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議和？
三月十五，恩科考試，三天時間。
試卷是當天懿安皇后張嫣和皇後周玉鳳派宮中太監命錦衣衛押送，提前小半個時辰送進各個考場。對於試卷上的內容監考官員也是十分好奇了，為滿足監考官員的好奇心，每個考場的試卷總量都多了那麼十份。
試卷一共三張，共二十道題，監官拿到手后，迫不及待攤開試卷...風中凌亂，一臉懵逼...這都考的什麼鬼東西？
第一題：《墨經》有雲“刑之大，其沉淺也，說在衡。”請問如何計算出浮力的大小？；第二題：《墨經》有云：“衡，加重於其一旁，必捶，權重不相若也相衡，則本短標長。兩加焉，重相若，則標必下，標得權也。”請闡述你的觀點。；第三題：“景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入也高，高者之入也下。”請問為何夏季越往北白晝越長？冬季由北向南白晝越長？·····第十七題：綜合中華上下幾千年的衣食住行，請闡述你的觀點。；第十八題：當今世界之格局對我中華之未來有何影響？；第十九題：我朝有哪些積弊隱患，有又該如何去做？；第二十題：綜合各種因素，我朝如何才能長治久安？
試卷考題前十二道可謂森羅萬象，基本都屬於當下讀書人的知識盲區，十三至十六是算術題，十七至二十是策論題，策論題不管出的再難總歸能寫出點東西來，可前面的考題就......抓耳撓腮有之，脫鞋脫襪摳腳丫有之，嘴角沾墨有之，仰頭長嘆目光獃滯有之......眾生百態，考生亦是姿態萬千。
當然也有極少數的考生對考題上的內容兩眼發光、甘之如飴，而考生李信則擺着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因為有兩道考題他能從看過的課本上給出答案，比如計算水浮力大小，槓桿原理，但他更感興趣的是策論題，從題可看出聖上的雄心，而這也是他所想所願，當然他所想的沒聖上這麼寬這麼廣，這也讓他沉寂其中做想做答。
三天下來不光考生心力交瘁，就連考官和滿朝文武都心力交瘁，有些為題所困；有些為陛下所出的問題所困，猜測陛下出題的用意；也有人不為所動，該幹嘛還是照樣幹嘛。
出了考場門檻，考生紛紛抬頭望天，眾多考生對自己是否能高中已不報任何希望，他們想不通聖上為何不出經史子集，而是要出這等題目來折磨自己......朱家天子，各個都...異於常人，超乎天下人所料。
唉....
人亡馬死怎歸家？野鬼孤魂亂似麻。可憐抖擻英雄將，不辨賢愚血染沙。——《摘自西遊記第二十八回》
西平堡北面城牆，數百大明將士倒在了被火炮轟塌的十來米寬的缺口上，殘肢斷臂鋪滿一地，許多夾在空隙中的屍體早已被踩的血肉模糊，也填平了凹凸不平坑坑窪窪的缺口。
城中大街混戰，見尤世祿與建奴主將兩馬相交，雙槍齊舉，戰到十幾合，勝負不分。惱得呂布性起，挺槍驟馬出來助戰，一槍從眼窩穿其頭顱。尤世祿羞惱，持槍從另一眼窩扎入頭顱。
“我能打贏他。”
“這是戰爭，不是逞個人勇武的時候。”話完，揮舞長槍拍馬沖入敵陣，剎那間敵陣血沫四濺，怒吼陣陣：“殺，一個不留。”
卻說此刻皇太極，在大敗林丹汗后，調轉馬頭回師救援，為了補充大軍數量，他許諾蒙古諸部種種好處，但成效並不理想。
回師的第一天，皇太極撒出去的探馬就與明軍斥候發生了數起交戰，雙方互有損傷也都沒抓到活口，但之後的時間裏，明軍斥候數量越發多了起來。
費三日，回師前鋒紮營於廣寧正北一百餘里處蒙古喀爾喀部，后一日救援廣寧城的建奴援軍合兵於此，后兩日建奴回師大軍如數抵達，又后一日，科爾沁最後一支徵集的萬餘大軍抵達至此。
三月二十二，后金整個佈防兵力，老寨駐軍一萬，清河駐軍一萬五萬，遼陽駐軍三萬，鐵嶺一萬五，瀋陽四萬，遼河東沿岸五萬，喀爾喀營地總兵力將近十萬。
三月二十三，皇太極派阿敏、阿濟格、濟爾哈朗各領二萬大軍，分三路依次攻打義州、廣寧、西平堡，杜度、阿巴海、碩託各領五千騎策應三路大軍，並伺機截殺大明援軍和後勤。
三月二十四，遼河分出兩萬大軍，一路向西平堡，一路奔赴海洲；遼陽派出一萬大軍，鞍山派出二千騎兵攻打甜水站；清河派出三千騎、牛毛寨分出二千騎清除大明哨卡。
三月二十五，阿敏在義州城外二十五里處安營紮寨，阿濟格在廣寧城外三十里處安營紮寨。二十六，濟爾哈朗在西平堡城外二十五里處安營紮寨。二十七，建奴試探性的攻擊海洲、義州、廣寧、西平堡四城。二十八，毛文龍所部棄甜水站而去，臨走之前一把火讓甜水站化成火海，當建奴入城發現城中已無活物，且各個水源還被投放了腐爛屍體。
三月二十九，此時已過立夏，南方天氣逐漸炎熱，而在遼東才剛剛步入春季，征夫易披掛，戰馬稍顯瘦弱，雙方仇深似海，皆生戰鬥之心，盡想報仇之念。
然，城高牆厚，修繕加固，火炮奇缺，要想破城，只得強攻，奴酋不許，望城長嘆。
錦州，孫承宗派人喚大小官軍入堂商議。旁邊走過一人，威風凜凜，相貌堂堂，便是孫傳庭孫伯雅，又出頭相見。孫承宗傳令道：“后金家奴，早晚要攻城，義州、廣寧、西平堡某不懼，許你二萬精兵與曹文昭和定遠侯部，坐船順河入海至連雲島，殲滅海洲來犯建奴。秦將軍點本部人馬和武定侯部，某再許你五千騎兵，馳援右屯。”
孫傳庭得了將令，當日點兵，次日登船順河而下。秦良玉得了將令，當日點齊兵馬，於午時率兵出了錦州。
話說朝鮮四路大軍各抵至城下時，各城守將不令朝鮮大軍入城，僵持三日後，毛文龍傳信說：“爾等欲與大明為敵乎？若尚存血性，你等可合兵渡河攻打牛毛寨、赫圖阿拉（老寨），助大明剿滅建奴，如若不然退兵即可，切莫一時昏頭，影響大明用兵謀略。”
初聞朝鮮集大軍於四城，毛文龍氣急之下破口罵之‘汝之恥，蓋世也！’
雖其心生憤慨，然大局當前，亦不可因個人而壞國之大事，忍之無不可。
或因信中言語有所觸動或因其嬌狂自大，朝鮮四將議后合兵一處渡河而去。於六日後下牛毛寨，大掠三日，人畜不留，其士氣空前高漲，一時無兩。
時至，四月初二，其兵分兩路，金自點與沈器遠領兵四萬攻取鴉鶻關，申景瑗與元斗杓領兵四萬攻取赫圖阿拉。
當日，遼東義州，強攻未果，損失千餘包衣。
翌日，四月初三，孫傳庭領兵至耀州城下。
當日，杜度、阿巴海、碩託合兵強攻右屯未果，互有損傷。
翌日，四月初四，三人繼續強攻，城危之際，秦良玉親率白桿軍填補缺口，激戰一時辰，建奴退去，至此白桿兵戰死四百一十七人。
廣寧城外三十里處，后金營地，皇太極升帳，召大小將官商議軍事。
“如何破城？”皇太極四字重若萬斤，壓人胸口。帳內大小將官都明白，城內各種物資都十分充足，目的不言而喻，讓我大金強攻之。其心可誅，其心狠毒，其心當烹。
阿濟格道：“大汗，明軍火器犀利，更有手雷防守利器，強攻必死傷慘重。”（註：手雷，地雷大明早就用於守城，錦寧之戰史料就有記載。）
雖知其說的都是廢話，皇太極依然面色平靜，目光緩緩掃過帳內將官。然，無一人站出來獻策，隨即目光投向范文程和寧完我。
“議和，靜…”沒等范文程說完，阿濟格凌空一腳飛踹而去…
“哎呦～”一聲慘叫聲。
‘哐當！’撞擊聲。
散架的案幾，蜷縮在地，雙臂環於胸，試了幾次沒能爬起來。
“來人，托阿濟格出去重打二十軍棍。”少頃，皇太極怒喊一聲，然後親自扶起范文程，關切問道：“卿可有大礙，是否需要傳軍醫？”
此刻，皇太極心中十分憤怒，此大金危機關頭，怎能因個人喜惡而對漢臣出如此重手，好歹也得讓人把話說完才是，能否度過難關，還需他們出謀劃策才行。
蠢，愚不可及！
“多謝大汗，臣無礙。”在皇太極的攙扶下，范文程艱難的爬了起來，為了避免在挨踹，說道：“大明這次有備而來，火炮和火藥等守城物資肯定十分充足，大明軍隊所到之處猶如蝗蟲過境，片瓦不留，大明這是看中了我大金的軟肋，劫掠人口破壞大金生產，如今無非就是想通過攻城戰消耗大金元氣，所以臣建議先與明朝議和，靜待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