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陸炳?陸炳!

第二章 陸炳?陸炳!

不知過了多久,陸炳慢悠悠的有了意識,他隱隱忽忽的聽見一個帶着無限喜悅的蒼老聲音急吼吼的道:“這怎麼還不醒來啊?周官醫……實不實啊?……你看清楚了嗎?這都……了,怎麼還不醒轉啊?”

另一個沙啞的也道:“對啊,老爺,您看清楚了嗎?”

有一個帶着鎮定的聲腔道:“看清了,看清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剛推門進來,就見炳兒直勾勾的看着我,就暈過去了,我急忙讓福伯找的周醫官。周醫官診斷的時候您也看見了,說是過四五個時辰就會醒轉,只是身子虛,疼得暈過去了,不礙事的。”

那蒼老的聲音急道:“周醫官沒說會有什麼後遺症吧?這都四個時辰了,怎麼就不行轉來呢?”

那沙啞的聲音卻倒:“娘,您甭急,想那周醫官時代為王府的醫官,連王妃都是周醫官給看的,不會出錯的。您也守了好一會兒了,休息一會兒吧,有我跟老爺在這兒看着不會有事的。”

那蒼老的聲音也勸道:“是啊,娘,您回去休息一會兒吧,兒子在這兒看着,不會有事的。”

那老太君也道:“好了,都是祖宗有靈,我這就去拜謝祖宗,保佑我兒劫難重生,以後光宗耀祖,將咱們陸家世代傳承。”說著,就急急的出去了。

陸炳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着楚痛嘶啞道:“你,你們,是誰?我,我在,哪裏啊?

一句話說完,竟然疼得他倒抽冷氣,這對於從小到大沒受過苦的某宅男來說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或許是父子連心,亦或是他聽見陸炳的呻吟了,陸松上前到床前,對尚未睜開眼的陸炳急切的道:“炳兒,炳兒,你醒了?”

那婦人也立刻搭了一隻手到陸炳的額頭,陸炳掙扎的睜開雙眼,虛弱的問道:“你們,你們是,誰?我在哪裏啊?”

這回陸松聽清楚了,可也嚇了一跳,這周醫官也沒說會有後遺症啊?怎麼會不認識自己的爹娘呢?他急急的道:“兒子,我是你爹啊!這是你娘,怎麼會不認識呢?”

那婦人哭着道:“我苦命的兒啊,怎麼會這樣呢?老天爺啊,想我陸氏幾百年,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怎會有如此折磨?”

陸炳卻是聽明白了,這估計就是自己的爹娘,看他們如此緊張,自己應該不是不受寵的,至少不是不受寵的庶子,這就好辦多了,自己不會或者少受家族兄弟的排擠了,就憑咱是穿越男的優勢,還不信搞不定一幫古人?不過,還要問清楚自己究竟身處哪個朝代?現下是哪個皇帝當政?這個家庭是誰主事?又是何種社會地位?最好是某王某爵那就更爽了,實在不成老爹主政一方也算不錯了,自己也算是地方高級衙內了,嘿嘿……

陸松看着陷入某種“不堪想像”的陸炳,心裏不斷的請破自己要鎮定,不要自亂陣腳,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這周醫官沒說有後遺症,肯定不會有事的,對了,找周醫官,他是世代為王爺的醫官,他診定兒子四五個時辰後會醒來,這不,兒子醒來了嘛?對,對,趕緊找周醫官。

想着想着,他朝福伯喊道:“快,快去找周醫官,快去!”

福伯急吼吼的跑了出去,差點撞到門柱上。

陸松勸着哭天抹淚的妻子道:“放心,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陸炳仔細的看着眼前的兩人,認出了男的就是自己昏迷之前推門而進的古代老帥哥了,看那婦人的神態,肯定是這個軀體的母親了,看着他們關懷的眼神,他的心裏不由一顫,在那個世界他從來就沒有受過如此的關懷。他是一個孤兒,十六歲之前由國家和地方政府撫養資助上的學,後來自己為了上學和生活四處奔波,飽受白眼,嘗盡了世態炎涼之苦,可他們的眼神有一種他從來沒見過的溫暖,儘管他知道這只是由於這個身體的緣故,他怕,他怕一閉眼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從來沒有人進來過的宿舍。

實際上,陸炳宅在宿舍里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受夠了人們的白眼,他寧願窩在宿舍里也不願出去找份工作養活自己,雖然他也沒人要。

毫無理由的,他張嘴叫道:“父親,母親。”

儘管虛弱的連他自己都聽不見,可陸松不但聽見了,更是聽的一清二楚,他怔了一下,猛地撲上來,拉着陸炳的手急道:“炳兒,我兒,你認得了?”

感受着他們殷切的目光,陸炳堅定的道:“父親,母親。”

這一聲叫的是沒有絲毫的愧疚,是的,看着他們喜極而泣的神情,陸炳在心裏默默的喊道:“是的,這就是我的父親母親了。”

那婦人聽了,摟住陸炳哭道:“我的兒啊,你可嚇壞為娘了。我苦命的兒,娘讓你受委屈了,娘對不起你。”

那婦人哭得很傷心,似乎有莫大委屈,摟的陸炳有些喘不過起來,不得不忍着痛咳嗽了幾聲,那婦人立刻放下陸炳急聲道:“炳兒,可是哪裏不舒服?沒事吧?啊?我的兒?”

陸松看出許是妻子摟的太緊了,便拉開妻子急道:“鬆些,鬆些,樓的太緊了,鬆些。”

那婦人急忙鬆開陸炳,輕放在柔軟的床上,盯着陸炳急道:“炳兒,可是為娘摟得太緊了?莫傷着你吧?”

陸炳強忍着搖了一下頭,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小孩子究竟幹什麼呢?為什麼他到現在還感到疼痛?

他虛弱地道:“父親,母親,我怎麼會躺在床上?為什麼我記不起以前的事?為什麼我感到全身都疼得厲害?”

一句話說完,他感到眩暈的厲害,閉上眼睛,強忍了一會兒這才感到好受些。

他聽見那老帥哥急道:“我兒,你識得我們,卻想不起以前的事?”

陸炳眨了一下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那老帥哥看了看陸炳,見他眼神清澈不似作偽,便拉着摸着眼淚滿面驚愕的婦人離了陸炳幾步,壓低聲音道:“夫人,我恐怕,恐怕……”

那婦人急道:“老爺,炳兒他,他怎麼了?”

看着陸炳的眼神,他低下頭,半晌不語,被妻子扯了一把,一下子摟住妻子道:“炳兒,炳兒恐怕失魂了。”

一句話,放佛抽盡了夫妻倆的力氣。那婦人驚愕的看了看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陸炳,又看了看滿面嚴肅悲痛的老爺,一下子暈倒在陸松的懷裏。

陸松急急喊道:“快來人,來人了。”

門口又衝進兩個小丫鬟,陸松急道:“趕緊扶夫人道主室,趕緊去請周醫官,快去!”

陸炳看着母親暈了過去,急急道:“母親,母親。父親,咳咳,咳,咳,父親……”

陸松趕緊上前捋了捋他的背,柔聲道:“我兒,莫怕,莫怕啊,為父在呢,在這兒呢。”

陸炳順了口氣道:“父親,母親不會有事吧?”

陸松笑了笑,雖然他不知道在陸炳看來那是苦笑,柔聲道:“沒事,沒事兒,你母親只是累了,睡著了。現在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陸炳知道這是父親在安慰他,他也看出母親估計是受不了什麼刺激一下子暈了過去,應該不會有事的。待自己好了,不會再讓母親受苦的。

他拉着陸松的手道:“父親,我怎麼會躺在床上的?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呢?發生什麼呢?”

陸松心中苦澀,看着自己的兒子道:“沒事,炳兒,沒事,你從馬上掉了下來,摔了一下,可摔痛了?”

不待陸炳回答,又柔聲道:“炳兒,以前是為父過於嚴厲了,沒有好好待你,為父對不起你,讓我兒受委屈了,以後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陸炳心中暗罵:“靠!這麼牛叉!這才幾歲的小孩就敢騎馬了?這要再大些,那還不直接殺上戰場了?幸好小些,再大些,哥估計就是缺胳膊斷腿的穿越男了。”

又聽陸松道:“想我陸家世代為官,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卻不想遭此大難,我陸松愧對先祖啊!先祖地下有知,保佑我兒健健康康,不孝子陸松願以身代之。”

陸炳此時還在琢磨這“陸松”怎麼會如此耳熟?好像在哪見過?到底是哪兒呢?

這是有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領着一個身穿長綢衫提着一小箱子的白面長須之人走了進來,朝着陸松躬聲道:“老爺,周醫官請來了。”

陸松忙上前拱手道:“周醫官,多謝你救治我兒,多虧周醫官妙手,我兒總算醒來。”

那周醫官急忙避開道:“陸詹事折殺周某了,周某萬萬不敢居功,周某隻不過開了一副葯而已,再者醫者父母心,那是周某應該做的。”

陸炳也不再施禮,上前對那周醫官耳語幾句,那周醫官聽罷皺了皺眉頭,看了看陸炳,放下那個小箱子,上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一臉無辜樣的陸炳,又伸出三根手指搭在陸炳的脈搏上,坐在那滿臉皺紋的老頭搬過的凳子上閉上了眼,看樣子,就是古代的醫生了。

陸炳倒也坦然,只不過他剛才好像想起了什麼,可是一閃而過,他又想不起來了,看着神情嚴肅的老爹,他記得剛才這老頭好像稱陸松為什麼詹事,詹事是什麼事?好像又從哪兒見過?到底在哪兒呢?

嗯,從頭捋捋,穿越之前,他看了一本書,好像講的是明朝嘉靖年間錦衣衛指揮使的事,那個人也叫陸炳,和他重名了,他好像混到位列三公這麼牛叉了,嗯,還有他的父親叫什麼來着,陸……對了,叫做陸松,嗯,就叫陸松。陸松,陸松,陸松,剛才那個古代老帥哥似乎也叫陸松,嗯,他們也重名了……

突然,他記得剛才那個老帥哥叫他為“炳兒”,那麼他叫陸什麼炳嘍,咔,陸炳有些轉不過來了,陸松是陸炳的父親,陸松又叫他是“炳兒”,那麼,這個關係是……

陸炳一下子感覺血一個勁兒的往腦袋上涌,他迫切地想知道他是誰?

猶如打了雞血一樣,他紅着脖子,戰戰兢兢的問道:“父,父親,當今可是正德聖上?”

他直直的盯着被他嚇壞了的陸松,眼神里滿是焦急與興奮還帶少許的疑慮,陸松怔怔的道:“是啊,當今聖上正在熱河避暑啊?”

陸炳卻還是直接的問道:“是正德聖上嗎?”

陸松被嚇壞了,不顧被嚇到的另為兩個,上前一巴掌打得陸炳差點抽過去,吼道:“放肆!你這畜生,怎敢直呼聖上年號?”

雖然,這一巴掌打得陸炳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單路送的話他是聽得分毫不差,他急道:“父親可是姓陸?任興獻王府詹僉事?”

那神情急切的猶如那什麼一樣,絲毫不管這房子裏的三位被嚇成什麼樣子。

這話氣得陸松差點上前踹死他,還是周醫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陸松的手,反應過來的福伯也死死抱住陸松,陸松高聲罵道:“陸炳,你這畜生,這幾年的聖人之書你讀到哪裏去了?如此妄言放肆,妄為我陸松之子!今天我陸松不打死這個小畜生,怎有顏面見祖宗於泉下?”

說著就要撲上來,看那這已經暴走的老帥哥,有快要歇斯里底的跡象,某無恥宅男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是陸炳?我是陸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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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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