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廠立威

待容勐匆匆趕回內閣時，申屠璟果然已回到這裏，俊美妖孽的臉龐看不出絲毫喜怒，但周遭發出的凌厲卻叫人難以招架。

“督主，需要派人將錦衛攔下嗎？”容勐忐忑不定的朝申屠璟問道，那些錦衛畢竟是東廠的人，若是進了西廠不死估計也只剩半條命了，而且，這對東廠來說簡直是恥辱！

“不必，東廠不留廢物！”申屠璟慢悠悠的開口道，語氣卻是叫人如墮寒冰的發顫。

容勐全身一抖，督主的無情他早已明了，在東廠，若是敗了一次就等於敗了一生，就算西廠不將他們帶走，督主又豈會讓他們繼續留在這世上？

說完話后申屠璟便像是極乏的閉上雙眸，久久未曾言語，容勐本以為申屠璟是想要休息了，剛想離開卻又聽見一聲陰沉的男音定定傳來：“西廠，該管管了！”

容勐不知為何突然又想到了方才申屠璟與無顏接吻的畫面，不過幾刻兩人卻都要對方臣服於自己腳下，兩廠督主又都屬無情冷義之輩，東廠西廠只怕今後再無寧日了！

西廠前堂，無顏隨意懶散的坐於堂上，炎葵站在一旁暗暗忐忑不安，堂下是面色各異的西廠眾人，他們從炎葵處聽聞了今日無顏去東廠時的事，又親眼所見在皇林中與他們打鬥的那幾名東廠錦衛被押回西廠，只是他們未曾像炎葵那般至始至終目睹無顏變化，所以無論如何也無法全然相信往日那個懦弱無為的督主竟在一時之間變得如此厲害？

“督主，那十名錦衛應當如何處置？”無顏把眾人召集至此，又久久不曾言語，炎葵實在受不了這壓抑的氛圍，率先開口道。

無顏唇邊緩緩溢出笑意，隨後站起身子面朝堂下眾人，聲音不大卻異常懾人道：“你們說該如何處置？”

無顏這一問話霎時之間堂下眾人便開始紛紛議論，甚至已經有人憤聲說道要將那幾人處以極刑，五馬分屍之類的言語，炎葵站在無顏背後暗暗皺眉搖頭，示意眾人切莫再要應聲，奈何無人發覺，嘈雜聲反倒愈發加劇。

無顏冷冷睨着底下眾人，唇角一直含着輕蔑的笑意，待到其餘人安靜下來之後無顏才緩緩開口，語氣中充滿不屑：“在皇林之時你們怎麼不拿出現在的氣勢來！一群廢物！”

無顏此話一出眾人立刻噤聲，但臉上都明顯含着怨憤不甘的神色，卻又不敢聲張，就在此時，一名男子忽然出聲，語氣並不恭敬還帶着些許輕視：“督主，你對西廠不聞不問已久，又豈會知道我們的難處？再說這東廠的人本就厲害，又得聖寵，我們沒死已是命大了！

眾人聽了那男子的話皆暗暗點頭，炎葵則是暗罵他不知天高地厚，這下有他好受了！

無顏不急不惱的緩緩走至男子面前，那人依舊站在原地不以為然，卻在下一秒喉間霎時被人擒住呼吸不得，他的武功在西廠本算中等，但此時卻是絲毫掙脫不得，面容極為難受，雙眸亦緊緊注視着面無表情的無顏，他沒想到無顏的速度竟如此之快讓他還來不及防禦，而且這力道絕非尋常女子所有！

“我告訴你們，西廠的人對誰都可以不敬，惟獨對本督不行！今後若再敢有人提及此話，這就是下場！”無顏單手略微使力方才還掙脫不得的男子臉色愈發漲紅，身軀漸漸沒有動作，無顏放開手掌，待到眾人回過神來，那男子已然沒了氣息！

這下不止堂下眾人，就連炎葵也驚得說不出話來，她不像其餘人那般訝異無顏的手段，因為她早就領教過，她驚異的是督主竟然為了一句話便殺死了一名西廠錦衛，如此不留餘地陰狠果斷的手段竟是和申屠璟如出一轍！

不顧眾人喧囂，無顏重新走回堂上，面朝堂下的人指示道：“那十名東廠錦衛我會派人將他們送去訓場，從現在起，西廠每人都必須前去訓場與那十人打鬥，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打贏為止才可出來，否則你們的命我留着也沒用處，記住！西廠從來不需要廢物！”

“是，屬下遵命！”堂下眾人齊齊應聲回道，即便心驚膽戰，即便忐忑不安，但卻不敢再違背無顏半分，他們知道，從現在起，這西廠恐怕要翻天覆地了！

接下來的幾日無顏都在訓練西廠錦衛，而在此期間東廠也未對西廠採取任何手段鎮壓，但無顏卻並未掉以輕心，即便只和申屠璟見過一面，但無顏卻是將此人的性格手段洞徹的明白，那日若不是自己以“謀朝篡位”給自己留了後路，只怕申屠璟絕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自己！

而正如無顏所料，在東廠平息了三日之後，向來對西廠不聞不問的聖上卻忽然宣召無顏進宮，旨意上說的是與東廠合議商量朝中之事，但實則卻是想藉此機會試探西廠的剩餘勢力，憑皇上對東廠的寵信，只要申屠璟一句話，西廠必定是他囊中之物！

無顏是跟着前去宣旨的公公一同進的宮，並未帶任何隨從，炎葵也留在西廠監督訓場之事並未跟隨前來，初進皇宮之時她便覺的彆扭的緊，她本是逍遙自在的人，現今到了這裏卻要受這些繁文縟節，皇宮輝煌以前也只是在一些書籍影像中看過一些，竟想不到自己還能親自踏足這裏！

無顏進宮之後便由人領着直接去了淥華殿，一路上無顏神色都顯得有些沉重，只因在她進宮之前炎葵便提前告訴過她，因西廠之前的勢力太過龐大，聖上一直心存芥蒂，想方設法的打壓西廠，而東廠也正是為了替代西廠而創，甚至連無顏之父的死西廠也有人懷疑是皇上在背後密謀策劃，這一切都是害怕西廠太過猖獗而謀反，可憐那聖上又何曾注意到，現今的東廠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無顏進淥華殿之後看到的第一人便是申屠璟，原因無他，單單憑那張臉就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而申屠璟見到無顏之時並無太大起伏，彷彿是與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般生疏，但他臉龐上疾閃而過的詭異卻未逃出無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