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攤牌了,我是皇帝啊
回到皇宮,劉協倒是沒怎麼樣,卻着實把劉瑾給累壞了。
進入長信殿的時候,他幾乎是趴着進去的。
“……我說你有那麼辛苦嗎,看來以後你得多鍛煉身體啊,不然朕以後跑路的時候,你怎麼辦?”
劉協瞧着他好笑,故意打趣起來。
然而劉瑾卻翻了個白眼,索性直接躺在地上:“陛下,您可倒是甩手掌柜的,輕鬆得很,奴婢這大包小裹的,怎麼拿出去的,怎麼拿回來,一件都不少!”
“也對。”
劉協同意地點點頭,隨意揮手道:“算了,知道你辛苦,朕剛剛看那個包裹裏面好像是有一個漆盒,你留着吧。”
“哎!得嘞!謝陛下隆恩!”
聽完這句話,劉瑾竟然一下子竄起來了,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再沒說什麼廢話,拖着包裹緊忙着到後面去收拾了。
劉協不由愕然。
他怎麼覺得,自己剛才被一個小太監給套路了?
一陣無奈中心升起。
無論怎麼說,今天對於劉協而言,還是一個非常好的起始,他對自己能夠遇到令狐浚而高興。
接下來他就是要盤算着,明天怎麼再多挖幾個坑,把令狐浚搞得心悅誠服!
時間不知不覺中,流失而去。
皇宮外面,一直在司空府裝醉的王凌,也終於“醒”過來了,瞧着天色已晚,大大咧咧和下人們告別,晃蕩晃蕩往家走。
只不過,等他到家之後,他卻又悄悄從後門溜了出去,因為他必須要去見一個人——令狐浚!
令狐浚家中。
今天白日的所遇,讓他陷入了沉思,他非常好奇那個小白臉到底是什麼人,伶牙俐齒不算,最重要他身上好像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氣度。
正在這個時候,令狐浚的下人敲敲門進來了:“爺,外面王凌大人來了。”
“嗯?”
令狐浚眉頭一皺,稍稍猶豫一下,親自到門外去迎接王凌。
“舅父大人。”
令狐浚非常恭敬地行禮
王凌站在門外,瞥了他一眼之後,突然冷哼一聲,大步走了進去。
“呃……這是怎麼了?”
令狐浚一臉不解。
舅父這樣子,看起來似乎很生氣啊。
他不敢多想,連忙跟在王凌身後,來到了自己書房。
王凌自顧自坐下之後,還不等令狐浚開口,就已經先一步,大發雷霆。
猛地一拍桌子,王凌幾乎是指着他的鼻子在罵:“你小子!怎麼這麼大膽!你可知道,你現在已經被曹丕盯上了嗎!”
“啊?”
令狐浚有點懵懂地撓了撓腦袋:“舅父,您在說什麼,曹丕盯着我幹嘛?最近這些日子,我可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呆在許昌,什麼也沒幹啊,反倒是您,好像最近聽說,您每天都要去司空府喝酒,怎麼,那裏酒不要錢,還是說舅父大人您現在已經窮困到那個地步了?”
聽着小輩人對自己的嘲弄,王凌臉色鐵青,嘴唇都在顫動,可他沒有解釋。
有些話,並不是說出來就可以,一定要讓晚輩自己考慮清楚才行。
說實話,王凌心裏委屈,令狐浚這個小王八蛋以為自己願意去司空府嗎?
扯淡!
每天都去那個地方喝酒,胡鬧,只有一個目的——讓曹操安心。
只有他完全安心了,王家也好,令狐家也罷,才能繼續生存下去,要不然以曹操那種猜忌的性格,又有誰能夠在他手下輕易全活?
但願自己這個侄子,能理解自己。
想到這裏,王凌嘆了口氣,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些,直接岔開話題,單刀直入道:“小子,你今天是不是在街市上,和人發生了衝突?曹丕回家的時候跟我說,校事府的人,看到你了。”
“校事府?那又怎麼樣。”
令狐浚毫不在乎地仰起頭來:“我又沒有犯法,他們能奈我何?再說了,他們不是沒有抓我嗎?這不就說明我根本沒事嗎?”
“你!”
王凌原本想要申斥他兩句,可是心中已一轉,話鋒也急轉直下。
原本,今天自己過來,是希望給令狐浚提個醒的,希望他可以和皇帝之間不要過從甚密。
畢竟眼下他們王家也好,令狐家也罷,都要靠着曹操吃飯。
不能自己砸了飯碗不是?
可轉念一想,王凌又覺得,其實這也不外乎是一件好事。
別看現在曹操權柄熏天,執掌朝堂,然而天下畢竟還是大漢家的天下。
也不能讓所有家人,全都投靠在曹操手下,萬一有一天他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屆時連一條自保的路都沒有,這肯定不行。
其實他這個想法,換作時髦一點的詞,就是一劇兩星!
王凌話頭一轉,聲音略低沉了些,看着令狐浚:“其實你說的也對,或許是我太過杯弓蛇影了,不過你小子還是要多多注意一些,不要被校事府的人盯上了,好了,就說這麼多吧,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還要去司空府喝酒呢!”
王凌說完,也不管令狐浚的表情如何驚訝,反正他自己是拂袖而去,來去匆匆不留下一絲痕迹。
翌日!
因為昨天劉協沒有和他約定時間,所以令狐浚一大早就來到了商街上,捧着一塊火燒微糊的番薯坐在路邊吃。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感覺着時間快到中午了,他還是沒有看到劉協的身影,正待他發牢騷的時候,忽然耳邊廂傳來一道不算熟悉的聲音。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很守時的人。”
令狐浚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循聲抬頭,正好看見劉協主僕二人,笑眯眯看着自己,手裏還拿着一個大葫蘆。
“你來了?”
令狐浚站起身來,劉協直接把葫蘆遞給他,淡笑着道:“喝吧,這裏面是糖漿沖的冰泉和蜜瓜粒。”
“謝了!”
令狐浚倒是很痛快,想也不想便接過來,直接往嘴裏灌,說真的,他在這做了一上午,除了一塊番薯之外,水米未進,早就渴得不行了。
見這一幕,劉協心裏挺滿意,至少這是一個乾脆的傢伙,這種人要是能夠好好使用的話,一定能夠創造出不一樣的價值。
劉協也想好了,要是令狐浚真的能用,那就把它當作是第一個996的實驗體好了。
趁着他喝水的功夫,劉協臨時起意,問了一句:“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不知。”
令狐浚搖搖頭,嘴上還沒停下來,然而劉協後面緊接着一句話,讓他差點把肺管子噴出來。
“其實我也不是想瞞着你……我攤牌了,朕其實……是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