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流年往事二

花開花謝，草長螢飛，一晃就過了七年，這七年裏，白瑾墨精進非常，成為兄弟中最出色的一個，可是白朮卻從來不肯多看他一眼，也沒有看過他母妃。螢妃的生活除了瑾墨，就只剩下那把星月流光弓，起初古月還會來找她的麻煩，但是她全不在意，古月自覺無趣，也不再理她。

梓熙一晃也九歲了，活潑可愛，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越發招人喜歡，人也聰慧，瑤依教她讀了好些書，也寫得一手好字，今日是她九歲的生辰，可是瑤依讓她寫完這篇字才能出去，從窗戶飄進來一個朵櫻花，正正好好落在梓熙的筆前，梓熙拿起它向窗邊望去，逸寒趴在窗沿看着她笑得十分燦爛，“王兄！”“走，帶你出去玩！”“可是母后說，我要寫完這篇字才可以出去的。”梓熙皺起了眉頭，“無事，王兄會和母后說。”梓熙開心的跳下了椅子，向逸寒跑去。

出了梓晨殿，沐瀆依在門口，“沐瀆哥哥好。”梓熙向他行禮，“嗯。”他伸出手，手心裏放着一個木雕的小鹿，梓熙看了看逸寒，“沐瀆送你的，收着吧！”梓熙小心的接過，“謝謝沐瀆哥哥。”沐瀆沒有回話，先一步走在他們兄妹前面，“王兄，我們去哪裏呀？”梓熙歪着頭問逸寒，“上次你不是說在書里看見凡間有吹糖人的，還想了好幾天，今日我們就帶你去吃。”“真的嗎？去凡間嗎？”梓熙有些不敢相信，逸寒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真的！”

到了凡間，正趕上凡人趕集，好不熱鬧，逸寒到糖人鋪子給梓熙買了一個糖人，也給沐瀆買了一個，“我又不是小孩子。”沐瀆轉身要離開，“可是誰說只有小孩子才能吃糖了？”梓熙一臉天真的看着沐瀆說，沐瀆回頭看了看梓熙，接過了逸寒手中的糖。

梓熙小心的舔了一口，“好吃嗎？”逸寒笑着問道。

“嗯！不過王兄，可以再給我買一個嗎？”

“好吃也不能貪吃哦！”

“才沒有呢，我想給阿朵帶回去，她也很想吃呢！”

“那好吧！”

“謝謝王兄！”

逸寒又折回去糖人鋪子，梓熙和沐瀆站在街邊等他，這一幕被對面客棧上的白瑾墨看在眼裏，他看着地上這個可愛的女孩，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清澈純凈，滿臉洋溢着幸福，看着她笑，自己竟會莫名的跟着開心，梓熙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便向對面看去，正對上白瑾墨的目光，白瑾墨頓時慌了，又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梓熙看他看着自己發起呆來，便對着他笑了一下，這一笑讓白瑾墨紅了臉，她的眼睛彎成月牙，嘴角上揚的弧度那般好看，他竟就這樣看呆了，梓熙覺得奇怪，便不再看他，正好逸寒拿着包好的糖人回來，一起離開了。

白瑾墨一直看着她直到他們的身影漸漸埋沒在人群中，“看什麼呢？”去預定房間的夜魅看着呆住的白瑾墨問道，“夜魅，你相信嗎，這世間竟會有一種笑容讓人一看就會跟着開心起來。”夜魅也向下面看了幾眼，“什麼啊？別犯傻了，咱們這次下來可是要考察凡情的。”白瑾墨好像沒聽到一樣，一直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夜魅擺了擺手，自己坐下吃了起來，“凡間的菜還不錯。”沒有人理他，“喂!白瑾墨！”“啊，來了。”白瑾墨才收回了目光，坐下和夜魅吃起飯來。

逸寒和沐瀆又帶着梓熙去看了皮影戲，梓熙一直拉着逸寒問東問西，逸寒也不惱，一一為她解釋，直到凡間天黑，“我們回吧，今晚王上娘娘會去梓晨殿陪梓熙吃飯，別讓他們等了。”沐瀆說道，“那我們回吧？”逸寒問梓熙，“好。”逸寒和沐瀆帶着梓熙回了魔族，並送她回梓晨殿，“今日玩的開心嗎？”逸寒牽着梓熙的手問道，“嗯，那個糖好好吃，還有那個皮影……”

“咳咳。”瑤依的咳嗽聲從梓晨殿傳出來，梓熙躲在逸寒的身後一步步挪進去。

“母后。”逸寒向瑤依行禮。

“娘娘。”沐瀆也行了禮。

梓熙慢慢從逸寒身後探出頭，“母后。”

“去哪了？”瑤依的神情很嚴肅。

“兒臣帶熙兒去了凡間。”

“是熙兒想去，所以王兄才帶熙兒去的。”梓熙緊接著說。

“娘娘，是我帶他倆出去的。”

瑤依忽然笑了起來，“好了，沒有要怪你們，都玩了小半天了，你倆快回寢殿休息休息，晚上再過來，一家人一起吃個飯。”逸寒和沐瀆便離開了梓晨殿，“母后，那篇字熙兒會補上的。”瑤依走過來摸了摸她的，“好，都依你。”

瑤依為她換了身新衣服，又把頭髮束好，看着銅鏡里的人，說道“我的小公主真好看。”“因為母後生的好看，我像母后。”梓熙依偎在瑤依的懷裏說，瑤依低頭親吻了她的額頭。“讓我來看看我魔族的小公主。”軒轅笑着走了進來，親吻了瑤依的臉頰，又把梓熙抱起舉高轉了個圈，“熙兒今日生辰，想要什麼禮物？”梓熙想了想，“熙兒想父王不要總呆在坤侖殿裏，多陪陪母后和我們。”“熙兒，不要胡鬧。”瑤依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好，父王以後一定多陪陪你母后，還有你和寒兒。”軒轅寵溺的看着瑤依，瑤依的臉頰慢慢泛紅，“走，我們去用晚膳。”軒轅一手抱着梓熙，一手牽着瑤依，去了正殿。

軒轅坐在中間，瑤依緊挨着他，梓熙坐在瑤依身邊，對面是逸寒和沐瀆，“今日是熙兒生辰，咱們一家人借這個機會吃個團圓飯。”軒轅說道，梓熙咬着筷子聽他說著，瑤依看了梓熙一眼，梓熙趕緊放下筷子端正坐好，軒轅看着梓熙笑了笑，“吃飯吧！”飯桌上軒轅問了逸寒的功課，又問了沐瀆法術修鍊的情況，瑤依不停的為大家夾菜，一家人其樂融融。

吃完飯後軒轅和瑤依回了依緣殿，逸寒又陪了梓熙一會便和沐瀆一起回去了。大家都走後，阿朵才出來，阿朵從梓熙三歲起就跟在她身邊，“生辰快樂，小殿下。”她的手裏捧着一個精緻的小荷包，梓熙接過放在鼻尖聞了聞，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謝謝你，阿朵，我也有東西留給你。”梓熙拉着她走進寢殿，將藏在盒子裏的糖人遞給她，“王兄今日帶我去凡間吃的，我求他多給我買了一個。”阿朵接過，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謝謝小殿下。奴婢可以吃嗎？”“當然啦！”她輕輕的舔了一口，“好吃嗎？”梓熙期待的看着她，她開心的點點頭，“那便好。”她又將糖人放回盒子裏，“讓奴婢服侍小殿下就寢吧！”梓熙爬上床，阿朵幫梓熙掖好被子，熄了燈，拿着盒子退下了。

梓熙一個人躺在黑暗的寢殿，梓熙並不會怕，因為會有輪值的守夜宮女在外間守候，阿朵的房間也在側殿，而且逸寒的宮殿就在梓晨殿的旁邊。許是今日玩的累了，很快梓熙就睡著了。

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雨，還打着雷，外面電閃雷鳴，照着屋裏的陳設忽明忽暗，梓熙從夢裏驚醒，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玉兒姐姐？”梓熙叫着外面守夜的宮女，沒人應答，“雲兒姐姐？”梓熙加大了聲音，一道閃電劃過天空，晃的她眼睛睜不開，咔嚓一聲巨響，梓熙跑下了床，“玉兒姐姐你們在嗎？阿朵？”梓熙打開寢殿的門，外面空無一人，殿外的樹影猶如鬼魅，映在寢殿的地面上，梓熙嚇得跑出了梓晨殿。

梓熙一邊哭喊着叫“王兄”，一邊往逸寒的逸晨殿跑，大雨傾盆而下，梓熙很快就渾身濕透了，衣服沾在身上，沉沉的墜着，一聲巨雷，梓熙跌倒在水坑裏，哭泣聲被雨聲淹沒，梓熙瑟瑟發抖，淚眼朦朧中有一雙腳出現在她眼前，下一秒她被人扶起來，“沐瀆哥哥？”梓熙抽泣着說，她看見他撐着傘蹲在自己面前，他把傘遞給梓熙，然後把他的外衣脫下來披在梓熙身上，低頭看向梓熙的腳，皺着眉說，“怎麼連鞋都不穿。”梓熙低着頭依舊在哭，“我已經告訴你王兄了，他馬上就會過來的。”梓熙抬起頭看着他，“謝謝沐瀆哥哥。”沐瀆讓梓熙踩在他的鞋上，拿回傘為梓熙撐起來，梓熙拽着他的衣袖看着逸晨殿的方向，很快亮起了燈，而逸寒也幾乎在亮燈的一瞬間就出現在梓熙的面前。

逸寒一把抱起梓熙，梓熙摟住他的脖子，“王兄，我怕。”逸寒輕輕拍着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王兄在。”逸寒捏了個訣造了個法門，抱着梓熙走了進去，裏面直接連通到逸晨殿，逸寒將梓熙放在床上，梓熙看自己將王兄的床坐濕了一大片，連忙起身，逸寒按住了她，“無妨。”然後扯過被子包在梓熙身上，“來人，去梓晨殿為公主取套乾淨衣服來，還有鞋子。再準備熱水和薑湯。”逸寒吩咐他寢殿裏的婢女道，“沐瀆，今晚多虧了你，不然熙兒還不知道要在雨里淋多久。”“沒事，我也是剛好路過，不過她為什麼會那麼怕雨？”“不是雨，是雷。她兩歲時，天君下令大罰天下，凡間暴雨三月，雷鳴不止，牽連着魔族也連日雷鳴，梓晨殿的一個婢女不慎被雷電擊中身亡，死前的模樣十分凄慘恐怖，正好被梓熙看見，可能落下了陰影吧！”逸寒走過來摸了摸梓熙的頭，梓熙回憶不起關於逸寒說的那件事，只覺得雷聲可怕，以前打雷都有婢女或阿朵陪在她身邊，今晚卻空無一人，“在王兄這裏泡個熱水澡好么？”梓熙點頭，“來人，帶公主去內殿，照顧好她。”“諾。”來了兩個婢女要帶着梓熙去洗澡，梓熙忙脫下沐瀆的外衣，遞給逸寒，“王兄，這是沐瀆哥哥的。”逸寒接過，“去吧。”

婢女帶着梓熙在浴盆里泡了熱水澡，又為她換上了剛取來的乾淨衣服，出去之後，逸寒的床鋪也被換上了新的，逸寒將梓熙抱到床上，接過婢女手中的薑湯，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喝下，又接過婢女遞上的手帕為梓熙擦了嘴，“在王兄這裏安心休息吧！王兄就在你旁邊。”梓熙點着頭，乖乖躺下，逸寒為她蓋好被子，“你也回去休息吧。”逸寒轉身對沐瀆說，“嗯。”梓熙看着沐瀆離開的背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早上醒來，梓熙看見逸寒趴在床沿上睡着，旁邊扣着一本書，梓熙沒有吵鬧他，輕輕拿起書接着他那頁自己看了起來，書上講述了千年前神魔大戰的事，在書里，魔族人被形容成狼子野心，燒殺搶掠無所不用其極，天族順應天道正義，所以發動了戰爭。梓熙有些不解，明明自己身邊的魔族人也是懂禮法，明是非的，雖然有的脾氣會過於暴躁，喜歡動武，但是也不至於燒殺搶掠，一旁的逸寒伸展了身體，看了看梓熙，笑了一下，“看懂了嗎？”梓熙將自己的問題告訴了他，逸寒揉了揉她的頭，“因為事實總是偏向於勝利者的，你還小，不必懂。”梓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餓了吧？王兄叫人給你煮飯。”“好。”

吃過飯後，逸寒送梓熙回梓晨殿，一進去看見婢女們跪了一排，阿朵也跪在前面，軒轅坐在中間面色鐵青，瑤依在旁邊急紅了眼睛，瑤依見了梓熙忙跑過來抱住她，“跑哪去了？”逸寒將昨晚的事敘述了一遍，“對不起，讓父王母后擔心了。”梓熙弱弱的說，軒轅揉了揉額頭，“沒事就好。”轉而嚴肅起來，“昨晚的當值宮女是誰？”有兩個奴婢顫顫巍巍的跪着向前挪動了一小步，“昨晚為何不在？”“昨……昨……”“快說！”“昨晚是小殿下生辰，奴才們以為小殿下會和王上娘娘呆到很晚才會就寢，就……就沒早回來當值。”“那你們去做什麼了？”軒轅很生氣，眼睛瞪的很大，“奴婢們去……去睡覺了……”“來人，把她們兩個拖出去，杖責二十，返回原籍。其他人如有再犯，懲罰翻倍。”“王上，奴婢們知錯了，奴婢們知錯了，請不要把我們逐出王宮。”軒轅揮揮手，她們被侍從帶了出去，“夫人，你再給熙兒派兩個妥善的人來侍候吧！”“好。今早阿朵去房間看你，發現你不在，問了守夜宮女，宮女說不知道，她尋到依緣殿，我和你父王又想起昨夜打了好久的雷，有沒有嚇壞？”瑤依溫柔的問梓熙，梓熙搖搖頭，“有王兄陪我，沒有嚇到。”“那便好。我要去上朝了。”軒轅急匆匆走了出去，逸寒也隨他一道去了，瑤依留下陪梓熙，“原來父王今日還沒有上朝。”“嗯。所以你要乖，不要讓你父王為你操心。”瑤依捏了一下梓熙的鼻子，梓熙點點頭。

瑤依走後，阿朵紅着眼睛湊過來，“對不起小殿下，奴婢昨晚沒有發現異常。”“沒事的，阿朵，讓你擔心了。”梓熙抱抱她，阿朵也抱住梓熙，“奴婢以後一定會守護好你。”她說。

白瑾墨和夜魅也辦完了事回了天宮，綾織早早的等在南天門，“瑾墨哥哥，你回來啦！我好想你。”白瑾墨沒有看她，和夜魅徑直走了進去。綾織看着白瑾墨的背影，“沒關係，瑾墨哥哥早晚都會是織兒的。”

回了天宮后，那個笑容一直印在白瑾墨的腦海里，他覺得那個笑容包含了世間所有的美好，是他在天宮這些年從來沒有見過的，也是他不會擁有的，有個希望在他心底慢慢生根，發芽，他竟希翼着再見她一面。從那以後的日子，他除了認真修習法術、陪母妃，就是往凡間跑，他找了許久，也沒有再見到她，他只好把那天記在心裏，等待着下一年的那天。

自從梓熙上一次被天雷嚇到，但凡雨天，阿朵都會進來陪她說話，只要打雷，窗外便會傳來悠揚的蕭聲，雖然和着雷雨聲，卻依然可以清晰的聽見，那曲調讓梓熙感到平靜安心，梓熙也讓宮婢出去查看過是何人，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漸漸的也就習慣了，不再疑問了。

這日梓熙剛和瑤依學會了做糕點，便偷偷跑到坤侖殿，想給軒轅一個驚喜，梓熙藏在門口，向里望去，看見桃翁和墨陽將軍在，梓熙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熙兒？怎麼不進來？”軒轅發現了門外徘徊的梓熙。

梓熙只好端着點心走進去，“熙兒拜見父王。見過桃翁，墨陽伯伯。”梓熙一一行禮。

“見過公主殿下。”桃翁和墨陽齊聲說。

“起來。怎麼跑過來了？”

“熙兒剛和母後學會做點心，想拿過來給阿爹吃。”

“哦？是嘛？桃翁，墨陽，看來咱們有口福了。”

梓熙將點心端給軒轅，又端給桃翁和墨陽，靜靜的等着他們品嘗完。

“不錯，你們覺得如何？”軒轅笑着問。

“小梓熙的手很巧呢！老臣覺得很好吃。”桃翁慈祥的看着梓熙笑着，墨陽將軍難的露出笑容，說道:“微臣覺得小殿下做的很好吃。”

“好了，這件事容我再想想，你們先回去吧！”軒轅說，桃翁他們離開后軒轅叫梓熙過去，抱起梓熙坐在他腿上，“讓父王看看你的字最近有沒有進步。”梓熙拿起軒轅的筆，提起筆在宣旨上寫下：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怡。軒轅看了笑到，“誰教你的？”“熙兒自己在書上看到的，覺得是在說父王和母后。”軒轅提起筆將怡圈出來，又把着梓熙的手，一筆一劃的寫下：移，“記住了，是這個移。”“好，熙兒記住了。”

轉眼又是梓熙生辰，逸寒和沐瀆又一起帶着熙兒去了凡間。白瑾墨早早的出現在那條街上，站在高處，看着街上從零星幾個行人，等到小販們都出來叫賣，行人也漸漸聚集在各個鋪位前，再也見不到了嗎？白瑾墨有些失落的想着，梓熙的身影出現在街道的盡頭，儘管距離很遠，但白瑾墨一眼就認了出來，梓熙的手裏拿着糖人，和去年一樣，乖乖的跟在兩位兄長身邊，白瑾墨默默注視着她，看着她一點點靠近，她長高了些，依舊笑顏如花，“王兄！你看，那邊有人會法術，他在噴火！”逸寒看向那邊，“那不是什麼法術，那是戲法，要去看看嗎？”梓熙用力的點點頭。

“王兄？”白瑾墨思考着，難倒她是王室？白瑾墨不自覺的笑了起來，也是，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怎麼會是尋常人家的女兒，我竟還挨家挨戶找了這麼久。“怎麼又對着人群傻笑？”夜魅突然出現在白瑾墨身後，白瑾墨不理他，開心的回了天宮，如果知道了她是王室，那一定會找到她的。

綾織又攔住了白瑾墨，“瑾墨哥哥，你又去凡間了，你下次帶我一起去，好不好？”白瑾墨沒有理她，繞過她繼續走着，“瑾墨哥哥，你不許不理我。”她對着白瑾墨大喊道。

白瑾墨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她，“不許？”

“嗯，你要是不理我，我就告訴姑姑和姑父，讓姑父罰螢妃鞭子！”

白瑾墨的眼睛眯起來，一步步向她靠近，“第一，我不喜歡你，自然不會理你，第二，你還有你的姑姑，離我母妃遠點，我手裏的劍是不認人的。”還不等白瑾墨幻化出他的滅靈劍，綾織已經感覺到陣陣寒意，她故作乖巧的點了點頭，白瑾墨不再理會她，揚長而去。

“瑾墨哥哥，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注意我的。”綾織握緊了拳頭，“心聲說這麼大聲可不好哦！”夜魅湊近綾織的耳邊，嚇得綾織一哆嗦，“要你管！也不看看自己身份！”綾織吼道，“管不了，管不了啊！”夜魅把手交叉放在腦後，不屑的走開，“我的身份，不比狐狸精高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