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被人綁架

第一四零被人綁架

其後幾天,溫筱晚都似乎心情極好,整天彎着眉眼,偶爾看到沐無憂,還會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而沐無憂卻一直鐵青着俊臉,偶爾與溫筱晚的視線撞上,還會尷尬得漲紅耳根,惹得歐陽越不斷打探,他不在的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當事人是不會告訴他的。

其實,溫筱晚也知道這樣嘲笑一個男人很不地道,男人的雄風,是自尊的組成部分,有時甚至比臉面更重要,可她一想到那晚沐無憂羞愧得通紅的俊臉,就真的是忍不住想笑。況且,事後沐無憂纏着她,硬要再來一次,以證明自己雄風仍在,但是,他們倆個都沒想到,也許是太過想表現自己而導致的緊張,他的小龍頭,始終處於疲軟的狀態,死活不抬頭,直令得他家大哥羞愧得幾乎要鑽進地縫裏去,半夜裏就披着衣跑了,都不敢再跟她呆在一起。

沐無憂這一次自尊受挫,打擊可不是一般的大,再也不敢纏着溫筱晚,只敢遠遠地、乘她不注意的時候,幽幽地瞅她幾眼。正趕上朝中有事,便以這個借口返了京,獨自舔傷口去。

身邊忽然少了一個跟屁蟲,溫筱晚還真有些不習慣,好在沐晨曦隨後回了雲川城,終於湊成了三人組,至少可以鬥鬥地主打發時間了。

紙牌是用一般大戶人家做名帖用的厚紙製成的,比不上現代紙牌那麼光滑,好在還算硬襯,三個人閑下來摸摸牌,小輸幾錢銀子怡怡情,日子倒也過得飛快,一晃就是大半個月。

春季已經到了最濃最美的時節,滿城都是新綠和繽紛的色彩,陽光也暖洋洋的,不用再窩在屋裏烤火爐。於是,溫筱晚就將小矮桌搬到了院子裏的葡萄架下,與歐陽趙、沐晨曦斗得正酣之時,沐無憂和沐舸這對主僕又施施然地走了進來,身後還帶着一大車行李,似乎有長住的打算。

歐陽越不屑又鄙夷地撇了撇嘴,而沐晨曦在這裏撞到皇帝兄長,心時別提多彆扭,眼神閃躲着,一點也不自在。

反觀沐無憂,倒是因為這段時間躲在皇宮裏療傷,倒是一點也沒了離開之前的尷尬。跟兒子粘乎了一陣后,他便一撩袍擺,坐在溫筱晚旁邊,好奇地問,“這是什麼啊。”

溫筱晚向他解釋了一遍遊戲規則,又打了一盤示意,沐無憂躍躍欲試,溫筱晚便讓位給他,自己坐在一旁邊繡花邊觀看。

沐無憂每盤都搶地主,連贏五盤,面前碎銀子收了一堆,得意得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地,朕就是這天下最大的地主,看誰斗得過。”

所有人都翻了他一白眼,歐陽越直接丟了牌,明確表示不跟他玩了,“你很閑么?朝廷沒事要你辦么?看來你這個皇帝也是可有可無啊。”

沐無憂冷哼,“當朕願意跟你玩么?朕要幹什麼,用得着你這個小店老闆管么?”

歐陽越氣得就想上前來揪他衣襟,被沐舸一掌擋開,兩個冤家又纏鬥到一起了。

沐無憂便轉而注視沐晨曦,一副要與之長談的模樣,偏又不說話,只是看着。而沐晨曦則在皇兄“關愛”目光的注視下,越來越不自在,打了個哈哈,聲稱自己還有事,腳底抹油溜了。

終於再沒有人礙眼,沐無憂心情舒暢,笑眯眯地看着晚兒刺繡,由衷地表示讚歎,“晚兒,你的女紅真好。”

溫筱晚在心裏翻白眼,亂拍馬屁,她這女紅,勉強工整,拿出去都賣不了錢,跟宮裏的綉娘更沒得比,還真好。

那廂沐無憂還在繼續,“晚兒,這衣裳是給誰做的?”

“不是新做的,是歐陽的衣,被涵兒給弄破了一個洞,我就想着,綉個什麼擋擋。”

沐無憂聽說是歐陽越的,心裏頓時被醋酸給淹了,鼻子裏噴出的氣都是酸的,“晚兒你不能這麼不公平,如果你幫他綉了竹子,也得幫我在衣襟上綉一個。”

溫筱晚打量了幾眼他那身錦白色暗綾紋的華衫,實在是沒落針的地方,所以就拒絕了。沐無憂不幹,“不公平,晚兒你太不平了,我怎麼能跟別人不一樣呢?”

溫筱晚似笑非笑地睇他一眼,“你真要跟他們一樣?他們也想跟你們一樣呢。比如那天在郡守大人的別苑裏做的事,他們就都沒跟我做過呢……”

“你敢!”沐無憂的神色忽地嚴厲,眸中寒光迸裂,周身的氣場立時降入冰點以下。

溫筱晚也覺得這玩笑開過了,隨即又想,自己跟他沒關係了啊,他憑什麼管啊。於是,心裏又不平了,冷哼一聲道:“我為何不敢?你能跟別的妃子夜夜笙歌,我就不能跟別的男人你情我願么?”

她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沐無憂立即急了,忙放軟了語氣,“晚兒……以前的事我們都不提了好么?我再也不會理會別的女人,你也別……別理他們好么?”

溫筱晚哼了一聲,“用得着你管么?他們是我的朋友,憑什麼不能理他們?”

沐無憂立即笑了,“是了是了,他們是你的朋友,我是你丈夫……”

***

沐無憂的再次回歸,倒也沒引起什麼風波,反正歐陽和晨曦都是打定主意不放棄的,只不過,有時見到晚兒與無憂相處的情形,也會心中黯然,晚兒雖有心結未解,可對無憂的態度,卻與對他們不同——憤怒之中,也是帶着親昵的。

這一天,沐無憂帶着沐舸到鄰近的城池去私訪民情,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返回雲川。剛一進小院,就看到歐陽越和溫筱晚急急地衝出來。

沐無憂見狀忙問,“你們幹什麼去?

溫筱晚一見到他,眼淚就流了下來,“涵兒不見了?這是綁匪留的信。我……我竟然一點也沒察覺。”

沐無憂一驚,“什麼意思?他沒在屋裏?”

歐陽越見溫筱晚哭得不能自己,便代她答道:“昨晚還在的……今早店裏進貨,我凌晨就到店裏點貨去了,剛才回來,沒看到她們母子,張媽說,還沒醒。我想,這時候了,怎麼也不應該再睡了,我就叫了她一聲,結果她沒回答,我只好衝進裏間,搖了半天,晚兒才醒,而涵兒的床上,是空的,只有一封信。”

沐無憂的心猛地一沉,而他身後的沐舸,不待他吩咐,立即掠入屋內檢查,不多時,又轉身出來,略有一絲緊張地道:“床鋪有點亂,屋內有沉月香,應當是被人綁架了。”

溫筱晚在無憂的安撫下,終於止了淚,說道,“他們要我單獨去救人,我去,你們別跟着。”

沐無憂道:“別急,先弄清楚方向,這樣救人才有把握。”

喚了張媽和素翠過來問,她們倆什麼都不知道,沐無憂只好將範圍擴大到店內留宿的夥計身上。終於,有一名夥計道:“小的凌晨上茅房的時候,好象看到團黑影往西南方向去了……當時小的還以為是大貓呢。”

沐無憂聞言,立即叫人去縣衙取來了雲川城的地圖,確認了信上的地址和地圖相符,沒有使詐,便商議了一番,一行人朝西南方向掠了過去。

***

山,高聳如雲,在這明媚的春季里,漫山遍野的綠色點綴着山林,而陡峭的山崖上,幾乎見不到樹木,只有幾棵青松傲然挺立。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艱難地用手攀住一根山藤,修長的雙腿也交叉纏在山藤上,以最快的速度,往山頂攀爬。他髮絲凌亂,衣衫襤褸,渾身都是已經凝結成硬塊的淤泥,似乎剛從泥潭中爬出來。

在這陡峭的山崖上,長滿厚厚的青苔,滑不留手,想用徒手攀上崖頂,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還要小心提防被山頂的人發覺。

但男子有着堅強的毅力和不服輸的精神,小心卻堅定地朝着山頂攀進。快到山頂時,他停了下來,將山藤在腰間纏了幾圈,支撐住身體,放下雙手,劇烈地喘息了幾口粗氣。往下望了望,山崖深不見底,但他知道,他已經將近了目標了,因此,必須休息一下,保存足夠應對殺手的體力。

休息了片刻,他悄然躍上崖頂,掩着身形無聲地接近一棵松樹,那棵松樹上,正吊著一個小人兒,他此生最在意的人兒之一——沐亦涵。

沒錯,這男子正是沐無憂,他與晚兒和沐舸商量好,一個在前方拖延,一個在後方救人。

沐無憂已經聽到前方傳來晚兒與人對峙的聲音,而沐舸應當隱身就近保護着她。他忙向青松掠進,在還差兩丈左右的距離時,感到一陣濃烈的殺氣,他慢慢地停下腳步,凝神屏息,犀利的目光緩緩地掃過四周,嘴角慢慢揚起他慣常的溫和笑容,“我已經來了,何必還要躲躲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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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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