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感謝小姨

老趙絲毫不覺得自己情商低，還自顧說著：“我閨女快十四了，也該議親了。我們家要求不高，也不用入贅。要是能找個你這樣的，那就太滿意了。你到底圖啥么？”

張禪當然知道自己在鄉下姑娘那裏值錢了。村草的顏值，有力氣，還讀過書，會講故事……主要是情商不低於平均線！

鬧心啊！

說好聽叫為情一葉障目。說難聽點就是見色起義加原主瞎呀！

再看面前的老趙，一副我就是說話太直，直人心眼好的架勢。

張禪覺得不和他計較了，所以說道：“趙哥，我可以和離呀！你回去問問姑娘介意不？”

老趙：“……”

畢竟是上司，張禪又轉移話題道：“據我了解，女孩子最愛聽的其實是狐妖鬼怪的故事。等會兒找個黑點的山洞，我給你講一個。”

呵呵。先嚇一嚇老趙，再讓老趙回去嚇一嚇女兒。

老趙卻嘿嘿一笑，展現出深深的褶子，說道：“不介意，我不介意。那你好好找幾個故事。到時候我去問閨女願意跟你不。”

張禪：“……”

正在考慮一會兒講《貞子》還是《畫皮》呢，意外來臨。

遠遠的看到盪起的灰塵，伴隨着馬蹄聲響。

這時候體現人格人品了。

老趙喊了一聲：“快逃！”

迅速上馬，驅馬就走，瞬間達到了一騎絕塵的效果。

張禪四人還愣着呢。

靠！老趙。剛才我差點，有一丟丟相信你真的想讓我做你姑爺呢！

我也跑吧！

平時的訓練用不上，唯一記着的是分開逃跑。

越跑越覺得憋屈，還不知道敵人來了多少人呢。列陣防禦也許更合理。

算了吧！炮灰新兵，伍長都對咱沒信心。

張禪發現，所謂的分析毛用沒有。

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靠！就三騎。

好像也應該跑。除非對方也是新兵菜鳥。

現在只能賭運氣了。

己方四個步卒，敵軍只有三騎，所以最多只能分三路追。

張禪很自信，自己肯定是那個漏網的。

然而，馬蹄聲越來越近。

張禪告訴自己：這是路過。肯定在追別人，離別人更近。

遠遠的看見一條河，繼續跑。

又跑了一小會兒，河還是很遠，但聲音更近了。

感覺不能自己騙自己了。

張禪突然有了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覺得自己是北宋末年或者明朝末年的兵，還是長期領不到軍餉，餓着肚子，最後投降農民軍做炮灰那種。

對！可不是炮灰嘛！

一種屈辱感陡然而生。

不能這麼窩囊。賭一把！

當機立斷，停下轉身。

眼前的契丹騎兵頂盔貫甲，已經拉弓了，打算體驗射人如射兔的快感。

但是張禪轉過來了。

契丹兵驚訝了一下，然後把弓箭收了起來，又抻出一把長刀。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張禪看的清楚。馬鞍馬鐙馬鐵蹄，三件套齊全。契丹這樣馬背上的民族，騎兵戰力果然更上一層。

而自己呢，便裝、徒步、無盔甲。

特定的時刻，人進去了特殊的狀態，似乎突然間就忘記了害怕。這感覺，就像在遊戲裏遇見土豪玩家，只有嫉妒和恨意。

我要掛機抗議，或者倒戈。

張禪現在就想着給敵人製造麻煩就好。

不急不緩的抽出寶劍。

劍還是宋沐姿給的。不然只能用燒火棍對敵了。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敵人越來越近。

大約距離五米的時候，張禪突然調整拿劍姿勢，然後將寶劍投擲出去。

大約晚了一秒，又有一支箭射向契丹騎兵。

契丹騎兵躲過了正面的寶劍，沒躲過側面的箭矢。栽倒在地。

張禪掃了一眼，居然是老趙。

恨意還在，還伴隨着一絲快感。張禪趕快跑過去，撿起地上的寶劍，再跑到倒地的契丹騎兵跟前，再他脖子上補了十幾下。

本來打算補兩刀就行，可惜自己的準備差的遠。

視覺衝擊之下，突然一陣反胃，還有后怕。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那麼猛。

但是，張禪清楚，經過剛才的洗禮，自己已經成熟了。逼熟的。

老趙這才走過來。

張禪道：“謝謝啊！”

老趙還是有經驗，剛才他逃跑了一段距離，停下來看了看情況。猶豫了一下，最後決定過來幫張禪。

也因為三個契丹騎兵相互離的太遠。可見他們有多麼自信。

老趙快速取走了敵人首級，順便拿走了戰利品。然後才對張禪道：“咱快走。”

其實再遇敵的可能性很低。畢竟，這個區域出現契丹斥候的概率本來就低。而且越往回離己方大營越近。

但是，走了一會兒，馬蹄聲再次響起。

沒這麼的背吧！

老趙再次快速閃遠。

張禪抹頭就跑。

還好這次離河近，一口氣跑到了小河旁邊。

回頭一看。

靠！還是三個契丹斥候，而且比之前的精銳。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

這回是一人雙馬。

沒什麼可猶豫的，跳河。

幾乎不用游，直接順流而下了。

契丹斥候選擇沿河追擊。但是，很快追到了一處小樹林。樹密，馬過不去，沒法追了。

張禪看到樹林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脫險了。

水流不急，撲騰着到了岸邊。

上了岸，張禪心有餘悸的嘆道：“分泌了多少腎上腺素。可惜不是為宋沐姿分泌的！”

繼續逃命，得走山裡，專挑難走的路走。

不知走了多久，看見不遠處有箇舊房子。

跑到跟前一看，是一個破廟。

進去一看，裏面還算乾淨，估計偶爾有人借住。

再往裏走幾步，看了神像一眼。好像還認識，唐朝第一名將，號稱戰神的李靖。

心裏瞬間產生敬意，毫不猶豫的拜了拜。

古代名將很多，但是要說毫無爭議的頂尖名將。恐怕就沒幾個人了。也就白起、韓信、李靖、岳飛、戚繼光等不到十人。

張禪突然就跪下了。

不是因為尊敬，也不是被氣勢逼了。而是不由自主。

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突然就覺得很困，貌似一瞬間就睡著了。接近着眼前一晃，出現了一個人物虛影。

虛影開口了，說道：“十八代的陰德，落你身上了。生前，只有一人不該殺，我卻不得不殺，我欠她的，你替我報答吧。”

張禪覺得腦子很脹。眼睛一閉，不知過了多久，再一睜。

眼前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虛影沒了。

張禪的腦海里卻多了許多記憶，還有一套內功心法。其他的暫時無法讀取。

原來真的是他。不得不殺的女人，覺得虧欠。

好像也有印象，應該是隋朝的義成公主。

李靖作為唐朝的將領，帶兵擊敗突厥。但是義成公主是多年以前隋朝派去突厥和親的公主。

而且，義成公主只認隋朝，視唐朝為叛逆。

不像楊廣的皇后，她承認李唐的合法性，所以被迎回宮中奉養。

義成公主不肯投降，當面罵李唐的將士是亂臣賊子。

李靖不得已，殺了她。

李靖沒錯，義成公主更沒錯。所以李靖殺了她，但是心裏卻覺得有點虧欠。

～

感佩義成公主的同時，張禪又覺得自己太幸運。

可是，為什麼陰德積在我這裏呢？

先不管了，練練內功試試。

結果，上乘的內功心法就是不一樣。不知不覺中，濕衣服都暖幹了，整個人還覺得神清氣爽。

其實已經過去兩天兩夜了。

該回軍營了。

臨走再看一眼神像。好像比之前暗淡了。

走出去沒多久，看見一隻野雞。

張禪早就把寶劍握在手裏，稍一瞄準，把劍投擲出去。

離正中間偏了一點，但也射中了。

烤熟吃掉，繼續前行。

結果出事了，又遇見敵人了。

這次倒不意外，應該是剛才的煙火引來的。

張禪早就想好了怎麼應對，快速跑到附近的樹林，選了一棵茂盛的大樹，輕鬆的爬了上去。

悄悄觀瞧，果然是契丹斥候。

依然是三個人，一人兩騎。

他們三個看了看火堆，認為張禪已經走遠，所以沒有追擊。

張禪卻在耐心的等着。

三個契丹斥候很警覺，吃東西的時候沒有一起吃，而是留着一個人放哨。

但這對張禪來說已經夠了。

放哨這個斥候一會兒走，一會兒站着不動。

當他靠近不動的時候，張禪直接從樹上進攻。悄悄的用劍瞄準，投擲。

這次比上次射野雞還略准一點，射中了契丹斥候的脖子。

另外兩人還就着肉乾吃干餅呢。聽到動靜，趕快扔下食物抄起兵器。

張禪迅速從樹上下來。

一見張禪空手，兩個契丹斥候直接迎了上來。

張禪卻轉身往樹林裏跑。

驕傲的契丹斥候只猶豫了一下下，就進來追了。

正面剛，張禪現在還沒信心。但是進了樹林，弓箭和兵器的效果被大幅度削弱。張禪就更加藝高人膽大了。

還別說，做高手的感覺真好。再加上之前菜鳥期都殺過人了。此時的心態更是從容。

一番鬥智斗勇，契丹斥候跑了一個。

張禪這回撈着了。還幸運的得到一匹草原馬。

馬在樹林外面拴着。逃跑的契丹斥候自己騎了一匹，沒來得及把剩下的全部驅趕走。

張禪牽着馬，馬上掛着兩顆首級，還馱着別的戰利品，往大營方向走。

再次感謝小姨，小時候花錢請人教我騎馬。

靠近寬闊地時，張禪專門等了一會兒，等天黑了，才按照記憶悄悄趕路。

幸虧沒有夜盲症。再再次感謝小姨，給了我一個不缺營養的好身體。

小心翼翼的走了半夜，遠遠的已經可以看見己方營帳了。張禪找了棵大樹，爬上去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