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試試看看
“不過蔣總，你也應該知道，現在市場上面的價格，普遍都在二十多，我們給出19，那我在付款方面……”
“我現在的付款方式是按照季度結算，你這個價格我可以採用月結的方式。”
其實不論是季度結算還是月結，只要能夠確定給錢，都算是非常優質的客戶了。
不過現在李維很窮，根本支撐不夠月結，更不用說季度了。
“現款現貨，前面三批是現款現貨，從第四批開始壓一批付一批，每批不少於月用量的一半。”
“我先試試你們東西吧……”
價格確實便宜了三塊錢，但是這個付款方式讓他有些皺眉。
如果現款現貨，就算是壓一批付一批，那麼對自己的壓力也是比較大的。
現在收款的時間節點都比較統一，農曆五月八月還有過年，這三個時間段是收付款的高峰期，也就是說這三個時間段資金是比較充裕的。
平時的話手上很難有幾個子，這才是他皺眉的原因。
便宜三塊錢，確實很有吸引力。
一個月也能節省三千多，一年下來就是好幾萬。
“可以，蔣總先試，我過幾天再過來。”
李維現在可沒有手機，現在一台手機怎麼也要兩千多到三千，他可沒有錢買。
所以電話也沒有留，只說了一句幾天之後過來。
“這麼大的信心嗎？這一箱粉也是好幾百塊錢，就這麼放心，果然是小孩子。”
蔣永看着李維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道。
不過他還是安排人先實驗，先做兩三個柜子出來，對比一下看看效果，到時候用鑰匙試一下附着力怎麼樣就行了。
檢測塗料的附着力，正規實驗肯定採用的是百格法。
像圍棋的方格一樣，用刀片劃出一百個小格，每小格之間的距離大約就是一毫米到兩毫米之間，然後用透明膠去粘，最好的肯定是不掉一格，掉的越多，證明質量越差，也就是附着力越差。
這個方法肯定也是有弊端的，你透明膠品種不一樣，黏力肯定不一樣，按壓透明膠的程度輕重也會影響結果。
所以現實中很多都是用鑰匙去刮，如果刮不到底，那麼這個質量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由於資金方面的問題，所以對於目前的李維來說，最多能供應兩家。
第二個客戶也是他前段時間去過一次的，上一次沒有見到他們老闆，通過工人了解到這個老闆姓何。
這一次去又沒有見到不過，見到了它們車間班組的主任。
大概四十來歲，也是姓何，跟這家公司的老闆，可能沾親帶故吧。
從頭型來看就可以知道他兒子將來跟他也會差不多。
雖然沒有地中海，但是也相差無幾了。
“何主任，我公司是做粉末塗料的，剛好看到你們也是使用這種塗料，所以就過來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先打個樣吧……”
這何主任瞥了一眼李維，很隨意的說道。
“樣板我上次來就拿回去了，這次我把生產的樣粉帶過來了”
“那就放那邊吧，有時間我試一下。”
一時之間李維想了很多。
他發現自己是不是有點蠢，從這個何主任的態度就可以知道，這單生意暫時是很難做成的。
主要因為他現在沒錢，這些大廠的話，裏面的小頭頭太多了，沒錢不好操作。
所以他把樣粉放下之後，就直接離開了，並沒有過多的去接觸這個何主任，只能等以後再過來。
既然目標已經明確，那麼接下來就直接去一些小型公司就行，大概也就是那種月用量五百公斤左右，或者更少的都行，但是一定要都是文件櫃行業而且使用的顏色要很接近，這樣這一個顏色的樣粉就夠了，不然對於李維來說，就非常不好操作。
現在最好的就是做一個顏色，因為現在樣粉就只有一個顏色，上次也跟孫宏武說過，先做單一顏色。
開發新客戶本來就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更不用說騎着摩托車了，現在的天氣可是非常炎熱，不要說站在太陽下面，就是騎着摩托車在路上走，你都能感覺到什麼叫做四大火爐。
“你又跑了一天？”
張秋良看到李維，整個人前額的頭髮全部豎立起來，看起來滿臉的疲憊，有些心疼的說道。
“跑了幾個客戶，過幾天再去看看他們試用的結果。”
“先吃飯吧”
她感覺李維真的是有點魔怔了，在張秋良看來李維現在的年紀，最應該出現的地方應該是學校。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風塵僕僕的去做業務，同時又感覺自己有些心酸，賺錢本應該是父母的事情，當然其中李維的因素占更多，不過賺錢本不應該是這個年紀該做的事情，回頭看了看李維，心裏嘆了一口氣。
“還順利嗎？”
相比於張秋良，李利國倒是看得開，男人自己選的路，總得是要自己走下去的，十六歲也可以稱為是男人了。
“還行，總的來說目的是達到了。”
“如果有什麼就直接跟我說”
“咳咳咳……”
李維剛準備說話，張秋良就咳了幾下。
“還確實有事，老爸，要不你支援我一點？”
“摩托車給你開還不夠啊？給你免費加油還不行啊？”
李利國還沒說話，張秋良就搶着說。
她的意思反正是，李維現在最好是去讀書，去做什麼生意？
而且這個生意對於張秋良來說完全是陌生的，那麼在她心裏，這個生意對於李維來說肯定也是非常陌生。
這似乎就是一種穩賠不賺的生意，他們兩口子到現在還在給別人打工，都沒有想過做生意，一個十六歲的憑什麼呢？
就是因為現在還沒有花多少錢，所以張秋良也就聽之任之，但是現在李維居然想讓李利國出錢，這怎麼行？
“做生意是要本錢的，我的好媽媽耶，總要給點支援是吧，你想想看我就算讀書，一年也得好幾千吧，你把這幾千塊錢支援我做生意不好嗎？”
“你讀書拿錢我沒話說，你說你十六歲做什麼生意？能做成什麼呢？”
李維是真的有些沮喪，當然他也並沒有去責怪自己老娘，畢竟她們腦海中知識的結構，以及生活的層次決定了，他們的思想就是這個樣子。
這種思維只能一點一點改變。
“就兩千塊錢，行不？”
李維的語氣有些哀求，讓張秋良心裏一軟。
現在李利國一個月大概能上二十天的供工，一個工四十塊錢，而她呢，一個月也能賺五六百，兩口子加起來也就千多塊錢。
兩千塊錢肯定是拿得出來的，所以稍微猶豫了一下。
“行，但是我說好，如果這個暑假你們要做出什麼名堂，下個學期你給我去讀書。”
“這一個月時間也做不出什麼名堂啊，寬裕一點，如果今年沒有做出名堂，明年我就去讀書。”
張秋良皺着眉頭，而且她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這讓李維心裏有些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