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姦情被撞破
“你們這裏在吵鬧什麼,成何體統?!”邱尚書剛帶着外男賓客一起進了內廳,就看到林氏與孟鳶清爭吵。
林氏立馬收斂了怒容,忙上前溫柔笑道,“都是玉兒和清兒拌了兩句嘴,我才讓她們去祠堂跪着。今兒是老爺的好日子,咱別讓貴客們久等了,快去膳廳開席吧。”
韋濟寧一眼就看到了蘇玉,見她眼眶發紅,立馬心疼貼了上去,薄怒道:“你怎的哭了?誰給你氣受?”
原本就對蘇玉和韋濟寧留了心的眾人,一看韋濟寧這模樣,登時心下便明白了。
孟鳶清冷冷笑了聲,對於這個前世的丈夫,此時只有恨和厭惡,“沒什麼,就是與你的姦情被撞破,要以死明志罷了。”
韋濟寧聞言大怒,霍地轉身,剛要開罵的時候,視線觸到孟鳶清,猛地一滯。
孟鳶清那個浮誇的醜八怪,何時變得這麼清麗脫俗,秀色絕倫了?
“你胡說些什麼?!竟然如此出言無狀,一點大家閨秀的規矩都沒有!”邱尚書一看孟鳶清就嫌,沉聲怒喝道。
孟鳶清呵呵冷笑,“我再沒規矩,也沒勾引表姐夫,大了肚子還栽贓到別人身上。”
“你放肆!玉兒是老夫看着長大的,如何能作出這種事,倒是你一直在關外長大,沒人教養,縱然做出些匪夷所思的勾當,也不為奇怪。”
想都沒想就站在了蘇玉那邊,孟鳶清毫不意外,倒是護國公夫人冷聲道:“先前我也在場,蘇姑娘構陷孟小姐與少將軍有姦情,也是我親眼所見。諸位夫人也都看見了,尚書大人是不是連我等也要懷疑。”
邱尚書見是這個狠人,老臉一抖,不敢得罪,只能陰沉着臉看向了蘇玉,“到底怎麼回事?!”
蘇玉臉一白,一下子面對着這麼多人質詢鄙夷的目光,冷汗刷就下來了,向林氏投去求助的眼神。
“都是鳶清跟玉兒開了幾句玩笑話,說得重了。玉兒急了,口不擇言堵了回去,都是小孩子家鬧著玩兒罷了。”林氏笑吟吟地打着圓場。
“我可沒有跟她開玩笑。她和韋濟寧兩人姦夫**,這是事實。”
林氏臉色陡然鐵青,氣急道:“孟鳶清!你莫要以為我不敢懲治你?”
孟鳶清視線轉向了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韋濟寧身上,冷哼道:“是真是假,一驗便知。聽說有一種葯叫鐵涮子,專給那些未婚先孕的**所用。喝下之後,如同五臟被鐵絲涮過,不僅能打下死胎,還能使該**終生不孕。”
孟鳶清看向冷汗淋漓,渾身顫抖地蘇玉,冷笑開口,“你若是問心無愧,就當著眾人面喝下這虎狼之葯。放心,這葯對沒懷孕的女子,毫無作用。”
“你好狠的心,她……可是你表妹啊!”林氏急怒攻心,瞪着孟鳶清的眼神恨不得千刀萬剮。
“她要是沒懷孕,怕什麼鐵涮子?還是夫人心虛了,不敢驗?”孟鳶清輕飄飄一句話,頓時將林氏逼地一口氣上不來。
“來人,去煎藥!”孟鳶清笑的肆意。
“不,不要!濟寧哥哥救救我,我不能喝葯!這可是你的骨血啊!”蘇玉哇地一聲大哭出來,死死地拽着韋濟寧的手,徹底崩潰。
林氏眼前一黑,完了,全完了。
偌大的廳堂內,只有蘇玉尖銳刺耳的哭叫聲。
所有賓客都沒想到,今天來參加個生辰宴,竟然會摻和到邱尚書的家醜中去。
“諸位抱歉了,今日邱某有些家事要處理,改日再向諸位登門謝罪。”邱尚書老臉黑成了鍋底灰,轉身對看戲的賓客告罪。
眾人知道接下來就是關起門處理自家事了,都紛紛識趣告辭了。
就只有韋濟寧和宣平侯夫人留了下來。
“你!你個逆女!”邱尚書大怒,抬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孟鳶清臉上,登時臉上便多了五個血紅的指印。
孟鳶清咬牙,鎖住牙縫裏的血腥,眼神犀利如鋼釘穿透。
這一巴掌,和前世一模一樣。
只是那次是她們陷害成功了,他不聽自己苦苦辯解,直接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就動了家法,將自己一雙腿生生打斷!
要不是最後那人的醫術,她孟鳶清早就廢了!
這一世,哪怕已經證明不是自己的錯,他也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要拿自己開刀!
邱尚書扇了一巴掌還不解氣,臉色鐵青地暴喝道:“請家法!老夫今日就將你這逆女打死,就當沒生過你這個畜生!”
話音剛落,就有下人呈上一條長滿倒刺的青荊藤。孟鳶清冷笑,看來林氏是早做了準備,就吃准了她這個爹會拿家法對付她。
“你,認不認錯!”邱尚書拿捏着沒長刺的一端,還沒等孟鳶清回答,便狠一揚手,啪地一聲,孟鳶清被打地一個趔趄,跌坐在地。
堅硬如鐵的倒刺扎進血肉,撕拉出串串鮮紅血珠。
孟鳶清銀牙緊咬,生生受了這一鞭。
“你養的干閨女偷人,要我認什麼罪?”她抬眸冷笑,氣地邱尚書鬚髮皆張,下了死手地狠抽着荊條,登時孟鳶清渾身血痕滿布。
邱尚書一連抽了四十多鞭,才喘着粗氣冷喝道:“還不認罪,我邱家沒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小畜生!”
孟鳶清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沫子,冷笑道:“我是小畜生,那你是什麼?老畜生?”
一句話登時又把邱尚書氣地面目猙獰,眼裏凶光暴射,手上的藤條登時衝著孟鳶清冷傲的雙瞳狠狠甩去!
這小畜生已經恨毒了他,倒不如趁機廢了她,免除後患!
“尚書大人過分了。”
在荊條即將扎入孟鳶清雙瞳的時候,突然被一雙大手牢牢拽住。
雙手的主人,是一面容沉凝的年輕男子,玄衣墨發,俊朗英挺。
“少將軍?”邱尚書一愣,旋即認出了來人。
林氏和蘇玉臉色驀地一沉,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怎麼,少將軍竟要來管老夫的家事不成?”邱尚書陰沉着老臉,語氣威脅。
曲長靖垂眸看了眼傷痕纍纍的孟鳶清,面色微動,手掌一緊,登時那根藤條便砰然斷開,嚇地邱尚書連退幾步,驚怒不已。
“長靖無意摻和尚書家事,但是孟鳶清姓孟,她的事不只是邱家的事,也是恩師的事,所以長靖只能冒犯了。”
曲長靖的恩師,就是孟鳶清的外公,帝國軍神孟清野。
邱尚書被氣地身子一晃,幾乎站不穩。
他姓邱,可是孟鳶清卻姓孟,因為他曾是孟家的倒插門女婿。正是孟鳶清的娘看上了他,他才從一個屢考不中的窮書生,搖身一變成了孟氏一族的乘龍快婿,才有了今天的邱尚書。
這是他騰飛的起點,也是他一生中無法抹去的恥辱。
“你放肆!就算是孟清野,也無法來教老夫管教女兒,你算個什麼東西!”
邱尚書怒極,失態地指着曲長靖暴跳如雷。
“你說我是你女兒,可這麼多年來,你除了掛了個名兒可以隨便打我罵我,你還幹了一件當爹的該乾的事嗎?
懷胎十月,辛苦將我生下的是我娘,我長到這麼大,吃的是孟家的飯,穿的是孟家的衣,就連我從關外到你這兒來的三年,吃的也是我娘的嫁妝。
今日這一身的傷,我孟鳶清受了!就當我還了你的生身之德,從今往後,你我再不相欠!”
孟鳶清吃力地站起身,平視着邱尚書,字字鏗鏘。
想到前世他將自己打殘,丟垃圾一樣扔出尚書府。
要不是綠裊連夜去將軍府報信,要不是他還忌憚着外公,她孟鳶清早被他沉潭了。
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孟鳶清用盡氣力說出了內心累積兩世的怨恨后,像是抽走了渾身力氣。
眼前一切開始旋轉,她腳一軟,登時便落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
曲長靖下意識就要扶開她,突然一滴冰涼滑過胸膛,他渾身一僵,聽到了她伏在他懷裏,低聲地說:“師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