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快遞

戴維·周駕車先去了某大廈的地下停車場換了輛哈雷，通過手環看了看時間，而後通過可穿戴設備打了兩通電話。

一通打給活人管家阿福：“讓影子上工，下工時間我會另行通知。”

另一通打給AI管家：“雅典娜，執行B計劃。”

而後，他駕車徑直出城，一口氣開了五個小時，於凌晨在距離星城20多公里的某汽車旅館下榻。

而這時的他，是中年暴走族的打扮，登記入住的證件，自然也是假的。

實際上，就連戴維·周這個身份，也是假的，重生的他活成了千面人，而他的真名叫做周衍，是來自地球的穿越者。

對周衍而言，不久前他收穫的兩枚特殊種種核，能利用但無法吸收。至於原因，他覺得多半因為靈魂不符合某種規格。

重生對他來說，則是外掛。他主動抓住了機會。成為了繼‘螳螂’、‘黃雀’之後的‘鷹隼’。

導致他穿越的物品，被稱作‘蜃珠’的靈魂綁定之物，才是他的金手指，獨一無二，他重生前靠之起家，混的還可以，卻也不可避免留下些遺憾。今生，他相信可以過的更好。

入住旅店房間后，周衍拿出記事本，用筆劃掉惠斯勒小區17號蟲王以萊亞那一條。又翻了幾頁，分別劃掉血腥魔女戈萊拉、和半神高格納斯。這兩人，是前世爭奪重生資格時，他故意放掉，用來佔位的。這兩位也的確沒有‘辜負’他的期盼。

可即便這樣，仍舊有隱患，重生的設備和鑰匙人雖然已毀，但最終獲得重生的是五人，而不是三。

他作為密謀者、參與者和毀門者，也只是鎖定了戈萊拉和高格納斯，另外兩人，則屬於抓住機會強行闖關成功的。

更麻煩的是，重生投送不止一次。

他現在都還記得鑰匙人臨死前嘲諷的嘴臉，以及那番話：

“沒錯，我是忘恩負義，可我不後悔。就憑我的能力，換誰都得舔我，你那點小恩小惠，也不過是趕上了我正好落難，才顯得金貴了點。你卻想挾恩吃一輩子，可能么？”

“沒錯，是你贏了，但你未必就能笑到最後。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時，我說過的關於如何發現自己的能力的那些話么？其實，我撒謊了，第一次投送，確實沒有成功，卻也不能算失敗，投送完成了，時間卻是隨機的。怎麼樣？這下你沒轍了吧？你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讓我交代我不知道的情報對吧？哈哈，哈哈哈……”

想了想，他又在記事本上記錄的事件分類劃掉六條。

所以哪怕他最有準備，也只是比其他四人提前兩年，另一波重生者，他最終也只是確定總計三人，最終高概率活下來的一人，餘下的信息卻是無論如何也查不出來了。

因為鑰匙人的第一次投送，其實是在被逼急了的情況下，當做放逐術使用的。他對那三人的個人信息也不甚了解，只是根據術法的最後反饋，知曉有一個是活着挺到了投送完成的。

摒棄雜念，收攝心神，周衍看着記事本，默默算計。

考慮以萊亞、戈萊拉、高格納斯過早死亡，勢必產生蝴蝶效應。

另外，他自己引發的蝴蝶效應，乃至另外兩個重生者，和被放逐的X先生所產生的蝴蝶效應，同樣需要估算。即便有AI幫忙，也很費腦子。

完成這項工作后，周衍翻出醫用冷藏箱，取出一支強化劑，用無針注射器給自己注射，然後入睡。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異化而超凡的狂歡盛宴都與他沒有直接關係，但他可以間接利用，讓自己的路走的更好。

早晨7時起床，9時半出現在緊鄰星城的天堂市。

天堂市本質就是配套設施完善、甚至堪稱豪華的大型居住社區。類似這種以大城市為依託的衛星城，在美聯邦有很多。

周衍現在的具體位置是香柏街22號，扮演角色：快遞員。

摁門鈴，等待，以及微笑着說出：“瓦格納先生您好，請簽收快遞。”然後在對方簽名時、用袖箭式的射針槍隱蔽的來一發，一點都不痛。

五分鐘后，通過先進的觀察儀器，周衍確認瓦格納的體溫以及心臟脈動、已下降到與昏睡狀態對應的數據標準后，便用萬能鑰匙走正門進入瓦格納家。

瓦格納是名隱形富豪，靠着計算機網絡這一新興行業發的財，公司上市，手握原始股而資產暴增的那種。

瓦格納獨身，低調，內斂，生活作風正派，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特別的，重度生存狂應該算一條。

香柏街22號，就是瓦格納為自己打造的末日避難所。之一。

闖入瓦格納家后，周衍又讓瓦格納多活了22分鐘。

之後一系列開鎖盜號的小事證明，沒有粗暴的直接幹掉瓦格納，是正確的。否則不但無法得到瓦格納的避難所，還有可能坐土飛機。

讓周衍小吃一驚的是，瓦格納比他重生前聽到的相關傳聞更秀。不但有初級AI莉莉絲，還在地下打造了一枚逃生火箭！

這火箭上太空多半是做不到的，但去平流層問題不大，再結合逃生艙的熱氣球設計，周衍只能說，瓦格納逃離美聯邦的計劃很有想法。

可惜，這樣的一個人畜無害、哪怕末日降臨，也只是想要安然的過自己的小日子的技術宅，卻在災變日頭三天，就屠戮了大半個天堂市。

然後又以避難所為依託進化為滅世者，後期對星城乃至美聯邦，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並相當程度的影響了聯邦官方的存在時間，也就等於是對全球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響。

另外，這位擁有計算機博士後學位的機械工程師，還是重生設備的設計和製造者……

瓦格納的人格劇變，周衍個人更傾向於是破壞種核扭曲了瓦格納的意識這一說法，而非瓦格納自身的陰暗面上線。

但不管怎麼話說，瓦格納都是他重生后誅除的主要目標之一。

電影{少數派報告}中，闡述過關於‘確認犯罪而誅殺、和評估可能犯罪而誅殺’該如何選的思考。

周衍用另一個說法，回答了這一問。

這個更具優先度的說法就是：消滅不了問題，那就消滅引發問題的人。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白蓮花。瓦格納能排在他的狩獵名單前列，利益因素是繞不過去的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