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下落
“大公主!三殿下!”曹錕重複了一句,臉上的神情變了。
對曹錕來說,這真是個晴天霹靂啊!
穆元景瞥了他一眼,見他只着中衣,衣領還半開着,便看向長華:“阿姐,我們去前頭等着。”
長華卻瞥見了房中那驚慌失措的姑娘,見她只胡亂裹着件寢衣,一雙玉臂還露在外面,思忖着三弟年紀小,這般香艷的場景不適合叫他看,便點頭同意。
就這樣,曹錕被晾在了門口。
蹇三嘴欠,看着曹錕那震驚的模樣,不禁嗤笑一聲,道:“曹將軍起來吧,你剋扣了爺爺的餉銀,還想着磕個頭叫爺原諒你?”
曹錕大怒,顧不得站起身便道:“爾等反了——”
蹇三卻露出一副欠揍的無賴相,向季強道:“獨眼,曹將軍不肯起,你說這可怎麼辦?”
季強靠着門框,嘿嘿一笑不說話,這可氣壞了曹錕,可他剛曲起一條腿準備站起來,膝窩處突然一痛便又跌回地上,這一摔別提多狠多狼狽了。
曹錕剛忍着怒氣爬起身,整個人便被提了起來,魯青急切道:“你快說,阿穠在哪兒?”
曹錕被猛得晃了兩晃,才反應過來眼前這漢子說的是誰,“你……你說的是尚家的小娘子?”
魯青怒目而視,曹錕卻咳了一聲,道:“我不知道。”
“你胡說!”魯青又要打,曹錕搶道:“我真不知道,又不是我擄的她……”
魯青只當他嘴硬,將曹錕狠狠慣在地上,不由分說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直到曹錕連連求饒,他才道:“你說不說!”
曹錕都無奈了:“……我,我是真不知道!”
曹錕都被打成了這樣還是這句話,蹇三便上前止住了魯青的動作,踢了踢曹錕,道:“你怎知道尚家女郎被擄了?”
曹錕此時已顧不得憤怒了,道:“那尚家小娘子見要不回礦場,便來找我要人,我叫她跟了我,便將這礦場內的匠人放回去,她不肯,我也沒強留,便叫她回去了,之後聽說她被人擄了,可這不關我的事啊!我也不知誰擄了她,更不知她在哪兒。”
等到整個礦場被搜了一遍,確實沒有尚家女郎的蹤跡,眾人黯然,那魯青頹然地蹲在地上,一雙眼睛失神了般,盯在一處半天不動。
長華沒料到那尚蓮穠竟不在礦場,親自拷問了曹錕一頓后,得到的答案也一般無二,她只得去勸說魯青,道:“尚家女郎不在這裏是好事啊,至少又有了她逃脫的可能。”
魯青眼睛一亮,騰得站起身來道:“不錯,阿穠一定是逃脫了,一定是!”
長華點了點頭,魯青卻又低落起來:“可是她能逃到哪兒去?她要是逃了,為何沒有歸家呢……她家裏人都急壞了……”
長華嘆了口氣,只得道:“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到她。”
“真的?”
“自然!”就算沒有魯青要求,長華也絕不會不救尚蓮穠。
她不是事事要管的活菩薩,但這樣的事情叫她知道了,她便無法坐視。
更何況,尚蓮穠之禍,多少與她也有干係。
曹錕被拿了,他帶的人便也沒了鬥志,這礦場便順順利利地被朱冶之接管,其中勞作的匠人都是尚家人,聽說朱冶之是來救他們的,自然感恩戴德。
但得知他們的女郎還沒有消息,一個個頓時失魂落魄起來,本來熱火朝天的場地也頓時啞了火,彷彿沒了動力的方舟。
這些匠人被曹錕催逼着做工,早就疲累不堪,停工便停工吧,就當他們的休息日了。
這一晚,長華等人便在礦場過夜。
曹錕害怕大雪封山,在這裏囤了不少糧食,倒方便了陵衛與禁衛,還有跟着留下來的魯青等人。
只是,不查出那尚蓮穠的下落,長華怎能安睡?
她叫人將曹錕與吳秋帶到一處閑置的屋子內,那裏整整齊齊地碼放着今夜從山坡上衝下來的黑衣人的屍體。
曹錕與吳秋本以為要挨打,不想卻看見這樣的場景,那大公主還叫人將屍體一一掀開讓他們仔細辨認,這種結果,還不如挨一頓打來的痛快。
“這些是什麼人?你們可認得?”
看着毫不避忌的站在一旁的長華,曹錕和吳秋就納悶了,這種頭破血流的死人相,便是他們這些人看了都覺得瘮人,大公主小小年紀,怎麼就沒事人一般呢?
“怎麼,沒認出來?”長華聲音發冷:“你們還要再看一遍?”
淡淡的威脅叫兩人戰慄,曹錕和吳秋忙道:“不……不用看了,這些人,我們都不認識。”
“那你們是沒看仔細,來啊,讓他們離近點,再看一遍。”
“別別,”吳秋先討了饒,“這些人,奴婢是真不認識,曹將軍在這礦場待的久,他……他興許認識。”
曹錕氣得罵道:“吳秋,你在這裏也沒少待,你都不認識我怎能認識!”
兩人互相攻擊了一番,卻什麼有用信息也沒提供,長華不耐煩了,道:“再吵你們今晚就住在這裏!”
這話很有威懾力,曹錕和吳秋立時閉上了嘴。
但看來兩人是真不認識這些人,長華想了想,道:“你們奪了這礦場后,可得罪了什麼人?”
“得罪人?”曹錕不以為然,他可是禁衛偏將軍,這個官職在健康不夠看,但在這經山附近的山坳坳里,卻是可以橫着走的人。
“你們是如何盯上這礦場的?”
“這事賴吳秋!”曹錕趕忙開口道:“是他,他在毗陵置了宅子,常去那小住,偶然得知尚家這鐵鋪和礦場,便動了心思。”
長華不由得看向吳秋,這廝還敢騙她?
吳秋已經明白了長華厲害,見長華看他,頓時打了個冷戰,先跪了下來,但口中卻不認:“曹錕他胡……胡說!”
又是一陣無意義的推諉,長華冷哼一聲,道:“這礦場只有尚家人?
曹錕和吳秋齊齊點頭。
長華頓了頓,才道:“你們為何家造的這些兵器,是他們指定的?”
曹錕和吳秋臉上一僵,紛紛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