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對付這個女人
溫雅又堅定的聲音在林內響起,跟在程嬌月後的幾人早已經被身後的其他人給攔着了,這片林子裏,只有她們兩人。
聞言,程嬌月眉眼一沉,伸出白玉般的手臂,溫涼的指尖順着那道淺淺的傷口抹去。
放在眼前,是一片艷麗的紅。
“可笑。”
薄唇傾吐兩字,如瓷般無暇白玉的臉孔露出一抹涼意的笑意。柳葉眉下一雙黑如夜空的眸子,眼波流轉間帶起無盡毀滅的絕冷。
柳芙清麗的眉微蹙,觀着此刻妖冶得詭異的程嬌月,心底漫延着不好的東西。
“我不會讓你帶走。”
“那麼,你要殺了我還是他。”程嬌月歪着腦袋,面上的笑已逝。
“我誰也不想殺,所以,不要讓我為難。”
柳芙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雙清麗的眼眸已染上了三分堅定的沉。
“柳姑娘,你太讓我失望了。”
“是你先讓我失望。”柳芙抿唇,衣帶飄飛。
程嬌月站在那裏始終不動,等着她主動出擊。
柳芙這一次做得毫不留情,程嬌月見此也不躲避,只淡然的站在那裏,幾乎像是沒有看到有人要殺自己一般,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就這個時候,程嬌月手指一動,手中不知何時握了一小節竹笛子。
放在嘴邊吹響,古怪的音符從笛子溢出。
柳芙當即色變,用古怪的眼神掃了程嬌月一眼,半途時就撤開了攻擊。
就在她撤開的那會兒,就在程嬌月腳下的位置轟然竄出一條大蟲,扭動着身軀直竄向柳芙方向,攻擊力極大。
柳芙早已沒有功夫去震驚程嬌月如何做到這份上的,這不是梁國的控盅秘術?為何程嬌月會使動這些東西?
這條看不出是什麼蟲的東西正猛烈的攻擊着柳芙,如此龐然大物,比兩三個人還要寬大。
程嬌月冷眸一眯,鬆開笛子,沒功夫在這裏浪費時間,一個疾身取他道而去。
林子的動靜頗大,程嬌月遠遠的就能聞到了一股血腥子的味道。
眼下一急,程嬌月眼前一晃,險些跌了出去。
撐住自己的身體,快步的奔着那個方向走,想要確認,確認那個人是否安然無恙,他們兩個人誰也不能有事。
“咳!”
心口劇烈一動,喉嚨一熱,黑紅的血湧出。
“該死。”
急喘一聲,程嬌月低下頭一看,果然看到自己的毒血滲入地表,連乾枯的根都縮聚了起來,繞成了一團,有種要燃燒起來的勢頭。
程嬌月淡淡的一笑,擰着眉起身,速度並未減慢的進了林子深處。
站在官道的旁側,程嬌月可見遠遠的,前後,暗處全是人影。
放在身邊的短笛取出,一道道波動的音律飄出去,暗中的人下意識的側耳傾聽。
未聽准那是什麼東西發出來音律,只聞得四周徒然冒出數條龐然大物,隱藏四周的人見了那些大傢伙,無不驚駭。
程嬌月把手裏的短笛一丟,奔着那輛馬車去。
韓恕長劍一挑,一旋,一手趴在馬車邊緣的男子被挑傷了手腕,一個鬆手整個人朝後一跌出去,穩穩落地再疾追。
如此周而復始的情況下,他們根本就無法靠近馬車半步。
“砰!”
馬車一抖,一條身影竄了上來,然後利落的坐穩在馬車前。
韓恕冷利的劍芒一橫下來,一手扣着車廂的邊緣,身子倒掛着,另一隻手中的劍正橫在一隻纖細而白皙的脖子上。
韓恕剎手及時,才沒有傷了她。
“是我。”
程嬌月順着他手中的利劍往上看,與他幽墨的眸子對視。
韓恕手腕一抖,劍收,人回到了車廂頂,身後是疾追的人群,還有他們的人,四面是轟然而動的聲響,那噼里啪啦的聲音,分明是有什麼東西折斷了樹榦。
折斷?
韓恕英眉微蹙,下意識的朝駕車的人看下去,只看得見她的頭頂,看不到表情。
“月兒。”
“先進城再說。”程嬌月聽到他輕輕的低喚,吞咽涌到喉嚨里的腥熱,匆匆開口。
韓恕溫潤的眼微暗,垂手握劍站立,兩人一上一下背對背,還有一人靜靜躺於棺中。
梁國某個獨立大宅院,在一場較量下來后,誰勝誰敗都未可知。誰也沒有真正的贏和輸,程嬌月雖然成功的接回了韓恕和棺材中的人,可是他們也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她利用了梁國那些“龐然寵物”來對付家族或者另外一支神秘力量,已經相當的令梁國皇帝惱怒。有霧月國的前車之鑒,梁國皇帝顯然更沉得住氣,他們對程嬌月的實力相當的忌憚。
說是對程嬌月的實力忌憚,不如說是他們夫妻二人的破壞力量吧。
好好的霧月國都能讓他們掀出片片浪花來,將霧月國拍打在岸上。
程嬌月帶着韓恕回到了梁國的住處,看着被保護得完好無損的棺材,程嬌月眨了眨眼,忍下沒掉落的淚水。
到了這裏,她不該再退縮了。
棺材就擺放在屋子正中央,程嬌月沒去看棺材,也知道棺材中是怎樣的情況。
“韓恕,謝謝你……”
韓恕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幽黑的眼睛,深深的,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想法。
直過了好久,程嬌月才退離他數步,“我想接下來——”
“你想要離開我了,是嗎?”
他冷嘲的聲音鑽進耳,只覺心臟口陣陣的抽疼。
韓恕就算是再怎麼生氣,也從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韓恕,我必須為這件事負責。”
“那麼我呢?你不負責嗎?”韓恕直直望着逃避他視線的程嬌月。
程嬌月一手握住棺材的邊緣,指尖因為忍耐痛苦泛了白。
近來她的臉色是好了些,可她也發現自己在折騰的同時,自己的生命也會隨着時間飛快的流逝。
她冒不起這個險,她也不能那麼做。
在韓恕沒有回來之前,她想過了很多種可能性,最後,她選擇了隱瞞。
韓恕手一抖,眼神變得相當的可怕。
她不會,她會捨棄他投向別人的懷抱,是這個意思嗎?
這樣的回答,比刺他一劍還要痛,連呼吸都快要為她的回答停止了。
捏着程嬌月手腕的力量越發的大了起來,可程嬌月就那樣抿着唇看他,彷彿手上那咯咯直響的力量不存在,也感覺不到一點的疼痛。
隔着一層衣物,韓恕都可以感受到程嬌月瘦如骨的纖細。
心更疼得上了一個層次。
“我不會放你走。”他咬牙,狠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