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盧象升
對於皇帝開恩科，天下讀書人基本是開懷大慶的，也有一小搓人是沮喪的，因為進士又要增加將近500個了。
哎~何事才能撈個官身啊~哎~
內閣雖然對皇帝的恩科不解，但也沒說什麼，至於朝臣，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去頂撞皇帝，因為新入閣的閣臣還沒確定下來呢。
隨着皇榜下發后的第二天，朱由檢御批欽點了新的閣臣：首輔張瑞圖、次輔李國、閣臣周延儒、孫承宗、黃士俊、姜逢元。
六位閣臣只有孫承宗身兼兵部尚書銜，其它五人則沒有兼職，而朝堂六部尚書分別為：吏部周應秋，刑部田吉，禮部溫體仁，兵部孫承宗，戶部畢自嚴，工部畢懋康，左都御史曹思誠，大理寺卿凌義渠。
同時朱由檢正式下發旨意，除軍事、災害、罷免的奏摺需御覽外，其它奏摺均由內閣處理，無需交給皇帝御批，但皇帝可以隨時抽查內閣批註的奏摺。而更讓朝野沸騰的是，上朝改每月一次，只有在特殊情況下皇帝才會召集眾臣上朝，商議國事。
開心嗎？基本都很開心，可怎麼就感覺怪怪的？
朝堂的變化並沒給京城百姓帶來影響，臨近年關，不管家境如何，百姓總會買點東西喜迎新年，至少如今的生活還是有盼頭的。
“建斗兄，看見那一家了嗎？”大街上，朱由檢指着前方手牽手的一家三口，盧象升順着方向望去：一家三口都衣着樸素卻很乾凈，女童居中小腦袋東張西望，左右是父母，不時夫妻倆對視一眼微笑着說著話。
“很辛福的一家三口。”
“是啊，很溫馨的一對夫妻，只不過他們夫妻倆是真愛，孩子只是個意外。”
盧象升：......
王承恩：......
錦衣衛：......
少頃，朱由檢輕笑道：“自古以來，百姓只知納糧繳稅，可百姓中又有多少人知道為何要繳納賦稅？無國則無家，軍強則民強，民富，國不一定富也不一定強，那麼建斗...”說到這，朱由檢看向盧象升問道：“怎麼才能二者得兼？”
“這...”盧象升被問住了，陛下所問不是簡簡單單一兩句話就能闡述清楚的。
“有時間好好想想。”朱由檢拍了拍盧象升的臂膀后，繼續說道：“思維跳出大明的框框架架，眼界也別局限於大明這片土地，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貨。”
盧象升皺着眉頭對着朱由檢微微拱了拱手：“多謝亞東兄提點，在下記住了。”
朱由校笑了笑沒有說話，培養人才得慢慢來，特別是在深受儒家文化熏陶過的人更要循循漸進，萬一他要是因為他的話鑽了牛角尖那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一路閑逛，偶爾朱由檢會停在某個小攤前買個小飾品什麼的作為禮物回去後送給后宮裏的女人，當然皇嫂肯定不會落下，逛累了之後，朱由檢隨便找了個臨街酒樓——七里香，一個很普通的酒樓。
“建斗別想了，我那些問題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想明白的。”四人桌前，朱由檢與王承恩、盧象升、千戶李言冰坐在一起，坐下來后，朱由檢看着眉頭緊鎖的盧象升開口說著。
盧象升羞愧道：“在下慚愧至極，一路走來還是毫無頭緒。”
朱由檢笑道：“不急不急，咱們還年輕，總會想出辦法的，不過強國必先強軍，強軍之道我不懂，但我知夷狄畏我中華，科技也!”
“科技？”對於皇帝口中的新鮮詞彙，盧象升不解其意。
“科技，乃各種學問技藝的統稱。”朱由檢微微頷首，意味深長道：“建斗好好想想，幾千年下來到底是什麼變了，歸根結底是什麼推動着中華文明在前進，而夷狄口中的花花世界究竟又是什麼？”
“少爺，是器物嗎？”王承恩試探性的問了句，他經常跟在朱由檢的身邊，雖然朱由檢沒有直接與他說什麼，但隻言片語下多多少少受了朱由檢的影響。
聞言，朱由檢為之氣結，然後詭異的看了眼王承恩，讚賞道：“老王你...真令我刮目相看。”
能被陛下誇讚，王承恩心裏十分開心，拍着馬屁道：“這都是少爺的功勞，耳熏目染下才想出來的。”
“你啊。”朱由檢衝著王承恩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一個太監都能想出來，他不相信大明文人會想不明白，當然死腦殼除外。
火藥發展至今技術已經相當成熟，除了提純技術還能提高火藥威力外，包括什麼顆粒火藥早就出現了，就連地雷、水雷、手雷也已經在戰爭中使用了，他除了能提出些理念外，好像已經做不了什麼。
動手能力估計他連個普通匠人都不如，因為誰沒事閑着蛋疼去配火藥玩？除非是動手製作烈性炸藥之類的，比如硝化甘油什麼的。
硝化甘油的配方看似很簡單，但濃硝酸、濃硫酸的配置又是技術難題，而配置硝化甘油又極其危險、稍有不慎——撒花完結。
當然，朱由檢也打過這方面的主意，他曾調集檔案查看‘王恭廠大爆炸’，可一無所獲，也許裏面某位大能搞出了什麼烈性炸藥也說不定，可誰知道呢。
一切都隨着那場爆炸，化為烏有了。
“火藥威力不可謂不大，但還遠遠不夠，家兄臨終前曾給了我個配方，此物威力是火藥威力的十幾倍，可就是製作過程太過危險，以至於....”朱由檢壓低聲音，語不驚雷死人。
朱由檢說出的這番話不可謂不嚇人，三人肩膀微微一顫，眼神驚駭的看向朱由檢，心中齊呼：娘咧，陛下說的是火藥局那場爆炸的秘辛嗎？
鍋甩給朱由校、難不成還有人敢提出質疑？問就是人都死光了，具體的朕也不清楚啊，先帝只給了我配方並沒有細說啊。
盧象升咽了口唾沫，發出微顫的聲音，問道：“可有其他人知曉？”
朱由檢搖頭道：“沒有了，除了配方主事的都被炸死了，除了配方，我想重新命人研究，可惜沒能找到人選。”
三人：......真要研究出來，乃國之重器，關鍵事情機密不說還特別危險，稍有不慎可能還會連累家人，這人選確實難以選擇。
少頃，盧象升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低聲道：“陛下，臣願意接此重任。”緊接着，王承恩和李言冰紛紛附和表態願意接此重任。
“此事不急。”朱由檢笑了笑說道：“等明年恩科后我看能不能從中選拔相關人才出來研究此物。”
王承恩道：“少爺言之有理，我等欠缺考量。”
盧象升問道：“之所以要舉行兩場恩科，莫非是因為這個？”
“建斗等你理解了什麼是科技就不會這麼問了。”朱由檢笑了笑心說，為了這個不知何時才能量產的硝化甘油，我何必廢這麼大心思，我是要打壓儒家，解放大明讀書人的思想，讓大明在各個領域都能蓬勃發展、百家齊鳴。
雖然說明末也有小部分的人意識到了科技的力量，但還是沒能跳出儒家範疇，假如明朝還能延續百年或與會有所改變重視工匠技藝，但這也只是假設，因為入關后大興文字獄實行愚民統治，能因為一個字殺人全家，能有多大的發展？
像天工開物這種書籍，後世中國卻沒有，反而在日本、歐洲各國能看到，好笑不好笑？諷刺不諷刺？
朕乃夷狄之君非中國之人。
朕已外國之君主中國之事——《大義覺迷錄》
*非中國，辮子不能去，辮子去中國不亡但**亡。
啥也不是——
咳咳！！！不能說，說了怕河蟹大大！！
言歸正傳~
年關將近，不光百姓家裏喜氣洋洋，就連皇宮張燈結綵，太監宮女臉上都露出了久違，發自內心的笑容。
不得不說，氣氛這種東西能很快感染一個人，原本朱由檢並沒多大觸動，但漸漸的也被感染了，壓在心中那塊大石頭也減輕了許多。
朝臣同樣如此，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找皇帝的麻煩，除非爆發了戰爭，不然絕對不會哪些不開心的事情去觸霉頭，就連黨爭都停歇了下來，都十分默契的開開心心過完這個年。
來年再戰。
倒是香皂的事出奇順利，方正化在京城開了三家專賣店，收益很好，第一天就賣出了一千多塊香皂，隨後銷量大漲，缺貨十分嚴重。
以香皂作坊日產五千塊來算，扣除雜七雜八的支出，香皂作坊一天能給朱由檢賺取將近四千兩銀子（查不到相關價格資料），一年365天單單一個北京就能賺取一百多萬兩白銀。
mmp，這要是在大明多開幾個作坊，還不得一飛衝天？
可惜，受各種因素影響，香皂不能盲目增加產量，且這價格普通人也消費不起，所以只能在有限的幾個繁華城池內建香皂作坊，而普通百姓還是繼續使用皂豆之類的吧。朕這也是劫富濟貧為你們好啊，等以後原料充足了再把價格降下來就是了。
至於說公佈配方，可能嗎？在周圍各國沒有研究出來之前，配方是不可能公佈出來的，朱由檢只會命人收購原材料，然後賣成品給他們，掏空他們的錢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