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警方的進展

“加入我們吧。”常琅看着許琅說道。

“如果我不加入呢？你會對我怎麼樣？殺了我？”許琅問道。

常琅搖搖頭，說道：“不會，我不會殺了你的，你對於我來說，還要其它的用處，所以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加入我們。”

許琅沉默了，常琅不會殺他，這對於許琅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兒，但是，許琅卻不這麼認為，許琅有太多的東西握在常琅手裏了，不說別的，單單隻說小月月，許琅就不得不認真思考。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許琅問道。

“你說。”

“根據我對你們的了解，‘常師爺’組織存在的時間很長了，這些年，你們組織發展和培養的人很多，按理說，你們已經不缺乏錢財了，那你們為什麼還要持續犯罪呢？”

“問得好，其實我也想不通，我爺爺創立這個組織，收集了很多財富，我父親也是，到了我手裏，也是如此，財富對於普通人來說很重要，然而，對於我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好不誇張的說，我們的財富超過很多富豪，你的新女朋友葉雪菲，她有一個葉氏集團對嗎？”

許琅點點頭，葉雪菲的葉氏集團到底有多少資產，許琅不知道，葉雪菲也不一定知道，總之，很大。

“葉振海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才留給葉雪菲那麼一點兒東西，雖然這幾年葉雪菲做的很不多，葉氏集團也很龐大，然而，對於我們來說，那真的不算什麼，財富對於我們來說，真的已經不重要了，我爺爺活着的時候，我曾經問過他，既然已經有了這麼多財富，為什麼還要犯罪，你猜猜他怎麼說？”常琅看着許琅反問道。

“怎麼說？”

“他說財富只是一個數字，犯罪只是一種手段，我們是為了信仰。”

“信仰？”

許琅皺起了眉頭，有些疑惑，有些不解的看着常琅。

“很不理解對嗎？”常琅說道。

許琅微微點點頭，他確實有些不理解。

常琅繼續說道：“一開始，我也不理解，後來，我就慢慢理解了，人活着都需要信仰，而信仰是什麼？”

不等許琅回答，常琅就給出了答案。

“人活着，都會有慾望，有了慾望就會有執念，而有了執念就需要去行動，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完不成自己的慾望，而有的可以完成，但是付出的代價很大，而我們可以幫助他們完成信仰，這是一條捷徑。”

許琅看着常琅，沉吟了片刻說道：“你所謂的捷徑，就是犯罪對嗎？”

“哈哈哈......”

常琅笑了，他看着許琅，點點頭，說道：“是的，就是犯罪，犯罪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需要成本的東西，而犯罪很多時候不需要承擔代價，唯一的代價就是你們，還有你們口中的正義和法律。”

許琅再一次沉默了。

確實，每個人都渴望成功，然而，真正成功的註定只是極少數人，大部分不是中途放棄了，就是碌碌無為，或者成為別人成功的墊腳石，看到別人成功了，羨慕嗎？嫉妒嗎？恨嗎？肯定會的，於是，有人就像走捷徑，有的捷徑是合法的，而有的捷徑是違法，而犯罪就是捷徑之一。

從古至今，有多少人因為心中的慾望，走上了犯罪的不歸路，因為它太誘人了，儘管它付出的代價很大，但是，那是在罪行敗露之後，而在此之前，他們承擔的代價其實很小的。

從很早之前，許琅開始接觸‘常師爺’組織的成員開始，他一直都感到很奇怪，這些人號稱自己是‘常師爺’的人，在罪行敗露之後，他們都要麼選擇了死亡，要麼選擇了投降，說是投降，其實他們是想着死亡，這些人在被捕之後，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然而，他們卻無所畏懼，甚至覺得自己做的是正確的，為什麼？

因為在他們的背後，還有人，還有一個組織在幫忙。

接觸的‘常師爺’組織的成員越多，許琅愈發的疑惑，‘常師爺’幫助他們復仇，幫助他們完成自己的慾望，‘常師爺’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呢？似乎什麼都沒得到，這不正常，很不正常，而現在，許琅知道為什麼了，‘常師爺’吸納他們，培養他們，付出了很多心血，而在完成他們慾望之前，這些人給‘常師爺’帶來了很多東西，可能是金錢，可能是知識，可能是人脈，亦或者是其他的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才是他們想要的。

許琅在沉默了很久之後，看着常琅問道：“如果我加入你們，我能得到什麼？”

“你想要什麼？”常琅反問道。

許琅再次沉默了，是啊，他想要什麼？

多年前，他唯一想要的就是知道父母遇害的真相，後來是姐姐遇害的真相，為了這些真相，許琅付出了很多的努力，面臨了很多的危險，然而，這些真相在八年前就已經解開了，後來，許琅想要什麼，他什麼都不想要，只想要小月月健康的成長而已，而從去年開始，許琅想要什麼，他只想‘常師爺’這個組織覆滅而已，而這些東西，許琅想要，常琅能給嗎？

顯然不可能，‘常師爺’是他最在乎的東西，就像小月月是許琅最在乎的人一般，如果有人要傷害小月月，許琅肯定不會答應，同樣的道理，許琅想要的常琅給不了，也不可能給。

所以許琅沉默了，而常琅似乎知道許琅想要什麼，他笑了笑，說道：“許琅，你好好想想吧，想好在告訴我。”

說完這句話，常琅站起身，離開了房間。

常琅知道許琅想要什麼嗎？他知道，往往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你身邊的人，而是你的敵人，常琅有多了解許琅，很了解，甚至他比了解自己還要了解許琅，而既然他了解，他為什麼還要邀請許琅加入他們呢？許琅會答應嗎？

可能因為小月月，許琅會答應，但是，就算許琅答應了，常琅敢放心嗎？不能，既然如此，那常琅為什麼要跟許琅說這麼多呢？他只是想要告訴許琅一些東西而已。

常琅的計劃已經開始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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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永春死了，給S市警方帶來的打擊是非常巨大的。

因為田永春是S市公安總局的局長，他死了，局長的位置暫時空下來了，原副局長侯新懷暫時代理了局長一職，對8.16案件展開了詳細的調查。

根據目前警方掌握的資料來看，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已經十分清晰了，就是CSY刑偵小組的組長許琅。

然而，兇手真的是許琅嗎？專案組的人還是不敢確定，之前7.1案件發生之後，警方找到的許琅，其實不是許琅，而是常琅，許琅在7.1案件發生之後，就失蹤了，而常琅後來也逃離了醫院，那田永春遇害案，目擊者看到的許琅，到底是許琅，還是常琅？暫時沒辦法確定。

案發現場被破壞的很徹底。

這個世界上對一切摧毀力量最大的是什麼？是人力嗎？其實不是的，是大自然的力量，火、水、地震等等，而田永春的家，因為煤氣爆炸，房子被炸的七七八八了，消防隊在救火的時候，進行了二次破壞，甚至後面還發生了三次破壞。

現場被破壞的如此嚴重，專案組在勘察現場的時候，能夠發現的線索，其實少的可憐。

現在，唯一確定的是，高芳馨在爆炸發生之前就遇害了，而田永春是在爆炸發生的時候遇害的，之前，警方偵辦案件需要找的指紋、鞋印、DAN組織，現場基本都沒有發現。

爆炸發生的原因一目了然，就是煤氣爆炸，而案件的性質也很顯然，就是謀殺，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也很明顯，似乎一切都很明顯，然而動機呢？兇手的作案動機是什麼？

目前，專案組對許琅的作案動機，分析認為，許琅要完成一起完美犯罪，而根據就是在他家裏找到的那本日記，可是，這個作案動機似乎也站不住腳。

8.16案件，許琅的作案手法可以說是粗糙無比，簡陋無比，不但有目擊者看到他了，他還在家裏留下了很多線索和證據，這是完美犯罪嗎？這簡直就是在告訴警方，田永春是我許琅殺害的，這是不是很可笑？

八月二十號。

艾建波來到了S市，直接找到了侯新懷和賀永志兩個人。

“常琅的身份已經調查清楚了。”艾建波開門見山的說道。

“什麼身份？”侯新懷問道。

“常琅，男，三十三歲，是常旌的兒子，也是常宏基的孫子，常宏基是‘常師爺’組織的創始人，他是新一代的常師爺，根據最新消息，常宏基已經去世了，現在‘常師爺’組織是常旌在管理，之前，我們一直在調查的常先生是不是那個偽裝陳墨凡的男人，而是常琅，常琅才是常先生。”艾建波說道。

聞聽此言，侯新懷和賀永志徹底的震驚了，艾建波這句話透露的信息太多了，太爆炸了。

首先，‘常師爺’組織的創始人的身份查清楚了，是常宏基。

其次，常宏基去世了，常旌取而代之，常宏基是常師爺，他死了，新的常師爺就是常旌了，而常琅就是常先生。

然後，常琅跟許琅很像，或者說，他在很多時候，就是許琅，常琅是常先生，他製造了7.1案件，帶走了小月月，也可能帶走了許琅，而現在發生的8.16案件，很可能就是常琅製造的。

最後，特情局現在查到這些消息，這說明，他們在‘常師爺’組織內部還有卧底。

賀永志在震驚了好半天之後，終於回過神來，他問道：“那偽裝成陳墨凡的男人是誰？”

“陸鯤鵬。”

“陸鯤鵬？”賀永志有些疑惑的看着艾建波。

“他是陸曄的兒子，從小就在‘常師爺’長大。”艾建波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之前一直以為，常先生就是陸鯤鵬呢。”賀永志說道。

何止是賀永志這麼認為啊，艾建波也是這麼認為的，甚至7.1專案組的人也都是這麼認為的，然而，到了最後，常先生不是陸鯤鵬，而是常琅，這給警方的調查帶來了新的變化。

“這些情報準確嗎？”侯新懷開口問道。

侯新懷不是S市本地人，他是在孫文耀案件之後，寧嫣然這個副局長被調往了濱海市之後，直接從燕京空降過來，八年前，田永春也是從燕京空降過來的，兩個人算是老熟人了。

艾建波想不不想的說道：“準確，非常的準確，這是我們在‘常師爺’內部訂入的最深的一個卧底了。”

“那許琅呢？他現在在哪？”侯新懷問道。

艾建波搖搖頭，說道：“沒有人知道，根據我們的人調查反饋，許琅不在‘常師爺’內部，不過，他發現了一件事，或許對我們來說，可能有幫助。”

“什麼事兒？”侯新懷問道。

艾建波說道：“在7.1案件發生之後，常琅曾經出動了不少人，去尋找許琅，最後出去的那部分人，有一部分沒有回來，而回來的人也受傷不輕，似乎他們遭遇了很大的抵抗。”

聽到艾建波這麼說，侯新懷和賀永志的眼睛頓時一亮，兩個人對視一眼，發現了新的問題。

常琅曾經讓人去尋找許琅，這說明許琅當時並沒有落在‘常師爺’組織手裏，那麼許琅在哪呢？根據7.1專案組對7.1案件的最新調查，許琅當時的情況很危險，以他當時的身體素質，是不可能離開那片密林的，這說明，有人帶走了許琅，那麼帶走許琅的人是誰呢？

最大的可能是‘常師爺’組織，然而，不是他們，那剩下來的只可能是警方這邊的人，然而，那個時候，7.1案件那麼大，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不可能是他們，CSY成員當時都在S市，不過，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呂星，然而呂星在當時已經身受重傷了。

不是‘常師爺’組織，也不是警方的人，這說明在7.1案件背後，還有第三方的人介入了這件事，那這第三方的人是誰呢？他們為什麼要帶走許琅呢？

想到這，他們就把這個猜測說了出來。

艾建波聽完之後，點點頭，說道：“我們也是這麼猜測的，但是，到目前為止，這第三方人是誰，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但是，我們發現了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兒？”

“專案組的人再次對密林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在現場發現了一個女人的鞋印，另外，在現場發現了白色布條，經過技術鑒定，是衣服上的布料。”

“女人？”

侯新懷眯了眯眼睛，他沉吟片刻，想起了一件事。

城南刑偵支隊隊長洪斌，曾經說過，在他們調查曹思喆案件的時候，許琅曾經遇到了一個女人，一個穿着白衣服，半張臉被大火燒傷的女人，這個女人很奇怪，曾多次出現，甚至在許琅調查曹思喆系列案的時候，他總是感覺有人在跟蹤監視自己，不過，這件事似乎更曹思喆系列案沒有關係，許琅沒有深入的調查，而洪斌在之後也沒有深入調查。

現在，艾建波說出了7.1專案組在現場的發現之後，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這件事，於是，一個新的疑問出現了，許琅被帶走的地方，出現了女人的腳印，還有白色布條，這說明，第三方人很可能是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許琅之前遇到的那個女人，如此一來，這個女人的是誰？

看來，想要知道第三方人是誰，首先要調查清楚這個女人是誰，只有這樣，才能知道更多的真相。

“艾組長，還有別的情報嗎？”侯新懷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看着艾建波問道。

賀永志也看向艾建波。

艾建波點點頭，說道：“我們找到了寧嫣然背叛的原因了。”

“哦？是什麼？”

當艾建波提到寧嫣然的時候，無論是侯新懷還是賀永志，眼神都有些暗淡，侯新懷跟寧嫣然接觸的不多，但是，他在來到S市擔任公安總局副局長的時候，在跟寧嫣然進行交接的時候，他就發現，寧嫣然這個女警察不簡單，做事很水平，而賀永志雖然一直在省公安廳工作，但是，他跟寧嫣然也很熟悉，當得知寧嫣然叛變之後，他是無比震驚的，也是覺得不可思議的。

“我們調查了寧嫣然過去的檔案和經歷，發現她在八歲的時候，曾經無故失蹤了三個月，這三個月她去了哪？為什麼失蹤？之前沒有詳細的記錄，但是，這一次我們花費了很大的精力，終於查清楚了。”

“為什麼？”

“寧嫣然在八歲的時候，曾經被‘常師爺’組織的人綁架，並且囚禁了，囚禁了三個月，這三個月內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但是，我想寧嫣然之所以會叛變，應該跟這件事有很大的關係。”

艾建波此話一出，侯新懷和賀永志徹底的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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