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燧發槍
二月初九，乾清宮
朱由檢正在與畢懋康，畢懋良探討燧發槍的啞火問題，對於啞火問題朱由檢他也沒有辦法，只要能保證燧發槍的啞火率保持在三成以下就可以了。
但就算燧發槍有近三成的啞火率，相比火繩槍而言，燧發槍的優勢還是很大的，要不然燧發槍也不會徹底取代火繩槍。
當然，某些自己打獵用燧發槍，軍隊使用火繩槍的朝代，顯然是說一套做一套，不能以常理去看待他，因為他們自始至終都不承認他們是**人。
杯弓蛇影，夜不能寐，不敢入揚州城......
“愛卿，啞火的事朕真沒辦法，只要能把啞火降至三成以下就可生產裝備士兵了。”朱由檢此時也頭疼無比，這兄弟倆完全就是火器迷，外加輕微強迫症，想的不是把四成五的啞火率降低，而是一步到位怎麼解決啞火問題。
可能嗎？
燧發槍不啞火就不說燧發槍了，而是步槍。
“臣年紀大了，臣也不知自己還能活多久，臣就是想通過火器讓咱們漢人不受馬匹的制約，不受騎兵的制約。”說到這，畢懋康嘆息道：“臣要是能再年輕二十歲該多好啊。”
畢懋康一番煽情的話讓朱由檢眼眶微微發紅，這種思想情懷讓他腦海中閃過無數身影與畫面，令天下人敬仰傾佩，也許這也是他寫下‘夷虜所最畏於中國者，火器也’這句話的中心思想吧。
“愛卿這番話讓朕為之敬佩。”朱由檢朝着畢懋康拱了拱手，輕笑道：“可惜天下人讀書人都說此乃奇淫巧技，殊不知正是這些奇淫巧技才讓我漢人坐穩神州大地。”
畢懋良恭敬道：“陛下所言甚是，兄長曾說過‘先輩能發現火藥，以後也會發現比火藥威力更大的火藥’。”
聞言，朱由檢悠悠的盯着兄弟倆看了幾眼，心說大佬，你要不要這麼NP，你這樣讓我這穿越者情何以堪。
“其實...”朱由檢賊兮兮道：“其實皇兄曾給了我個配方，此配方配出的爆炸威力是火藥的十幾倍，不過由於某些原因配方缺失了部分。”
畢懋康：.......
“......”畢懋良漲紅着臉，心說：陛下我就說說，你還真有啊，你這讓我情何以堪？
隨即，畢懋康雙目圓睜，眼中放光盯着皇帝，用發顫的聲音說道：“敢問陛下可有實物？”
朱由檢苦笑道：“沒有，被那場爆炸給炸沒了。”說到這朱由檢話鋒一轉，“不過可以重新研究出來，只是過程太過危險，朕一直拿不定主意。”
此刻，畢懋康眼神充滿鬥志與渴望，立馬脫口道：“臣願意。”
“......”朱由檢無語了，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是大明的損失，並且你只是槍械製造專家，擺動瓶瓶罐罐的事也不合適啊，更何況你年紀都這麼大了，萬一手一抖......
絕逼死的不能再死！！！
“愛卿啊。”朱由檢準備來個迂迴戰術，擠出個笑容道：“你要不先把燧發槍先完成咯？只要燧發槍能裝備軍士，朕就讓你去負責此事。”
“陛下恕罪，是臣心急了。”恢復過來的畢懋康連忙請罪，頓了頓后說道：“臣連這東西是什麼都不清楚，冒然接過此事，臣的性命是小，耽誤了陛下的事臣萬死難得其咎。”
“每個人都有自己所擅長的一面，也有自己不擅長的一面。”朱由檢解釋道：“何況此物並不像火藥那樣可以直接配置，而是需要先配置出材料，無法量產這些材料就算制出炸藥又有什麼用。”
硫酸、硝酸古代其實已經有了，只是還無法祛除乾淨裏面含有的雜質，而甘油還只是被當成廢水倒掉，當然香皂坊裏面出產的甘油朱由檢早就命王正華收集起來了，並且還命王正華祛除甘油裏面的雜質。
然，效果並不理想！！！
俗話說事有輕重緩急，這點朱由檢看的很清楚，不扭轉儒家思想，不解決外患，總有一天中原百姓會吃大虧的，只要不讓滿清入主中原，雖然不至於淪落成別人火槍大炮自己大刀長矛這種局面，但也會栽個大跟頭。
所以就目前而言，首當其衝的是解決內憂，其次才是外患，就算沒有了李自成，也會出現張自成，不解決糧食問題，什麼都是虛的。
可惜現在毛文龍還沒歸附朝廷，不然可以與他做糧食生意，讓他去周圍各國收購糧食賣給自己，也能緩解國內糧食短缺問題。
與畢懋康兄弟倆吃過午飯後又閑聊了一刻多鐘，隨後朱由檢召見了在偏殿等待已久的徐光啟和宋應星，不是他不召見，是朱由檢與畢懋康兄弟倆談話時吩咐過不許打擾。
此時的徐光啟已經66歲了，頭髮鬍子基本都白了，但身體還很硬朗，精神狀態也十分好，《農政全書》已完成初稿；而宋應星今年才41，此時正直壯年，據錦衣衛奏報，他正在編寫《天工開物》。
“兩位愛卿，坐。”兩人躬身行禮過後，朱由檢賜坐。
“謝陛下。”徐光啟表情毫無變化，宋應星內心有些受寵若驚。
“農為一國之本，工為推動社會前進的推力。”話閉，朱由校觀察了下兩人的面目表情，見沒什麼變化后，看着徐光啟道：“徐愛卿《甘薯疏》朕看過，為此朕還特意關注了泰西的情況，對於推廣甘薯、土豆、地豆等新農作物，朕是十分支持的，為此朕有意讓愛卿主持此時，不知愛卿意下如何？”
聞言，徐光啟站起來躬身行禮道：“為陛下分憂乃臣畢生所願也，臣願擔此重任。”
“甚好，甚好！”朱由檢微笑着虛手一抬，道：“朕準備新增一部《農業部》，農業部與六部平級，負責專門管理大明農業事務，愛卿就暫時先任農業部尚書一職，至於農業部所屬官員全權交由愛卿選拔，就算是泰西人也可以進入。”
朱由檢之所以把人士任免權交由徐光啟，一是信任這種為國為民的人才，二是他找的人才或與還沒徐光啟自己搜刮的人才合適，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與徐光啟有交集的人肯定多少都懂些，與其如此還不如讓農業部以徐光啟為尊。
“臣...臣叩謝陛下，臣...”看着徐光啟站起身子走出來跪地磕頭，朱由檢連忙起身走過來扶起徐光啟，和聲道：“愛卿無須多禮，愛卿的心朕明白，能有愛卿主持此事乃百姓之福，咱們君臣努力，定能解決百姓肚子問題。”
坐會凳子上的徐光啟露出一抹憂色，說道：“臣私下裏一直在推廣甘薯與土豆的種植，可惜阻力重重有些事與願違，臣至今都想不出一個好的方法。”
沒有阻力才怪，吃慣了大米和麵粉再去吃土豆和紅薯能習慣才怪，你得想辦法把甘薯和土豆轉換成各種吃法才行，而不是學泰西人整顆整顆煮着吃，在人不喜歡吃的情況下，能推廣肯定阻力重重，而且你是在南方推廣，阻力就更大了。
“愛卿無須擔心，朕有辦法讓百姓接受。。”朱由檢笑了笑道：“百姓不願意種植朝廷也不好強迫，愛卿就先在朕的各個皇莊種植吧，同時朕會向民間收購甘薯和土豆，愛卿空閑時多研究下甘薯和土豆的吃法，比如研成粉末、炒成菜肴、蒸煮晒乾之類的。”
朱由檢的話彷彿一下點醒了徐光啟，雙眼發出一道精光，說道：“陛下這番話令臣茅塞頓開，以往臣為了推廣而推廣，縱使其產量是稻穀的數倍，百姓也無動於衷，更別說其不好吃不說，吃多了還不舒服。”
“哈哈哈~”朱由檢大笑道：“看來愛卿是陷入誤區了，咱們不要把他們當主糧進行推廣，而是把它們當副糧推廣，咱們可以把它們晒乾做成粉條，或者麵粉裏面摻些甘薯粉或土豆粉做成粉條，說不準味道比以往還好呢。”
在中國甚至整個東亞，甘薯和土豆肯定無法成為主糧，後世不就是把甘薯和土豆當成副糧，土豆做成菜、甘薯搞成粉條等等其他食品嗎？
當然，中國也有一段時期權貴吃着米飯和饅頭，百姓把甘薯和土豆作為口糧，這也吹成啥跟啥，百姓生活啥樣沒點P數，也好意思吹？
he~tui~
徐光啟恭敬道：“陛下所言甚是，是臣陷入了誤區。”
朱由檢道：“集思廣益罷了，愛卿的才學朕是十分傾佩的。”說道這，看向宋應星道：“宋愛卿的才學同樣令朕傾佩。”
宋應星連忙站起來作揖道：“學生惶恐，當不得陛下誇讚，更不敢與徐先生比肩。”
“無須自謙，朕聽說你在著書？”朱由檢揮了下手，後世宋應星的名氣與成就遠大於徐光啟，可以說宋應星是科學全才，還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科學人才，天工開物涉獵之廣令人嘆為觀止，譯本更是遍佈世界，間接的推動了除中國外的世界發展。
可惜...被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