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禮物
“怎麼樣了？”姜瀚見姚彥放下聽診器忙湊了過來。
“姐姐，我阿媽她怎麼樣了？”旁邊一個十八九歲頭扎着雙辮的丫頭也湊了過來。
“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貧血，勞累過度導致暈厥，好好調理身體不要太勞累就可以了。”
“雪妮你看我就說沒事吧！”姜瀚感激地沖她笑笑。
“姜瀚哥哥謝謝你，”雪妮一把握住他的手。
姚彥看看兩人，明明出力的是她好不好，怎麼把她當空氣一般。
“雪妮，”姜瀚尷尬地抽回手，“伯母沒什麼大礙我們就先回去了。”
“姜瀚哥哥，你才剛來就要走嗎？”雪妮淚眼婆娑地看着他。
“那個……”
“要不你先留下吧！我去前面鎮上逛一逛，”不等他搭話，徑直走出破落的小院。
說是小鎮也不過就三十幾戶人家，街面上不時有幾隻狗竄出來，偶爾幾個莊稼漢牽着牛走過，圍着街面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百無了奈走進唯一的一家雜貨鋪。
四處看了看目光停留在一個米黃色蝴蝶結髮帶上，拿在手上細細地看了一下。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老闆娘操着濃重的口音和她攀談起來。
姚彥微笑地點點頭。
“姑娘真有眼光，這個髮帶是俺一個表侄從外地進過來的，可稀罕呢！”
姚彥剛想問多少錢，才想起來自己是被姜瀚硬拉出來的，身上沒有一分錢，“那個老闆，能微信轉賬或者支付寶付款嗎？”
“臭姜瀚，都幾點了還在那裏卿卿我我，”坐在小河邊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腦子一片眩暈。
“想我了？”姜瀚從後面跳出來。
姚彥無力地看了他一眼，“無聊。”
“餓了吧！”從背後端出一碗麵條，“趁熱吃吧！”
“這是你那好妹妹做的？”
“我買的，你要不要吃？”
“吃，為什麼不吃，”沒必要和肚子過不去，端起麵條狼吞虎咽吃起來。
“慢點，”見她吃的這麼歡實忍不住笑起來，“不夠的話我在去買一份。”
“你吃過了嗎？”問這話又感覺特多餘，他的雪妮妹妹怎麼捨得讓他餓肚子呢！
“看你吃到臉上都是，”伸手捻下她嘴角的一點麵條。
姚彥抬頭看着他，曾幾何時，他也對她做過同樣的事，三年的情意在一瞬間土崩瓦解，鼻子一酸眼淚順勢滾落下來。
“好好的怎麼哭了，”姜瀚見她這樣頓時慌了，“都是我的錯，不該讓你餓到現在，我賠禮道歉還不行嗎？”
“姜瀚，”姚彥拉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借你的肩膀用一用。”
姜瀚愕然地點點頭，扭頭看着旁邊輕輕抽噎的人，心裏又是憐惜又是高興，“可以，你想用多久就用多久吧！我不收費。”
一直坐到日落西山，心情慢慢平復下來，姚彥一把推開他摸摸臉上的淚痕，“今天的事誰都不許說，否則姐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行，行，”姜瀚揉揉發酸的肩膀，這女人還真是變幻莫測，剛剛還梨花帶雨小鳥依人，一下又變成母夜叉了。
走了幾步猛地又轉回身。
姜瀚連忙伸出三根手指頭，“我保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姜瀚，”姚彥一臉真摯地看着他，“剛才謝謝你，”沖他嫣然一笑走上台階。
姜瀚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激動起來，她竟然跟他說謝謝，還衝他笑了，笑的那麼好看讓人如沐春風，這丫頭溫柔起來比蜜都甜呢！
“快點，你又想摸黑回去嗎？”
“是，來了。”吹着口哨追了上去。
“可以啊你，”趙三里圍着他走了好幾圈。
“別轉了，頭都被你轉暈了，”姜瀚抬起一腳踢在他屁股上。
“我說你最近怎麼總往外跑呢，原來是有新情況了。”喻少群陰陽怪氣地看着他，“姜瀚，你個臭沒良心的，喜新厭舊。”
“我怎麼喜新厭舊了？”就知道這種事不能說出來，一說出來又得被數落半個月。
“你，你老牛吃嫩草，”周繼偉抱着枕頭湊過來，“二十幾歲的大老爺們勾搭十幾歲的小姑娘，你羞不羞？”
“就是，”邱小虎從上鋪探下頭，“你的所作所為令人髮指，嚴重影響了中國解放軍的形象。”
“睡你的覺湊什麼熱鬧，”隨手抓起一個枕頭扔過去。
“你……”
“連你也不信任我嗎？”姜瀚可憐巴巴地看着陸帝，咱倆可是穿過一條褲子的鐵哥們啊！
“我當然信任你，”陸帝點頭拍拍他的肩膀，“哥們記住，衝動是魔鬼。”
“去你的吧！”姜瀚顫抖着手指着幾個人，“你們擺明了就是不信任我，我只是路見不平一聲吼，你們就可勁糟蹋我吧！”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一言不發。
“瞧瞧你們都是些什麼人，”趙三里指着幾個人，“小人，絕對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呵呵一笑挨着姜瀚蹲下。
“哥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那姑娘漂亮不，和姚醫生有沒有一拼。”
“滾，哪涼快哪待着去，”一把抱起被子向外走去。
“話還沒說完怎麼就走了呢！”
“睡覺，”邱小虎拉起被子躺下，“哎喲！今晚有人要睡倉庫了，那裏的老鼠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姚彥坐在梳妝枱前看着桌面上的米色蝴蝶結。
“這是什麼？”姚彥一上車便看見副駕駛位上精緻的包裝盒。
“哦！”姜瀚若無其事地轉動着方向盤，“那什麼在大街上撿到的，想着包裝這麼漂亮，一定是姑娘家用的東西，就隨手牽羊帶回來了。”
“撿到的，怎麼你運氣這麼好？”拆開盒子一看，裏面竟然是自己在雜貨鋪看到的蝴蝶結絲帶，一臉吃驚地看着他，“你……”
“喜歡嗎？”姜瀚祥裝咳嗽幾聲，“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大老遠把你帶來這裏，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你的人情也太不值錢了吧！”拿起蝴蝶結放在頭上比劃了一下，這個蝴蝶結絲帶最普通不過，卻感覺那麼的精緻好看。
姜瀚見她一臉欣喜的小表情，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那你還想要什麼，只要我能辦得到一定滿足你。”
“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拿起梳子一點一點梳順長發，將蝴蝶結絲帶別在腦後，打開化妝包塗了一層淡淡的口紅，對着鏡子上下打量一番，感覺滿意了從抽屜里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上傳朋友圈，“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姜瀚躺在木板床上看着這句話，心裏頓時樂開了花，抱着手機放在胸口，翻過身甜甜地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