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右手
“幹啥呢你？”趙三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姜瀚，“怎麼滴右手拿筷子不舒服改換左手啦！”
幾個人咬着筷子好奇地看着他，從吃飯到現在，他就一直用左手拿筷子，夾了幾次菜都沒有夾起來，右手緊緊放在身側完全沒有要動的打算。
“姜王你怎麼了？”周繼偉一臉擔憂地看着他，“想當左撇子啦！”
“說誰左撇子呢？”邱小虎拍下筷子不樂意了，他這話明裡暗裏不是在投沙射影嗎？
“吃飯都堵不住你們的嘴嗎？”姜瀚將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起身走了出去。
喻少群嚇的一個激靈，拍着胸口直咋呼，“哎呦，好好的一頓早飯，你們這是幹嘛呢？”
邱小虎瞪了周繼偉一眼，低頭扒拉碗裏的飯。
“姜瀚今天有些不太對，”曾志強看着陸帝，早上越野跑他明顯體力不支，一直咬牙堅持，這可一點都不像他。
“我去看看他。”
“還是我去吧！”姚彥放下碗筷，她分明聞見他身上有一股血腥味，難道他受傷了？
“開飯了，”姜瀚提着食桶大叫一聲，犬舍里頓時沸騰起來，除了在坐月子的大灰，其它六隻狗嘴裏叼着各自的飯盆跑了過來。
“排好隊，按順序來，”確定六隻狗都排列整齊了，滿意地點點頭。
隨着一聲放下的口令，幾隻狗同時放下飯盆。
姜瀚依次每個飯盆裝了一勺，“開吃。”
六隻狗依次叫了一聲，各自低頭飽餐起來。
“姜瀚，”姚彥站在後面不敢靠前。
“你怎麼來了？”姜瀚撫摸着追風的腦袋沒有回頭，臉上的表情五味陳雜，早上她徑直衝向陸帝，他的心彷彿被針扎了一般隱隱作痛，原來這就是心疼的感覺，為什麼他會心痛，他應該替好兄弟高興才對吧！
“姜瀚，你過來，”姚彥躊躇着不敢上前。
“你走吧！我還要帶它們訓練呢！”
“姜瀚，”姚彥索性心一橫，快跑了幾步衝過去。
正低頭吃飯的逐日猛然抬頭咆哮着向她衝過去。
姚彥整個人都被嚇傻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逐日，”姜瀚健步如飛沖了過去，一把將姚彥護在懷裏。
“回去，”逐日低吼了兩聲耷拉着頭往回走。
“你沒事吧！”姜瀚看着她臉色發白，整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良久，姚彥才緩過神來，捶打着他的胸口，“都怪你，都怪你，嚇死我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伸手將她摟進懷裏，“記住以後一個人不要來犬舍，狗狗開飯時間也不要過來，即使過來也不能跑。”
“嗚嗚嗚嗚……”姚彥靠在他的胸口孩子般哭了起來，“都怪你，都怪你。”
“是，是我不好，我就是一個混蛋，我……”
“你的胳膊？”姚彥分明看見，他右胳膊的迷彩服被塗染的已經發黑了，雖然上面沾滿了泥土，還是能聞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沒事，”姜瀚將右手藏在身後，“這裏不安全你快離開吧！”
“給我看你的胳膊，”姚彥向他伸出手去，眼角的淚水都顧不得擦拭。
“我真的沒事。”
“姜瀚，”伸手一把捏住他的胳膊。
姜瀚疼的眉頭一皺，閉着眼轉過臉去。
姚彥想要挽起他的衣袖看看傷口，鮮血已經與衣服乾涸在一起，根本沒辦法挽起，“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不說？”
“這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小傷，”氣憤地甩開他的胳膊。
姜瀚疼的直咧嘴，“輕點，輕點，疼。”
“你還知道疼？既然知道疼為什麼不去包紮傷口？”
“我這不是為國家節省藥品嗎？”姜瀚強忍着疼痛露出一絲笑意，“這點傷死不了。”
姚彥氣的臉都綠了，一言不發轉回身向醫務室走去。
姜瀚捂着胳膊灰溜溜地跟在後面。
“啊！輕點，”姜瀚疼的臉都變形了，姚彥急的直冒汗，衣服已經干在傷口上了，完全揭不下來。
“大姐，你這是救命還是要人命啊！”
姚彥瞪了他一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拿起剪刀就要剪衣服。
“你幹嘛！”姜瀚一把握住她的手。
“不把衣服剪開我怎麼處理傷口。”
“不行，這身軍裝比我的命可值錢多了，”就算掉一層皮也不能損壞這身迷彩服。
姚彥氣惱地放下剪刀，看着他的背後大叫起來，“老鼠！”
“哪裏？”剛扭轉頭，胳膊上傳來撕拉一聲，疼的他差點沒暈過去。
“啊！你這是要謀殺……我嗎？”吸了一口氣緊緊咬着拳頭，渾身直冒冷汗。
“你不是說軍裝比你的命都重要嗎？脫層皮也就無所謂了，”低頭一看傷口整個人都驚呆了，那傷口足有七八公分長，正向外冒着血，忙拿出繃帶止血，忍不住數落他。
“你瘋了嗎？傷口這麼長你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本來沒這麼長的，”姜瀚強忍着痛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萬一我有個什麼好歹，你可要對我負責任”。
“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耍嘴皮子。”輕輕吹拭着傷口，“會有點疼，你忍着，我先幫你清洗傷口。”
這是一點疼嗎？這是十分疼。
“你可以轉移注意力，這樣會感覺好些。”
姜瀚點點頭，單手撐着下巴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我準備好了，你來吧！”
姚彥看了他一眼也不言語，麻利地止血上藥，“這裏條件簡陋我沒辦法幫你縫合傷口，只能靠藥物恢復了。”
姜瀚點點頭，“現在我是你的……病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只求能溫柔對待。”
好不容易止住血，拿出創傷葯一點一點灑在傷口上，姜瀚疼的粗大的眉毛都擰到了一起，臉上青筋暴起，看着她咬着嘴唇硬是沒吭一聲，額頭的汗一顆一顆滾落下來。
姚彥掏出口袋的手帕，一點一點擦拭他臉頰的冷汗，對上他深邃的眼朦，一時竟忘記了手裏的動作。
好香啊！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他分明能聞見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味，不同於刺鼻的香水，讓人感覺徜徉在百花園裏無法自拔，忍不住向她靠過去。
姚彥察覺出他的異樣，一把握住他的胳膊。
“啊！”姜瀚疼的大叫起來，這女人果然溫柔不過三秒。
“知道痛就老實點，”拿起繃帶包紮傷口，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後背癢，能不能幫我撓一下？”
“還有一隻手也廢了嗎？”
“我習慣用右手。”
“這半個月你可以習慣用左手了。”
“小氣，”姜瀚看着她癟癟嘴。
“你大氣？”姚彥不服氣地回嘴。
“當然，”姜瀚邪惡地笑起來，“如果你需要人撓癢，我一定不會拒絕。”
“是嗎？”姚彥一臉笑意地向他靠過去。
“啊……”（畫面太血腥，自己腦補）