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正式開始的計劃
“喂，那個小嗯，晴日你怎麼稱呼這孩子的？”莫奇聞用手掌揮散着蒸汽，向常晴日問道。
“我叫她鹿堇，學者你有更好的名字嗎。”常晴日側首看着躲在自己手旁的鹿堇。
“鹿堇啊，這名字可以啊，而且你是她主子，她的事都應該靠你決定。”莫奇聞說完又咳了幾聲。“鹿堇，去給你主子還有我倒杯水，水壺就在那邊，水杯在水壺旁邊的柜子上。”
鹿堇並不敢私自行動，只是害怕的抬頭看向常晴日。
“去吧，學者他的話和我的話有一樣的效力，你聽他的不會有壞事。”常晴日輕拍了一下鹿堇的後背，她便慌忙的前去打水。
莫奇聞看着她的背影，將鼻樑上的眼鏡架稍推。
“嗯哼……這個孩子現在還並不能用，要多多熟成一會兒。”莫奇聞說完笑笑，“她現在還很單薄。”
常晴日將自己強行拉起的嘴角放下，認真的聽莫奇聞說話。
“你還需要給她更多的東西，我是說在情感上的，其實就好像你養那些綠植一樣嘛，不過澆灌花朵的不是花灑，而是你自己。”莫奇聞看着鹿堇正努力伸手去夠柜子上放置的杯子，費力的一下又一下，跳起后伸手。
“這對晴日你來說還挺困難的吧，要是覺得不行了，中途放棄也很正常，沒人會怪你的，哦不，除了你和我，也沒人會知道。”
常晴日點點頭，起身走到鹿堇的身後，替她拿下三個杯子，接着又低身方便她往杯中倒出水壺裏的水，而鹿堇自然是萬分小心的將水倒好。
蒸汽所成的霧逐漸散去，三人回到了剛剛進這房間時的狀態，不過三個人的手中都多出了一杯溫水。
“常主人，鹿堇能喝這個嗎？”鹿堇用兩手握着杯子，不安的向常晴日請示道。
“喝吧，我們大家應該都渴了。”常晴日盡量輕柔地說道。
“呵呵，看來這就是你的做法了。”莫奇聞笑笑，將杯中的水一口飲盡，將空杯扔給常晴日，“我想多少有點機會。”
“在她面前就別說這些話了，學者。”常晴日回道，也將自己杯中的水一口飲盡。
鹿堇則緩慢的喝着，像是在享受什麼美味一般。
“那就說回收集材料的事吧，單憑你和我兩個人的話，想在今年夏季結束的時候收集夠材料是沒多大可能的，因此還是需要幫手。”
莫奇聞拿起葯杵，重新開始搗制起藥物來。
在篤篤的搗葯聲中，兩人的對話仍在繼續。
“幫手…不好找，我認識的能幫上忙的人不多，學者你呢？”
“我的話吧，確實有不少病患跟我的關係不錯，但這和讓別人替我幫忙是兩回事，晴日你也知道白鹿城的風氣，靠交情最多也只能讓別人尊重自己。”
莫奇聞迅速地調製着，很快他左手邊堆成小山的原材料便已漸漸削減，成為了他右手邊正越堆越高的的成藥。
“到最後要別人替我們做事，還是得靠點實際的東西。”
“我……，有點明白學者你的意思了。”常晴日點頭。
“反正你如果不接點委託找點事情干，身體也會生鏽遲鈍，就不如正好讓他們把這些材料當做委託的酬勞，這樣一來事情簡單很多。”
莫奇聞頭也不抬，調製成藥的速度越來越快。
“我們手中所缺的其餘四樣材料，就我所知在這白鹿城裏有這麼幾個人或勢力擁有。”
“紅珊瑚在甌北路的柏斌手上，他是一個收藏家，在這四個人中是最好對付的。”
“真龍骨的話城南賣武器的牛志有一節，雖然是個暴力商人，但終歸是個商人，條件合適的話他沒理由拒絕。”
“百香米是給郡城官家的直供，但市長手上肯定截留了不少，市長這個人嘛……，就由我來對付吧，我想兩個月以內我就能從他手上把百香米搞到。”莫奇聞說到這忍不住笑，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
“難點應該就是最後一個。”
常晴日身上的機械部件躁動着，他已經猜到持有最後一個材料的人是什麼勢力。
“學者，是城東許家還有城西呂家對嗎，只有這兩家有理由收集超濃縮態乙太容器。”常晴日稍有些激動的說道。
“嗯，這個，應該說持續到昨天還是這樣的。”莫奇聞暫且停下藥杵，對常晴日露出為難的神色。
“現在這兩家已經成了一家，我是說，你聽說過許謹言這個人吧，城東許家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新家長，在他的強硬手段下呂家只能答應合併，現在我們白鹿城失去了兩個中等幫派，多了一個大幫派。”
“要想從這樣的一個幫派手中討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多少有點自入虎穴的味道吧。”
“我不會放棄的。”常晴日直言道，“總之，我可以先從柏斌這個方向開始對吧。”
“嗯，先從弱的開始確實很合理，不過你也可以先去和這些人都交涉一下，沒準能想出一個簡單的解決方法。”
莫奇聞推了一下鼻樑上的鏡架。
“那麼話就說到這兒吧，常晴日，我也還有工作要忙呢，等你稍微有點進展了再來跟我聊吧。”莫奇聞長出一口氣，向著鹿堇微笑。
“小傢伙，你能明白我們在說些什麼嗎？”他慈祥的問道。
鹿堇搖頭，但又用恐懼的眼神盯住他。
“你……肯定想要害常主人做危險的事情……。”
莫奇聞聞言一愣，繼而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說的倒不錯，很有直覺嘛。”他幾乎要笑得眼淚都蹦出來，“常晴日，你還真是找了個不錯的貨色啊，好好好，我更期待了！”
“那學者，我們就告辭了。”莫奇聞點頭起身。
莫奇聞大笑之後也馬上平息下來，開心的向常晴日揮揮手。
“你記得還要買點日常用品給這個鹿堇小傢伙用啊，尤其是她這身衣服，看着還以為是從郊外逃進來的流民呢，趕緊換掉的好。”
常晴日點點頭，轉身離開，鹿堇和來時一樣緊縮在他身後。
.
莫奇聞微微開口，似乎想要嘆息一聲，但又最終咽下，只是舉起葯杵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