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小鹿鹿,你什麼時候學會用比喻句了?
“好了,我們來看看昨夜發生的案子吧。”蘇夜拿出了平板電腦,把幾張照片翻給江鶴看。
江鶴受不了血腥的照片,屍體上雖然打了馬賽克,但四處噴濺的血液仍引起了他強烈的不適。
“你怎麼這麼關注凶殺案啊?是不是背着我偷看偵探劇了?”他調侃,“你準備超越福爾摩斯?”
蘇夜說:“你沒注意到嗎?屍體旁邊有許多鱗片。”
江鶴看了一下,的確發現照片上有些青黑色的東西。
“再看看這張圖片。”蘇夜把金店失竊案的幾張照片逐一放大,現場有着與那一模一樣的鱗片,鱗片還散發著黑色的氣息。
江鶴反覆看了幾遍,說:“搶劫金店的和謀殺富翁的屬於同一個人?”
蘇夜點點頭:“但是我感覺,普通人做不了這樣的事情,即便做到了,也會被警察很快地抓住。”
“總不會是變異人乾的吧?”江鶴說,“那也太科幻了。”
“並不科幻。”蘇夜說,“你也算半個變異人。”
江鶴想了想:“你是不是覺得這是魘靈乾的?”
蘇夜說:“趙武靈王好幾天沒有消息了。他一定在暗處預謀着一場可怕的事情。我想這件事說不定就是他預先寫好的伏筆。”
“等天黑了,我們一起去現場看看吧?”江鶴說。
……
黑暗的房間,電視機仍然是房間裏唯一的光源。新聞聯播里的主持人喋喋不休地報導着富翁凶殺案的進展,以及網友的各種觀點。
雖然有電視機這個光源的存在,但是這個房間似乎比之前更為黑暗了。就好像有一團黑色的霧氣瀰漫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那些黑氣是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抬起右手,拿起一瓶啤酒,仰頭一飲而盡。
“好重的血腥味。”男人喃喃,“真不敢相信這血腥味是從我身體上散發出來的。”
他是右手已經變得像鱷魚的爪子一樣,他的左手也開始變得跟右手一樣,上面長出灰色的鱗甲。
“我會變成一條魚嗎?”他自嘲地笑了,“變成魚也好,做人太累了變成魚我就能在河流里自由自在的暢遊。誰敢抓我,我就用鋒利的牙齒咬誰。”
他想了想,又說:“但是河水污染嚴重,要找一片乾淨的水域實在太難了。現在就連大海都佈滿了白色垃圾。”
他擰起眉毛,眉間一股戾氣:“真該把人類全殺光。”
隨後他怔了怔,如大夢初醒般說:“殺光人類?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皮膚里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癢,像一隻虱子在吸食着他的血。
這種刺癢的感覺一會兒來自他的頭皮,一會兒來自他的臉頰,一會兒來自他的四肢。
他時不時伸手抓一下,一些鱗片從他的手臂脫落。
月光如水,這是一輪皎潔的圓月,清澈,明亮。隱約可以看到那像月桂樹一樣的陰影。
蘇夜和江鶴藉著月光來到了富翁死亡的兇案現場。
紫藤花府別墅。
剛踏進這座別墅,江鶴就感受到了強烈的戾氣。
金牡鹿和九尾紅狐皺了皺鼻子。
“什麼玩意啊?怎麼那麼臭!”九尾紅狐說,“難道是有錢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銅臭味?”
“有錢人可不那麼認為,金錢在有錢人的鼻子裏是最香的!”金牡鹿說,“對我來說,這世界上最臭的是貪得無厭的人,他們簡直就是爛泥坑裏的懶蛤蟆。”
“啊,小鹿鹿,你什麼時候學會用比喻句了?跟我學得嗎?”九尾紅狐問。
“好了。”坐在它身上的蘇夜拍了拍它的脖子,“以前在絕地深淵的時候也不見你有這麼多話。現在怎麼像更年期的大媽一樣嘮嘮叨叨沒完沒了。”
“什麼叫更年期的大媽?”九尾紅狐晃着尾巴,“叫那些女權主義者聽見了,會說你歧視女性!夜神殿下,你現在是以女性的形象存在,不可以說這樣的話哦!”
“你可以把我當成男的。”蘇夜說。
九尾紅狐愕然,江鶴忍不住笑了:“蘇夜你真幽默。”
“我不介意的。”蘇夜說。
九尾紅狐饒有興味地看了江鶴一眼:“但江鶴大人會介意的不是嗎?”
江鶴笑了笑。
紫藤花府佔地面積很大,裏面遍植花木,小橋流水,典型的江南園林風格。他們在庭院中行走,江鶴忽然從金牡鹿身上跳落在地。他發現了一些閃着青黑色光芒的鱗片。
他剛要伸手去拿,蘇夜抓住了他的手腕:“碰不得,小心感染。”
“上面帶有病毒嗎?”江鶴覺得她太誇張了。
當蘇夜戴上手套,拿出鑷子小心把鱗片夾入自封袋裏的時候,他被她的認真勁兒逗樂了。
“你是不是看偵探劇中毒了?”江鶴問。
“你懂什麼叫做專業嗎?”蘇夜反問,“在兇案現場要準確無誤地收集各種物證。”
“所以,這是什麼動物的鱗片?看起來像是魚類的。誰會相信一條魚在陸地上爬行呢?”江鶴湊近她手裏的鱗片仔細觀察。
“我們去命案現場看看。”蘇夜說。
一座雕花小樓周圍拉着警戒線。蘇夜和江鶴跨過警戒線打開了門。
一樓的客廳里都是血跡,地板上用粉筆畫著兩個倒卧的人形輪廓。各種瓷器碎片鋪了一地。
蘇夜在碎片堆里又找到兩枚鱗片,然後他們來到二樓卧室。
卧室的日式榻榻米幾乎被鮮血染紅了,江鶴聞到了強烈的血腥味。他手捏着照明用的手機,一手捂着鼻子:“蘇夜,我受不了這裏的氣味。”
蘇夜在卧室里走了一圈,把地板上散落的幾枚鱗片放進自封袋裏,然後她走出來,拍拍江鶴的肩:“好了,我們離開這兒吧。”
來到庭院,江鶴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金牡鹿和九尾紅狐也跟他一樣享受着空氣里的花草氣息。
“媽呀,那個房間太可怕了,我一定會做噩夢的。”九尾紅狐說。
金牡鹿說:“那個兇手跟有錢人有多大的仇恨啊。竟將對方活活打死。”
江鶴說:“他是被兇手打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