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渴血症發作
老族長渴血症發作不已，直接將周圍的奴隸盡數吸干。
這也就是師玟清後來捲入的那次奴隸暴斃之案。
精血填補回來之後，老族長有些虛空，便又被寂霜爭奪過了身體的使用權。
然而她再次醒來，竟見到長大的師玟清。
她已經是過來人了，自然百感交集，深知師玟清若是被老族長發現身為女郎一事，必然要被做成容器，無奈能力有限，故而用盡全力設下一個拙劣的法陣，想將師玟清二人送走，卻再一次失了知覺，換了老族長醒來。
老族長動手要抓師玟清，師玟清被淵重華用替死符送走。
丟失了師玟清的族長惱怒不已，將淵重華髮了瘋一般折磨。
寂霜在身體之中無能為力，只能攢着力量，想要將身體使用權奪回來。
於是這一次奪回來，便看到憔悴消瘦的小女，還有昏迷不醒的小女摯愛。
這令寂霜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師玟清看着痛苦不已的寂霜，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地疼，她將寂霜攬入懷中，輕聲細語地哄她：“娘親，不是您的錯，不是您，是族長。”
寂霜痛哭，眼中卻已經有了決絕之意。
既然老族長與她共用一具軀體，那就意味着她的靈魂現在還在身體裏。
如果寂霜自戕，身體當即死去，老族長也會死。
寂霜實在忍受不了自己的小女還要走自己的老路，更忍受不了老族長對自己可憐的小女做的這一切——她接受不了。
於是她從師玟清的懷中坐了起來，雙手顫抖着撫摸着師玟清消瘦的臉，一遍又一遍地撫過她臉上的輪廓，彷彿想將這張臉記入自己的心底。
“微微，微微，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寂霜最後再看了師玟清一眼，忽然就掌心運氣，想要往自己心口一掌拍去。
“不！娘親不要！！！”師玟清撕心裂肺的叫到，可是開弓之箭怎能回頭？
師玟清徒勞地想要阻攔這一掌，可是寂霜出掌比師玟清快多了——這也可見族長的靈魂能帶來的力量有多大。
就在師玟清眼睜睜地看着寂霜一掌蓋上自己的胸口時，她忽然又說話了。
“呃.....該死！”寂霜將自己的身體不可思議地一扭，那一掌就拍在了她背後的牆壁上，竟然硬生生地卸去了這一掌。
師玟清已經感覺到寂霜身上的氣質已經變了，又變回了之前那般邪惡的樣子。
她知道應該是族長回來了。
時映雪退了一步。
果然寂霜的眼神一陣迷離，半晌之後又換回了族長：“你娘還當真疼你。”
師玟清不接話，族長便直接說道：“你現在也應該明白了吧，我要的就是你這具身體，你好好想想。你那小情人身上中的是我的蠱毒，你的醫術通通來源於我，我可斷定你解不開。我若不解，天下無人能解。十日之內你的小情人必死，你可想明白了。”
不過就是讓師玟清在自己和淵重華之中做一個選擇么。
師玟清臉上一白，片刻之後才答道：“救他。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她的語氣之中稍稍有些顫抖，卻是當真愛重的，堅定不移。
老族長就怪裏怪氣地笑了起來：“喲，可真是個情比金堅的小娘子啊，也不知道你這樣救他，他醒過來之後會不會感激你？”
師玟清嘴角勾起一點蒼白笑意，看向淵重華的目光之中隱隱約約有點水光：“我不需要他感激我，甚至可以希望他忘了我，那我死了之後，他也不會覺得太難過。”
“正如你所願，這蠱毒的後遺症很重，他可能會失憶。”
師玟清臉上的神情已經完全冷了下來。
失憶么？
師玟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
但是師玟清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她絕對絕對絕對不希望淵重華死。
若是失憶，淵重華餘生能健康快樂，那他也心甘情願。
何況她又並不是非死不可的。
師玟清心中已暗自計算，已經回到小攝政王府去的祺娘，從大玄拿着輿圖敢來海島究竟要多久？
似乎也並不是很久。
那麼就來賭一把吧——看看這一局，是師玟清贏了，還是老族長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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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玟清既然已經答應老族長了，那老族長就扯着她，讓她去做準備事宜。
她每日要在池子之中浸泡藥水長達八個時辰，其餘時候不可吃東西，最多只能喝蒸餾過的水，這是要為排空身體雜質，交換靈魂做準備。
師玟清能忍，為了淵重華，她都能忍。
老族長也並不食言，她確實為淵重華在解蠱毒，甚至幫淵重華重構經脈——她的誠意很明顯，就是要師玟清的這具身體。
師玟清每日去看一次淵重華，看着他一點一點地好起來，心中就高興不少。
同時她也在暗暗地想，祺娘究竟來不來得及趕到海島？
有時候師玟清也自娛自樂，想着自己和淵重華這回也算一對苦命鴛鴦了。
過了大約十幾日，淵重華終於成功醒來了。
師玟清就在他身邊，喜極而泣。
然而淵重華卻一臉陌生地看着師玟清，甚至非常冷淡厭惡地看着她：“你是誰？在下與郎君並不熟識，還是莫要如此親密。”
這......
可以說這是師玟清最想要也最不想要的一個結果。
不過淵重華能忘了她，若是這一次賭輸了，至少淵重華不會那樣痛苦。
不會那樣痛苦，師玟清就覺得高興多了。
然而淵重華的脾氣似乎變了不少，他日漸暴躁，有時候師玟清和他多說兩句話就要翻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那見了鬼的老族長就要上來賤兮兮地笑，說是淵重華預后不佳，性情大變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師玟清沒有法子，只能盡量避免惹他生氣，沒有料到還是有一日鬧翻了，終於打了起來。
淵重華與她打了一場，絲毫不留情面，師玟清不敢傷他，於是節節敗退，差點被淵重華殺了——是族長攔了他。
淵重華兀自離開，族長也沒有攔着，只是在一邊怪笑着嘲諷連老天都不幫她，竟然當真讓她用性命換回來的男子已經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