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樂小少主嘴上說著要做朋友,可實際上卻處處躲着沉秋,比起之前更甚。
穆山才知道自己壞了事,懊悔不已:“我哪知會這麼巧!”
沉秋搖搖頭:“罷了,也沒什麼。”
兩人以往本就沒什麼交集,等過了這百花宴,以後也大概也不會有,這些流言傳着傳着也就沒了,不理會就是。
比起這事,沉秋更在意即將到來的百花宴。
如今的大炎王朝內潮洶湧,老皇帝身體欠佳,太子卻是個溫和性子,壓制不住一眾王侯,更別提下面幾個虎視眈眈的兄弟,奪嫡之戰,便是隨着百花宴上六王爺的死而拉開序幕。
原著中,六王爺死在百花宴時。
六王爺此前受傷,被開特例在神宵宗聖泉居住,他開宴前便多吃了酒,本就醉醺醺的,幾名刺客從天而降,連個防範的機會沒沒有,便如此死在了聖泉中。
而左荀然作為炮灰,其實死的也是憋屈。
他雖然有個厲害的爹,可自身修為不濟,常被人冷嘲熱諷,聽說聖泉神奇,是以起了心思來偷取,歪打正着見着這一幕,那刺客聽到有人追來,迎面撒了毒粉,揚長而去。
等眾人到達時,左荀然也毒氣攻心,眼睛一翻就下線了。
緊接着神霄殿主派人搜查院子,藏在聖泉中的陸鴻瞻自然而然的被當成了殺人兇手。
陸鴻瞻剛利用這聖泉修補了筋脈,卻遇見這種滅頂之災,百般辯解無用,又被人認出真實身份,竟是與貪官勾結的日月宗宗主子侄。
這下正義之士紛紛站出,殺害皇親的罪名,理所當然的蓋棺定論落到了他頭上。真正的兇手反而逃之夭夭,直到最後也無從得知,六王爺究竟是被誰所害。
而陸鴻瞻本該被處死,幸也不幸,他的母族血統奇異,毒怪付然開口向皇帝討了人,將他帶走研究。
從此,長達五年的囚禁折磨便開始了……
沉秋思索着劇情,正入神間,卓情卻又找來,拉着他去比試。
程韞倒是又恢復了精神,跳出來攔下:“卓姑娘這兩日三番幾次找我師兄,怕是被人看到了要議論吧?”
卓情一打眼就明白這小姑娘在想什麼,笑道:“平日難逢敵手,只是討教罷了,程姑娘不必多慮,若是你比得過沉公子,我們來切磋也好啊!”
程韞皺起眉頭,沉秋不明白其中暗涌,起身道:“卓姑娘願意賜教,當然是好事。”
卓情便衝程韞挑眉,正笑的得意,卻忽然神情一變,皺眉握着手臂抓撓。
而她抓撓也就罷了,很快就連臉都漲紅,裸露在外的肌膚竟爬滿了紅疹,看着頗為駭人,程韞立刻拉着沉秋往後退了幾步,驚呼:“喂!你這是怎麼了!”
卓情哪裏知道,穆山忙上前查看:“別怕,看着只是普通的疹子,可能是吹久了山風,你們離得遠些,若是別的興許會傳染。”
程韞睜大眼:“那……那穆山你也離遠點啊,別連你也……”
她自己也覺得當面說不大好,話沒說完小心看了沉秋,不再開口了。
卓情只覺全身上下癢的要命,沉秋進屋替她拿了遮擋的紗帽,立刻將人往住處送,卓情不好意思,只說自己回去就行,沉秋卻是固執。
出了門,竟還碰見了幾天沒見的楓七。
楓七像是路過,對沉秋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沉秋急着將卓情送回去,倒也沒多問他跑這麼遠做什麼。
好在便如穆山所說,卓情只是吹風起了紅疹,修養幾日就好,只是如此一來,大概等百花宴結束,她也沒法再找沉秋比試了。
卓情鬱悶不已,沉秋輕笑:“總有機會的。”
可沒了卓情的邀約,沉秋也依舊忙忙碌碌。
穆山跟在身邊,只覺頭暈眼花,小聲嘟囔:“這麼多人,也就是公子認的出來,竟是一個不差的能叫出他們的名字來。”
沉秋不覺得有什麼,他天生聰慧,前世今生都有着過目不忘的本事,像是刻在靈魂里,自然也就對穆山的說法很難理解,疑惑問:“很難記嗎?”
穆山撇撇嘴,覺得自家公子一點也不謙虛。
轉眼就到了百花宴當日。
百花宴,顧名思義是要賞花,這宴席開在山中百花爛漫的曠野,賞心悅目,但實質上卻是各家交流聯誼的老套路。晚宴還有大半天才開始,可這些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聚了一次又一次。
或是想炫耀着發展進步,或是想趁機打探些消息。
方無度自那天見過之後幾天都沒蹤影,直到今日才出現,左右看看沒有樂逢生的身影,這才敢來找沉秋。
卻是撲了個空,只見着了穆山和程韞。
方無度奇怪問道:“沉秋呢?”
程韞輕哼一聲:“憑什麼告訴你?”
穆山悄悄捅了她一下,忙道:“公子說有些事情,應該等一下就回來了。”
而被眾人所找不到的沉秋,此刻已經到了聖泉之外。
思來想去,沉秋還是決定救下陸鴻瞻,他不僅要改變太方山的結局,也同樣要改變陸鴻瞻被囚禁折磨五年的命運。
也許在書中看來五年只是轉瞬,可存在現實中,沉秋太明白有多麼沉重,足以摧毀一個人的心智。
雖然他明白陸鴻瞻不會被摧毀,可仍然做不到冷眼旁觀,在自保的前提之下,他要跟着自己的本心,去做他認為正確的事。
所以他沒帶着任何人,獨身穿過了山澗,到了聖泉的所在之處,來者若是左荀然,一把毒粉足以要了他的命,可換做沉秋,他有底氣不論刺殺之人多神通廣大,自己都有抵擋之力,足夠讓其餘人發覺趕來支援。
周圍並沒有侍衛把手,他心中一緊,果然聞到幾許血腥湧入鼻翼,再抬起眼,霜寒的劍便被抽出,比起平日多了幾分冷冽。
沉秋不避不諱的從正門走去,便看到許多侍衛的屍體,定睛看去,幾抹黑影正要溜走,六王爺的屍身已經在聖泉中浮浮沉沉。
到底是來晚了一步。
沉秋頓住腳步,迅速掃出一道劍影,喝道:“何人在此!”
幾名黑衣刺客對視,下一秒,蜂擁而至,刀劍相交。
……
小院靜謐,樂逢生躺在搖搖椅上晃來晃去,宴平在一旁打着扇子,一邊看書,倒是楓七在地上轉來轉去,看的人心煩。
宴平終於忍不住說話:“這位爺,這大熱天的,您能不能稍微歇歇,暈不暈啊?”
楓七狠狠瞪他:“暈死你才好,你看看你給少主瞎出的什麼主意,這再有三天,百花宴一結束沉公子可就走了,想打暈了搶人都要追到太方山去,你竟然還坐得住?”
宴平放下書:“追的又不是你老婆,你急什麼?”
樂逢生倒是睜開眼了,目光微冷的看向宴平。
宴平忙訕笑:“錯了,我說錯話。”
他轉頭看向楓七,點點椅子:“你先坐着,仔細說給你聽。”
“你可明白這沉公子是什麼人物?年輕一輩,除燕南雙子以外,沒人是他的對手,此人心性極佳,根骨極佳,你且看這百花宴,除了咱們少主,哪家都是宗主親臨,只有太方山來的是名內門弟子,這說明什麼?”
楓七思索一陣,到底也沒想通:“說明什麼啊?”
宴平嘖聲:“說明這太方山,九成九以後要這位沉公子來當家做主嘍。”
楓七皺眉:“這又如何?”
宴平恨鐵不成鋼:“楓七前輩,您不能光漲年齡不長腦子啊!這太方山未來的宗主,是你說搶就搶的人嗎?況且沉公子身邊可從來不缺人追求奉承,求親的隊伍能從太方山排到你腳底下,可你看看,到現在誰成功了?”
樂逢生聽着宴平這麼說,心中生煩,又閉了眼,楓七卻還是不明白:“可這……不能搶,那我們現在到底幹嘛呢?這麼好的機會,你還叫少主躲着避着,我們都搶來了這簽筒,直接去認領不就是!”
宴平一笑,搖着扇子神秘兮兮的開口:“這你就不懂了,若是叫沉公子知道少主的心思,怕是有千百種方法可以避開,就與對付先前上門提親的那些人一樣,所以,這話萬不能現在說開,要沉住氣。”
“而這當年救人的事,既然沉公子自己不想說,那咱們少主也不能開口,做戲就要做做到底。”
楓七疑惑:“他不說,我們不說,那要誰來說?”
“這話嘛,自然會有人說出來。”
樂逢生聽着焦躁,起身搶了宴平的扇子:“安排好了?”
宴平忙道:“都安排好了,少主放心。”
楓七一臉迷惑:“你們又安排了什麼?”
他話音落,穆山卻是急匆匆的闖進院子裏,魔宗的侍衛見此立刻將人攔在刀下。
“退下!”
樂逢生眼睛一亮,擺手喝退侍衛,轉頭笑着問穆山:“你怎麼來了?”
一大群人才又散開,穆山滿臉焦急着喊:“得罪樂少主,實在是事發緊急,公子被封在了聖泉那邊,似乎是生了事,現下朝廷與神霄殿的人都圍在聖泉,各位宗主也過去了……”
樂逢生忙起身走進,溫和道:“你慢慢說,怎麼回事?”
穆山心急如焚:“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聽人說裏面好多屍體,那可是六王爺住的地方,我本以為也沒什麼,可現在就連程師姐和方公子都被攔在外面,小人着急,只好來麻煩您去看一眼,到底是怎麼回事!”
宴平像是愣住,正要說話,被樂逢生看了一眼,這才皺眉閉嘴。
樂逢生卻是立刻沒有動身,站在原地想了想才道:“沉師兄身份尊貴,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你也別太着急,還是再等等吧。”
穆山又怎麼可能不急呢,咬牙道:“樂少主,我知道您定然不想沾染是非,可……可公子到底曾經救過您……”
樂逢生裝作震驚:“沉師兄救過我?”
穆山大着膽子道:“當年銅鈴山,就是公子救了您,他不願說是不想您介懷,您就幫我看上一眼,我已經傳書給太方山,很快就會有人來了!”
樂逢生這才應下,穆山鬆了口氣,引着他往聖泉走。
樂逢生心中偷笑,心想宴平手腳倒是利落,只是這事怎麼又與六王爺扯上了關係?正悠哉的邊想邊走,卻被宴平偷偷拽了拽。
宴平神色怪異,壓着嗓子說:“少主,這事……不是我安排的!”
樂逢生愣住,猛地回頭:“你說什麼?”
宴平急道:“我安排的明明在晚宴之後,且和那六王爺半點關係也沒有啊,哎——少主,少主!您慢着點……”
可他哪叫得住樂逢生,於是穆山便眼睜睜看着,方才還閑庭散步般走着的樂少主,轉瞬間便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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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怎麼肥四!!!!(〝▼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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