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4
“雲縱!你不要打他!”珞琪慌得制止,而冰兒慘然的目光望着大哥不無痛心。
“大哥,你難道這些年就沒有仔細去想想嗎?想想為什麼國門外的洋人,他們的兒就是兒,他們的國民就是人,他們可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生活得像鳥兒一樣自在!而我們這些做兒的就要活得如奴才一樣!大哥比冰兒強得了多少?從小就被告知要孝順,否則就要被天打五雷轟頂。什麼是孝順?就是在爹爹高興時垂手立在一邊立上一個多時辰聆聽教訓;就是在爹爹心情不順時被剝掉褲當了一堆僕人被打**。我們是爹爹的奴才,爹爹是老佛爺的奴才!大哥不也是嘲諷爹爹為了討好老佛爺,如易牙烹一般傷了大哥的要害去保頭上的頂戴花翎嗎?因為這些千百年不變的混賬理論,因為這些毒害弟的書,束縛了所有人的正常思考,讓我們覺得聖人云,孝字當先,這些事都是順理成章的盡孝。但大哥,你想想,就因為那些洋人長得和我們不同膚色,就要過得比我們幸福嗎?如果這樣,冰兒不要留在這裏!考什麼科考,考上去是上乘的奴才,不考是家裏的奴才!橫豎在大清國都是一群奴才!”
冰兒狂悖的言論令雲縱錯愕,他想不到一個文弱的冰兒,不過進京備考在瀏陽會館住了兩個月的時間,竟然滿腦的奇怪想法,如換了一個人一般。
在雲縱發作前,珞琪忙推了冰兒出了門,讓他回到書房靜靜,自己迴轉到房中勸慰雲縱道:“冰兒如今人大了,多少是有功名的人了,不要動不動就上手。”
見雲縱正欲開口反駁。珞琪笑了伸手堵了他的嘴道:“你一定要說。爹爹當初打你也沒在乎你有功名在身。所以你知道沒臉,就不要為難冰兒。”
雲縱沉住氣,端起一杯冷茶仰頭一飲而盡。
珞琪道:“我等下去勸勸他,只是你也要息怒。我聽了冰兒的話,他的話不無道理,怕是他近日多是去教,又在瀏陽會館認識些粗通洋務的舉。”
“就是那些半罐地舉害了他!同譚三哥一樣地狂悖!”雲縱喘息着,強壓怒火。...首.發
珞琪溫聲勸她道:“這就是你的不是。譚三哥再是狂悖,也不及你半分。你心裏不是不想,是不敢去想,因為你顧慮太多。雲縱,心存朝廷,也要放眼天下。如今國門已被洋槍洋派撞開,就要知己知彼。先父一直在做洋務,我多少知道一些洋人的秉性。還是魏大人那句話--師夷之長技以制夷。不用太過抵觸,也不要全部吸納。冰兒那邊,我會去開導他。”夫妻正在說著,就聽它媽媽來報。說是原大人和夫人來見。
雲縱一聽原大帥來了,忙讓珞琪上床,自己去迎接。
珞琪哪裏肯聽。同雲縱一道出外迎接。
“琪兒,你怎麼下地了?”許夫人驚道,忙吩咐珞琪快上床歇息。
奶娘抱來小姐讓原大帥夫婦抱來看,許夫人逗着嬰兒說:“這孩,生得真惹人喜歡。”
寒暄幾句,許夫人拿出一錦盒,裏面有一枚長命金條遞給珞琪道:“是我和你二叔給孩的。”
珞琪和雲縱忙是道謝,原大帥笑笑。卻是心不在焉。
珞琪看出原大帥的神情異樣。心想他或是有什麼話要對雲縱單獨講,又一想。先是機警的問了句:“二叔和許姐姐從哪裏來?”
許夫人笑着珞琪這多少年不能改口的“許姐姐”的稱呼,對她說:“你二叔才從部里回來,到家就說來看看寶兒。先時在月里有忌諱,我們不能來,出了滿月你們又說是個丫頭不辦滿月酒,我們也沒個機會來,今天你二叔和我一合計,就順路過來了。”
原仲愷這才嘆口氣對雲縱道:“鹿榮這個老狐狸,竟然不顧我地阻攔,生是將那些八旗王公膏粱紈絝塞了幾十人到新軍,還在往裏塞人。只說是那些王爺、郡王爺、多羅貝勒、貝和朝廷中的大員們,聞說老佛爺和皇上看中新軍,紛紛將弟往裏塞。”
雲縱一想,費解地問:“新軍選核規章嚴,就是塞來,真是紈絝怕也難過層層的考試,刷下去我們也沒個辦法,順理成章了。&&&首&發”
原大帥搖頭道:“非也,非也。這些人拿了兵部的批文,不必考核,直接編入新軍。如今是騎虎難下,又不能對兵部發火,都是鹿榮這兩面三刀的老狐狸所做!”
聽原大帥提到了鹿榮,雲縱何嘗不知道鹿榮其人老奸巨猾,又不好去得罪,就笑笑道:“大帥放心,小站新軍畢竟在大帥手中。那些人不論是誰,來到新建陸軍就要服從軍規軍法,若是犯了,一視同仁處罰。怕他們也不敢放肆,真若有誰個放肆,挨過幾次軍棍還不嚇跑?”
說罷呵呵的笑了。
看了雲縱一臉狡黠的壞笑,原仲愷沉下臉提醒:“吉官兒,你可不要胡來。那些人可是朝廷親貴,若是得罪,後患無窮。本帥還好,只你身後還有楊督撫大人,不得造次魯莽!”
珞琪因為要照顧孩,就留在京城,加之冰兒殿試在即。
雲縱也顧不得冰兒,隨了原大帥趕去天津小站新軍營報到。
到了天津,雲縱換上一身西式的新建陸軍軍服,腰系大板帶,頭戴軍帽,威風凜凜地出現在校場。
日頭正足,寬大地帽檐遮了劍眉的鋒芒,只露出一雙深邃的大眼炯炯有神。
新軍營頭一批五千人,分成了四個縱隊,雲縱的幾位同在德**工廠深造地同學也來投奔原大帥效力。同雲縱一樣各自執掌一隊新軍。
其中有秦瑞林,許北征,馮四海、陳振天等幾位老人。
如今在校場上,雲縱背了手。身板筆直。英姿勃發的立在隊伍前。
就見眼前一隊新軍,有些生龍活虎,精神抖擻,軍容令他滿意。有些則一站三道彎,打着長長的哈欠。
“三排四列地新兵,出列!”雲縱背了手立在隊前喝道。
那個哈欠連天地人根本沒有意識是在叫他,知道身邊地人踢他一下喊:“貴和,叫你呢!”
“啊這裏呢。”那個人拍拍嘴。晃悠悠地走出列。
“報名!”
一句報名,那個人猛然神氣活現地仰頭得意地挑了大拇指自誇道:“我的舅舅是當今的付郡王爺,我二奶奶是中親王府的奶娘。”
“來人,重責十軍棍!打醒這個不知名姓的傢伙!”
兩旁的士兵應了聲衝上來,按下這個無禮地傢伙舉杖要打,那人才尖叫道:“老有名有姓,貴和就是爺爺地名號!”
說罷大搖大擺,左右擠眼肆無忌憚地逗笑。
雲縱早聽說這些兵中有些人頗有來頭。都指望在新軍冒個頭,日後就可以在陸軍某個職位。因為是新建地軍隊編製,爬上去的機會多。
“少廢話!拖下去,打!”雲縱一句怒喝。那個人大聲叫道:“楊雲縱,你什麼東西,你和我沒有什麼區別。你不是就仗了你老爬到這個位置嗎?”
“堵上他的臭嘴,重責二十軍棍!”雲縱立在台上不慍不惱,大聲吩咐。
糾纏推搡間,那人腰間荷包墜落,掉出一塊兒鴉片煙塊兒。
“大人,他吸鴉片!”行刑的士兵喊到。
楊雲縱大步上前,拾起那煙望着這哈欠連天的兵喝問:“你可知道軍法?大清國禁煙的國法?”
“切!我就是提提神。”那人蠻橫道。
馮四海聽到消息趕來,為難地提醒雲縱道:“楊大人。算了。這個人有些來頭,兩位王爺都墊過話了。”
雲縱眉頭一挑問:“兩位王爺都把這個煙鬼塞到軍中。同大清國法作對?”
有喝令士兵道:“打!重責五十軍棍!打!”
譚嗣同和譚繼洵的矛盾戊戌變法軍事再強不如國強11月22日,北洋水師基地旅順淪陷,慈禧仍不以為然,並反將矛頭指向以光緒帝為首地主戰派。11月26日,慈禧於儀鑾殿召見軍機大臣,時光緒帝不在座。突然宣佈“瑾、珍二妃有祈請干預種種劣跡,即著繕旨降為貴人”。並將瑾、珍二妃之兄禮部右侍郎志銳遣戍烏里雅蘇台。珍妃為光緒寵妃,並支持光緒對日主戰。當時朝廷內一些主戰官員,不滿於慈禧、李鴻章對日屈膝,於是結二妃之兄志銳“密通宮闈,使珍妃進言於上”,推動光緒對日抵抗。1月30日,文廷式又親自上奏
隨着戰爭的失利,清政府進一步加緊了乞降活動。月日,決定派李鴻章為全權大臣,赴日議和。
1895年春,乙未科進士正在北京考完會試,等待發榜。《馬關條約》內割讓台灣及遼東,賠款二萬萬兩的突然消息傳至,在北京應試的舉人群情激憤。台籍舉人更是痛哭流涕。4月22日,康有為、梁啟超寫成一萬八千字地“上今上皇帝書”,十八省舉人響應,一千二百多人連署。5月2日,由康、梁二人帶領,十八省舉人與數千市民集“都察院”門前請代奏。月日,康有為聯合在北京會試的舉人一千三百多人於松筠庵會議,聯名上書光緒皇帝……上書雖被都察院拒絕
中日甲午戰爭,中國敗於日本。光緒二十一年(1895)四月,乙未科進士正在北京考完會試,等待發榜。《馬關條約》內割讓台灣及遼東,賠款二萬萬兩的突然消息傳至,在北京應試地舉人群情激憤。台籍舉人更是痛哭流涕。四月二十二日,康有為、梁啟超寫成一萬八千字的“上今上皇帝書”,十八省舉人響應,一千二百多人連署。五月二日,由康、梁二人帶領,十八省舉人與數千市民集“都察院”門前請代奏。
因為過去的舉人都坐公車,所以這次上書請願就被稱作是“公車上書”。這次上書,都察院以《馬關條約》已經簽定,無法挽回為理由,拒絕接受。雖然公車上書在當時沒有得到直接實質的後果,但卻形成了國民問政的風氣,之後亦催生了各式各樣不同的議政團體。當中由康、梁二人發起的強學會最為聲勢浩大,更曾一度得到帝師翁同、南洋大臣張之洞等清朝高級官員的支持。“公車上書”被是維新派登上歷史舞台地標誌,也是中國群眾地政治運動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