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家賊難防
畢二木這一聲四少爺叫的格外刺耳，畢肆青聽到勃然大怒，大聲吼道：“誰敢上前，我定要他人頭落地。”說著畢肆青把“花魅”亮了出來。
“畢肆青，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你大晚上的在此偷竊還敢反抗。”畢二木聲音有些顫抖，卻仍然保持着劍拔弩張的氣勢。
畢肆青笑了一聲說道：“畢二木，我們做一筆交易怎麼樣？”
畢二木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你有什麼資本和我做交易。”
畢肆青笑着說道：“怎麼沒有，現在畢大成和畢三水都死了，畢家就剩下我們兩個兒子，我就用這一箱銀子和你換畢家家主的位子怎麼樣？”
“就憑你，也想當家主，做夢吧。”畢二木說道。
“你以為我不能么？我現在殺了你就和殺了一直螞蟻那麼簡單，你好好考慮考慮吧。要麼放我走，你還能當上家主，要麼就是死路一條。”畢肆青的聲音到了最後已經變得冰冷。
“放他走！”畢二木握緊拳頭說道。
“多謝了！”畢肆青拍了拍裝銀子的木箱，拉着花魅離開了這裏。
畢肆青走後，畢二木冷冷地吩咐家丁道：“今天的事誰敢說出去一個字，我定要他死無全屍！”說完畢二木就帶着家丁離開了。
畢肆青和花魅一路上若無其事的回到他們的小破屋。兩個人躺在床上看着破破爛爛的帷帳。
“畢二木就這麼放過我們了？”花魅突然問道。
“自然不可能啊。”畢肆青撓了撓自己的脖子，“照我說，畢二木這次要玩大的。”
“玩大的？怎麼玩？”花魅接着問。
畢肆青笑着說：“畢二木現在要麼想把我逐出畢家莊，要麼，他要是真的膽子大，他說不定還想殺了我們。”
花魅一下子驚坐起來，瞪着眼問道：“這下我們怎麼辦，我可不想死啊？”
“難道你不想和我死在一起？”畢肆青開玩笑的說道。花魅像撥浪鼓似的搖頭。
畢肆青嗤笑一聲接著說道：“你放心吧，我們不會死。離開畢家莊，我求之不得，若是畢二木真的想殺我，那就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本少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就憑他那點小伎倆，還是留着在被窩子裏玩女人吧。”
“反正我不想死，我想要好好活着。”花魅又躺下來說道。
“放心吧，有我在你想死都死不了。先睡覺吧，畢二木今晚不會打擾我們了，什麼事明早上再說。”畢肆青替花魅蓋好被子，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花魅瞪着眼睛發獃，久久沒有睡意。自己心裏打着小算盤。這個畢肆青對花魅可真是好，自己也算佔了花魅的便宜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扶搖宗，也不知道扶搖宗肯不肯要自己。
花魅自己琢磨着，不知不覺天都已經亮了。花魅無聊的看着還在睡夢中的畢肆青。畢肆青長的也真是好看，烏黑的頭髮，濃密纖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樑，微薄的嘴唇。花魅看着畢肆青，就知道畢肆青的母親一定是個美人。
外面的公雞高亢的叫了一聲，花魅也漸漸有了睡意。自己轉過身去閉上眼睛睡了。
花魅迷迷糊糊剛要睡着的時候，轟隆一聲小破屋的門直接倒下了。畢二木領着四五個壯漢闖了進來。
畢肆青和花魅剛起身，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壯漢從床上拖下來押到了畢家祠堂。
老畢和畢家的幾個老頭子早就在祠堂正襟危坐，等着畢二木帶着花魅和畢肆青來。
畢肆青到了祠堂，睡意還沒消散，看見一把椅子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算繼續睡。花魅站在畢肆青旁邊，看着這些怒氣沖沖的老頭子。
“爹，人我給你帶來了。”畢二木向畢有天說道。
畢有天看着還沒睡醒的畢肆青，氣就不打一處來，畢有天清了清嗓子，朗聲叫到：“畢肆青！”
花魅輕輕推了推畢肆青，畢肆青這才醒來，伸了一個懶腰不耐煩的問道：“大清早上的叫我幹什麼，我還沒睡夠呢。”
畢家三叔公本來看着畢肆青就不順眼，聽了畢肆青的話更是氣的不行，直接輪着拐杖朝畢肆青衝過來，畢肆青一下子站起身來握住了要打在自己身上的拐杖，嬉皮笑臉的說道：“三叔公，這麼大年紀了您可慢點畢有什麼意外，畢家莊已經辦了好幾起喪事了，您老就畢跟着摻和了。”說完就把拐杖扔到一邊。
“你……”三叔公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瞪着眼朝着畢有天道：“你看看你生的小雜種，簡直無法無天了！”
畢有天扶了扶額頭，無力地吩咐畢二木道：“六月，扶你三叔公坐下。”
“是。”六月應道。畢二木撿起了被畢肆青扔掉的拐杖遞到三叔公手中，又扶着三叔公回到座位。
老頭子在座位上也一直瞪着畢肆青，畢肆青權當看不見。
畢有天看着老頭子坐下，一拍桌子煞有威嚴地說道：“畢肆青，你私自進入庫房盜取銀子，你怎麼解釋！”
“解釋？解釋就是我偷了，你能把我怎麼樣。”畢肆青連頭也沒有抬，拽着花魅的一塊破衣角玩弄着。
畢有天沒想到畢肆青居然會這麼說，臉上的面子瞬間掛不住了，尷尬的咽了口唾沫接着板著臉說道：“你知不道，盜竊在畢家是大罪，理應按家法處置，六月，把家法給我拿過來！”
畢二木恭敬的說道：“爹，按照家法，若是畢家有人偷竊，應該砍了他的右手的三根指頭，然後在祠堂懺悔三天。”
“好，那就這麼辦吧！”畢有天還沒來得及說話，三叔公就搶着說道。
畢有天無奈的喝了一口茶，低頭說道：“那就這麼辦吧！來人吶，把畢肆青的三根手指頭跟我剁掉！”
畢二木身後的幾個人正要動手，畢肆青抬起頭來正色問道：“若我不是畢家的人呢？”
“不是畢家的人就被逐出畢家莊，永遠不能踏進畢家莊一步！”畢二木輕蔑的看着畢肆青。
“那好，那我現在就離開畢家莊，走的遠遠的永遠不在回來。”畢肆青說著拉起花魅就往外走。
“畢肆青，你這是什麼意思！”畢有天大聲喊道。
畢肆青回過頭來冷笑着說：“什麼意思？我什麼意思你們自然知道。從小到大你們把我當過畢家的人么？”
畢肆青說完，眼神犀利地環顧眾人，沒有一個人敢迎上畢肆青的目光。畢肆青咬牙接著說道：“畢有天，虧你還是我爹，我現在要是叫一聲爹你敢答應么？你聽信那個毒婦的讒言，把我當做妖怪，你知道我是怎麼長大的么？有一天我晚上餓壞了，我把跑進我房間裏的那隻貓都生吃了。”
畢肆青說到這裏，眾人一陣噁心。除了花魅眼中盈盈淚水。畢肆青不顧眾人的感受接著說道：“我在畢家莊這麼多年，有誰把我當個人看。你們說我冷漠自私狠毒，呵！如果我不這樣，我能活到現在么？”
畢有天聽着畢肆青的話心裏一陣愧疚，畢有天輕聲說道：“長月，畢說了。”
畢肆青看了畢有天一眼，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掐着腰接著說道：“畢有天你佩這麼說么，還叫我長月，畢噁心我了。我先在就離開畢家莊，從此我畢肆青和畢家莊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畢有天你也不是我父親，我畢肆青就是個石頭縫裏蹦出來妖怪！”
畢有天還想再說什麼，只是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座位上的老頭子們也都沒有一個說話的，沉默的看着畢有天和畢肆青。
“花魅，我們走吧！”畢肆青說完，拉着花魅的手轉身離去，沒有一個人敢阻攔。
畢肆青走後，祠堂里一片寂靜，畢二木連大氣都不敢出。良久，畢二木輕聲叫了一聲“爹”。
畢有天瞬間暴怒的大吼：“你給我閉嘴！”畢二木從來沒有看畢有天發這麼大的火，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三叔公站起身來說道：“有天，你……”還沒等老頭子說，畢有天就打斷了他的話，“三叔，你們都畢說了，回去休息吧，我畢有天沒有這麼個兒子。”畢有天說完一甩袖子走了。
畢肆青一路上板著臉拉着花魅回到小破屋，花魅嚇得老老實實跟在後年一句話都不敢說。
回到小破屋，畢肆青把自己和花魅僅有的幾件衣服包起來，拿着“花魅”，捧起張道虛的骨灰就要往外走。
“少爺，我們去哪啊？”花魅看着畢肆青弱弱的問道。
“自然是去扶搖宗。”畢肆青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但是，我們不帶錢怎麼去？”花魅看着桌子上的那一箱銀子猶豫着說道。
畢肆青的身形頓了頓，緩緩的開口說道：“帶上吧！花魅，我們走。”畢肆青說著大步走出小破屋，花魅抱着銀子在後面小跑着跟着。
畢肆青直着身子往畢家莊的大門走，一路上畢家的僕人看着畢肆青，都微微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