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知哪裏來的力量
二伯父鍾義剛從鎮上回來,忙趕到田埂把李心接了回去,鍾沛兒幫着攙扶着李心的功夫,與鍾義道:“其實這些話由着我一個分家出去的侄女說是不合適的。”
“但二伯母素來待我極好,所以還是想給你們提個醒,防着大伯母一些。”
“雖我們比不得那些顯赫人家要繼承家業,但現下奶奶手裏還緊握着爺爺留下的一塊肥田和主宅。”
“他家雖是長房,但大伯父如今身子骨越發不行,她就指望自己兒子爭家產的。”
“那伯母要是生下個兒子,那必是要在家產分羹的,你覺得她會容得下嗎?”
李心心有餘悸,總覺得鍾沛兒這話有理,不過鍾義是個直腦子,絲毫察覺不出來。
“沛兒別胡說,鍾家向來都是相親相愛的,怎麼會為了家產,你別是聽人亂嚼舌根。”
鍾沛兒並不意外鍾義的態度,這個二伯雖然腦子笨,但心地純良,也就是太過淳樸老實了,她真怕被人害了他都不知道。
不過慢慢來,她留了一個保胎方給鍾義就回去了。
直到後頭有人和鍾義說起了趙氏田埂那番話,他這才后怕起來,若非是鍾沛兒當時及時救了昏迷的李心,那趙氏把她說成是妖,豈不是要放火燒了他的妻兒。
李心拉着鍾義的手道:“阿義,我知道你忠義兩全,可萬萬不能斷送了我們來之不易的孩兒。”
鍾義想了想,看到那保胎方,眼睛一亮道:“或許可以找沛兒幫忙。”
第二天一早,李心就來找鍾沛兒了,一來答謝救命之恩,二來也是尋求幫助。
“二伯母每日來我這把脈,吃食用度都依着我來,家裏平時燒飯都是你來的,若是她突然心血來潮你便尋着由頭回絕了,亦或者不吃來我這裏對付幾口。”鍾沛兒緩緩道,說話的口吻完全不像是個快要及笄的小姑娘。
“當真要如此,我怕我會熬不過怪胎十月的。”李心嘆氣,純良老實的她也沒想過會有人害她。
鍾沛兒寬慰道:“你且放寬心,既然她害人,那必是有報應的,若她一直執迷不悟,自有法子收拾她。”
明明面前是個瘦弱嬌小的姑娘,偏生眸光堅毅,不知哪裏來的力量讓李心也挺直腰桿。
李心在鍾沛兒這裏用了保胎葯,鍾沛兒拿出靈泉里種植的特殊藥材,保胎藥性要比尋常草藥更厲害些。
李心雙身子自然容易疲乏,更何況老太太也不喜歡他們來這裏走動,便早一步回去了。
鍾義反倒是以為李心還在,忙完活計便來了鍾沛兒這裏,又為昨日事再道了謝。
鍾沛兒看了一眼鍾義手上的工具大多都是狩獵用的,不由好奇道:“二伯父這是上山打獵去了?”
“不是,今年收成不行,怕是個難熬的冬,村長就組織了狩獵會,三日後村上的人一起去上山打獵,這不是準備工具去了。”鍾義解釋了起來。
一聽這話,鍾沛兒倒是知曉那老太太怎麼會恬不知恥來搶米,感情是怕自己熬不過去。
可鍾家並不算窮,手握好幾畝田,就算收成一般,頂多過得拮据些。
老太太是個貪得無厭,饒是如此也要奪了他們的生路,只為了讓她們自己過得富裕些。
鍾沛兒心底無奈自己穿越得了這麼一個奶奶。
轉而又思量如今處境,雖手握藥材,但是並不管飽,或許可以跟着上山,一來說不定自己也可以打獵,二來打獵隊伍會深入山中,到時候一些稀少藥草也可以採摘到。
或許到時候送去鎮上醫館賣錢,也可以用銀子買一筆過冬的糧食。
鍾沛兒讓鍾義幫忙報個名,本來鍾義是不願意的讓她一個小姑娘犯險,只道他打獵回來分給她家一半,不過誰都知道鍾老太太的脾性,若是知道有些一回事,怕不是要把她鍾沛兒家屋檐掀了才會作罷。
於是鍾義還是應下了此事。
三日後,鍾沛兒隨着大部隊上山,一路沿途割了不少野菜,等着帶回去腌了,作為冬日儲備的糧食。
隨着山路深入,眾人也就分開打獵了,鍾義對鍾沛兒道:“你就在這口子看看有沒有野兔野菜什麼的。”
“莫要往裏頭去。”
鍾沛兒點頭應下,鍾義便去了林子深處。
鍾沛兒沿途看到了不是平時山路上看不到的藥草,眼睛看着那些藥草一下子亮了起來,欣喜不已的一直挖着。
收穫滿滿之際,鍾沛兒打算折返回原處,到時候也好和他們回合,不曾想臨行前瞥了一眼林子認出。
今日陽光甚好,一朵艷紅碩大的花朵在陽光下尤為嬌艷亮眼,明明隔了幾十米,不知為何鍾沛兒還是被這朵花吸引。
鍾沛兒仔細環顧四周,確定周遭沒有異常這才挪了過去,這花應當是九蓮花,生長在泥土山間的荷花。
其藥性一般,但是天生異香撲鼻,可以用來制香。
鍾沛兒覺得難得一見,便直接將她移植到了自己的靈泉空間內,忙活完就發現此處藥草很多,並且質量尤為上佳。
於是她彎下腰又開始采起藥草來,隨着藥草不知覺越走越深入,等到鍾沛兒反應過來之際,已經在林中迷了路。
鍾沛兒隨着印象慢慢往回走,突然聽到不遠處猛地一個聲響,她嚇得一驚,後退連連。
可只一個聲響過後,再無反應了。
鍾沛兒走上前去,壯着膽子剝開了茂密的樹葉,就看到藤蔓之中正躺着一名男子,而這位男子好巧不巧,就是自己前些日子的救命恩人徐沉策。
“徐公子?”她出聲喚了一下,發覺不對勁,忙撥開葉子入內,直接抓起他的手腕把脈。
鍾沛兒眉頭緊鎖,看向徐沉策的目光多了一些探究。
體內有着累積許久的慢性毒,毒性古怪,極為少見,受毒影響這才昏迷暈倒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