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那人你不能帶走
春蘭臉色鐵青。
程嬌月沒有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吩咐一句誰也不能打擾的話后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裏。
看着關閉的房門,王文傑見春蘭的臉色仍舊難看得可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娘娘的性子如此,娘娘不是皇上,你只要記住這一點就好。”
……
瑞王被毒害后,整個人蔫蔫的躺在榻上,臉色憔悴烏黑,兩眼無神,像是縱慾過度的後遺症,而且越來越嚴重。
聽聞此事的梁國太子,笑得那個叫歡快啊,連贊了幾句程嬌月幹得好。
安安靜靜的度過幾天後,程嬌月從房屋裏出來,帶着人朝着城外奔去。
她一動,梁國佈下的暗樁子立即就動了,同樣也包括了暗中的家族。
家族的人遍佈天下,梁國內的人被吩咐一直盯緊着程嬌月,現在突然收到她跑出城的消息,在暗中大部隊的移動。
迎着烈風,程嬌月迎出了城。
程嬌月帶着人一路疾奔,剛剛收到了消息,韓恕已經帶着人潛進來了。
她按奈不住,就親自出城迎他。
“王副將。”
迎着寒風,程嬌月耳邊聽到一些異動,面色一沉,朝王文傑的方向喊了一句。
王文傑立即領會她的意思,調轉馬頭,帶着數十人折返。
王文傑與春蘭對視一眼,眼中的視線沒敢離開前面的程嬌月身影。
怕只要一個眨眼的時間,程嬌月就會被暗中的勢力給暗算了。
“左右分路。”程嬌月低喝。
緊跟在身後的兩人哪裏不知道她的意思,咬牙執行了她的命令,帶着兩隊人分開了路走。
程嬌月則是帶着幾人朝着另一個方向走,袖口一抖,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
韓恕確實是奪到了棺材,可是他付出的代價也相當大,他帶去的人,也不過只有幾人罷了,而程嬌月派過來的人,只有三四人,他們倒是沒有損失,重傷卻是有的。
那些人都是半路接應的,人在精不在多,韓恕總算是領略到了一個道理。
棺材一直在他們的保護下慢慢的朝着梁國方向走,一路上家族派人多加干涉,他們的目的不是在救,似在毀滅。
如果不是棺中躺着的是隱匿者,也就不會有訝異了。可是棺中躺的是家族之中至高無上的隱匿者,可就不同了。
也許是因為他們家族之中有什麼分歧,途中也有人干涉一邊人的追擊。
於是韓恕就斷定家族內部出現了大問題,而且這個問題一直存在着,只是因為隱匿者的死和出現才讓內部的爭鬥進入了白熱化。
藉著這麼個機會,韓恕他們才順利地將人帶進了梁國。
“皇上,進了前面的城就是梁國皇城了。我們必須天黑之前入城,以免夜長夢多。”
韓恕一身淡素錦衣,身上染着新的舊的艷麗紅梅,從這一身衣裳上看,這一路他們到底遇到了怎樣的圍殺和撕戰。
棺材保護得完好無缺,只是他們的人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彼時的韓恕一身血衣坐在石頭上歇息,一雙狹長的鳳眸正微閉着,同樣染了血跡的墨發已干,此時正受寒風吹刮,姿勢斜斜的側着,猶顯得身修長。
就坐在簡單的石塊上,也仿若是坐在宮殿的高椅中,就像是一個優雅的王者朝中央一坐,指點江山的感覺。
李政的話剛落,前面林中突然一片快馬奔馳之聲。
情況不對。
正憩息的優雅王者倏地睜開幽邃的眼,沉潤着聲道:“護棺。”
嗖嗖,幾聲利箭破空的聲音傳來,后一匹馬上,有人已經落地朝他們的棺材方同疾飄過來。
緊接着,數道影子從林子衝出。
沒有人說話,只有滿天的劍光,殺和抵抗,目的相當的明確。
一刀下去,血光飛濺,有人背部狠狠的被劈了一刀,卻聲都沒出,咬牙死撐,無一人慘呼。
眼看着對方摸向了棺材的位置,正在此時,林子的另一邊穿出一道白影,正是走在前面的韓恕,突然繞過了這邊穿行了回來。
一手拉放棺材馬車的馬韁,一手橫揮着手中的利劍,黑髮幾乎飛在半空中,半點不留情的揮灑斬殺,那等優雅的姿勢,如同是在喝着茶坐椅子上下棋般,眉如利劍一般斜插如鬢,那雙帶着溫潤的雙眼,此時此刻凌厲得驚人,高挺的鼻子下是微抿的唇,薄而寡淡,深深如雕刻般的臉頰,混合著上面的血水,孕育出絕對的肅殺和狠辣。
明明看着優雅的絕世男子,動起手殺人時,即如那地獄索命的閻羅。
“啪!”
血劍一橫,以劍背拍打了下馬屁,馬吃疼當即飛跑了起來。
修長如竹的手撐開馬轅,縱馬飛躍而起,腳下穩穩落在馬車頂之上。
單手負手,一手握劍,看着那些疾追馬車過來的人群,溫冷如幽的黑瞳一眯,迸射出危險的幽光。
“皇上帶着棺材先行一步。”
李政手腕一動,攪殺入包圍圈中,一面衝著身後快速飛跑的馬車喊了一句。
立在車廂上的韓恕一眼也不眨地看着前面血腥的場面,帶着棺材先走了一步。
程嬌月策着馬奔入一片小林,突然另一道馬蹄聲從林子的另一端穿過,來得極快。
馬蹄聲還在,只是那人已經施着輕功穿過了林子,不過一下子就橫在她的面前道路上,未給說話的機會,那人足下點着樹桿飛疾迎面襲下來。
程嬌月手下馬繩一提,腳在馬背上一點,身形臨空一個翻飛出去,斜斜的朝向對方身後撲出去,也就是那時程嬌月手快的抽出馬背邊的長劍。
就着地面一滾出去,石子烙在身體上相當的難受。
手中長劍橫在當胸,眉眼中殺氣一閃,那人折返回來,一掌擊下,她手中的劍橫空擊出。
“叮!”
對方輕輕一彈指,程嬌月受力被擊打了回退數十步才穩下身子。
還是沒給她喘息的機會,因為劇烈的動作,臉色煞白。
身子本就已經養好了些,現在經這麼一折騰,又被打回了原形。
如洪的壓迫力逼近,程嬌月血色利劍呼嘯揮出。
力量相當之下,程嬌月顯得落下了一層,那人凌空一曲指,取過飄落下來的葉子,以氣擊打飛出。
“砰!”
臉頰被斷劍飛出一絲黑色的血線,程嬌月握着斷柄,劍尖和那片極有攻擊力量的葉子同時劃在一個傷口上。
身影飄然落在在程嬌月的面前,看着她滿身的狼狽,對方抿着唇不語。
“棺材的那個人,你不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