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父子相見
萬物想通,但煉藥、科研畢竟屬於兩種體系,別說半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也沒整出個毛來。
因此也讓秦朗有了大量時間研究小木的異常,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小木的異常是因為大腦被特有的病毒入侵。腦細胞幾乎被完全破壞,也就是小木的記憶破損的。
“本能大過理智,那對方又是如何控制小木的?”這裏面應該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可惜研究所的資料太過專業。即便拿到也看不明白,這個時候秦朗無比後悔,當初怎麼就沒抽出一些時間關注一下這方面的的進展呢!
否則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只能靠自己僅有的知識,摸着石頭過河。
好在,因為洗髓丸以及小木的特性。無論是藥材、器材樣樣不缺。或許秦朗不懂基因學,但樂輕輕那本煉藥手冊也不是凡品。很快,他便發現小木受控與他腦海里一股精神力有關。
或許他的腦細胞被毀,便是精神力入侵的後遺症。如果除卻這層枷鎖,小木會不會擺脫依靠本能存活的狀態。
但是吧,大腦絕對是人體最神秘的地方。對方可以肆無忌憚,他卻不可以。所以,他更加迫切需要得知小木變成這副模樣的緣由何在。
於是再一次交付煉藥的時候,秦朗主動提出幫忙。條件是有關小木的實驗他要全權掌控。
對方好像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當即嘲諷的笑出了聲。“秦藥師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呢,嗯,憑什麼您認為我會答應這個條件?洗髓丸還是您秦藥師的身份?”
“秦藥師不是很有原則,稱永遠不會同我們這些人同流合污的嗎?”
秦朗聞言一僵,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死死的盯着對方,只道:“同意還是不同意?”
“OK,看來秦藥師是打定主意了。我有不同意的理由么?”‘彼岸先’聳聳肩,便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當天晚上,秦朗便見到了那駭人的一幕。
一間幾乎全是玻璃罩的房間,失去意識的男男女女仿若回到了原始社會,幾分鐘的時間便將一隻獵豹啃食殆盡。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再變異。
見狀,秦朗不由的想起無聊時看過的末世小說。喪屍,而小木便是最高級的一種。
不,或許是因為對方另有圖謀。一開始便減少了藥量,或者小木的體內有一般人沒有的物質。
當然秦朗更傾向了於第一種情況,因此他並沒有急着參與試驗。而是將這項試驗的資料,以及現有“試驗品”的情況,一一核對、檢查。
反正,這些人也沒了知覺。當然秦朗也是做了好大的心理建設,才做到面不改色。可饒是如此,用活人做試驗也超出了他的底線範圍。
好在也不是毫無收穫,起碼知曉了小木腦海里多出來的精神力,其他人是沒有的。而且,玻璃罩內的人雖然活着,記憶已經全部消失。更接近活死人的狀態,“那麼吃生肉、飲活血恢復機能的原理又是什麼?”
這個答案,即便是一直從事這項研究的人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只是猜測,生肉、活血有一般肉食沒有的生機,“試驗品”們相當於活死人。遵循本能,才有變化。可是這樣的理由,連他們自己都不能說服。何況是秦朗?
就在秦朗每天忙着找尋緣由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對方已經在撤離了。
連續兩處研究所被端,“彼岸”的警惕性完全高出秦朗的想像。所以在秦朗提出參與試驗的那一刻,便下定了搬離的決心。
“好險,差點兒就被蒙蔽過去了!”得到大青、小青的傳信,樂輕輕一刻也沒耽擱,便撥通了袁主任、唐老以及花澤一的電話。“必須儘快行動,否則秦朗非陷進去不可。萬一,對方有人破解煉藥的方法,轉頭用來對付我們,那就得不償失了。”
三人聞言皆是一凜,袁主任更是脫口而出:“此次行動情況不明,龍家主應該會幫忙的吧?”
樂輕輕也是服了,這個時候依然不忘自己的本職工作。拒絕,也不太現實。於是瞥了一眼從頭到尾沒吭聲,卻至關重要的人諸葛唯天。
諸葛唯天見狀還能咋的,“老朽會盡量說服龍家主的,即便辜負了袁主任的信任,我諸葛一族也會頂上。”
合情合理沒忙病,一下兒便將袁主任的小算盤給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袁主任不滿又能咋地,他可沒那個能耐對上武道界的吉祥物般的存在。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我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該有的待遇,也不會缺了龍家主的。”
呵呵,誰信。在場的人可全都見識過他的摳門兒程度。所以待遇什麼的,在場人全都選擇了無視。
當然更重要的是,即便龍家落魄了,也不會缺那點兒資金。隨便一個小物件拿出來,拍賣的價格也是天價。所以明明是直系領導,面對龍家眾人也直不起腰板兒。沒辦法一個弄不好,對方又縮回去咋辦?
袁主任那叫一個憋屈呀,這種憋屈一直持續到攻破研究所的大門。他才知道沒有憋屈,只有更憋屈。自己辛辛苦苦籌謀好幾個月,自己弟弟聯合外人謀奪功勞可還行?
偏偏袁博楠那廝,還挺有借口。“大哥,肥水不流外人田。論基因學你認識的人裏面還有比我更精通的么,何況我還在對方的研究所裏面待過。知曉一些對方的研究思路。”
“所以,你便仗着是我弟弟,聯合外人先斬後奏?”袁主任很想罵娘啊,這個時候,終於理解樂輕輕為何寧願不要身份不要好處,也不願綁定在他名下了。
袁博楠根本不知大哥生氣的緣由,而且除了被研究所控制,對於大哥向來予己予求慣了。因此直接忽略了袁主任的不滿,帶着小木、大青、小青離開了。
小青、小青好歹因為樂輕輕的保密,不能同人類等同。可小木卻實實在在是諸葛一族的少主呀,袁主任這個時候無比怨恨自己,怎麼就沒教弟弟一些最基本的人情世故呢?
然世界上什麼要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葯。所以,對不起了。獨自一人承受諸葛一族的怒火吧!
僅僅半個小時的功夫,特殊行動處便被諸葛一族的給包圍了。同時,還有多位受過諸葛一族恩惠的大佬不停的給他打電話。
完全是要瘋的節奏呀,無奈之下只得找到了樂輕輕。“幫幫忙,幫幫忙。我真的不知道博楠的所作所為,另外我已經聯繫了博楠那邊兒的領到,所以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將諸葛少主安全無虞的帶到諸葛先生的面前。”
看來袁主任還是沒了解到小木對諸葛一族的重要性啊!搖搖頭,“對不起,這個忙我是真的幫不了。諸葛先生對我們夫妻另眼相看,但卻不是我們任意妄為的理由。所以,袁主任您還是自己同諸葛先生聯繫吧?”
說著直接起身送客,其實心裏早就罵翻天了。當初大青、小青可是簽了合同的。現在連提都沒提一句,真當自己沒脾氣么。
事實上,袁主任真的忘記了么。不過是仗着樂輕輕一慣的好脾氣罷了,人吶,就是這般。再公正的人,觸及自己的利益,也會想着走捷徑。
而袁主任本人呢,晃晃悠悠出門愣愣的望着自己的左膀右臂。“曉晨,我是不是做錯了?”
“嗯,主任。您不應該麻煩樂女士的,這一切本就是博楠少爺的錯,而且,而且,當初咱們是與樂女士簽過協議的,大青、小青即便到研究所轉了一圈,也應該是樂女士的私有物。”曉晨好似一點兒不知委婉是何物,噼里啪啦將自己認知說了出來。
然後認真、仔細盯了自己的上司很久,才暗戳戳的冒出一句。“主任,您不會因為樂女士他們的無條件幫忙,就將這一切當成是理所當然的吧?樂女士心善,可她不傻。”
袁主任的老臉啊,差點丟到地上摳都扣不出來。“我……”
袁主任想要反駁,可平心而論,他真的沒那麼想過么?所以,袁主任就更加鬱悶了。
另一邊,一下兒多了這麼多‘試驗品’,袁博楠整個人都興奮了。不管眾人如何關注,冒冒失失將小木推向了試驗台。
要知道即便因為秦朗,小木多了一絲清明。可本質上,他與那些完全喪失記憶的人也沒什麼不同。硬要說不同,那就是破壞力更強。
所以在小木本能的察覺到自身有危險的時候,潛藏在身體裏的防禦機制自動上線。因此,袁主任好不容易打通關卡帶着諸葛唯天、樂輕輕他們來到研究院的時候。
不僅袁博楠被小木打的奄奄一息,連研究院的器械也被損毀了一半兒。研究院的防禦機制開到極限,如果不是小木的速度夠快,又顧忌袁博楠還在小木手裏,恐怕小木再珍貴也被射成了篩子。
這個時候別談什麼國家大義,研究成果。就是聖人,見到兒子遭受的不公也要發瘋。於是可憐的袁主任啊,再次倒霉了。
“袁主任,這就是你給我們保證的沒有任何風險?”諸葛唯天的眼珠都紅了。
“意外,一切都是意外。”饒是袁主任巧舌如簧,面對這樣的情況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尤其是還有一個拖後腿的,袁博楠見到大哥的到來。登時不管不顧的尖叫出聲:“大哥,你快救我我出去。什麼小木,根本就是一個只知道殺戮的繼妻。殺了他,殺了他!”
之前她怎麼不知道袁博楠這麼蠢,翻了個白眼兒:“大青、小青在哪兒,外面的部隊也該撤出去了吧?”
陪同來的官員,登時覺得自己周身一松。明知沒有危險,還是下意識的躲到了樂輕輕身後。樂輕輕那叫一個無語,轉頭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姜院長,您看呢?”
“對對對,都退下吧。這幾位先生,有辦法讓裏面的人恢復神智的。”外圍的人雖然不信,卻也得到了撤退的命令,軍人服從命令便是天職。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實驗室里便只剩下袁主任、姜院長,以及樂輕輕一行人了。
見此,秦朗快速來到了小木身邊。封住小木周身大穴,才將一顆棕色的藥丸塞進他的口中。藥丸兒入口即化,沒一會兒工夫,少年便清醒了過來。好一會兒看清面前的狀態,才沙啞着嗓子問道:“秦大哥,我這是怎麼了?”
其實少年向問的是,秦朗不是說帶他回家的么。難道秦朗騙了他?
少年心思純凈,一點點兒的波動在場的人也看得清清楚楚。諸葛唯天,哪能認為兒子誤會。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對不起,都是我錯。如果不是當年我將你給弄丟了,我兒也不用受這麼多苦?”
小木卻是一愣,下意識的向秦朗求救。“別怕,先生確實是您的父親。整整找了您十六年的父親!”
“父親?我真的不是孤兒,我還有家人?”小木轉頭遲疑的望着諸葛唯天,仿若一隻小獸。期待、忐忑、還有淡淡的不安,看的諸葛唯天心酸不已:“是,熙兒我是你的爸爸。也是你的家人,爸爸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讓人在對你有半點兒傷害。”
別的不明白,但爸爸以及諸葛唯天對他的善意,小木還是能夠感受得到的。沒有任何遲疑,便喊出了聲:“爸爸!”
“哎,我……”十六年他終於再次聽到了這個聲音,諸葛唯天差點兒哽咽出聲。
“那個,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咱們先離開這裏,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姜院長,我的大青、小青?”
見識過秦朗的彪悍,別說是兩條蛇。就是再珍貴,他也不打半點兒嗑唄兒的。“我會命專門給您送到府上!”
從頭到尾,袁博楠都被忽略了個徹底。當然不是他不想求救,而是秦朗第一時間便封了他的啞穴。樂輕輕的看的分明,可是這次袁博楠做事實在令人反感,也就聽之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