生，去那樣的場合不合適。”
其實她不是不能接受化妝做頭髮，就是感覺王梅拿她當個洋娃娃在擺弄，她不想讓對方如願。
“呵呵，沒關係沒關係，現在正流行裙子配小白鞋呢。”
一聽她不願去參加派對，王梅態度馬上改變，“你頭髮這樣漂亮，只要披着就好，真不用做什麼髮型，呵呵呵。”
一切收拾好，王梅打車帶着希寧，來到一處高大華麗，像宮殿一樣的歐式建築物前。
通往正大門的路上鋪着鮮艷紅毯，各色服飾奢華的男女走在上面，兩旁有扛攝相機的記者不停拍照，還有維持次序的黑衣保鏢走來走去，一派熱鬧非凡景像。
但王梅並沒帶希寧從正大門進。
“呵呵，小寧，從正大門進的，都是帝都上流社會圈子裏的人，咱們只能從後門進去，別擔心，你珊珊姐在後門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