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
大垸的開國皇帝是一名女子，名令易，后稱昭德女帝。女帝死後，為感念女子建國之不易，也為了後世能夠正視女性的價值，大垸的第二任皇帝特下令女帝生忌之日女尊於男，全國女子均不得操持家務，可出門騎馬、打獵、聽戲、賭錢。延續至今，雖女子權利日益衰弱，但這一日逐漸演變成為女子娛樂競技的女帝誕。
每年的女帝誕，六大世家都要派人前往皇城祭祀女帝。每隔五年，七大世家都會在祭祀女帝以後前往其他六城祭祀先祖。
派出祭祀之人，一般是家族中的嫡系。往年伏家和慕容家只有伏秋言一人參加，今年又加上了伏雨蟬。幸運的是，伏雨蟬第一次參與女帝誕大祭，就是正好撞上了七城巡祭。
按照往年的慣例，每年女帝誕前夕，伏虎和她女兒趙霜兒就會出來作妖，鬧着要參加女帝誕。年年如此，越挫越勇。
果不其然，伏秋言回去的時候，正看到伏虎帶着趙霜兒一臉親熱得和伏雨蟬說這話。
“父親！”伏秋言曲了曲身，態度卻一點都不恭敬。
“姐姐好！”趙霜兒穿着件紫色的衣服，笑起來甜甜地。若不是她的父母，倒也是討人喜愛。
伏秋言沒有理她，轉身對伏雨蟬說道：“你若是忙，有些不相干的人不用花時間應付。”
伏雨蟬笑着說道：“無事，來者是客。我雖不願請他們進院子，但聊會兒的時間還是有的。”
伏虎臉色大變，說道：“雨蟬，你竟也是這麼想。我知道你們在怪爹，可千錯萬錯都是我一人的錯，與霜兒何干。霜兒是你們的妹妹，以後你們該多親近親近。”
伏秋言真的是被伏虎的厚臉皮折服了，年年都被她冷臉相對，年年都這副說辭，年年都被她罵回去，然後第二年接着來。沒想到今年伏雨蟬一回來，就被纏上了。
“理解？理解什麼？理解你和娘親成親之日拋下娘與趙霜兒之母廝混。還是理解你在娘懷孕之時，帶着懷孕的趙霜兒之母來伏家氣得娘差點早產。”伏秋言不理解一個人怎麼可以無恥至此，怎麼可以在正室的女兒面前，讓她們好好照顧那個害她母親的女人的孩子。
“不是這樣的，你們不知道我們之間的往事。”伏虎忙解釋道。
伏秋言怒斥道：“往事？什麼往事也不能成為你無恥的借口！”
趙霜兒見剛剛還對她溫柔和善的伏雨蟬臉色忽然冷下來，破口而出道：“你們的娘才是第三者，她害爹娘分離，還害了青凌全族，都是她的錯！”
“霜兒！”伏虎輕聲喝道，阻止了趙霜兒繼續說下去，卻不見一絲責怪之意。
“爹爹，你就告訴他們吧！娘已經這麼慘了，不能再讓娘受這不白之冤了。”趙霜兒扯着伏虎的袖子撒嬌道。
“好好好，你別扯。”伏虎一臉寵愛地看着趙霜兒，一副沒有辦法的樣子。
伏秋言和伏雨蟬同時翻了個白眼，彼此看了一眼，然後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屑。
伏虎嘆了口氣，道，“既然霜兒都這麼說了，我就只能告訴你們真相了，但我不希望你們會因此傷心難過。
在我和慕容瑤成親之前便與青凌部落的公主也就是霜兒的母親趙小柔兩情相悅，只是七大世家的嫡系向來只與彼此聯姻，爹娘不同意我們的婚事。
我和趙小柔抗爭不過，只好離家出走，直到趙小柔得了重病，需要慕容家祖傳九轉還魂丹救命。
我到慕容家求葯，卻被慕容家卻告訴我只有娶慕容家獨女慕容瑤為妻，我才能得到九轉還魂丹去救小柔。
慕容瑤是慕容家的獨女，在外的名聲是天性漂亮，高貴美麗，但這卻騙不過其餘六大世家。慕容世家嫡女高傲任性，在家養面首，甚至還曾與黑道第一殺手斬月私奔產下一子的事情，早就成了六大世家眾所周知的秘密，因此六大世家的嫡子無人願意娶她。
可慕容瑤的父母看不上世家嫡系以外的人，寧願偷偷地找六大世家的嫡系借種，也不願意讓她下嫁他人，直到我求到他們頭上。
那時候小柔已經病重，我無可奈何只有娶了慕容瑤。成親當日，小柔知道真相后便自殺了，我放心不下便離開家中去陪伴小柔。
後來慕容瑤懷孕，我本欲於小柔一刀兩斷，卻哪知小柔也已經懷有甚孕，我於是便回家稟明父親，娶小柔進門。
父親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說慕容瑤是我的妻子，只有慕容瑤同意小柔才能進門。
我和小柔跪在慕容瑤面前，可慕容瑤卻看都不看我們一眼。她問柔兒願不願意為我付出一切，如果願意便讓小柔進門。
我知慕容瑤心中無我，以為她想成全我們，與柔兒自是千恩萬謝。
可我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們成親的當日，關外便傳來的青凌部落被滅族的消息。
小柔正日以淚洗面，卻還是為了成婚，獨自一個人忍下了所有的痛楚，強顏歡笑。
就在小柔向她敬茶的時候，慕容瑤冷笑地問她來自關外的那份新婚禮物，她喜歡嗎？
我這才知道，慕容瑤是怎樣一個惡毒的女人，就因為我和小柔的感情打了她們慕容家的臉，便遷怒青凌部落，滅他們滿族。”
聽了伏虎這番話，伏秋言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衝擊。雖然這改變不了伏虎的渣男本質，可伏秋言沒想到她眼裏善良的母親竟然會遷怒他人至此。
伏雨蟬卻一臉不以為意，她不屑地說道：“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因為你從來都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不負責任丈夫，不負責任的兒子。難道你忘了，剛與父親成親不久，你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帶着趙小柔進家門；母親生產那天，你調走母親房裏所有的人手，只因趙小柔胎動；眼睜睜看着我被送到泗國，別說來了看看我，就連封信都沒有。你要我如何相信這樣一個人所說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