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東西合璧

而映入無顏眼帘的第二人自然就是這一國之主，當今天子玄彥，他年齡不過四十齣頭的模樣，但不知是否由於太過操勞看上去竟是顯得十分蒼老憔悴，面容倒是有幾分威嚴之氣，但卻是徒有天子之資卻無王者之風，明明是皇者但氣勢卻被一旁的申屠璟給佔去不少，無顏心中冷笑，這皇上恐怕是養虎為患卻不自知！

“無顏叩見皇上。”無顏對這皇帝本來就心存芥蒂，如今卻還要向他行禮難免有些不快，卻也不好彰顯出來，只是語氣顯得有些隨意罷了。

“無顏，朕今日宣召你入宮只為一事，便是要將你西廠歸納於東廠之下，從今兩廠合成一廠，也能更好的為朕處理朝中之事，你意下如何？”玄彥當初讓無顏當這西廠督主就是了解無顏不喜晦暗之事，想讓西廠自生自滅，但是現在無顏卻忽然轉了性子，不得不防，將西廠納於東廠之下雖有風險，但總比讓它死灰復燃的好！

無顏聽到此話心下便知道這定與申屠璟脫不了干係，若是將西廠歸於東廠之下那她這督主就成了個傀儡！而兩廠也向來勢不兩立，東廠的人又個個似狼如虎，她西廠的人去了豈不自尋死路！但若是不肯，定會被人當成有謀逆之心，想到此處，無顏便朝申屠璟投去一記憤恨！

“皇上，西廠現今已是無用之地，歸入於東廠也只是徒增負擔，倒不如讓西廠協助東廠辦事，兩廠配合豈不更好？想必申屠督主也會輕鬆不少！”無顏知曉若是她不肯申屠璟一定會就此進言說西廠不忠，與其給人留下把柄還不如就藉機依附東廠，既免了那皇帝的擔憂，也保住了西廠的名諱。

一抹隱晦的笑意在申屠璟唇角溢開，本來打算看西廠隱沒的心思卻在聽到無顏這番話之後有了轉變，“無顏督主如此為我東廠着想實乃本督之幸，協助一事求之不得！皇上，今後便讓西廠協助東廠料理朝中事物吧！”

玄彥佯作思索了一番后才緩緩回道：“既然申屠都無異議，那西廠今後便為東廠多分擔一些，同為朕分憂，無顏，你凡事都找申屠商議，不可自作主張！”

“是，無顏明白！”無顏表面回的乾脆，可心裏卻是將玄彥數落了個盡，東廠現今在朝中已是一手遮天，這皇帝不僅不防還如此寵信，申屠璟方才的那句話哪裏有半點恭敬，分明就是指示之意，這皇上莫不是以為東廠是他自己所創便絕不會有反心，實在愚蠢！

“恩，明日朕要去皇林狩獵，你們兩人便一同前來護駕吧！”玄彥似是有些乏了，說完之後便揮揮手示意兩人退下。

申屠璟比無顏先行一步離開，擦肩之際的莫名笑意讓無顏暗自皺眉，申屠璟為何會順着自己的意思讓西廠留下？以他來說不是應該極力主張西廠歸於東廠之下嗎？一大串的疑問讓無顏覺得心煩氣躁，待到回過神來之際申屠璟已然不見了蹤影。

出西廠途中無顏依然思緒繁雜，上一世如何驚險也用不着這般費腦子，想着便愈發焦躁。

待回到西廠之際無顏還未來的及回房好好休息一番，便被神色怪異的炎葵攔住，“督主，方才東廠派人前來傳話，說申屠督主請您去東廠商議分擔朝務之事。”炎葵還不知道西廠今後需協助東廠一事，心下還以為是申屠璟對無顏前幾日在東廠動手一事懷恨在心，想要藉機報復。

而無顏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想着自己與其在這裏胡亂猜測，倒不如直接去問申屠璟來的明白，而且現在西廠必須依附東廠，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和東廠明目張胆的作對，決定下來之後無顏隨意吩咐了炎葵幾句之後無顏便離開了西廠，而本想與無顏一同前去的炎葵卻也只得遵從無顏之命兀自擔心。

剛到東廠之際無顏便看見了容勐的身影，“無顏督主，請隨我來！”容勐對無顏的態度顯然比上次要恭敬了不少，可無顏也並未在意這些，只想着快些見到申屠璟問個明白。

閣中，一帳輕紗將裏面盡數隔絕，隱隱只看得出一片繚繞的霧氣，容勐將無顏帶到此地之後便徑直離開，當撩起紗帳之際無顏便不禁呆愣住，申屠璟正赤身坐於池內，本就妖孽無雙的臉龐亦被這環繞的熱氣襯得愈發魅惑，他雙眸緊閉不知在想些什麼，如此看去竟是有些不忍上前打擾的心思，肌膚是與容貌截然不符的陽剛銅色，添了幾分勾人的意味，無顏被這場景弄得有些失神，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申屠璟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

“無顏督主看得可還滿意，不如下來與本督一同沐浴豈不更好？”申屠璟明顯帶着戲謔的調笑語氣，一雙明眸亦帶着些曖昧不明的意味。

無顏勾唇微笑，看不出絲毫尷尬窘迫的模樣，“比起此事，我對申屠督主要如何與我西廠分擔朝務一事更感興趣！”

“皇上對西廠向來不滿，西廠若是參雜朝事過多難免引起聖怒，今日皇上下旨要西廠協助東廠辦事也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實則是想讓東廠監督西廠以防反叛之心，無顏督主想必比我清楚！”申屠璟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意欲何為。

無顏眉心緊蹙，她自然清楚這些，只是由申屠璟嘴裏說出來卻讓無顏聽得彆扭，東廠對西廠應該處之而後快才對，但今日申屠璟先是順了她意留下西廠，現在又說出這番話實在叫人猜不透此人心思，無顏並未接話，等着對方下文。

“無顏督主若是肯為我所用，西廠今後便無人敢動！”申屠璟說到此話時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但與生俱來的王者之風卻叫人不敢輕視。

“申屠督主若是想要西廠，今日又何必為西廠說話？”無顏對此事一直心存猶疑，申屠璟既然想西廠歸順於他又為何多此一舉？

申屠璟並未答話，亦不顧還有旁人在場徑直從池內站起，霎時一片大好春光映入無顏眼帘，她也並未躲閃，既然對方都不在意她又何必佯裝姿態，只是無顏雖在外混跡多時，卻還是第一次看到男子裸體，所以也難免臉色燥熱，只在愣神之際那人已然穿戴完畢，踱步走至自己面前，突覺腰上一緊，趁無顏還未有所動作之際申屠璟便將她攬入懷中，接着便是耳畔傳來的撓人溫熱，那人的聲音極盡蠱惑之意低低襲來。

“我要的不是西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