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勤
“姜王，”邱小虎牽着Tiger飛快地衝進軍營，累的氣喘吁吁，臉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前方……前方森林發現被人挖掘的痕迹。”
“什麼？”姜瀚大吃一驚抓起桌上的帽子，“所有人集合。”
“什麼時候發現的？”一群人看着坑坑窪窪的地面後背直冒冷汗，好在挖的不夠深，否則後果很嚴重。
陸帝捻起一把土放在手裏捏了捏，“泥土還沒有干，應該是凌晨兩三點發生的事。”
“填平坑洞，所有人分散開來四處看看，”這些人真是想錢想瘋了，竟然把主意打到軍用電纜上，姜瀚雙手叉腰感覺一陣后怕，電纜丟了事小，萬一出了人命就麻煩了，看來這段時間有的忙了。
“哥幾個，”頭上擦滿樹枝的趙三里從樹叢后探出頭，“你們說今晚獵物會出現嗎？”
“夠嗆，”曾志強拿着望遠鏡四處看過去，雖然除了樹影什麼都看不到，“要是我就會隔三差五來，讓別人摸不到腳板皮。”
“你倒是很有當小偷的潛質，”邱小虎一個翻身倒掛在樹榦上，軍用電纜埋藏地方一向都很隱蔽，怎麼會被發現呢！
“都打起精神，一隻蚊子都不能放過去，”姜瀚伸了伸已經發麻的腿，這樣守株待兔比越野跑還要折磨人。
“這地方有蚊子就好了，”周繼偉拿出一個饅頭啃起來，幸虧帶了乾糧不然兔子沒抓住，自己先餓暈了。
“還有沒有，給我一個人？”趙三里抓起一顆石子向他扔過去，“這麼多人看着你一個人吃，好意思嗎？”
“不好意思，”周繼偉搖搖頭，“所以我就只帶了一個，你放心我吃快點，保證不會讓你聞到味。”
“去死，”抓起一把枯樹枝扔了過去。
“安靜點，”陸帝警覺地舉起槍，“有人來了。”
幾個人連忙匍匐隱蔽，四周頓時安靜下來，靜到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抓到這孫子，我一定要將他吊在樹上餓三天。”
姜瀚示意趙三里安靜，一動不動地看着前方。
遠遠看見一個漆黑的身影向這邊走過來，手中還提着作案的工具。
“這膽真大，一個人就敢來，”趙三里邪魅地一笑，小樣兒，讓你嘗嘗哥們的厲害。
只見那人噗通一聲掉進事先沒有掩埋的空洞裏，幾個人打着明晃晃的手電筒沖了過去。
“姚彥……”看清來人的模樣幾個人都楞了，陷阱下面的人可不正是姚彥，一手擋着燈光痛苦地呻吟着。
“姚彥，”陸帝直接跳了下去一把扶起她，“有沒有傷到哪裏？”
姚彥搖搖頭，撿起地上的食盒，“我看你們一天都沒有回去，便想送些吃的來。”
“怎麼不打手電筒？”姜瀚伸出手將她拉了上來，“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你不是說不能在敵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蹤跡嗎？”
姜瀚暗自嘆了口氣，他說了那麼多話，她就單單隻記住了這一句。
“受傷了？”見她捂着胳膊慌亂地抬起她的手，確定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這麼晚了你怎麼獨自前來？”不是讓喻少群在防守所陪着她嗎？這孫子是幹什麼吃的？
“防守所也不能沒人不是，”才想起來陸帝還在下面，伸手去拉他。
陸帝莞爾一笑，輕輕搭上她的手，後腳用力一蹬跳了出來，好在這坑不深。
“有吃的了，太好了，”周繼偉打開食盒直接鋪在地上席地而坐，狼吞虎咽吃起來。
“給我留點，”曾志強忙擠了過去。
“姚彥謝謝你，”趙三里沖她嘿嘿一笑，也擠了過去。
“你們快吃吧！不用管我，”靠坐在樹下靜靜地看着一群人狼吞虎咽。
“這是你做的飯嗎？太好吃了，”周繼偉忍不住朝她豎起大拇指。
姚彥靦腆地一笑，想不到她的廚藝，在這裏還有機會發揮出來。
“你真的沒事嗎？”陸帝不放心地走了過來，挨着她坐下。
姚彥看着他搖搖頭，“我可沒有那麼金貴。”
姜瀚看着兩人沒有言語，轉過身去。
“看樣子今天晚上是沒有收穫了，”看看幾個人已經疲憊不堪，姜瀚索性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從明天開始輪流值崗。
姚彥跟着幾個人走了幾步，見姜瀚還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轉回身。
“你怎麼不回去？”月光透過烏雲，穿過密密蔥蔥的樹林，折射在她的身上猶如月光女神般光彩奪目，姜瀚躲閃着不敢看她的目光。
“姜瀚，謝謝你。”這幾天他一直盡心儘力地照顧她，甚至幫她洗好了染髒的床單。
“我們是戰友不是嗎？”姜瀚略帶賭氣的神情看着她。
姚彥看着他微笑地點點頭，“對，沒錯，我們是戰友，是站在同一溝壕的戰友。”
“回去吧！”姜瀚轉回身鑽進樹叢里。
姚彥估摸着他今晚會在這裏守到天亮，猶豫了一下向他走過去，靜靜的蹲在他旁邊，學着他的樣子緊緊地盯着四周。
姜瀚沒有反對，也沒有言語，除了偶爾幾聲蟲鳴一片安靜。
陸帝遠遠地看着兩人，整整軍帽轉身向回走去。
“你怎麼也回來了？”
“我們是戰友，我怎麼能丟下你不管呢？”陸帝朝他伸出手，露出燦爛的笑容，“咱們可是黃金搭檔缺一不可。”
姜瀚看着他笑笑，“行，我親愛的戰友，但是我們要分散開來，不能只守在一個地方。”
陸帝點點頭，“我去樹林東邊看看，你照顧好姚彥，”沖兩人點點頭，消失在樹叢后。
姚彥捂着隱隱作痛的胳膊，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你怎麼了？”姜瀚察覺出她的異樣，拉起她的胳膊輕輕地挽起袖子，白皙的臂彎上有一道紅色的划痕，顯然是被枯樹枝傷到。
“我沒事，”姚彥倔強地抽回手。
“都有紅血絲了，還說沒事”，好歹也是醫生，怎麼一點也不愛惜自己，“我送你回去包紮傷口”。
姚彥放下袖子直搖頭，“任務沒有完成，怎麼能私自離開工作崗位。”。
姜瀚看着她良久沒有說話，起身在草叢裏摸索起來，姚彥怔怔地看着他，不會是要找棍子趕我走吧！
“找到了，”姜瀚略帶興奮地沖她招招手，手中握着一顆不知名的草，擰成幾段放進嘴裏嚼起來。
沒有吃飽飯，改吃草了嗎？姚彥還沒反應過來，姜瀚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口中的草吐出來，貼在她受傷的地方。
“嗯……，這是什麼？”姚彥一臉嫌棄地看着他。
“這是夏枯草，”姜瀚摸摸苦澀的嘴巴，“將夏枯草的汁液摁到傷口上，有止血的效果。”
姚彥看看傷口，感覺確實沒那麼疼了，想不到這民間的偏方比西藥還好，忍不住對他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