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下馬威

“皇叔！放手！你看我是誰！”司妗姝不斷掙扎着。

可忽而龍駿堯冰冷的唇緊貼司妗姝的唇瓣，灼熱的鼻息噴洒在她的面上，令她大腦幾乎當機。

那雙大而有力的手按住了司妗姝，眼裏瘋狂更甚，想更進一步佔有，平常禁慾冰冷的臉上染上一絲野獸般擇人而噬的狂熱。

他冷笑道：“司妗姝，你吃下的是斷陽葯，若是一月查不出真相，將一點一點的潰爛直至血水！只是我的工具罷了，不論我對你做什麼，你都只需服從！”

動作間的瘋狂，話語的刺激。

司妗姝彷彿被人迎頭澆了一盆冷水，猛然清醒過來！腦海中更迸發出之前被龍駿堯扯開衣服羞辱的畫面。

她忘不了那時龍駿堯的眼神，在他眼裏，司妗姝不過是一件有利用價值的工具。

可她不是，她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在如此羞辱的刺激下，原主的記憶如浪般洶湧而來。

堂堂相府千金，淪落成爹娘手中的棋子，被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最後甚至被賜死……

原主的種種不甘，隨着司妗姝對龍駿堯的恨意一併湧上心頭，兩世的司妗姝彷彿合為一體，嘴裏一字一頓道：“我不是你的工具！龍駿堯！”

話音才落，司妗姝抬腳上踢龍駿堯膝蓋，手肘朝上對準龍駿堯俊美的臉龐狠狠劈去一個肘擊，趁龍駿堯愣神的一瞬，掙脫他的鉗制，側滾到水池邊撿起一塊棱形石頭，俯身上前打算割喉。

龍駿堯眸中惡狼般狂熱已然退去，冷靜重新佔據理智，不由對司妗姝感到驚訝，從前仿若綿羊般溫順、任他宰割的司妗姝竟也有奮起反抗的一日？

倒是有趣。

他看着衝上前來，一股狠勁的司妗姝，側身一躲，手臂護住喉嚨，擋住她的致命一擊，右腿如同鞭子般朝她掃去。

司妗姝條件反射般立刻抬起手肘朝龍駿堯的腳打去，擋住這本來應該踢中她腦袋的一腳，借力如貓般朝密室陰影處跳去。

龍駿堯眼神冰冷，迅速跟上去抓住司妗姝的手，司妗姝反手將棱形石頭當作匕首向上揮舞，豈料地方早已料到她的動作，不僅及時避開，還將她給扔出了密室。

密室外趕來的暗衛正巧見人影衝出，定睛一看是司妗姝，便衝上前，將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司妗姝制服，帶回密室。

一踏入屋內，便看到被血液染紅的池水，暗暗生出幾分驚訝，莫非這司妗姝還是處子之身？方才她和主子的動靜難道是？

不由心中暗暗揣測是否該將司妗姝滅口。

在此間隙，龍駿堯已然穿好衣服，冷着臉飄然而去。

暗衛見他離去，也並未下令殺害司妗姝，便鬆開她追隨龍駿堯離開。

司妗姝見眾人離開，心中怒火退去，龍駿堯自然不會殺她，這勞什子斷陽葯，哼！

他絕不是那種存有慈悲心的人，是覺得自己還有用，還想將自己身上最後一點兒價值都榨乾取盡！

司妗姝收拾了一番，趕忙離開密室，嘴裏罵罵咧咧道：“但願這個姦夫別有一天落在我手裏，若不然我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正說著，瞧見屋外一地黑衣人的屍體，思索片刻，不是明妃就是李美人下的手，多半是李美人！不然還有誰知道這間密室？

可李美人不是與龍駿堯……看來這宮中水極深。

她差點忘了還有這個**，既然派遣了這麼多殺手，不可能不派人過來確認她的死訊，既然如此，她乾脆做個黃雀等着螳螂上鉤。

司妗姝冷笑着將身上的衣物與黑衣人調換，再將他的屍體搬到院中的大石前，令他背靠着石頭坐下，自己則隨手抄起一把匕首躲在暗處。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果真有兩個身着侍衛服飾的人往這裏走來，兩人的腳步極輕，行動也小心。

司妗姝自石縫中看去，藉著光色瞧清了二人的模樣，正是李美人的下人。

兩人幾乎翻遍了黑衣人的屍體，打算找出活口詢問，奈何龍駿堯與手下的手腳太乾淨，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就在兩人打算離去時，瞧見被調換衣物黑衣人，相視一眼，決定再去碰碰運氣。

正當其中一人打算抬起黑衣人的臉時，司妗姝從暗處衝出，如同狩獵的毒蛇般快准狠，一把將匕首刺入一人的脖子。

得手后絲毫不做停頓，轉動匕首拔出，還未等下一人反應過來，便以同樣的速度偷襲。

那侍衛因為同伴的遇襲，留了個心眼，司妗姝的這一下並未傷及他的致命處，但他也暫時失去了反擊的能力，只能立刻向後拉開距離。

上一世的特工生涯讓司妗姝知道絕不能留給敵人喘息的機會，她雙目逼視受傷的隨從，一進一退如同馴獸一般將他盯死，並利用對方還沒死透的同伴分散其注意力。

抓住對方僅僅一瞬的失神，三下五除二用匕首刺穿了對方的喉嚨，順道連還留着一口氣的同伴也一併解決。

她看着地上隨從屍體，緊繃住的小臉逐漸放鬆下來。

坦白說，古人的安全意識要比現代人高得多，換做上一世那些富家子弟的保鏢走狗，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就死於非命。

日落西山。

司妗姝懈怠了片刻，伸了個懶腰，凝視着滿地狼藉以及自己身上殘留的打鬥痕迹。

若是此時回去，明妃和李美人必定借題發揮，她不會白白吃這個虧，便琢磨着入夜再回去。

她跳到樹上闔眼小憩，直至太陽落山，夜空黑如點墨，才翻身跳下樹，準備返回宮殿。

不過臨走之前，得給李美人帶個禮物，今日她以如此陣仗對付自己，來而不往非禮也，怎麼也要禮尚往來才行。

這樣想着，司妗姝走到兩個死透了的狗腿子面前，將匕首插入二人脖頸，硬生生將二人頭顱切了下來，用黑布包裹住宮殿中趕去。

司妗姝憑着記憶，一路上避開各處耳目，翻牆入殿，貓着腰朝李美人的宮殿走去。

哪知忽然冒出一堆侍衛，司妗姝立刻藏到假山後躲避。

宮殿侍衛巡邏的時間地點都有規矩可言，按理說這個時候這群人根本不該在這裏。

其中一個侍衛邊走邊道：“你們說這明妃叫我們監視五皇子妃做什麼，難不成是怕她偷漢子嗎？”

為首的侍衛當即轉過身來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道：“別亂說話，娘娘有什麼命令我們幫她辦妥就是了，小心禍從口出！”

那侍衛只好點點頭，眾人也便繼續往前走去。

司妗姝眼見幾人走遠，心中冷笑，偌大的宮殿看她不順眼的恐怕也不止李美人和明妃，日後行事更要小心。

她拎着‘禮物’翻過院牆，將那兩個東西放在李美人門前便潛回自己的院落。

不論如何，下馬威總要留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