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袁術來犯
謝靈運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別人或許會在乎名聲,但他一定不會在乎。
想評就評,想說就說,嘴長在別人身上,你堵得住一張嘴,難道你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嗎?
只要能幫曹老闆完成任務,被許邵這個噴子噴兩句,又不掉塊肉。
謝靈運的反應,讓蔡文姬很是無奈,她嘟着嘴道:“公義,許邵說你巧舌如簧,胸無大志,這你也能忍嗎?”
“他還說,你身為鬼谷高徒,不去長安效忠陛下,也不去投奔明主袁紹,反而跟着曹孟德這個無恥小人瞎混,真是浪費才華。”
謝靈運撓了撓頭,說:“文姬,你覺得我們倆,誰的目光更長遠?”
“這廝才是巧舌如簧,胸無大志之人,自己沒本事,還喜歡指點別人,真搞笑。”
蔡文姬捂住了嘴巴,痴痴的笑出了聲。
她跟謝靈運在一起,滿打滿算已經三年多了。
她親眼看謝靈運把曹操像養兒子一樣,從一個逃出洛陽的逃犯,硬生生養成了一方封疆大吏。
許邵一個書獃子,或許有資格評論別人,但他真的沒資格評論謝靈運。
謝靈運見蔡文姬笑得動人,他也動了心,於是直接把人抱進了自己懷裏,摟着解釋道:“你這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遇事你要往深了看。”
“許紹現在人在徐州,徐州牧是陶謙,那他抹黑我,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蔡文姬依舊一臉困惑,在她的記憶中,謝靈運跟陶謙,並沒有任何交集。
噠!
謝靈運反手,彈了一下蔡文姬的腦殼。
他慶幸道:“你呀,成天跟在你爹身邊,難道就學一些詩詞歌賦嗎?”
“你想一想,去年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蔡文姬這才恍然大悟。
去年的時候,袁紹和公孫瓚開戰,袁紹家底子厚,就算公孫瓚手裏有白馬從義這樣的精銳,但依然擋不住。
兩戰打下來之後,這位東北猛男就扛不住了,他派使者走海路,聯繫陶謙,要求結盟。
於是陶謙屯重兵於徐州北部,直接威脅了冀州的南部。
而那時候,曹操還在圖謀兗州,壓根沒辦法支援。
於是袁紹含恨撤軍,兩邊就這樣結下了仇。
去年年底的時候,袁紹正式跟曹操結盟,他再次進攻公孫瓚,這次曹操跟陶謙杠上了。
兩人都在邊境陳兵,雖然沒有直接開打,但火藥味很濃。
許邵人在徐州,直面陶謙,他哪裏敢寫謝靈運的什麼好話。
蔡文姬恍然大悟,她問道:“公義,那你說,許邵是得到陶謙的授意,才寫你的壞話;還是那就是他的本意。”
謝靈運聳了一下肩膀,說:“有區別嗎?”
自己對曹老闆,其重要性無異於左右手,許邵不敢過分黑曹操,那就只能對自己下手了。
身為一州之牧,最重用的人只是一個巧舌如簧,胸無大志之人。
那其他人過去投奔的時候,至少會多思考一下。
就算徐謙沒有對許邵親口說,那他手下的人隨便說一句,許大噴子也不敢拒接,這就是權力的力量。
蔡文姬眨着眼睛看着謝靈運,感嘆道:“難怪我爹對你推崇備至,我嚴重懷疑,你的腦子跟我們長得不一樣。”
“做人怎麼能聰明成這個樣子,天底下到底什麼樣的人,才能成功算計你一次。”
謝靈運看她這副可愛模樣,頓時童心大作,開始揉起了蔡文姬的腦殼。
兩人在軟榻上打成一片,頭髮散了,衣服也亂了,然後曹操帶着荀彧,陳宮和程昱闖了進來。
六人相視無言,場面一時陷入尷尬之中。
程昱率先打破尷尬,說:“難怪公義對主公賜下的美人不感興趣,原來蔡邕的閨女已經捷足先登。”
“我們幾個,好像打擾了公義的好興緻。”
蔡文姬臉色大,立刻掩面鑽進了謝靈運的房間,然後從後門跑回了家。
謝靈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整了整衣服,坐了下來,問道:“孟德,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有什麼事?”
“我得到線報,袁術正在集結軍隊,貌似想對兗州動兵,意圖在幫金尚奪回兗州牧的位置。”曹操開口道。
袁術這個人,是袁家的嫡長子,他一直看不起袁紹這個庶長子。
而四世三公的袁家,也是財大氣粗,居然不集中所有力量,扶持一人,而是把兩人都扶持成了一方諸侯。
袁術志大無才,他這次進攻兗州,純粹就是為了擴大地盤,金尚只是他的一個借口。
謝靈運的眼睛一亮,這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自己蹦達了這麼久,還真的沒有改變歷史的大方向。
這才是曹老闆人生中的第一個對手,之前大戰黑山軍和青州的黃巾軍,那都只是開胃小菜。
畢竟黑山軍和黃巾軍那些人只是憑着人多,他們一沒有完整的裝備,而沒有固定的地盤。
袁術就不一樣了,他的實力,一點也不比袁紹弱。
謝靈運見曹操一副頭大如斗的樣子,開口道:“孟德,我覺得你不要把主要精力放在袁術身上,你應該防備徐州的陶謙。”
袁紹的地盤在淮南,與兗州並不直接接壤,而徐州就不一樣了。
假如曹操沒有防備,他跟袁術大戰的時候,徐謙偷襲,那真的會丟了整個兗州。
“公義,袁術這次可是大軍來犯,我若是不集中所有兵力,跟他對戰,怕也是要丟了兗州。”曹操皺着眉頭道。
歸根結底,還是他現在的實力不足,打不過兩人聯手。
謝靈運敲了敲桌子,說:“孟德,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老同學袁紹?”
“我們去年還幫了他一個大忙,現在是他知恩圖報的時候了,我想借點兵,估計不難。”
曹操這才恍然大悟。
袁紹和袁術為了爭奪袁家的控制權,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裏,都徹底鬧掰了。
也就是兩個人的地盤隔得遠,中間有兗州和徐州,不然早就刀兵相見了。
現在冀州的唯一盟友,就是兗州,若是兗州失手,袁紹三面受敵,必亡。
於情於理,他都會出兵相助。
曹老闆想明白之後,拍着腿大笑起來。
謝靈運見他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便問道:“孟德,咱們的麻煩還沒真正解決,你樂什麼?”
“袁術大兵來犯,你的退敵之策是什麼?”
曹操直接道:“自然是領兵拒敵,跟他們倆死磕,有援兵,我怕什麼?”
謝靈運搖了搖頭,說:“孟德,你這就膚淺了。”
“兵法雲,攻心為上,能不打,才是上上之策。”
“袁術和陶謙看似聯兵,但他們絕不是一體,陶謙年紀大了,野心不強。”
“他這次答應跟袁術領兵,恐怕也只是想着佔個便宜,我覺得只要放出風聲,說袁紹尖兵給咱們。”
“到時候再放出風聲,說冀州和兗州要共同夾擊徐州,我想陶謙定不敢動。”
“我們到時候,只需要在兗州和徐州的邊境,多插一些聯軍旗幟,我想徐謙定不敢動。”
“到時候咱們只要集中兵力,痛擊袁術就能逼他退兵。”
“能二打一的時候,何必要二打二呢?”
曹操滿意的點點頭,他心中感嘆不已。
謝靈運還是那個謝靈運,還是擅長謀划,陶謙還沒打算動手的時候,他就把人家算的死死了。
有這種高人相助,徐州的陶謙算什麼?淮南的袁術又算什麼?
我曹家八輩祖墳估計冒了青煙,才能得這種高人出山相助。
曹操問道:“公義,你看我都來了一趟,那你乾脆說說,我應該如何痛擊袁術?”
若是旁人,此時肯定說曹公天下無敵,劍鋒所指,敵軍自潰。
而謝靈運說的話也差不多,他道:“袁術外強中乾,一副要死的樣子,孟德你擔心他幹嘛?”
“你放心,只要陶謙不感動,那袁術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怎麼打都行。”
曹操哈哈大笑,連聲說道英雄所見略同,他之前在陳宮等人面前說袁術,也僅僅給了冢中枯骨的四字評價。
“公台,仲德,文若,你們三個看見沒有,我與公義之間,那真是心有靈犀……”
曹老闆噁心的話說了一大堆,謝靈運實在聽不下去了,便借口自己睡覺,把這四人趕出了自己家。
回去之後,曹操修書一封,袁紹便爽快答應。
在兩人來往的信件中,當曹操說了謝靈運對袁術和陶謙的分析后,袁本初人當時就傻了。
袁術和陶謙現在還沒起兵,就有大才把兩人安排的明明白白,這事聽上去,怎麼感覺有些不靠譜?
袁紹收起曹操發給他的信件,他將謝靈運放在了心上,便問帳下的眾人,道:“你們誰聽說過孟德帳下的謝公義?”
田豐沮授和郭圖等人詫異的看了一眼袁紹,他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主公跟公孫瓚死磕太久,現在怎麼都不關心中原的事了?
謝靈運謝公義居然都沒聽說過,這事可真離譜。
田豐站出來,說道:“主公,對那人我略有耳聞,他號稱鬼谷高徒,自出山以來,就跟在曹孟德身邊。”
“他和陳宮一起同曹孟德逃出長安,又用了三年時間,在亂世中,幫曹孟德拿下了兗州,此人有驚世大才。”
“只是江湖傳聞,他有一個缺點,那便是好色。”
“早在十八路諸侯討董卓的時候,他就從曹孟德手下調兵,搶了王允的義女貂蟬,在陳留的時候,有跟蔡邕的長女蔡文姬勾搭在一起,去年拿下兗州,曹孟德賞給他三十個絕色佳人,她也照單全收。”
“由此可見,此人雖然有才,但也是色中惡鬼。”
袁紹聽了,那是一臉懵逼。
就這?就這?就這?
這算什麼好色,他自己都納了七八個妾室,至於家中姿色上佳的侍女,足有三百多人。
而且,你田豐別說別人,你家中的妾室和侍女,少嗎?
最主要的是,當謀士要是沒一點小缺點,誰敢用?
你貪財好色,好名愛權,總得沾一樣,不然誰敢重用你?
相比之下,好色隻影響自己一人,已經算得上是最好的自污方式。
袁紹開始打起謝靈運的注意,而距離他千里之外的徐州,陶謙也在跟帳下的眾人商量。
徐州自古人傑地靈,所以陶謙帳下,也是人才濟濟。
謀士有趙昱等,大將有曹豹等人。
這些人雖然不是三國時期的頂級謀士和大將,但跨入一流和二流,還是沒什麼問題。
他們討論的事情,同樣是袁術出兵,討伐曹操的事。
陶謙開口道:“諸位,我覺得這次是個天賜良機。”
“袁術來勢洶洶,曹孟德必定全力抵擋,趁着雙方大戰,我們可以輕鬆拿下兗州的數個郡縣。”
“等他們倆打完,我們也不怕。”
“袁術贏了,那我們就跟他結盟。
謝靈運原本在家中避嫌,那個慶功宴他是真不想參加。
結果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本來裝醉裝的好好的,結果蔡文姬從東郡殺了過來,進門之後就大喊負心人,丟下自己不管了。
好嘛,為了躲人,謝靈運的假醉就成了真醉,他躺在床上被子一蓋,直接睡了過去。
原本以為醒來的時候,這一切都會風平浪靜,畢竟女人的情緒就像一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誰成想,醒來之後,身邊陪着的人不是貂蟬,也不是蔡文姬,而是程昱這個糟老頭子。
不對勁,這傢伙怎麼進來的?
我的貂蟬我的蔡文姬呢?
“公義在找何人?”程昱主動開口問道。
“沒事,就是喝多了頭有點暈,現在還在懵逼中,仲德親自上門,到底有何事的賜教?”謝靈運撓着頭道。
他已經叮囑過樂進很多次,不要什麼閑雜人等都往家裏放,那傢伙怎麼到現在還是記不住。
不行,回頭得訓訓,實在不行就找曹操,給家裏換個保鏢。
程昱笑着道:“公義,今日曹公設立慶功宴,我們眾人評判后認為,你是這次擊退黃巾軍的頭功。”
謝靈運眉頭一皺,說:“仲德,你不會就是來我家給我報喜來了吧?”
“這種小事,我向來不放在心上,以後就別來了。”
程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嘶,這是往外趕人嗎?
他原本以為,謝靈運為人孤傲,不屑於與他人打交道只是傳言,沒想到這居然是真的。
我好歹還是兗州的頂級名士,我舔着臉來給你送頭功的獎勵,你就這個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