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和趙姐吃飯

第19章 和趙姐吃飯

在新創酒樓工作了一個月。

在工作上感覺還好,尤其是學到了不少川菜,對川菜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同時還學會了幾種醬料的炒法與製作,這是最大收穫。

那時候想東北菜是不是也可以炒一下醬料呢,就像川菜的麻辣料、魚香汁似的,如果也可以調製幾種醬料就可以把菜品的口味固定住,製做起來也簡單省事。比如“鍋包肉”,可不可以製作一個“糖醋汁”,提前炒好,等來菜的時候只需要對肉片進行炸制,炸好了直接一烹糖醋汁就行了,省的還一個菜一調汁,不但麻煩,而且在忙的時候容易出現口味不穩定的情況。

當時想等自己上灶台炒菜之後就做一款“糖醋汁”,專門做鍋包肉。我把這個想法和高師傅說了,高師傅說挺好的,完全可以試試。

然後他說:“咱們東北菜廚師就是不夠精細嚴謹,都是粗狂型的,如果也和粵菜、川菜一樣把每道菜都做出一個標準,嚴格地按照標準去做,也能做到有檔次。”

我說:“是的,做啥都需要一個標準。”

在廚房裏也就是和高師傅談得來,和別的人不怎麼說話,不是不願意交流,而是不好交流。

三個川菜師傅就不說了,除了幹活的時候會喊我之外,剩下的時候都是他們三個在一起,說的話我也聽不明白,也不和我說什麼。他們吃飯的時候都是和我們分開吃的,不和我們在一起。炒菜的時候他們只製作自己負責的川菜,其他的菜不做。有時候高師傅這邊菜非常多,製作不過來,他們也不幫忙。把菜放到他們身後他們就給拿回來,說不會做,做錯了就不好了,客人要投訴的。

理由相當的充分。

看高師傅忙不過來我就上去幫着過油過水,這樣能快些。

有一次實在看不過去了,沖三個川菜師師傅說:“三位師傅,你們不會做,幫着過過油,過過水總可以吧,別說這個也不會。”

看我拉着臉沒什麼好顏色,加上上次打架留下的影響,以為我要發飆,三個人也都幫着幹了。忙完之後我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分,人家是師傅,咱就是個水案,連廚師長(那天廚師長不在)都沒說過他們三個,咱們有啥資格去說。

當著大夥的面給三位師傅鞠了一躬,說:“今天說話有點沒大沒小了,各位師傅多擔待,給師傅賠個不是。”然後說:“但是謝謝各位師傅,今天的菜上的最快最好,辛苦了。”

三個川菜師傅都說:“沒什麼,沒什麼,有活大家一起忙。”

就那天他們三個說的的話我聽清楚了,說的挺標準。

那天之後反省自己當時做的到底對不對。後來告訴自己如果當廚師都當成那樣還不如不當。管它說的對不對,反正是說出去了,後悔也沒用。

事後高師傅對我說:“有東北爺們兒的樣。”

我說:“有啥樣,就是得罪人唄,得罪人不掉腦袋就行。”

高師傅說:“哪天得和你喝喝酒,和你切磋切磋。”

我說:“隨時恭候。”

沒先和高師傅喝酒,倒是趙姐找我喝酒了。自打幫她打了一架之後她一直想請我,我一直都沒去,再拒絕就不好意思了。

那天是周日,趙姐從家回來之後找我一起出去吃飯。

“在飯店裏吃一口的了。”我說。

她說:“今天我特意早回來的,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飯,我在家也沒吃。”

我說:“那好吧,今天我請你。”

她說:“不用,我請,一會兒還來個人。”

我問:“誰呀,我認識不?不認識就不去了,不習慣和不認識的一起吃飯。”

趙姐笑,說:“認識,王姐,洗碗的王姐。”

我說:“那還行。”

來到一家小飯店,點完菜,沒多大一會兒王姐就來了。王姐從包里取出一個方便袋,裏面裝着一隻燒雞。

王姐說:“高樓香雞,排了半天隊才買到的,買雞的人真多。”

“高樓香雞”是省城的一大特色,聽說過,沒吃過,沒想到王姐買了過來,真的感謝。說實話那時候的高樓香雞真的好吃,一吃就是純正的當年小笨雞做的,味道非常好,香氣撲鼻,肉一點都不柴,還有筋道。能夠把雞肉醬到不柴就非常有技術含量了。

現在的熏雞、扒雞都吃不出過去的味道,一是原料不行,雞不是當年的小笨雞,大部分是肉食雞,或者是養雞場的下架雞,肉質不行;另外就是在製作的過程中加入的香料過多,蓋住了雞原來的本味,一吃一口調料和香料的混合味,不好吃。

有時候和飯店的老闆說,要想把菜賣好一定要從原材料抓起,該用什麼樣的原料就用什麼樣的原料,糊弄不得。千萬不要嫌乎原料貴就買差不多原料以次充好,那樣不但做不出好菜來,有時候還適得其反。原料不行,做出來的菜也不行,不但不掙錢還會賠錢。做飯店就是這樣,一定要真材實料貨真價實,這樣做出來的菜才會吃住客人,留住回頭客。

趙姐最近氣色不錯,挺有精神的。人一有精神氣質就會隨着改變,變得漂亮起來。所以人到啥時候都不能垂頭喪氣,要有精氣神。

趙姐在喝酒的時候問我:“弟弟,你還沒交女朋友呀?”

我說:“沒呢。”

她說:“都多大了,該交女朋友了。”

我說:“就我這樣的還能有女的喜歡,沒人要。”

她說:“瞎說啥呢,就你這樣的才有人喜歡呢,要不姐給你介紹一個。”

我說:“好事呀,那就麻煩姐了。”

一旁的王姐說:“小譚子心高,一般的恐怕看不上。”

我對王姐說:“王姐,我心可不高,啥樣自己知道,咱家窮,不敢和人家處對象,怕人家跟着咱受苦,再說了,王姐你說現在有幾個女的喜歡家窮的,不都是想找個有錢的。”

王姐說:“那可不一定,就算找個有錢的不好好過日子,到時候家底敗光了不還一樣,到最後還是離婚。”

趙姐說:“可不是咋的,找對象交朋友,一定要看這個人行不行,這個人不行家裏再有錢能咋的,像我前夫似的,家裏有錢有個屁用,過日子過日子不行,還出去找小姐------當初就怨我們家,說人家家底好,到時候過日子不愁。過日子是不愁,但是憋氣,憋氣的日子能過嗎?還不如離了呢。”

這是趙姐頭一次說她的婚姻,看來是一場不幸的婚姻。

王姐說:“你離婚就對了,剛開始處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官宦子弟處不得。”

趙姐說:“當時不是我媽說人家家庭好,非叫我處,也不怨我媽,當時也小,自己沒主見。”

我看着趙姐說:“趙姐,我發現你現在變得厲害了,不但變得厲害了,人還越來越漂亮了。”

王姐說:“譚子,你不知道,你趙姐可是我們廠子裏有名的美女,當初追她的人可多了。”

我說:“沒想到我一個農村小子還能和城裏的美女在一起吃飯喝酒,真是榮幸呀。”

趙姐就笑,伸手打我,說:“臭小子,瞎說什麼,還美女呢,都成沒人要的了。”

我說:“哪能呢,保證有人要,這不是着急的事,是緣分沒到,等緣分到了就好了。”

趙姐說:“還緣分呢,再咋說我也是結過婚的人,跟誰在一起過都是二婚。”

“趙姐,現在誰還在乎離不離婚,離婚的多着呢,還都不結婚了。”我說:“你放心,在這個世上總有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只是你還沒碰到而已。”

趙姐說:“你真是會說話,啥話到你嘴裏說出來就讓人舒服。”

王姐說:“沒想到小譚子這麼會說,肯定沒少騙小姑娘。”

我笑,對王姐說:“王姐,這個還真不會,沒學過也沒練過。”

趙姐看着我說:“弟弟你一定處過對象,並且還和女人在一起過。”

我伸出手在趙姐的額頭上摸了摸,然後說:“趙姐你也沒高燒呀,說話別嚇唬人好不好。”

趙姐被我摸的一愣。

王姐說:“小趙你說啥呢,好像你知道似的。”

趙姐說:“弟弟你一點都不誠實。”

我看看王姐,又看看趙姐,不再說話,怕再接著說下去不知道她們會說出啥來。結過婚的女人最好不要得罪,她們啥都敢說。

見我不說話,趙姐問:“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我說:“沒有。”

她說:“還不承認。”

我說:“這個沒法證實,不作回答。”

王姐說:“這個還不好證實,哪天小趙你就檢查一下。”

說完她就哈哈大笑,趙姐也笑。

我知道自己被這倆個結過婚的女人給耍了,不說話,喝酒。

女人就不該喝酒,喝了酒啥話都敢說,啥玩笑都敢開,沒結婚的小青年在她們面前不佔任何優勢。

從飯店出來后王姐回家,趙姐和我一起回酒樓。

趙姐喝的有點多,但還沒到醉的程度,走路稍微有點晃,我扶着她往前走。

趙姐邊走邊說:“弟弟你準備找個啥樣的,姐幫你找。”

我說:“現在還沒考慮,等考慮好了告訴你。”

她說:“你得考慮了,也該考慮了。”

我說:“是,該考慮了。”

她絆了一下,向前一個趔趄,趕緊摟住她的腰,說:“姐,你可別摔着。”

她笑,說:“你還能看着姐摔着。”

我說:“別說話了,快點走吧,要下雨了。”

這時的天陰的很沉,打了閃,雨說下就會下。剛說完就打雷了,嚇得趙姐一個哆嗦,趕緊抱住我的胳膊,說:“快走,嚇人。”

緊接着雷就一聲接一聲的,雨點開始星崩兒的落下來,進到酒樓之後雨就落了下來。

回到寢室,趙姐叫我到她的屋裏坐會兒,我說不了。她說陪她坐會兒,她有點怕打雷。看她剛才打雷時哆嗦的樣兒,可能真的怕打雷,就去了她寢室。

她屋裏有兩張床,住她一個人。

在她對面的床上坐下來,點上一支煙吸着。

她換了拖鞋,盤腿坐在床上,對我說:“我怕打雷,去年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一天也是打雷下大雨,和他干架,我就想往外跑,看到外面打雷,還打閃,就嚇得沒敢出去。”接著說:“他叫我跪着,我跪了兩個多小時------”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不知道說什麼。

她接著說:“第二天他出去之後我就收拾東西走了。”

她用手擦了一把眼淚:“誰知道他上我媽家找我,正好我沒在家。上回他讓你打跑之後,聽說在浴池洗澡偷人家東西被抓起來了,活該,早就該抓他。”

看她那個解恨的樣,覺得她心裏應該痛快不少。

外面的雷聲漸漸小了,也漸漸遠了,雨在雷聲過去之後開始真正的下起來。

嘩嘩的雨聲很大,將人的心澆濕。

我說:“姐你休息吧,不打雷了,我回去了。”

她問:“你困了?”

我說:“有點,你今天也喝了不少酒,睡覺吧。”

她用手好好的擦了擦眼睛,把落下來的頭髮攏到耳後,說:“嗯,回去吧,看你也困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我往外走,她在我身後說哪天姐真得檢查檢查,我就不相信你沒和女人在一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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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道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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