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謀逆之罪
蔣小魚在空間內聽到外邊吵雜的聲音,想要閃出空間問問景閑隨為什麼要把寧瑞傷成這樣,可是想了想現在什麼都不及救寧瑞這事大,又開始尋找日後調養經脈盡斷的人的藥方。
景閑隨將周身內勁聚於掌心,因為有他的加入,內力更甚,寧瑞終於恢復了鼻息。
蘇澤宇壓着心底的憤怒,將頭扭向一旁,只要可以救寧瑞,他可以暫時不傷害景閑隨。
天終於要亮了,此時九轉金龍煉丹爐的光華也一點點兒暗下去,蔣小魚取出爐膛內的幾粒丹藥,閃出空間,看到寧瑞的臉色已經不似之前那麼蒼白,她深吸了一口氣,將丹藥喂入寧瑞口中。
可是此時的寧瑞根本就無法自主吞咽,眾人急得六神無主,就在這時蘇澤宇將寧瑞扶起來,唇貼着她冰涼的唇,用力向她口中吹氣。
寧瑞終於艱澀的咽下了一粒丹藥,可是丹藥入腹卻如同石沉大海,她的情況沒有一點兒好轉,蘇澤宇緊張的幾乎不能呼吸,他向蔣小魚伸出手,哽着聲音說道:“小師妹,把藥丸全給我。”
蔣小魚遲疑了一瞬,還是將丹藥都給了他,“我也不知道這葯服多了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蘇澤宇苦澀的牽了牽嘴角,“只要能夠讓寧兒暫時脫離危險,即便她以後這樣渾渾噩噩的,我也要試,最起碼她還能夠跟我一同呼吸,不管她能不能聽到我說的話,起碼她是活着的,只要她活着就有希望。”
所有人為之一慟,蔣小魚用力按着他的肩,“我堅信寧瑞會醒過來。”
這時候,一滴淚自寧瑞眼角流了出來,正好落在蘇澤宇的手背上,蘇澤宇呼吸一滯,緊跟着快速的喂寧瑞服下第二粒丹藥,眼見着一把丹藥都快要喂進去了,歸一終於能夠把到寧瑞的脈了,雖然很微弱,可是鮮血不再從她嘴角溢出,她的臉色也不似方才透明蒼白的宛若紙張一樣。
歸一長長的舒了口氣,“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隨即他又看向蔣小魚,“丫頭,你到底用了哪些藥材?”
蔣小魚身子晃了晃,就在她即將歪倒的時候,穩穩的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景閑隨原本也要奔上去的腳步僵在原地。
在所有人都忙亂的時候,他悄然退了出去,帶着一身疲憊以及心殤。
蔣小魚睡了一覺后,終於睜開了眼睛,當蘇瑞寅英俊的臉孔映入眼中時,她彎了彎唇角,輕喚了一聲,“阿寅,寧瑞現在什麼情況?”
蘇瑞寅幫她掖了掖被子,溫聲道:“你剛剛嚇死我了。”
蔣小魚自被子裏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寧瑞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蘇瑞寅笑了笑,“總算是救回來了,以後就是悉心調養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過來。”見她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開,他輕輕撫平她的眉頭,“師父說這次你的身子耗損嚴重,也不能掉以輕心,但是大燕這裏又實在不宜久留……”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蔣小魚便笑着輕聲說道:“你安排好了,我們就啟程。”
蘇瑞寅點頭,“我命曾黎他們盡量將馬車佈置的舒適一些。”
“寧瑞這種情況要跟我們一起嗎?”蔣小魚擔憂的問道。
蘇瑞寅沉默了一會兒,“寧瑞畢竟是大燕的公主,景閑隨雖然與殷筠暘勾結,可是畢竟不是真的想要傷害寧瑞,所以她與澤宇先留在這裏,師父也會留在這裏。”
對於這樣的安排蔣小魚早已經猜到了,畢竟寧瑞現在才撿回一條命,實在不適合舟車勞頓,怪老頭留下來倒也可以照料他們,至於用小白狐的血煉丹這事兒,她也會交代茨坦及時的送過來。
撐着身子就要起來,蘇瑞寅急忙按住她,“你想做什麼,告訴我。”
蔣小魚彎了彎唇,“只是想寫幾張藥方子,對寧瑞日後的調養有幫助。”
蘇瑞寅笑了笑,“娘子說,為夫代筆即可。”
蔣小魚輕“嗯”了一聲,“這樣也好,我那字還真怕怪老頭不認識。”
蘇瑞寅輕聲一笑,聲音低醇如磁,又似甘醇的酒液,醉了人,醉了心。
蔣小魚念出一堆藥材以及劑量,蘇瑞寅寫好后遞給她看看是否有疏漏,蔣小魚將幾張藥方子重新遞給他,“可以交給怪老頭了,對了你等一下,我再去空間裏取一些藥材。”
蘇瑞寅點頭,約莫盞茶時間,他帶着一堆藥材以及藥方子去了歸一房中,歸一看了藥方,不禁驚嘆蔣小魚年紀輕輕竟然已經能夠開出如此對症的藥方,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寧瑞以及守在寧瑞床邊的蘇澤宇,“寅兒,你與丫頭這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
蘇瑞寅點頭,帶着歸一為蔣小魚配製的幾瓶丹藥重又回到蔣小魚房中。
蔣小魚看到蘇瑞寅眼下也是一片清淤,便對他道:“阿寅,你也上來休息會兒。”
蘇瑞寅脫了靴子,在她身邊和衣躺下,就在這時外邊傳來敲門聲。
曾黎拿着簽筒一臉憂色的走了進來,“王爺,大邑有情況。”
蘇瑞寅不悅的看了一眼嘴快的曾黎,曾黎也驚覺自己實在不適合在王妃如此虛弱的時候再讓王妃勞心,“倒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情況,屬下應該可以處理,屬下先退下了。”
蘇瑞寅臉色稍霽,眼角餘光睨了一眼蔣小魚,溫聲道:“再睡會兒。”
很快便傳來綿長的呼吸聲,蘇瑞寅輕輕起來,走到外邊,曾黎守在不遠處,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團,蘇瑞寅心裏沉了沉,看來大邑的情況不是一般的緊急。
曾黎看到他走出來,快步迎上,“王爺,這次的情況實在危急,皇上已經知道了王爺並沒有死於流沙之中,而是秘密前往大燕,意欲聯合景閑隨謀朝篡位,如今不但抄沒了王府,還下了通緝令,並頒下新虎符,等同收了王爺在大邑的兵權。”
蘇瑞寅面無表情的接過短箋看了看,隨即冷笑一聲,手上一個用力,短箋化成齏粉隨風飛散,“他現在已經只有這點兒能耐了么?竟然想要先發制人,看來他不是皇室的真正血脈這件事應該大白於天下了。”
曾黎面上一駭,暗衛之間如果沒有得到王爺的應允,是不會互相談論王爺交代的任務的,雖然他一直知道“太后”與“桂嬤嬤”在背地裏忙着什麼,卻並不知道蘇澤恆竟然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脈。
“依王爺的意思……
就在蘇瑞寅將要說話的時候,一道女聲悠悠傳入耳中,“阿寅的意思是既然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非入,那索性就送他入地獄。”
系統君給出的終極任務便是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助阿寅登基為帝,那索性這次就跟蘇渣渣來個新賬舊賬一塊算。
蘇瑞寅眉頭一皺,就說她怎麼會這麼快就睡着,竟然是裝睡,無奈的走上前,嗔道:“你啊……”
蔣小魚沖他彎唇一笑,“阿寅,你放手做吧,我絕不會拖你後腿。”
蘇瑞寅拂去她額上被風吹散的碎發,“先進去,這裏風大。”
蔣小魚輕點了下頭,又看向曾黎,“讓曾黎一起進來吧,好好商量一下。”
蘇瑞寅沖曾黎遞了個眼色,曾黎便快步跟上。
“其實在你出征之前我便在思量着要怎麼將真相大白於天下,後來遇到了這麼多事兒,倒是沒來得及處理,現下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殺蘇渣渣個措手不及。”蔣小魚目光灼灼宛若星子。
“可是王妃,現下皇上收了王爺的兵權,即便王爺能夠平安回到大邑,兵士也只認得新虎符,而調動軍隊也只能依靠虎符。”曾黎不無擔憂。
蔣小魚嘴角半勾,“蘇渣渣雖然頒下新虎符,可是這麼多年阿寅才是大邑的戰神,我相信很多兵士將領還是願意聽從阿寅的吩咐的,而且……”她故意一頓,“阿寅,先皇留下的那道遺詔,我覺得你也是時候該拿出來了吧?”
蘇瑞寅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向她,“你怎知那道遺詔在我手中。”
蔣小魚揚了揚眉尾,笑了一下,“大邑也就唯有你才有這個能力將遺詔藏的如此隱秘,而且我想蘇渣渣可能也想到了這一層,所以才會抄沒王府,看似是要查抄罪證,其實還是在找遺詔。”
曾黎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這次皇上動作會這麼大。”
蔣小魚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如今我只擔心王府里的人是否都安然無恙,倘若被蘇渣渣扣住,作為人質要挾,便是相當麻煩。”
曾黎道:“王妃放心,御林軍強闖王府的時候,被龐小姐的機關傷了不少,這就為王府里的暗衛爭取了時間,被圍的也只有王府里的宮人。”
蔣小魚點了點頭,“既然沒有誰落到蘇渣渣的手裏,那麼這次咱們就又多了幾成勝算。”言罷,她看向蘇瑞寅,“阿寅,明日我們扮作大燕的商隊啟程,在京城外落腳,秘密聯繫朝臣與散不輿論同時進行,就不信蘇渣渣不狗急跳牆。”
曾黎在心中為蔣小魚暗暗點了數個贊,“既如此,屬下便先退下了。”
待曾黎退出后,蘇瑞寅擁着蔣小魚輕聲問道:“小魚兒,你說把蘇渣渣拉下皇位,澤宇是否能夠做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