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個好習慣很重要
“夫人當知我們沒有理由偷盜檔案，敗壞雪紗閣的名聲。”洛衍要想雪紗閣配合，首先要做的就是消除對方的敵意。
“若非如此，你二人也不會與我坐在這裏了，不過你們也並非全無理由，據我所知，你們書院聯盟也在建立自己的情報機構，接受委託，將我雪紗閣搞臭，對你們的新機構會很有利吧。”
“先不說此事真假，就算是真的，夫人認為聯盟與雪紗閣，孰強孰弱？以聯盟今時之地位，可需打壓同行？更何況，聯盟若是建立這樣的機構，雪紗閣也會成為顧客不是嗎？”洛斯蘭接過話茬，關於書院和書院聯盟的運作經營，洛衍只知皮毛，讓他回答這個問題，就有點難為他了。
紗狐夫人沉吟不語，洛斯蘭說的沒錯，書院聯盟的體系複雜龐大，遍佈大陸各個角落，所獲得的情報來源，遠遠超越雪紗閣，聲名更是如日中天，讓她選擇一個機構做委託，她也會選聯盟，確實不需要靠打壓雪紗閣，來站穩腳跟，另外，雪紗閣若需要什麼情報，也確實會像聯盟購買，可以說體量決定了雪紗閣與聯盟，不會成為敵人，那麼洛衍二人也就沒有理由，來雪紗閣偷盜了。
“是紗狐莽撞了，還請二位恕罪。”
“無妨，夫人懷疑我等，也是正常，既然檔案失竊，不知當時辦案人員可在，是否可以允許我們詢問一番？”
“這次是真的不巧了，辦案的三人因為沒有完成委託，已被我撤銷職務，遣回雪紗城待罪了。”
“那夫人可曾看過調查記錄，可還有印象？”
“雪紗閣一年處理案件成千上萬，我每一個都看過，但是記住內容就有些力不從心了，抱歉。”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青衫將洛衍二人送出門，轉回紗狐夫人的小院，徑直走了進去，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紗狐的閨閣內，此時的紗狐夫人斜靠在軟塌上，手裏翻閱着那份“失竊”的檔案。
“送走了？”
“是，屬下看着他們往獨孤家的方向去了才回來。”
“你怎麼看他二人？”
“屬下以為，不足為慮。”
“理由呢？”
“根據我們的情報，此子有洞悉察人之能，幾日前洞玄派的變動，便由他識破葛偉替考一事而起，隨後的書院拜山，也因他展露此能力，折服眾人才不了了之，獨孤無為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請他出山調查此案。此子也算厲害，在路上就撬開了獨孤寧遠父子的嘴，但無論他能力有多強，到了我們的地界，只能眼睜睜看着認證、物證死的死，丟的丟，他的能力再強沒有這些也是毫無用處，再者，我們的人回報，書院聯盟並未插手調查此事，他加上洛斯蘭兩個人又如何斗的過，我們一閣之勢力，更何況，我們早已走在他們前面不知多少步，故而屬下認為，在資源、情報不對等的情況下，他們不足為慮。”
“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我們切不可輕言大意，，這幾日面上你帶人調查“失竊”一事，暗裏還是要抓緊清掃痕迹。”
“屬下明白。”
“青衫，書院到底是怎樣的地方呢？天下人，人人都想去那座山，那裏真的那麼好嗎？”紗狐看着手中真火，將檔案一頁頁的焚燼，像是跟青衫說，更像是喃喃自語。
與雪紗閣相隔兩條街的“居易樓”上，小二跑上跑下，忙的額頭見汗，后廚大師傅見小二又來催菜，氣的把炒勺一扔，大罵：“催什麼催！平日客滿也沒這麼忙的啊！”，抱怨歸抱怨，該炒的菜還是得炒，畢竟這桌還有三張加單擺在自己案頭呢。
吃完最後一碟菜，洛衍終於長出一口氣，心滿意足的放下了筷子，旁邊伺候的小二也跟着鬆了口氣，可算是吃完了啊，希望這位小爺能看在自己忙前忙后的份上，多給些賞錢，自己的老婆本就能厚一些了。
“公子爺，可吃好了？”
“嗯，飯菜不錯，上壺好茶，我們再坐一會。”洛衍拋給他一錠金元寶，小二喜笑顏開的關上了包廂門，他做夥計做的久，知道客人吃飽喝足后，有正事要談。
“就知道他們有問題。”等到洛斯蘭確定小二走遠，布好結界后，洛衍將紗狐和青衫的對話對她說了一遍，他選在居易樓吃飯不是臨時起意，在逛錦繡城時，他就選定了這裏，以他現在聽界二段的能力，居易樓與雪紗閣的距離最為合適，另外過了正午他們進酒樓吃飯，也是最合理的行為。
居易樓是他佈置的一個後手，以防在雪紗閣得不到自己需要的線索，佈置時他也沒指望這個後手能發揮什麼重要作用，只是在壞老頭的教導下，形成了這樣的習慣，先前在雪紗閣，他察覺到紗狐夫人撒謊，未免陷入險境才沒有揭穿，出來后就來到居易樓，沒成想真的聽到了些有用的東西。
“傾一部之力掩蓋獨孤啟明的失蹤真相，雪紗閣圖什麼？吞併錦繡閣嗎？可是獨孤家又不是只有獨孤啟明一個繼承人，這樣做也沒有意義啊。”洛斯蘭皺眉思索，如何也想不通雪紗閣的目的是什麼。
“我們現在已知獨孤家有一個內鬼，他參與了獨孤啟明失蹤，獨孤寧遠父子的死亡，如果假設這個人是雪紗閣的人，那麼結合紗狐夫人的言語、舉動，這個假設是成立的。他們費盡心思遮掩，就是告訴我獨孤啟明是整件事的關鍵，要想知道他們的目的，就要打亂他們的計劃，而這個內鬼就是找到獨孤啟明的突破口。”
“另外我還是很在意晏氏，一個已經沒落的家族，卻在這件事裏出現，甚至成為了獨孤啟明失蹤的導火索，也許只是個幌子，不過我還是想查查看。”
“嗯，我會讓景鑠院將晏氏的資料送過來，同時繼續調查晏氏的蹤跡。”
“咦，你不是讓我自己查嗎？”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那個青衫說的對，資源、情報不對等的話，你輸定了，既然他們想人多欺負人少，那就看看到底誰是人多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