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蹤案
慕容瑤把伏雨蟬的院子安排在伏秋言的旁邊，緊緊得挨在一起，照她的意思說是希望兩個女兒能儘快親近起來。
伏秋言這一世把其實把親情看得很淡，曾經滄海難為水，也許是前世的親人太好了，也許是因為還來不及跟他們道別就離開了，也許是她覺得接受這一世的家人是對前世親人的背叛，她始終沒有辦法像愛前世的家人一樣愛伏素和慕容瑤。
伏秋言時常在想，如果當初被送走的是自己會不會更好一點。這樣一來，伏雨蟬這麼多年來便不會對親情求而不得，自己也不會苦於明明在親人身邊卻無法付出對等的感情。
伏雨蟬是個唯母命是從的人，既然伏秋言不善主動相交，她便帶時常帶着些糕點來示好，與伏秋言說些在泗國的趣事，好聯絡姐妹的感情。
這日，伏雨蟬又過來的時候，手裏捧了一個精緻的盒子。她說這是她在泗國的時候偶然間得到的，想要把它送給伏秋言。
“這是玉簡嗎？好漂亮！”即使這一世見慣了好東西，伏秋言也從未見過這麼漂亮通透的玉石。拿在手上，彷彿也有一絲絲帶着舒適的涼意沁入指尖。
“漂亮吧！”伏雨蟬把錦盒往前推了推，靦腆得笑道，“我初見這個東西也覺得漂亮異常，便花了大價錢買了下來。想着如果有一天可以回來，便把它送給你。”
“送給我？”
“我自幼就知道自己在大垸有一個雙胞胎姐姐，我那時便時常在想，我在大垸的那個姐姐是不是真的同我長得一模一樣、是不是像我思念她一樣思念我、是不是也同我一樣因為一個人長大而倍感孤獨？”
伏雨蟬握住伏秋言的手，說道，“阿言，雖然你不像我想像中的一樣，有着同樣的長相、同樣的愛好、同樣的性格，但我很珍惜我們之前的姐妹緣分。”
伏秋言點了點頭，迷迷糊糊得便收下了那個禮物。伏秋言前世沒有兄弟姐妹，不知道真正的兄弟姐妹怎麼相處。但她總覺得伏雨蟬很奇怪，就算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姐妹，也不該一開始就那麼親近吧。
罷了，收下就收下吧。不過是個貴一點的禮物罷了，大不了什麼時候回她一個。有什麼不好收的，難道還能是賊贓不成？
聊了一會兒，提邢司的宋捕頭過來稟告，星淬城又有百姓失蹤了。星淬城是大垸鐵礦最豐富的一個城池，因此吸引了伏家。又是因為有伏家在，這裏便成了有名的鑄造之城，百姓之中有一半以上是做鑄造這一行的，這一行中又有一半以上是鑄劍的。
半年前，星淬城開始接連有百姓失蹤，男女老少都有。城中的爐灰場也開始發現多了不少油脂類的物質，提邢司懷疑是有人抓了百姓來祭劍。
大垸國的提邢司是慕容家的勢力範圍，全國的提邢司都聽命於慕容家家主。作為慕容家的未來家主，伏雨蟬一回大垸，便接手了星淬城的提邢司，也就是說這個案子相當於伏雨蟬在管。
“阿言，你怎麼看？”
忽然被點名，伏秋言有些頭疼。事關人命，她不敢輕易推測些什麼，只得硬着頭皮科普道：“鑄劍這一行，向來是有用活人祭劍能賦予寶劍靈氣的說法。
從我這麼多年鑄劍經驗來說，也確實有一定道理。主要是因為人體有不少油脂能讓劍爐中的火更熱更燙，人體中不少稀有物質也能在劍爐中與劍融合能讓劍更加堅固。
星淬城其實有不少人為了煉出好劍會用猴子、狼等動物或者去亂葬崗偷人骨祭劍的，屢禁不止。但用活人祭劍，我只在藏書閣的星淬史上看過，星淬城已經快百年沒有出現過這麼喪心病狂的事了。何況，百年前伏家就早已辟過謠，用人祭劍和用動物祭劍效果是希望的，根本不存在更賦予靈氣之說。”
伏雨蟬用指尖輕擊桌面，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用人祭劍，那劍不會滿是怨氣嗎？”
伏秋言是不信什麼怨氣不怨氣的，世上哪有這麼多玄學的東西。不過既然伏雨蟬問了，她也解釋道：“劍的存在，本來就是為了殺戮。既然如此，又何談怨不怨氣呢？”
“有沒有辦法分辨動物油脂還是人類油脂？”
伏秋言搖了搖頭，道：“沒有！”
一回來就碰到大案，對伏雨蟬來說是機會也是挑戰。只要能查出真相，她便能立刻站穩慕容家家主的位置，也能在七大世家之中立威。若是不能，哪怕慕容家家主之位只有她能坐，以後也恐怕也不能服人。最終不過是當幾年家主，然後把位子傳給更有能力的子女罷了。
伏雨蟬揉了揉眉頭，對宋捕頭說道：“先加派人手巡查吧，另外這個案子的情況私下透露些出去，讓星淬城的百姓也加緊防範。”
宋捕頭為難道：“伏家主要我們壓着，怕引起百姓恐慌。”
“無事，祖父要是問起來，我去跟他說。這個時候城中安定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百姓的安危。讓他們多防範些，總比什麼都不做好。”
宋捕頭走後，伏秋言善意得提醒道，“這個人得換了。”
伏雨蟬答道：“不急，牆頭草而已，總歸還是能用的。”
“你心裏有數就好。”
提邢司本來就是由慕容家管的，連皇族都不能過多干預。慕容家老家主夫婦過世后，慕容瑤不願管事，代家主季如風又不敢得罪其他幾個世家。導致最後，除卻皇城一直由皇族自己控制刑獄外，其他五大世家所在城池的提邢司幾乎已經被他們控制，而不是慕容家說了算了。
慕容家和伏家雖然是姻親，勢力範圍卻分得清清楚楚。宋捕頭往日聽命於伏素也就罷了，如今伏雨蟬回來了竟然還看不清局勢。不管他是真蠢還是有意討好，都不能再留他在星淬城當這個提邢司捕頭了。
“下個月便是女帝誕了，屆時會七城祭祖，我正好可以敲打他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