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美人凋零未必就是遲暮
加上先前兩次對賭，加起來差不多將近三十四萬兩。
吳紹武很是興奮，一夜暴富的感覺真好！
吳紹武自然不會虧待“身邊人”，給了魏紫舒三百兩，交待她撤下他留在廣春樓的對賭“廣告”。鄒老鴇聞訊趕來，見烈焰春這麼值錢，看着吳直抱着的烈焰春里最高檔次中最後半壇酒兩眼放光，委婉地表達了自己想要高價購買的意願，吳紹武自然不願，但是又受不了鄒老鴇的苦苦糾纏，最後索性把最後半壇烈焰春送給了兩次給他作陪的魏紫舒，這下魏紫舒是徹底蒙了，她是親眼見證這烈焰春的“價值”，愣在那裏半天回不過神來，她也不是沒有見過大方的客人，但是這烈焰春一壇可是四萬兩，半壇也就是兩萬兩，如今又是“孤品”，價值就更加高昂了，魏紫舒怎麼也不會想到吳紹武會這麼輕描淡寫地送給自己，她不明白吳紹武圖的是什麼？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能讓他圖的呢？圖色，他好像都沒碰過自己一下，根本不配做一個紈絝子弟，圖名，自己在廣春樓的地位雖然比先前的溫婉佳人提到小館，但還是夠不上四大美人，比不了四大花魁，更別說比四大美人四大花魁更“顯赫”的絕色頭牌了，而那行首，她是想都不敢想。所以，為自己一擲千金根本不值得，難道他是為了捧她？
“多謝吳指使，紫舒，還不多謝吳指使賞。”鄒老鴇喜出望外，雖然烈焰春進不了她的口袋，但總算是留着了廣春樓，她也可以為此大做文章。見魏紫舒還在傻傻站着，連忙出聲提醒。
“多謝二爺厚贈，如此厚禮，紫舒受之有愧。”魏紫舒總算醒過神來，但是她的推辭惹得鄒老鴇一陣擠眉弄眼。
“你應得的，你伺候得很好，比那什麼楚美人強多了，你長得不比她遜色，技藝也比她高，不過是少了點人脈罷了，這酒我留着徒增傷感，你應該比我更需要它，你總不能永遠都是小館不是，我看好你。”吳紹武也給魏紫舒拒絕的機會，說完就走，吳直趕緊把酒交到魏紫舒手裏，然後快速的跟上前面腳步匆匆的吳紹武。
魏紫舒捧着半壇烈焰春，心中又喜又悲，吳紹武的話她何嘗聽不明白，她既入紅塵，清白之年早已離她遠去，苟延殘喘不如奮力一搏，或許在這廣春樓的大染缸里還另有一番天地。她怔怔地看着漸漸消失在她眼帘的吳紹武，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呢？他離開時說的話就好像是在臨別贈言，難道說他以後不來了嗎。難道以後我真的見不到他了嗎？
“二爺發財了！”一回到家，錢有明第一時間從吳直處得到可靠消息，興沖沖地找到吳紹武，一臉財迷心竅地盯着吳紹武。
“吳直這小子，嘴巴這麼不牢靠，下次不帶他了。”吳紹武眼神一憋一旁的吳直抱怨。
“是錢管家抓住我不放，我沒有辦法，二爺你不帶我還帶誰呢？”吳直很是無賴地把責任推給錢有明。
“喲，二爺沒了你還不能出門了，那吳勇不是人嗎，那吳開，吳央哪個不比你腿腳利索，他們每次可都是嚷着要二爺我帶着他們出門。”吳紹武故意打趣吳直。
吳直卻一下急道：“可別呀，他們三個就是羨慕我，嫉妒我，二爺現在風光了，我這才嘗到幾天甜頭他們就惦記了，二爺，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敢情你跟着我是為了風光，如果跟着我不風光你就不樂意跟了是吧，也好，聽說你要娶媳婦了，我如今投身行武，你跟着我也出不了什麼風頭，去吧，回去跟你媳婦好好過日子去吧。”吳紹武繼續裝得有模有樣。
吳直這回直接嚇得跪地：“二爺就饒了我這次吧，我娘說了，說二爺現在出息得緊了，叫我好好跟着二爺學幾年本事，以後也能跟着掙點功名，然後好好伺候二爺，說不定二爺就能給個恩典還我的奴籍。”說著說著都快要哭了。
“你這小子還真急了，沒看到二爺這是在逗你樂的嗎。”錢有明見吳直急得額頭冒汗，只得又做起了和事佬，不讓場面失控。吳直聽完錢有明的話抬頭看了看吳紹武，發現吳紹武果然嘴角含笑地看着自己，這才轉憂為喜。
“二爺這次賺了不少吧？”錢有明呵呵地笑問吳紹武。
“這小子不是都告訴你了嗎？”吳紹武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這小子軸得很，他只說二爺大賺一筆，卻沒說具體數目呀。”錢有明很是無奈。
“喲，看不出來你嘴巴還挺嚴實，看來是我錯怪你了。”吳紹武沒想到吳直連錢有明都不肯全部告知，看着吳直一臉委屈樣，他也有一絲小小的內疚。
“二爺不讓小的說，小的自然不敢說。”吳直被吳紹武嚇了一跳，真真老實不少，說話都規矩許多。
“好，看在你盡忠職守的份上，賞你兩百兩給你拿去娶媳婦，省得別人說我吳紹武的跟班娶個親都要東借西借的。”吳紹武說著拿出一張百兩銀票遞給吳直。
吳直一愣，不敢伸手去接：“二爺這是不要……不要吳直了嗎？”難道剛才吳紹武沒有聽清楚自己的話，自己不是說要幾年跟着他嗎，除非是吳紹武嫌棄自己了。
“你哪來那麼多心思，要不要，不要我就收回了。”
“你這傻小子，還不謝過二爺賞，這是二爺給你娶親的禮錢吶。”錢有明真是替吳直着急。
“可是，可是禮錢也要不了這麼多，這也太多了吧，再說了，我娘現在還不想讓我娶媳婦。”吳直很是老實，不過卻是很有骨氣。
“既然都已經和人家姑娘家談好了，就娶了吧，你家和人家一下子說娶一下子又說不娶，那人家姑娘的名節可要讓你家給禍害了，難道說你娶了媳婦就不能跟着我了，你娶了媳婦就不能掙功名了，還是說你篤定你以後大大的出息，想娶公主娘娘不成？”吳紹武看着吳直笑道。
“二爺說的是，你不是也跟我說過你很中意那姑娘嗎，你可知道，你今天不要人家，人家可不會一直站在原地等你的。”錢有明也跟着勸說。
“我……我……其實也是想娶的，可是我娘她……”吳直猶豫不決，一時兩難。
“別可是了，你娘要是不高興，讓他來同我說。”吳紹武直接給吳直下決定，吳直一家除了吳直的母親外，其餘都是吳家的奴僕，只要吳紹武開口，吳直的母親也不敢有絲毫怨言。
“二爺出面，我娘自然不會不允，只是這錢太多了，我不能收。”兩百兩，夠吳直在吳家不吃不喝乾十幾年了。
“多什麼多，成親後有你使銀子的地方，你老父身體又不好，你也不想讓你媳婦整天為了溫飽發愁吧，這段時間你先回去，先把終身大事辦定了，然後回來當差，以後我用得着你的地方多着呢，到時候你可別跟我埋怨不讓你回家看媳婦。”吳紹武看着被自己說得感動地吳直，不耐煩道：“磨嘰什麼，拿着啊！”
“多謝二爺，小的給你磕頭了。”吳直雙眼一紅，他知道吳紹武剛剛賺了很多，但是就算是比吳紹武還有錢的人人家，也未必會把這麼多的銀子賞給一個成親奴僕。
“幹嘛，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地像什麼樣子。”吳紹武見不得女人流淚，更見不得男人流淚。拿着錢丟到吳直的面前，轉身離開。
一旁的錢有明也頗為感動，見吳紹武要走，忽然想到自己的問題還沒有得到回復，趕緊快步追上。
“二爺，你到底賺了多少啊！”
……
泰康五年，小寒，廣春樓，四大美人之一的楚美人楚未然不知為何緣故，被貶至紅牌，她的位置由靠着烈焰春名聲鵲起的清倌（吳紹武賣酒後當天由小館升為清倌）魏紫舒頂上，魏紫舒終於跳出了任人挑選的圈圈，自己也能為自己的命運稍微地做出一點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