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危機來襲
劉安皺眉道，“那這次的行程還要不要繼續？”
“我相信他！”姚淑脫口而出，讓場面再次安靜下來。
剛才叫囂的那個人不是你？你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幾乎同時，武啟也在表態，“我相信他！”
“我相信啟哥。不過不建議繼續出發，咱們根本沒有合作的信用基礎，繼續就是在玩命。”
場中只有木柴燃燒的噼啪聲，安靜的可怕。
“他總要拿出讓我們信任的東西啊！”劉安在一旁說道，“他太危險了！姚淑，要我看萌萌姐說的不錯……”
“我必須去找到靈耳樹！願意回去，你們自己回去好了！”姚淑轉身鑽回帳篷。
“原則上我是相信他的。他夥伴的失蹤案就是我處理的，他要是有問題我不會放了他！若他真是兇手，他躲這裏還來不及，怎麼會上趕着重新回到這裏？但在沒有信任的情況下，繼續下去……徐陽，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說什麼？我沒有殺人，也不想他們失蹤！請你們不要一次次揭開這傷疤，可以嗎？！”
“好，我信你！理解一下嘛。在執法局特戰隊之中，戰友的命就是自己的命！如果後背不能交給戰友，那就意味着死亡！不過我保證是一個兵，能夠守護你們生命及財產安全的兵！至於這玩意兒，嘿，真是用來防身的！”
“你真的是一個退役的執法者？從驚醒到開槍最多不過兩秒，這麼快的反應，哪個部隊會放棄這麼優秀的執法者？”
大家都是成年人，通過三言兩語就能建立信任？姚君直接挑刺。
通過影子開槍？那可是他的親妹妹！萬一打中的不是開山刀，而是姚淑呢？就是徐陽也不行！
“嘿，姚局，這就沒意思了。既然我願意說，當然不會騙你們。理解一下，我身上背着保密條例的，能說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可不想因為一個任務被押上軍事法庭。”
“需要我再重新介紹一下自己嗎？此次進山，一為保護我妹妹，二為調查失蹤案。並非單獨你夥伴的失蹤案，這幾年驢友在秦嶺之中的失蹤案越來越多，局裏不得不重視。”
“我沒有什麼好介紹的！朋友眾多，門路廣闊。我進山就是為了追姚淑，找刺激來的。”
“小夥子，你別看着我們啊，我們的資料在官網上都能查到，可都是身份清白的好人。”
關嶺教授半開玩笑朝徐陽的解釋，而後看着幾人說道，“我相信你沒有殺人，也不會殺人。沒有什麼證據，只是憑着我這痴長几十歲的年紀和眼光，就是一種感覺。殺過人的人……”
老何攤攤手，“教授你這眼光有點兒嚇人啊。理解一下，當兵殺人，奉命行事。”
“不怕告訴你們，我年輕的時候也上過戰場，知道殺過人的人，眼神是什麼樣。別看姚局說話做事兇狠，可真不像殺過人的樣子，這或許與他的職業有關，活捉比殺掉更重要。”
面對眾人灼灼目光，武啟掃了幾人一眼，“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趙遠飛好奇道，“那魯萌呢？”
“魯萌我們昨天剛領證，還在磨合感情。”
“沒有了？”老何皺眉，“不說說職業什麼的嗎？理解一下，增進了解，培養信任嘛。”
回答他的只有武啟的沉默。徐陽順勢接過話題，他早已習慣了這個狀態的武啟。
“我只想找到他們，哪怕是只剩下枯骨。我只是一個學生，嚮往刺激與熱血的學生，誰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欒爍很期待冒險的生活，墩子想要藉著這次冒險錄製的視頻賺些外快，就這麼簡單！可鬼知道秦嶺之中……”
為何在被野豬逼迫下仍舊堅持尋找？在接下來的行程之中，又遇到了什麼危險？徐陽並沒有說。關於武啟，他不想讓更多人知曉他的特別。
……
帳篷中，魯萌輕聲寬慰姚淑。黑暗中，兩人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沒有曖昧，只有凝重。
魯萌輕聲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提醒你告訴守夜人一聲的。或許……”
“這不怪你，萌姐。武啟也是這樣嗎？他比徐陽的身手更好。”
“我遇見他時，他幫我打走了好幾個拿着刀的混混。我興奮的撲到他的背上，被他直接丟了出去，不過他比徐陽厲害許多，在我落地之前，他又接住了我。”
“我哥有時也會這樣。”黑暗中，潔白的牙齒反射着微光，讓姚淑看起來像個魔女。
……
深夜中，寒露濃。風冷，月清。並不是一個互訴衷腸，相互了解的好時機，可隨着大家慢慢敞開心扉，矛盾至少在表面上有了開解的徵兆。
這一夜顯得特別漫長。
徐陽在睡袋中朦朦朧朧睡去，再清醒過來，帳篷中已經沒有了武啟蹤影，稍微整理一下，徐陽鑽出帳篷，入目是一層薄霧。
武啟一身濕漉漉的，像是在霧中站了很久，背對着帳篷，看向遠方。
徐陽打招呼道，“好習慣，這裏的空氣不錯。”
“沒睡。”
“有事？”
武啟看了徐陽一眼，輕輕搖頭。
沒事為何不睡？徐陽想問，但武啟不願意說的事情，誰也無法讓他開口。
徐陽沒話找話，“什麼時候下霧了？這監控探頭並不好使。”
“理解一下，至少它的紅外感應，能讓你及時知道有沒有什麼東西靠近。陪我收拾下？”
老何從帳篷中鑽出來，掃一眼天色，打趣道，“還為昨夜的事兒鬧心，理解一下，女人嘛。連個對不起都沒有！對不起啊徐陽，昨天是我莽撞了。我給你道個歉。”
“確實，當初如果有這些設備……”徐陽臉上多出一抹悲傷，“他們或許就不會失蹤。”
“走吧，感慨無用。理解一下，性子直。不要耽誤了出發。”
徐陽點頭，邁步就要跟着老何向前去收拾打包警戒設備。
轉身的剎那，徐陽看到武器的眉頭微皺。
難道霧中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十個攝像探頭，很快就能收拾完。何況，老何槍法出神入化，就算有什麼野獸也無虞。不過，徐陽想起武啟不丁不八的站姿，心頭還是存了幾分小心。
短短几天，武啟的表情變化太多次！
往日裏跟着武啟學武，徐陽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他有什麼微小的表情。
“早。”姚君看了一眼武啟和漸漸消失在霧氣之中的身影，“你在擔心他們？老何有槍。”
“早啊姚局，有什麼好擔心的？這麼先進的設備，咱們在這一覽無餘……嗯，黑屏了……”
幾乎與劉安同時鑽出帳篷的趙遠飛湊上前，“怎麼不顯示畫面了？下霧受潮不靈了？”
關嶺教授人未出現，聲音已經從帳篷中傳出，“執法者專用產品！下霧？下雨也很難失靈的。”
“壞了？”姚君瞥了一眼武啟，伸手拿起設備打量，“不會沒電了吧？”
劉安道，“不可能！出發之前老何專門檢查過！我相信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魯萌走到武啟身邊，身體微微抖動，檀口輕啟，聲音有些顫抖，“昨夜它還是好的吧。”
姚君熟練的拆卸，三下五除二就將接收設備的保護外殼拆掉，僅僅掃了一眼，“壞了！”
劉安一怔，緩緩轉頭看向徐啟，昨夜姚淑差點兒被徐陽一刀劈了之後，一直是武啟值夜！
他沒有說話，可按在槍套上的手掌，已經說明，他心中的憤怒幾乎到達頂點！
關嶺教授探頭，姚君順勢往前一遞，讓他看的更清楚。
關嶺教授腦袋搖動，“連維修的價值也沒有了，最核心零件都被燒焦了。不應該啊，這種現象是強磁影響的吧？！”
“有什麼事情，等過會再說吧。”武啟目光凝重，“都拿上武器吧，那些東西過來了！”
“我信你妹的鬼話！別想轉移話題，說，這設備是不是你弄壞的，居心何在！”
姚君示意教授和眾人退回帳篷，將手槍拿在手中，“什麼東西？”
“不知道，數量不少。”武啟瞥了一眼魯萌，取下腰間的開山刀，“回去等着。”
“姚局，你信他的鬼話，他明顯在轉移話題……”
“我相信一個武者的直覺！他能空手奪槍，我不敢。他能打敗我，我做不到！足夠了！”
簡單的幾天接觸，他不認為武啟是個無的放矢之人。忠於心，誠於武，這樣的人，純粹！
“要不要叫他們回來？”魯萌一把拉住鑽出帳篷的姚淑，回頭問道，“照顧好徐陽。”
劉安手忙腳亂的將槍套打開，取出手槍，掂量了一下，轉身向著姚淑和魯萌的帳篷跑去。
“你還是不是男人？這樣以後怎麼保護我？！”
“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懦弱？”劉安倒也不生氣，把槍塞進姚淑手中，“我用弓箭！”
“教授，你和師妹們先回去，我頂着！”
“頂個屁！前程，你要清楚，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你沒見遠飛都鑽進帳篷了嗎！”
劉前程尷尬一笑，在教授轉身之後，臉上露出一抹苦澀，“我就不給大家添麻煩了。”
……
帳篷中。
“萌姐，你對徐陽也很關心啊。”
“武啟關心。我不說，他也會去做。我說了，他心裏會舒坦一些。倒是你對安少很差啊。”
“你說手槍？！他是射箭俱樂部的會員，射箭馬馬虎虎，這玩意兒他玩不了。你以為呢！”
……
“老師，你就不能對前程好點兒，他多渴望拜在你門下啊，你咋就這麼鐵石心腸？”
“他繼承不了我的衣缽。我的路也不適合他。”
“嘿，路不都是人走出來的？就算讓他過來打打下手也好啊，否則怎麼突出我的英明神武，襯托這麼偉大的修辭，你怎麼就能忘了呢，你們說呢師妹？咦，你們好像一點兒也不緊張啊。”
“想開了。”方紫笑道，“師兄也不緊張啊。”
“那是！師兄我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也對，別管外面是什麼玩意兒，他們擋得住，咱們就安全，擋不住，咱們出去也是白費。嘖嘖，前程怎麼就不知道鑽進這個帳篷呢。師妹，我給你們變魔術啊？！”
……
“他只是想讓我襯托他的聰明？原來如此啊。”躺在帳篷中的劉前程，眼角濕潤，握着教授藥瓶的手青筋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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