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儒生鬧事

昏死過去的范文程連同兩名隨行人員被關進地牢，接着朱由檢傳旨給孫承宗，不必顧忌求和之事，該怎麼打就怎麼打，直到他親自下旨停戰。

這場戰役打到現在可以說已經到了尾聲，林丹汗被打成半殘廢；后金損失慘重，靠自身沒有個一二十年恢復不了元氣；大明雖損失了二萬多將士，但賺得盆滿缽滿，掠奪來的金銀一千三百多萬兩，糧食三十一萬石，戰馬四萬多匹，總人口二十三萬（註：建奴直接控制的總人口不超過二百萬）。

值此時刻，議和不同大明只與后金兩方議和，還得加上朝鮮和林丹汗，怎麼說林丹汗也是出了大力的，如今瓜分戰果怎能少了他，至於朝鮮，好歹也出了兵攻下了牛毛寨，給點湯湯水水就可以了。隨即，朱由檢派錦衣衛去給林丹汗和李倧傳達與后金議和，大家一起來分贓的意思。

而此時的林丹汗，可以說狼狽至極，二十幾萬大軍如今只剩下不到五萬，就連各部首領都開始面露不滿，出言譏諷。

惱羞成怒之際，林丹汗砍了一個跳得最歡的部落首領，憋了一肚子火的他，隨即把怒火發泄在討伐喀喇沁、敖漢、奈曼部三部，三部沒有后金的支援，沒堅持多久就被林丹汗一一覆滅。其中三部小半成員試圖遷入大明避禍，無奈大明皇帝朱由檢親自下令聯合林丹汗剿滅之，所俘虜的人口盡歸林丹汗。

短短十天內，三部相繼覆滅，所得人口青壯，皆編入大軍之中，由此林丹汗麾下大軍增至九萬餘，隨後林丹汗揮兵北上，東進討伐科爾沁部。

而三部被林丹汗覆滅的消息傳入后金大軍時，一時間后金大軍軍心動蕩，三部首領更是一副死了爹娘般的表情，而這也是皇太極所願看到的，因為如今三部可以說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和大金綁在一起。

可當林丹汗討伐科爾沁的消息再次傳來時，皇太極坐不住了，大軍中的科爾沁諸部的蒙古人坐不住了，好便似雷驚的孩子，雨琳的蝦蟆，翻身上馬欲離去。科爾沁首領奧巴台吉疑似針戳屁股，左扭右扭，忍耐不住，急向皇太極說明情況，他好帶兵離去抵禦林丹汗的入侵。

此時此刻縱有千萬理由，皇太極也不好強留奧巴台吉，強留不得其心不說，很有可能讓雙方反目成仇，況且軍心已亂，強留恐生是非，還不如放其離去抵禦林丹汗。

四月初九晚，議和加急信使來報：大明同意議和，也願意撤離義州、廣寧、西平堡三城，前提是后金歸還所劫掠的漢人，賠償大明軍隊開拔之資二千萬兩白銀，否則一切免談。

前提條件很苛刻，而且事到如今大明也並沒有停止軍事行動，就連朝鮮都參與了進來，實在是無恥之尤。大軍不能動，一動瀋陽就處在大明的兵鋒之下，且科爾沁也自顧不暇，科爾沁這一走大軍數量瞬間少了五萬，如果此時大明來攻，大金是凶多吉少。

翌日，流星馬來報：四月初五，孫傳庭率兵五萬配合海洲明軍奇襲我軍，我軍大敗，明軍追至鞍山城下，圍之。

呼~皇太極長嘆口氣，臉色陰沉，黑如焦炭。局勢越來越不利，戰爭打到現在，遼東大片田地荒蕪，不用想，今年肯定要餓死不少人，僵持下去只會更糟，恐有不戰而敗之危。遙想當年，大金是何等雄姿，轉瞬間乾坤逆轉，江河日下。值此危局，大明皇帝的條件雖苛刻，但不得不答應。

召各旗主商議，鍋不能由他抗，得找人代之。

（有些東西不敢寫太細，河蟹無處不在。）

四月初七，甜水站再次被毛文龍部所破。

四月初八，鞍山城被大明十萬大軍團團圍住，茅元儀守西面、毛文龍守北面、袁可立守東面，早飯過後城牆南面炮聲連綿不絕，下午，剛修繕不久的南面某段城牆被轟塌，孫傳庭率三萬大軍殺入城內，半個時辰后，四門告破，二個時辰后，城中已無反抗之人。

初九，茅元儀領一萬五兵留守鞍山，其餘大軍直撲遼陽。遼陽，建於太子河右凹處，北距太子河120多里，東距太子河三十多里，超高牆厚易守難攻。

初十，朝鮮諸將留八千兵馬留守牛毛寨，剩餘五萬餘人馬奔赴遼陽。

十二，遼陽西面炮火哼鳴，大明圍三缺一，留東面給建奴逃跑之用。

十三，瀋陽，清河發兵來援。

卻說，山海關內崇禎皇帝，此刻也是頭疼無比，原因是後院起火了。

錦衣衛加急來報：自恩科完后，考生心有怨氣，從最開始嘴上發發牢騷，到最後上疏要求重考，后開始聚眾堵閣臣大門，恰巧此時關於學校的事被人捅了出來，這也讓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然，閣臣們也心有委屈，明明是陛下折騰出來的，為啥最後是我等的鍋？

對於書生的反應，朱由檢雖有心裏準備，但沒想到事情會鬧的這麼大。那些孤兒才剛搬進學校，課本還在趕印，就有人急不可耐的趁機捅出來，火上澆油。

雖說有他沒他，對這場戰爭已經沒有任何影響，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來鬧事，其心可誅。

議和之事可以交給孫承宗，只要把議和條款寫下來即可，而范文程自然是要一併帶回去的，可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

當晚，朱由檢便寫好了議和條款和利益劃分明細，如今只待皇太極答應議和前提條件，即可進行四方談判，而議和條款對后金並不苛刻：確定雙方君臣關係，劃定邊界限，開互市等等一系列合約。

如今局面，不怕皇太極不答應，因為他耗不起，更損失不起，真正的議和只是時間問題。

翌日，朱由檢帶着錦衣衛和范文程回京，前線軍事包括四方議和全都交給了孫承宗處理。

歸途，閑來無事，調戲調戲狗東西范文程，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豈不快哉？

三日後，紫禁城，乾清宮！

“幾月沒見，忠賢你倒是幹練了許多。”魏忠賢是在朱由檢親征十天後回到京師的，這趟巡查之旅，他瘦了，大肚腩明顯縮水了，頭髮也更白了，看來吃了不少苦。

魏忠賢道：“謝皇爺誇獎，為皇爺辦差是奴婢的榮幸。”朱由檢道：“這次差事辦的不錯，剩下的五萬多兩銀子，東廠留二萬，其餘的充入內帑。”魏忠賢道：“謝皇爺賞賜。”朱由檢道：“只要用心辦事，朕不會虧待任何人，鬧事的事情你查到多少？”

此次考生鬧事，錦衣衛查實與東林人士有關，其中就有東林領袖錢謙益，天啟年內閣首輔韓爌等東林人士，甚至還牽扯朝中數名官員，其中一名還是周延儒提拔上來的。

魏忠賢道：“皇爺親征后，禮部尚書溫體仁曾私下見過韓爌與錢謙益，且二人也曾拜訪過周延儒，但沒能如願，為此周延儒還和溫體仁吵過一次。”

“唔~”朱由檢拖着聲音，他們倆是作秀還是真炒暫且不考慮，既然如此朕就順勢而為。“查實溫體仁的罪證，然後讓周延儒找人彈劾他，務必讓人知道此事是周延儒在背後。牽扯進來的官員，查實罪證，逮捕入獄，特別是這個錢謙益，給朕釘死了。”水太涼先生，你不跳出來朕還不好對你下手，既然你找死，朕就滿足你。

“奴婢遵旨。”魏忠賢此刻如同打了雞血般，東廠光輝再次來臨。

還有一攤子事等着朱由檢處理，魏忠賢領旨辦差后，朱由檢召見了內閣成員，積壓的政事，會試高中名單，殿試時間都需他敲定，就連恩科試卷都還沒批閱，一想到恩科試卷，他就苦成苦瓜臉，沒有半個月鐵定看不完的。

會試此次錄取300餘名貢士，光這些考卷朱由檢花了一兩個時辰才看完自己出的那道策論，而所答能讓他稍稍滿意的不到二十人，其餘等人簡直答為所問，整篇全是廢話。欽點進士名單，接着張榜公佈，同時也一同公佈殿試時間：四月二十一。

一連三天邊閱卷邊聽着太監朗聲閱讀奏章，朱由檢坐不住了，這簡直就不是人乾的活，得抓壯丁，弟子宋應星首當其衝，還有幾位懂算術的人才幫忙閱算術題，頓時閱卷速度大大提升。但是九成考生都是對科學毫無認知，要麼是空白，要麼是答的不知所問，還不如交白卷，省得看了肝疼。

越批越氣，朱由檢索性躲在後宮享受溫柔去了，因為東廠開始大肆抓人，上至朝廷官員，下至酸秀才，足足抓了一百多個，彈劾魏忠賢的奏章是一本接一本，不帶停息的。

在朱由檢看來，這些官員是怕受牽連，因為他們的屁股不幹凈，或者說很有可能牽連在裏面，不知誰又在幕後主使，在第十一天，茫茫多的儒生靜坐在皇宮門口，要求陛下嚴懲魏忠賢，並焚毀學院的科學課本，重新教授儒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